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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03凌總裁初次的吻

王家自從徐之琪進了醫院,狀況更是焦頭爛額,一發不可收拾。

除了一家之主王語一直找不著工作,哪怕一份搬磚的工作也沒人敢要他之外,其次就是兒子王洋,至今無法找到一間學校接收,哪怕離家很遠很遠沒什麼升學前景的芝麻綠豆大小的學校也不收王洋。

而家里的經濟狀況,自徐之琪進了醫院後,可想而知,更是雪上加霜,每況愈下。

王語至今沒有搞清楚狀況,他們家倒是得罪了哪尊神,這事情怎麼上趕著一件接著一件?

更讓他奇怪的是,他和徐之琪明明前一刻還在共同為家里的事情想辦法,怎麼自從接了一個電話出門,人就進了醫院?而她手上和臉上的傷,很顯然人為,可是為什麼他每每問起,徐之琪除了咬牙切齒的滿眼恨意,什麼也不說。

頭疼!

王語本就是個溫和木訥沒什麼大本事的人,事情一件接一件發生,這時候除了頭痛,也就只剩下茫然手足無措了。

直到,醫院再一次催繳住院費,王語沒有辦法,再一次找到了王婷。

王婷听了他的無奈,從銀行取出上班幾年下來存下的六萬塊錢和王語一道兒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王語在樓下繳費,王婷問好樓層和病房,自己先上去去找徐之琪。

王婷听了王語的話,心下已經有了計量,所以一到醫院,迫不及待的就去找徐之琪問個清楚。

可是,盡管王語的描述已經給王婷打了預防針,當王婷看見徐之琪半張臉的繃帶和看起來挺嚴重被吊起來的手腕,王婷還是深深的驚訝。

「嫂子、、、、」不輕不重的喚了一聲,給徐之琪倒杯水推過去,眉眼緊鎖,「這、、、」

盡管之前心下有了些計較,可是,到底是多深的憎惡,才下得去這麼狠的手?

「那個不要臉的小狐狸精,老娘不會讓她好過!」咬牙切齒的說著,徐之琪那條沒有被吊起來的手臂使勁撕扯著雪白的薄被。

王婷眉眼鎖的更緊,溫和的勸解道︰「算了吧嫂子!」胳膊擰不過大腿,平頭小百姓永遠沒法與有錢有勢的人斗,這就是現實。

何況,一開始就是徐之琪先挑釁,鬧到如今這個下場,還是收手吧!

「不行!郭嘉那個小賤人,憑什麼她左右有人疼我們家小雨只能可憐的背井離鄉沒人疼沒人照顧沒、、、」

徐之琪正說的忘乎所以咬牙切齒,門外傳來一道怒火中燒的聲音。

「徐之琪!」

王語這個溫和的老好人,繳完住院費無意間听見堂妹和媳婦兒的對話,幾十年沒發過脾氣的人,終于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怒氣。

「徐之琪你還有沒有完!小雨為什麼可憐見的背井離鄉出了國?不是你逼得太緊硬要把她和許諾搓成堆,她能走?你怎麼就不明白呢,許諾和郭嘉那是相互喜歡的,小雨就是看的明白才不願意大家為難傷了感情,你倒是好,這多久了你還三番兩次去挑釁那倆孩子!」

都說,蔫人出豹子。

王語這個從來都是好言好語沒在家發過脾氣的人,如今脾氣這麼一上來,還真真兒把徐之琪震住了。

不過,郭嘉搶了程雨男朋友的這個想法已經根深蒂固的植入了徐之琪的腦袋,想當然在這件事情上她是不會輕易認輸的。

「少在那里給我講什麼相互喜歡,還沒個先來後到的規矩了?小雨和許諾青梅竹馬,憑什麼我姐跟姐夫一走就沒人給那可憐的外甥女做主,憑什麼他們幸福了,我們家那可憐的孩子孤孤單單一個人?別再給我說小雨不喜歡許諾的話,她對他的依賴,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

「就像跌河里的人抓著一根救命稻草不放一樣,你能說他就喜歡上那稻草了?小雨突然失去爸爸媽媽,當然會對身邊的人依賴,這怎麼能跟喜歡扯上關系!」王語懊惱的解釋。

「我不管,郭嘉那小賤人就是罪魁禍首,她就是讓我家小雨不幸福的劊子手!還有許諾那個沒良心的,我姐姐姐夫在世的時候把他當兒子一樣對待,他倒好,一轉眼被小狐狸精一勾搭就丟了魂似地!」說到這里徐之琪一聲冷笑,「不是不報時間未到,果然說的沒錯。許諾不是喜歡那小賤人要死要活的麼,到頭來還不是被人戴綠帽子!」

徐之琪的恨意和冷笑讓整個人顯得猙獰,加上臉上繃帶的作用,看上去有些恐怖。

她的話落地,王語眉心深鎖,忽然有些厭煩這樣的徐之琪,忽然對這樣的她無能為力無法適應。

王婷聞言一愣,「你說什麼綠帽子?郭嘉哪兒怎麼回事,她到底有沒有搶小雨的男朋友?」

對于郭嘉的動向,徐之琪一向是頂清楚的。所以,當年得知王婷要進凌氏工作的時候,徐之琪便當她面兒竭盡所能詆毀郭嘉,諸如對朋友不仗義、搶好朋友的未婚夫、不要臉的小三,父母覺著丟臉不相認之類…

而王婷,她算是一個理智大于一切的人,對于徐之琪所說的話,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偏听偏信。可是對于郭嘉,她總還是記著了這個名字,所以自打她進凌氏,她的目光總會不自覺的去留意她的動向。

同事三年,除了覺得那是個不好親近,對所有人都仿佛隔著幾步之遙,當有人想要靠近她,她會毫不猶豫退開一步的人之外,倒是在她身上一點兒也沒有發現像徐之琪所說的那樣,種種不堪。

而又退一步講,王婷其實挺喜歡郭嘉,她們在某些方面,很相似。

比如,她們同樣都不喜歡別人靠近,或者有人試圖跨越她們心底的那一道無形的門檻。

只是相較而言,王婷的不愛說話不與人親近比郭嘉要溫和的多。

許是年齡緣故,也許是經歷不同。王婷與每個人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是一種不動聲色,不會讓人尷尬讓人不覺察的一種合適距離。而郭嘉不然,她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囂張到每一個表情都表現在臉上的人,她不喜歡就甭管你是玉皇大帝,她小臉兒都是繃著,但倘若她喜歡的人,那是掏心挖肺的對你好!

郭嘉的脾性,換個詞語來說,王婷喜歡把她稱之為純真、本我。

現實的阿諛奉承陰奉陽違幾乎變成常態,所以對于郭嘉這種脾氣的人,王婷本身來講是喜歡的。

奈何,現實的種種不容許她們有機會親近。

至于那天,公司發生那種事情,她本來也不是個多話的人,她也從來沒想著要把這些事情都告訴徐之琪。

可那天就是巧了,許久不聯絡的徐之琪忽然打電話給她,並且耳尖的從電話里听出一些苗頭,她追根到底詢問揣測,她沒有否認,她便自作主張的當成了默認。

後來,當王婷得知她的一時不堅定產生了什麼後果,那是抓肝撓肺的難受,當然,後話。

言歸正傳,王婷那天之所以對徐之琪的揣測不否認,歸根到底,徐之琪的言論對她還是有些影響的,程雨也是她見過的孩子,所以她的心還是更傾向于程雨的,況且,她當時認為,即便徐之琪知道了什麼也無法改變什麼,但是後來的種種,她發現她錯了!

「是!」

「沒有!」

一男一女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同樣是回答王婷關于郭嘉有沒有搶程雨男朋友的這個提問。

異常肯定的那個答案屬于徐之琪,後者自然而然就是王語。

王語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家媳婦兒,復轉身對王婷說︰「婷婷甭听你嫂子胡說八道,這麼多年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麼!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她那張嘴什麼時候靠譜過,能信麼?!」

王語是個老實的男人,對徐之琪,雖說不上百依百順,可也還是第一次說出這麼難听的話。

徐之琪一愣,臉上很是掛不住,正要辯駁,就听王語在那兒繼續說道︰「我有說錯?徐之琪差不多就行了,該干嘛干嘛去,這麼多年由著你瞎折騰也該夠了,今後給我好好過日子,甭特麼在那兒繼續給我窮鬧騰!」

對于徐之琪的潑辣,王語多少年來的容忍度是夠的。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他們的生活環境造成了徐之琪不服輸潑辣的個性。不怪她,家里的有些突發狀況,沒有她的強勢還真真兒不行,所以盡管有時候看不慣,可王語還算是個講理掰扯的清楚的男人。

甭看徐之琪在外面挺能蹦達,事實上在王語面前,她拋不開以這個男人為天的傳統思想。

所以這會子王語難听話一說出口,徐之琪當場就蔫兒了。望著王語,那眼神都是怯懦的。

王婷嘆口氣,不得不做起和事佬,「好了哥,嫂子這不是心疼小雨,太著急了才鬧出這麼個亂子,算了!」

王語並不是個不分輕重的男人,看徐之琪不再胡攪蠻纏,也便了事了!

「對了嫂子,你剛說綠帽子,是什麼意思啊?」

徐之琪方才說了太多太快,王婷听著稀里糊涂,沒有太明白。至于這個綠帽子的說辭,王婷不喜歡。

徐之琪抬眼看了下王語,見他沒有反對,開口有些控制不住的惱怒︰「我去她房間的時候有個男人,臉看著挺冷,可是對她像是言听計從,特維護!許諾當時沒在,他們孤男寡女的,你說不是有奸情還是怎麼回事?」

徐之琪沒有提郭嘉的名字,不願意,好像那是個可怕可憎的病毒似地。

王婷一愣,鳳眼滿滿的吃驚,「是不是個頭挺高,不胖不瘦,劍眉,褐色的眸子,眼神挺凌厲?」

「對啊!」徐之琪看見王婷那著急的樣兒,失神的點頭。

王婷暗道糟糕,臉瞬間變得灰白。

王語見狀,當下明白,這是得罪了惹不得的人物。

徐之琪看他們兄妹倆這表情,這時候才知道害怕,結結巴巴的問︰「他、、、、他、、、、他是什麼、、、什麼人嗎?」

王婷深深的嘆口氣,聲音輕而漂浮︰「凌修潔,凌氏財團說一不二的NO。one!」跺下腳Z市經濟都要動蕩三個月的人物!

後面這句,太血腥,太恐怖,王婷沒有說出口,但只是這個名字,已經讓徐之琪和王語同時倒抽一口涼氣。

即便再怎麼沒有見識,凌氏財團在Z市的地位,他們還是略有耳聞的。因此徐之琪和王語同時了然,等待他們的,遠不止目前這些。

他們的窘況,只會來的更加洶涌,這毋庸置疑!

徐之琪求助的望著王婷,「婷婷,你、、、你在凌氏、、、在凌氏工作那麼幾年,有沒有辦法、、我們、、、我們大人吃點苦沒所謂、、、可是、、、可是洋洋不能不去上學呀!」

王婷盡管無奈,可面對自己的親人,終是沒有辦法抱怨或者說狠話,「解鈴還需系鈴人,嫂子你看、、、能不能找郭嘉談一下,或者、、、或者給她賠禮道個歉?」

徐之琪一听這話就想跳腳,事實上,她也確實暴躁了。

徐之琪冷喝一聲,「呵~道歉?可能嗎?」自嘲的勾一下唇角,「唉,我跟她,恐怕這輩子沒有辦法和平共處了!」

王婷想說什麼,看了看徐之琪的臉之後,生生吞了回去。

王語看著徐之琪,發狠的話始終卡在喉間,沒能說出口。

對徐之琪,一起相濡以沫生活了十五年的妻子,王語知道,沒什麼大毛病,倘若不是結婚後跟著他處在中下層的生活環境中,或許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想她沒結婚之前,何嘗不是一個單純的像一張白紙的好姑娘?而自從結婚,見慣了周邊蠻橫勢利的鄰居大嬸大媽,有時候不自然的就會把對待那些人的習慣拿來對待每一個人,像個潑婦一樣,可實際上,她不是那麼壞的!所以話都到了嘴邊,王語終于還是沒狠下心逼她。

「我去!」王語說。

「道歉的事情,我去,一個男人的責任,原本就不是什麼事情都交給女人擔著的!」

徐之琪望著王語,先是一愣,听到後面的話之後,鼻腔酸澀,眼圈朦朧,「不、、、我不要!」徐之琪的情緒稍微有些激動,聲音哽咽,斷斷續續,「老公,我不要你去,我不要你、、、你去給別人低頭,你不適合、、、我也不想、、、、」一邊說,一邊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徐之琪牙齒緊咬唇瓣,「我去、、、禍是我惹出來的,我去、、、我去給她道歉、、、給她說對不起、、、」

徐之琪一邊說,滾燙的眼淚順勢滑下眼眶,燙的王語整顆心都燒了。

王語走到病床邊,眉心緊擰,重重的嘆口氣,抬手將徐之琪的腦袋擱在心里寬厚的胸膛︰「還是我去!這麼多年,我知道你委屈,今後有我在,我更加努力一點,我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徐之琪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似地,「哇」一聲,狠狠兒哭了出來。

王語一下一下不自然的拍著徐之琪的背,嗓音輕柔︰「好啦、、、、」

王婷最後仔細的看一眼相擁的兩人,顯然這是兩個人第一次敞開胸懷,堂哥的動作看起來生疏而別扭,嫂子看樣子平常都是獨自扛起家里面的事情,極少依賴哥哥…。

這樣很好,很好…。

王婷悄悄的退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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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婷一個人走在街上,街上人潮涌動,可是王婷的心卻出奇的平靜。

微風撩動發絲,撲在臉上像軟軟的海綿,讓整個人頓時神清氣爽。

眼眸微斂,呈現一派自然和愜意。

生活,哪怕困難險阻艱難重重,一個一個去克服去闖過,不正是她本身的奧妙所在麼?!

路西無所事事,一個人開著車街上晃蕩,機緣巧合,一扭臉,一張可以算得上熟悉的面孔赫然出現在迷人的桃花眼眼底。

女人向著陽光站在路邊,黑色的中長發被放了下來,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她這會兒雙眸微眯,身邊的人,幾乎可見那里一根一根長長的睫毛。

午後的太陽,熱烈而毒辣,一圈一圈金黃色的光環投射下來照在女人的臉上,女人平常女乃白到看起來有些病態的小臉呈現粉女敕女敕的色澤,自然而透明,特別奪目。

路西幾乎看的呆了,還別說,這女人本人比照片上漂亮多了。

路西手頭的照片,王婷的打扮像個老處女,黑色的中長直發完成一個發髻用黑色的卡子盤緊,一身黑藍色套裝和一雙四季不變的黑色單根鞋,真是怎麼看怎麼倒胃口。

這也是當時路西怎麼都沒想明白的事情,修喜歡這樣的?老處女型的?丫的,還真是重口呢!

可是如今路西再看,還不錯哦,沒有平常他交往的那些女人艷麗性感,可勝在清純、自內而外的一種青春蓬勃氣息。就現在這麼看起來,還真是一點兒也不想二十八歲的女人。

腦海中有什麼東西如閃電一般閃過,路西迷人的桃花眼微眯,仔細端詳王婷,「嘖嘖,還真是不像結過婚又離婚的女人,怎麼他似乎嗅到了處女的氣息呢?!」

路公子喃喃自語︰「奇怪,他的眼力加上第六感,從不出錯,今天這怎麼回事?」

路西抬手壓一下車喇叭,街邊的人,紛紛回頭看向這邊听著的騷包跑車,唯獨騷包車內的人想要勾搭的那個女人。

女人似乎受了驚嚇,听見刺耳的喇叭聲,鑽進人群,匆匆走開。

路西反應迅速的從車上跳出去,幾個箭步追上王婷,大掌繞過她縴細的手臂將她攔住,「等一下!」

王婷回頭,好看的眉眼滿滿的吃驚,「你、、、有事嗎?」

她記得他,以前還在凌氏上班的時候,他去找過凌總裁。那時候這個男人給自己的映象和今兒差不多︰騷包的公子。

這種人,是王婷一直以來遠遠的看見了就要躲著走的種類。

「我們聊聊!」眉梢邪乎的高挑,說完,不管女人有沒有反應,拽著她的胳膊往車邊走,期間,沒費多少力氣,女人被他塞進了車子。

女人不是愣住了,也不是忘記了反應,而是她知道,對于這類的男人,反抗是沒有作用的。所以女人自始至終都是安靜的,沒有一點兒掙扎或者吵鬧。

男人覺著新奇,他以為,像她這種的女人,被他一個陌生的男人拉著,一定會向街上的人呼救,可是出乎意料,女人並沒有動作。

男人單手撐著腦袋,上挑的桃花眼打量著女人的側臉,還別說,這女人側面倒是挺精致。

「凌修潔,認識嗎?」半晌,在感覺到女人濃濃不安的時候,路西「體貼」的開口問道。

王婷微楞,猛回頭,雙眼圓嗔飽含驚訝,「什、、什麼意思?」

她和凌修潔,認識嗎?這算哪門子的提問?曾經的員工和高高在上的老板大人,算認識嗎?

路西好看的眉梢帥氣的高挑,唇角微勾,「認識?」

熟悉路西的人都知道,這是他對某件事情感興趣的標志。

只是問一下她和凌修潔是不是認識?就這樣?沒有別的什麼了?

至此,王婷懸浮不平的心髒跳回到原位。

如果他找她只是打听這麼簡單的事情,那麼她實話實說,應該就不會有牽扯了,哦?

但是,莫名其妙怎麼會有人將她和天神一樣的凌修潔聯系在一起?

「倘若你指領導和下屬這件事,那麼我之前的確是在凌氏上班的!」思緒飛速轉一個圈,王婷對路西的提問作出如上回復。

路西聞言若有所思的摩挲自己剛硬的下巴,迷人的桃花眼微眯不動聲色的打量王婷認真的小臉,似乎是在考慮她說話的可信程度。

王婷被他仿佛飽含深意的眼神看的頭皮發麻,心髒因害怕漏跳一拍,吞咽一口口水,斷斷續續的解釋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路西的賤爪探過去落在王婷的尖細的下巴,用力,迫使她抬頭看著他,「只是這麼簡單?」就八竿子打不著的普通員工和老板?

王婷心底盡管深深的鄙視憎惡路西的囂張和輕佻,可哪些人能招惹哪些人萬萬踫不得,王婷還是掂量的清的。

強壓下心底的不爽與難堪,王婷重復認真的回道︰「真的是這樣!我和凌總平常本就沒什麼交集,現在我已經離開了凌氏,那更是連踫面都不可能了!」

路西聞言,大手攸地很用力松開王婷的下巴,王婷吃痛,嘶一聲,小臉被用力撇到一邊。

「下車!」

在王婷還沒有完全搞清楚發生了什麼狀況之時,耳邊傳來男人冷硬的聲音留下以上兩個字復讀機一樣循環叫囂。

王婷微楞,下一秒,打開車門逃命似地下了車。

路西透過車窗,望著女人飛快,略顯慌亂消失在街角的身影,涼薄的唇,微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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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語和徐之琪最終一起找到了郭嘉這里,對于徐之琪盡管在道歉,卻是過口不過心,沒有一點誠意的抱歉,郭嘉真心不在意。

事實上,她喜歡他們離她遠一點,最好是別在出現她眼前,那樣她會過的更開心一些。

只是,當他們道歉之後坦白之所以找她的另一個目地時,郭嘉深深的被他們口中的現實震動了。

她以為,她和徐之琪的事情那天醫院里爭吵過之後就算完結;她以為,母親之所以會知道那天在凌氏她和父親的爭執和沖突是季靈兒搞的鬼;她以為,母親會想不開是因為替她不平…

可是誰又曾想過,這中間居然摻合了徐之琪這一出,而凌修潔,竟然那麼早就知道了一切,並在她不知情的狀況下讓王家雞犬不寧。

郭嘉搞不清楚自己在听完徐之琪的冷冷的敘述後什麼心情。

這事要隔別人,郭嘉不會搭理,更別提向她們所說的那樣,去向凌修潔求證並且請他住手。

可是今天這個人不同,她是程雨的小姨,這個世上程雨僅剩下的親人。只是這一條,就足夠她拋開所有的討厭去找凌修潔談談。

更何況,她盡管討厭徐之琪,可是達不到非得讓他們走投無路的恨意!

郭嘉到凌修潔辦公室找他,凌修潔正在認真的辦公。

他額前的碎發不服帖的滑下擋在眉梢,大手正有力的飛快寫著什麼,認真的姿態,非常迷人。

當他低沉有磁性的聲音道聲請進,郭嘉推門而入,看見的就是以上畫面。

凌修潔抬眼,眉梢微動,「先坐下,給我十分鐘!」說完,低頭繼續手頭的事情。

其實,郭嘉沒進來的時候凌修潔就已經知道門外的人是她。

這個辦公室,除了她平常很少有人可以進來,而如果是公事,她定會通過內線電話給他打聲招呼詢問一下他的意見才決定要不要讓外頭的人進來,今天既沒有電話也沒有跟別人約在辦公室,外面是誰,可想而知。

凌修潔漂亮的唇,在郭嘉看不見的地方微微輕勾。

「有事兒?」

凌修潔是個非常有時間觀念的人,剛好十分鐘,他手頭的工作告一段落,抬眼正對郭嘉,挑眉詢問。

郭嘉一愣。

本來,進辦公室之前,郭嘉要說的話已經打好了月復稿,可是誰知,在等他的十分鐘時間內,許是因為環境太安靜,也許是自己太過放松,她居然望著凌修潔認真的身影怔愣,可想而知,他突然一開口,她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收回自己的視線,忘記找他的目地,更忘記了怎麼開口!

凌修潔濃濃的劍眉挑的更高,面兒看起來很有興趣的望著郭嘉,「有問題?」

郭嘉尷尬的輕咳一聲拉回思緒,「徐之琪和王語中午來找我!」

凌修潔一听這個名字,俊臉當場就黑掉了。

「他們說的是真的?」看男人這個樣子,郭嘉幾乎肯定,王家最近的衰運,**不離十跟這個男人有關了。

「可不可以收手?」郭嘉望著男人,眼神是從來沒有過的認真,「我想知道,對他們出手,是不是完全因為我的關系?」

郭嘉的話說完,整間辦公室安靜的掉一根針在地板上也能清晰的听見那清脆的聲音。

郭嘉良久都只是望著凌修潔,凌修潔眼神亦沒有閃躲,雙眸噙著認真和專注與她對視。

許久許久,在郭嘉為自己的問題太過直接和自以為是懊惱不已的時候,耳畔傳來凌修潔低沉卻有力的聲音。

「是!」

郭嘉于是不知所措。

有些時候,當有人冒冒失失的提問,莫名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個問題或者一件事的答案,可是當那個想要或者預料之外的答案擺在我們面前的時候,我們的第一反應反而會是無措和難以置信。

就好比男人出門應酬,回來之後女人總喜歡問一個問題︰「在場的有女人沒?你感興趣的有沒有?」

男人回答沒有,女人難以置信;男人說有,女人有開始不知所措。

郭嘉此時的心情同上。

其實都是一樣的道理,有些問題,既然左右不是自己能接受的答案,那麼便甭問。

不過既然已經問出口了,總不能場面這麼不尷不尬的冷下去吧。

郭嘉于是嘿嘿傻笑兩聲,「那如果我說不在意,是不是他們家還是可以回到以前的那個樣子?」

既然因為她對王家下狠手,那麼她這個當事人都不在意了,是不是讓事情就這麼過去?

「我在意!」凌修潔斜睨郭嘉一眼,見她大大的眼楮淨是吃驚和閃躲懸浮,連忙追加道︰「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樣,就該清楚即將面臨的後果不是嗎?」

郭嘉深深的松一口,還好,高高在上的男人只是不容許別人挑釁他的威嚴,不允許別人在他地盤上囂張罷了。

女人小臉從吃驚到不可置信的裝傻閃躲再到深深的松一口氣,凌修潔全部看在眼里。

男人不禁莞爾,恐怕自己哪怕有一點點風吹草動讓她察覺苗頭不對,她會自此從他眼皮子底下消失吧?

無奈又自嘲的勾勾唇角,還是算了吧,攤上這個太有自己主意太沒情趣,倔起來跟牛一樣的女人,算他欠她的。

「那怎麼辦?」她想他別去搭理王家人,可是這又牽扯著他面子的問題,她一時半會還真是想不出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了!

凌修潔漂亮的唇角邪氣的勾彎,「你說呢?」

郭嘉在凌修潔看不見的地方皺眉撅嘴做鬼臉。

「要不、、、、您大人不計小人過,算了!」郭嘉歪著眉眼,表情可逗可期待的看著凌修潔,「孩子是無辜的嘛,十三四歲的樣子,不上學怎麼能行?」況且,他們還是小雨僅剩的親人!

相對靜默,就在郭嘉以為凌修潔不會答應的時候,凌修潔說︰「好啊,算給你的面子!」

郭嘉小嘴一瞥,垂著腦袋小聲嘀咕,「什麼呀,那樣豈不是我還得還你這個人情?」欠人情什麼的,最討厭了?

郭嘉因此有些不樂意了!

低下頭,撥弄自己的小算盤,一一二二三三的怎麼盤算怎麼覺著不劃算,眉心于是越來越擰的厲害。

「盤算嘀咕什麼呢?」

所以,當凌修潔低沉磁性的聲音離耳畔近在咫尺響起時,郭嘉喝一聲,猛抬頭,顯然被嚇了一大跳。

大眼圓嗔,冒失的猛然從沙發上彈起來,「 」,稀里糊涂的,腦門與凌修潔剛硬的腦門貼在了一起。

郭嘉哎呀一聲,重心不穩眼看就要跌倒,凌修潔不顧自己嗡嗡叫囂的腦門,迅速的抬手從她後腰撐著她。

郭嘉小身板先是往後倒去又因為凌修潔不算輕的力道支撐拉扯,身板復再次狠狠兒往凌修潔那邊貼過去。

一連串突如其來的狀況之後,當兩個人同時安靜站穩當的時候,女人櫻桃兒一樣粉女敕柔軟的唇瓣與男人不薄不厚的豐潤唇瓣相貼,四目相對,俱是滿眼的吃驚和難以置信。

「哎呦,今天你那個多事的秘書不、、、、」路西一路吹著口哨,人未至聲先到,可是當他推門而入,眼前少兒不宜的一幕,生生讓他住了口。

男人和女人這時候仿佛才從驚訝石化中解凍,「忽」,女人的連連後退許多步,完全回神後,在一聲似魔音一樣的打趣聲中,跑出辦公室。

路西吹著口哨走到凌修潔旁邊,爪子搭在正在摩挲自己唇瓣的男人肩上,「我看見了什麼、、、什麼了呢?」

凌修潔仿佛根本就當他是個屁,傻乎乎的摩挲自己的唇瓣,滿眼春色,怎麼藏都藏不住,更何況,也沒想著藏。

路西見狀,樂了,笑的那叫一個妖嬈,一個賤。

使勁兒,像流氓調戲良家婦女的時候拍臉一樣,拍一把男人的肩,戲謔道︰「初吻?」

「哎喲喂,可算向著正常男人的行列里前進了一步呢,嘖嘖,這麼多年不動聲色的,哥們兒還以為你發誓加入法海的陣容去了呢,看看,把哥們兒給急的,這都上、、、、呃、、、、」

路西戲謔嗦的話兒說到一半,堅實的小月復被凌修潔毫不留情的一肘子送去,「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路西彎腰捂著肚子,「丫的你給小爺吐一個象牙看看!」

凌修潔回眸,看著路西的眼神陰氣森森的滿是挑釁。

路西緊緊咬住牙關,閉了嘴。

好吧,他承認他對著凌修潔這王八蛋他沒種,怎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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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整個兒斜斜的靠著沙發靠背,長腿慵懶的搭在茶幾上,像在自己家,一樣的愜意自如。

相對,凌修潔「端正」了很多。

他長腿翹著呈二郎腿狀,單手拄著沙發扶手撐著腦袋,深邃的褐眸微斂,目光看著有股子悠遠感嘆的滋味。

「嘿,怎麼著,那丫頭怎麼就入了你這個視女人如蛇蠍如麻煩挑剔的法眼了?」

在路西看來,郭嘉就是個不懂變通,固執多事的小丫頭片子,長相清秀,撐死了算個中上等,身材縴細嬌俏,似乎挺有料,但也夠不著洶涌澎湃。

況且,就修旁邊那些或大家閨秀或小家碧玉的女人來看,更好的選擇不是沒有,怎麼著他還就死心眼的看上那個丫頭片子。

沒錯,路西在這一回合兜兜轉轉下來總算是看明白了,王婷神馬的都是浮雲,正宮娘娘藏在這里!

凌修潔換了一條腿翹著,沒說話,對路西的問題也沒置可否。

路西著急的哇哇叫,獨角戲有問沒答有來無往什麼的,路西生平最討厭了。

「丫你倒是說話啊,進展到哪一步了?」路西賊眉鼠眼的湊到凌修潔俊臉前,「不會讓我一語成讖,今兒這才是初吻吧?」

「哇咧,這看上的獵物天天給眼楮底下晃,你倒是真能沉得住氣呀呀!」路西「呸服」死凌修潔了,這要他,攻本壘先,其他另說。

要不咋有人說,路西這丫下半身比上半身反應快咧!

要問有人是誰,其一,正被路西下半身理論荼毒的凌修潔;其二,海諾。

凌修潔一巴掌拍飛路西湊過來的賤臉,「丫滾一邊去!」跟一個不懂愛的種豬貨,他沒話說!

路西就天生賤種,你越是不說他越想知道,唇紅齒白的妖孽臉再次湊過去,「丫說說嘛,啥時候開始的?之前說喜歡二十八歲結過婚的老女人,是不是就這個?」

算是誤打誤撞,理智告訴路西,郭嘉不可能是二十八歲,可戲謔打趣什麼的時候,嘴里來什麼說什麼,不過腦的。

凌修潔乍听見結婚兩個字,臉就黑掉了。

路西一驚。

靠之,給他說中了!

「怎麼著,不打算挖牆腳?」路西好笑的端詳著凌修潔那個便秘臉,大剌剌的提議最直接淺顯的方案。

反正在路西看來,結婚了還可以離,喜歡就給他搶過來,沒什麼大不了的。

縱觀全局,倘若沒有路西這個二貨,事情還真是沒法兒發展下去。

凌修潔皺眉,其實關于挖牆腳這個事情,凌修潔不是沒想過,而且還不止一次。可是,每次當他試著往前一步,對上郭嘉那個牛脾氣和亮晶晶的眼眸時,強奪的念頭便會生生覆滅。

不得不說,商場上的凌修潔是個鐵腕雷厲風行的鐵血商人,可現實生活當中的他,就是一個喜歡倔脾氣女人的普通男人,饒是他再怎麼有手腕的一個人,對于心底的女人,終歸是不忍心,他下不去狠手。

路西看著凌修潔,郁卒了,喜歡就去搶,這多簡單一事兒,干嘛搞的好像很嚴重似地!

長久以來懶得用的腦袋飛速運轉,所有的癥結停留在一個點上,于是路西開口向凌修潔求證,「十年前我們三個在街上救的那個小丫頭,是不是就是這個?」

第一次看見郭嘉的時候路西就覺著有些莫名熟悉,那天他離開的時候,她那個垂著腦袋的影像,他太熟悉了,他幾乎已經確定,她就是十年前他們三個在街上撿到的那個小丫頭。

只是當時修不讓他多話也不許他自己查,那麼作為朋友,無所謂啦,他不喜歡他就不動聲色唄,這有什麼難?

可是今天,當他把所有的事情前前後後串聯起來才赫然察覺,似乎十年前男人已經對女人情根深種,且這麼多年就喜歡那麼一個。

這個事實讓路西不得不打起精神,倘若有需要他出手的地方,他必定義不容辭。可至少,他的論斷需要在男人那里得到證實。

男人想了想,覺得沒什麼隱瞞的必要,點頭道︰「嗯,是她!」

「那你是那時候就喜歡她的嘍?」

「不全是!」那時候只是覺得有趣,覺得小姑娘脾氣扭,膽子挺大,心事兒還多的能用籮筐裝,對她多半是好奇,覺著新奇。

因為凌修潔自小身邊的女孩子,不是愛哭的就是躲在父母後面張牙舞爪惹是生非的,他沒見過這種明明怕的要死卻固執的不掉眼淚的女孩兒。

「她什麼時候進的凌氏,你的主意?」

「她自己投簡歷,來秘書室工作是我的意思!」凌修潔沒有說,郭嘉來凌氏工作之前,他們見過一面。

只是,除了他,那次的一瞥沒有在任何人的心里激起波瀾。

那天,凌修潔本來是要去機場送人的。小佷子比較黏他,非得要在全家移民加拿大之前見他一面,而他,雖然面冷,可是對僅有的小佷子還是挺縱容的。

劉叔開車,他在後座看文件,當一本文件看完,他剛想在下一本之前活動一下筋骨,一抬頭,就那麼不經意間,瞥見車窗外一抹熟悉的身影,連忙出聲讓劉叔停車。

那是Z市最好的大學,那個女孩兒就那麼安靜恬淡的站在門口,似乎,在等人。

他坐著車里,忘了時間忘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撇開一切雜念,就那樣隔著車窗陪著她,安安靜靜的等。

堂姐打來電話,問他為什麼半小時前就在路上了現在還未到。他對她說,有重要的事情在做,不能去了。

佷子哭的很傷心很失落,他哄誘︰「小叔過一陣兒就去新家看你!」好說歹說,把哭的讓人揪心的佷子哄上了飛機,而她,依然那麼靜靜地站著等。

似乎,時間與她無關,似乎,歲月在這一刻定格。

不知過了多久,他看見那個男孩兒,斯文俊朗的眉眼,他笑著朝她走來。她看見他,臉上瞬間洋溢起耀眼燦爛的光芒。

少年少女兩手相牽,邊走邊聊,俱是眉開眼笑。

他吩咐劉叔︰「開車!」

只是心緒,被所見一幕深深震撼,心底也不由自主的流過一個念頭,倘若她正在等的是他,他該多幸福!

…。

牛掰,只是因為自己新奇居然給她一個一人之下千萬人之上的位置,路西心道。

「也就是說,後來一起工作的時候漸漸發現自己喜歡她,奈何卿有所屬已嫁他人,所以一貫以來默默無為不動聲色?」

凌修潔沒說話,臉上表情亦沒有變化。

不過這對于一起長大的路西來說,這比親耳听到的確認還更加可靠。

俊俏的桃花眼眯起,心下于是有了計較。

------題外話------

8要嫌棄路公子,這人絕對是膠著狀況滴推手,用處很大!

至于徐之琪,離婚也少不了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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