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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越說越亂

魏霸原本對關鳳這個建議就有些狐疑,听了李譔的分析,他知道自己可能是上關鳳的當了。這件事除了惹起諸葛亮的猜疑之外,不可能有什麼積極的作用。但是他又覺得奇怪,關鳳就算希望他和諸葛亮對抗,也不至于用這麼簡單的辦法來坑他吧?

魏霸接受了李譔的建議,打消了從這些流民中招募部曲的念頭,決定改為短期雇佣,以解決莊中暫時勞力短缺的困難。

李譔回去準備搬家,魏霸帶著大快朵頤了一頓的弟弟妹妹們回家。經過這大半天的了解和與李譔的交流,他對成都的情況有了更多的了解。情況遠比他估計的要嚴重,別的不說,眼下成都的幣制就混亂不堪,經濟狀況堪憂。如果不是大部分經濟實體都控制在政府手里,恐怕市場早就亂了。

成都原來一直用漢代五銖錢,劉備入蜀,大肆分贓,幾乎把所有的錢都分掉了,嚴重擾亂了成都的經濟。那些得到了重賞的人不可能一下子全部花光,大部分錢存在庫房里,成了死錢,而市面上卻大量缺錢,物價因此飛漲。後來劉巴獻計,鑄當百大錢,解決了燃眉之急,卻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癥,那就是進一步的減少了市面上的五銖錢,並且因為當百大錢面值遠遠超過錢幣本身的價值,引起了瘋狂的盜鑄行為。

鑄錢並不復雜,遠遠沒有後世印人民幣的要求高。可以想像一下,如果印假鈔難度很低的話。那將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肯定是假鈔滿天飛,最後引起市場癱瘓。

當百大錢很快就沒人用了,大家寧願以貨易貨,也不用這種不知道真假的大錢。再後來,劉備又鑄了傳形五銖,就是一種類似五銖錢。傳形五銖沒有當百大錢那麼夸張,但是重量也不足,實際只有四銖甚至更少,對盜鑄者來說依然有利可圖。

這都是從劉備時代遺留下來的問題。說白了。當百大錢也好,傳形五銖也罷,都是政府行為的搶劫,和美帝國主義通過印美元搶劫全世界一樣。劉備最困難的時候。曾經連老百姓的銅帳鉤都要沒收。用來化銅鑄錢。劉備末年。特別是夷陵慘敗之後,蜀國的經濟一度瀕臨崩潰。

這些年經過諸葛亮的努力,情況有所好轉。但依然不容樂觀。大量的足重五銖藏在私人家里,市面上流通的都是份量不足的小錢、假錢,這經濟當然好不到哪兒去。何況在這種情況下,諸葛亮還要整軍備戰,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氣。同樣,在這種情況下成都居然還沒有亂,也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

不僅魏霸佩服他,就連夏侯徽听了魏霸所說的情況後,也是良久未語,最後說了一句︰「好在他也是人不是神。是人,終究就會死。」

魏霸忍俊不禁︰「怎麼,聰明如你,也只能指望他早點歸天?」

夏侯徽苦笑道︰「我怎麼敢和他較量,就連關家姊姊,我都有些琢磨不透呢。」

听了這話,魏霸也有些迷糊了。他搞不清關鳳在唱哪一出,指出一個大問題,然後又給他一個錯誤的解決辦法,她究竟想干什麼?一想到關鳳,魏霸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倒掛金鉤的那一幕,那陣淡淡的暖香似乎又在鼻端縈繞。不過好景不長,襠下一頓刺痛把他從遐想中喚醒過來。

「唉喲喂,你輕點。」魏霸哈著腰,捂著剛剛遭到襲擊的小弟弟,痛苦的說道。

夏侯徽吃驚的捂著嘴,關切的問道︰「夫君,夫君,我弄疼你了嗎?」

「你也太急了些。」魏霸苦著臉調笑道︰「至于用這麼大力嗎?這也是肉長的,不是鐵鑄的。」

「我……我沒用力啊。」夏侯徽哭笑不得︰「我……我只是輕輕的踫了一下而已,你怎麼就……」

魏霸這才想起來,這根本不是夏侯徽用力太大的原因,而是小弟弟有傷在身。他頓時蔫了,顧左右而言他︰「今天跑了一天,有些累了,明天還要到宮里報到,早點歇著吧。」

夏侯徽看了心虛的魏霸,頓時疑心大起,不過她什麼也沒說,讓人打了水,先侍候著魏霸洗浴上床,然後自己又洗了,鑽到床上,側躺在魏霸身邊,托著腮,一動不動的打量著魏霸。魏霸本想裝睡,可是終究還是沒裝好,只得睜開眼楮,故作不解的問道︰「媛容,怎麼了?」

「我在想,夫君還有什麼事要說。」

「我?沒事啦。」魏霸連忙轉過身去,干笑了兩聲︰「睡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夏侯徽幽幽的嘆息一聲︰「夫君,我也有幸,能得到你的寵幸,又得到阿母的關愛,沒有把我當妾看。不過我有自知之明,知道妾就是妾,終究不可能成為妻。如果你真的喜歡關姊姊,把她娶進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我與她也算是投緣,總比一個陌不相識的女子來得好相處些。」

魏霸愣了一下,轉過身,打量著夏侯徽︰「你……看出什麼了?」

夏侯徽低下頭︰「我如果還一點看不出來,豈不是太笨了?」

魏霸嚅了嚅嘴,沒敢再問,只是很無力的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只是……比武而已。」

「我想的哪樣?」夏侯徽眼波流轉,櫻唇微撅。

「我……」魏霸窘迫不堪,干脆翻身坐起︰「好啦,你不要多想。關家姊弟在打什麼主意,你還不知道?別的不說,今天她給我出的這個主意,分明是個坑嘛。」

夏侯徽眉頭微蹙,沉思半響,搖了搖頭。「我看不像,關家姊姊雖然不是絕頂聰明之人,可是這麼笨的法子,卻也不至于。我想她也許是別有用意,只是我們還沒有猜到罷了。」

「別有用意?你都猜不出來的用意,這也太深了吧。」

「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蟲,怎麼可能全部知道。」夏侯徽坐了起來,托腮沉思,最後說道︰「依我看,你還是直接去問她。她既然主動來找你,想必是有些辦法的。不管這個辦法管不管用,听听總沒有壞處。」

魏霸皺起了眉頭︰「現在?太晚了吧?」

「誰讓你現在了。」夏侯徽生氣的翻身臥倒,背對著魏霸︰「你也太心急了吧?」

魏霸語噎,嘆了一口氣,也重新躺了下來。他在宮里悶了四天,明天又要進宮讀書,本想今天晚上再好好的享受一下夏侯徽的溫存,沒想到遇到這件事,不僅小弟弟又慘遭關鳳利口,無法戰斗,更惹得夏侯徽猜疑,心里好生郁悶,不由得長吁短嘆。

夏侯徽一直沒動,就在魏霸自己都覺得無趣的時間,她慢慢的轉過身來,一雙妙目盯著魏霸,在黑暗中閃著調皮的光。

「在想什麼?」

「沒什麼。」

「哼哼,你在想什麼,我還能不知道?」夏侯徽的手撫上魏霸的胸膛,撥開他的衣襟,慢慢的向下滑去︰「明天一早又要入宮,現在你睡得著?」

魏霸苦笑一聲,按住了夏侯徽手︰「媛容,不行。」

夏侯徽臉色一僵,有些羞惱。她舍了面皮主動挑逗魏霸,居然還被魏霸拒絕,這也太讓人無法接受了。她慢慢的縮回手,聲音顫抖︰「夫君,你是惱我了麼?」

「不是惱你。」魏霸把她的手拉到小月復處,按在火熱堅挺的小弟弟上︰「你看,我也想,可是我不能。」

「為什麼?」夏侯徽更緊張了。「夫君心里莫非……」

「你想哪兒去了。」魏霸都不知道怎麼解釋了,只好老實交待,坦白從寬︰「受傷了,無法戰斗。」

「受傷了?」夏侯徽吃了一驚,翻身坐起,不由分說的拉開魏霸的褲子,借著燈光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半晌才道︰「關姊姊不愧是練武之人,這力道……也太大了吧。」

魏霸徹底無語。這可是黃泥掉到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

關興快步走進了後院,一眼看到穿著一身白色短衣,正在堂上盤手的關鳳,不由得一愣。

「姊姊,你這是在干什麼,黑燈瞎火的,模鬼啊?」

關鳳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麼,這就是魏霸最得意的雲手,我剛學來的。要多加練習才能有所進步。」

「雲手?」關興笑了一聲︰「這個我倒是見過,也能比劃兩下。不過這玩意除了活絡血脈之外沒什麼用。姊姊練這個是不是太早了?」

「說你白痴,都是污辱了白痴二字。」關鳳一邊盤著手,一邊輕蔑的哼了一聲︰「說這個你也不懂,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說完趕緊滾,不要影響我練拳。」

關興捏了捏鼻子︰「姊,你去找魏霸,不會就是學這什麼雲手,把正事忘了吧?」

關鳳愣了一下,停了下來,搖搖頭︰「我怎麼可能把正事忘了。他今天一天都在夾江市了解情況,而且我剛剛收到消息,李譔已經退了房子,全家搬到魏家去了。」

關興點了點頭,想了一會︰「那姊姊說,他會按我們說的做嗎?」

關鳳無聲的笑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只能說我們都瞎了眼。」

「那他會接受我們的條件嗎?」

「如果接受,那當然更好。如果不接受,那就讓他自生自滅。至于我們……」關鳳頓了頓,長嘆一聲︰「就老老實實的再等吧,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老天不給我們機會,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

關興也嘆了一聲,無比惆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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