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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Code Geass 第九十一章 回歸和接近最後的戰斗

「究竟是怎麼回事,從剛才開始和紹輝就失去聯絡了?」身在教團中層的卡蓮,對著絲毫沒有回應的通信器喃喃的說道。

教團的人員基本已經完成了收攏,在場大多數都是沒有戰斗能力的研究人員。看押他們並不需要花費多少的精力,只是,對于這個規模的人數,想要完成轉移也會變得很困難。這些問題現在並不在卡蓮的考慮範圍之內,她現在最關心的,就是下層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和紹輝他們到現在還沒有任何聯絡嗎?」站在卡蓮旁邊的男子,緩緩的向她搖了搖頭,這下卡蓮原本就緊皺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這就是你選擇的人?」查爾斯轉頭看向暖的像個太陽,渾身散發著溫和的光芒,總是有一種讓人不自覺的靠近他,受到他的吸引……」

「是的,他就是我所選擇的人,我願意和他一起走到最後……」輕聲低囈著,沒有理會查爾斯的話,看著向著自己走過來的聶紹輝。這一刻,臉帶了幸福的微笑。聶紹輝走到面前雙手捧住了她的臉頰,額頭之間的相互接觸,聶紹輝看著她那美麗的琥珀色眼楮,「謝謝你,——」說完在那小巧的鼻子輕輕的吻了一下,

——也謝謝你們,大家……

聶紹輝在心中感謝道。

「你的原來的願望也改變了嗎?」

「是的,因為我找到了」

「好了,老家伙,我要離開這里,放我們出去。」聶紹輝插進查爾斯和之間的對話,「雖然我可以自己動手了,但是只會破壞這里,所以不要讓我動手。」

「是嗎,你真以為這麼簡單就可以破壞這里的一切?」查爾斯臉露出嘲諷般的笑容。

「看你的表情,好像沒有和談的可能了?」聶紹輝對身邊的的問道,「你進來的時候,魯魯修在什麼地方?希望時間不要過的太久了。」

「這個你可以不用擔心,這里無論過多久,在外面也可能只是一瞬間。」

「是嗎,那就好。」聶紹輝大大的松了口氣。

「不過你可能不好過了。」查爾斯說完在地按了一下,與此同時,的額頭那閃亮的‘V’字符號也如鳳凰展翅一般亮了起來……

在聶紹輝的腳下猛然張開,猶如將部分世界連根切斷的無盡深淵,正當聶紹輝跳腳大罵自己著了道的時候,失去支撐的聶紹輝像被吸人其中一般,徑直向下落去。

「我,蛋卷頭,你個老家伙不要讓我在看見你,不然一定要你好看。」聲音在數秒後就幾不可聞了。在它完全消失之前,世界仿佛在自我恢復一般,吞噬掉聶紹輝的深淵自動閉合了。而聶紹輝的罵聲也隨之斷絕。僅剩一片死寂

凝視著深淵消失之處,咬了咬嘴唇,將視線重新投向了在場的另一人。那個男人依舊一言不發.只是微笑著注視著這一切。到達者,查爾斯&&226;不列顛。

「你」

「他的存在只是一種阻礙罷了。」

「放心,他會出來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股墜落感如同被打入地獄一般。但聶紹輝的叫聲卻在瞬尖嘎然而止。沒有任何沖擊,沒有任何墜地的觸感.也沒有全身盡碎的激痛。當聶紹輝醒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若無其事地站在當地了。

「這……這是什麼地方……?怎麼完全沒有印象?」周圍蕩漾著一股霉臭。聳立在兩側的高大架將自己央在中間。架裝滿了精裝,筆直地延伸開去,直到視線的盡頭。

「這里是——」這里簡直像世界最大的圖館一般,就在這時——

「——真稀奇。」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不是聶紹輝發出的。他一怔,轉頭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那里沒有架,只有一張像是將面包圈一分為二般的巨大桌。桌對面有把做工精細的扶手椅,有人背對自己坐在那里。

「很少有人活著來到這里呢。」椅子對面有扇更為巨大的窗戶,陽光映在椅子人物的頭發,熠熠生輝。隨後——

「也就是說——你是到達者?」對方說著,轉過了扶手椅。坐在面的人轉向了這邊。看到對方的樣子,聶紹輝不禁驚得合不攏嘴。

紹輝反射性地喊出了這個名字。但是.一听到聶紹輝的聲音.對方——無論怎麼看。都和那個如人偶般美貌的少女別無二致的人,微微皺起了眉頭。

「你不是到達者?那你怎麼來的?」明明不可能有風.但她的長發卻飛揚了起來。

「你說什麼呢好像想到什麼一般,聶紹輝瞬間皺起了眉頭——

「我是中Φξ 管理者。」這讀作‘佛艾克西相似于管理者’囧TL

面對不覺走前來的聶紹輝,對方自報姓名道。不,這真能算是名字嗎?就算是通曉數國語言的聶紹輝,也沒傳听清她說的什麼這個名字也不能算是正常。但這邊卻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對方卻完全無視了聶紹輝的迷惑,繼續說道,「不是到達者……也就是說,沒有必要把de給你。但是,又來了這里……啊,也就是說。你是‘被保護的契約者’咯?那麼,我只要把鑰匙給你就好了。能不能打開,就看你個人的造化了——」這位女性說了一堆聶紹輝所無法理解的理論,獨自點了點頭。

「喂,喂,你……」

「雖然很稀奇.但我也要盡管理者的義務。將刻印賜予悠久的時間長河,將知識的隻果賜予合適之人——」女性抬起了放在膝蓋的右手。在伸向空中的手,突然亮起了一點光芒。隨後,光化為一只鳥。那是只通體鮮紅,卻投有眼和喙的鳥。隨後——

「什麼」鳥撲扇著紅色羽翼,向著聶紹輝振翅飛來,沒時間躲避,瞬間就到了聶紹輝的面前。不,準確說是眼前。左眼。——行使GE之力的眼楮。

聶紹輝正要反射性的閉跟,鳥卻突然從視野中消失了。它飛入了自己的瞳孔中——聶紹輝憑直覺理解了這一點。那只鳥潛入了眼球深處。隨後,那女性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中若有‘我’,就能看見。若沒有則看不見。這就是理。」

「等等.這是——」但是,聶紹輝還未說完,就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或者說,時間在這里根本沒有意義。時間和空間都完全超月兌于自己所知的現實之。沉入黑暗的意識漸漸清醒過來,聶紹輝輕輕睜開眼楮。這次的場所不是剛才的圖館,而是為霧所籠罩的世界。腳下能感到地面的存在。在重重霧氣的縫隙間,能隱隱看到棵棵樹木。兩側貌似有些農田,但卻沒有種植什麼作物。

「這里是……難道……」

路對面有什麼人正朝這邊走來。那是個女孩子。不過十歲左右的年紀。她穿得破破爛爛。雙腳纏著鐵索。對方漸漸走近,隱在霧後的面容也逐漸清晰。

……感覺她像某個人。不,絕對沒錯。雖然年齡不同,但那個少女和實在太像了。她渾身泥濘,臉寫滿了絕望,拼命拖著身體向前移動著。突然,嬌弱的身軀一歪,長相酷似的少女筋疲力竭地倒在了當場。

「喂,喂」聶紹輝趕忙向少女跑去,想伸手抱起倒在地的少女。但是——

「?」聶紹輝的手透過了少女的身體,宛如她是個幻影一般。或者說,聶紹輝本身是個虛像也說不定。沒有任何觸感。隨後,少女沒有借助聶紹輝的手,而是拼命企圖憑自己的力量爬起來。

「沒用的。」突然,—個聲音從聶紹輝的背後響起。在那里,站著剛才在類似圖館的世界里出現的,酷似的少女。

「這是‘我’的記憶,你無法干涉。」……不,果然不是的。

「但是,既然你能看到她,就說明‘我’也存在于你的心中。你是誰?」被對方這麼一問,聶紹輝思考了片刻,「我?我叫聶紹輝,是你愛的人哦而你也是我愛的人」聶紹輝捂住左眼,考慮要不要用GE離開這個空間,雖然會有很大的消耗,但是總比一直呆在這里好。

「…………」

「我要如何才能出去?要知道另外一個你可是非常的危險。」

「既然來了,就慢慢看。你有這個資格。雖說如此,但如果‘我’消失了,這些都會隨之終結的。」

這句話提醒了聶紹輝。「我」會消失?也就是說……

「那我還在這里看什麼。」聶紹輝惱火的說道。他只想快點回到身邊。

「我辦不到。」女性仿佛讀出了聶紹輝的心思,搖了搖頭。先前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把你送來這里的是‘我’。但是,漂來這里的卻是你。也就是說,你能來這里並不僅是‘我’的意志使然。」

「什麼?」

「想回就能回去。但你卻沒有回去。這就是最好的證據。你不想回去。所以,回不去。」

「原來是這樣?」聶紹輝帶著憐惜的表情看了一眼身邊的少女雖然他很想看一看的過去,但是——

「我想送你進來的‘我’一定很喜歡你,至少她想要保護你。」

「是的,我也一樣,那麼再見……」

話音剛落。聶紹輝的腳邊發出光芒。不,發出光芒的是聶紹輝自己的腳。光粒迅速擴散,從腳踝升至膝蓋,腿,然後是腰。整個人如同被風吹散的砂粒一般逐漸消失。

「那麼,另外一個你,雖然你一直說自己是管理者,但是,你還是經只剩下半身的聶紹輝帶著微笑地說了—句謝詞。

而目不轉楮看著他漸漸消失的女人最後自言自語似的,用幾乎听不到的聲音說,「把你送來這里是因為……對現在的‘我’而言,你是很重要的人……」

僅剩頭部的聶紹輝點了點頭。

「是的……」

除干擾空間出現在原地的聶紹輝發現在黃昏之廳沒有看見的身影,「咦?魯魯修呢?」

「在後面呢。」聲音是從沖霄之中傳出來的。看到在沖霄之中,聶紹輝松了口氣,聶紹輝不知道,也許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在剛出現在黃昏之廳的時候,她就被沖霄吸進了內部空間保護了起……

魯魯修皺起眉頭對身邊的聶紹輝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然後又瞬間出現?」

「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回頭在和你解釋好了。」聶紹輝無奈的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你是如何突破思維階梯的……」查爾斯吃驚的喊道。

「你說那個空間嗎?很簡單啊,只要你心里想著要出去,就能出去啊,當然還需要強大的精神力量。」

就在這個時候,聶紹輝突然感覺到有一種異常的壓迫感——

「魯魯修,快點登你的海市蜃樓,不要問為什麼,快點」說話的瞬間,聶紹輝也消失在了原地。突然,海市蜃樓和沖霄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方塊,是一塊牢牢貼在二人的機體、正壓制它全身的石塊。而查爾斯則是舉起了雙手,不用想都知道,是他做的。

「混蛋」魯魯修發現自己無論怎麼操作,海市蜃樓就是無法移動,突然通訊之中傳來聶紹輝的聲音,「魯魯修,開火,和我一起直接開火,破壞這里一切。」

「好,這個鬼地方是該消失了。」說完直接對著四周的建築開始開火,聶紹輝也不甘示弱的拿出瑪格南光束槍對著四周開始開火,破壞四周的建築。

「不,你們不能這麼做。」查爾斯帶著驚恐的表情大喊道。

一陣光芒閃過,聶紹輝和以及魯魯修出現在了大門外。通訊器二人對視一眼,然後二人都‘哈…哈…哈……’大笑起來,能看到那個蛋卷頭皇帝這麼驚恐的表情,讓聶紹輝和魯魯修二人都覺得痛快啊。

帶著笑容的聶紹輝心中默默的說道,「是啊,你們都是存在不是嗎,活生生的出現在我面前,有血,有淚,有歡笑,有痛苦,我們可是朋啊。」

突然聶紹輝轉頭看向道,「我愛你,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你也一樣……」

不行,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了。咬了咬嘴唇的卡蓮,決定親自下去看看。但就在她打算登紅蓮的那一刻,通訊器中響起了一陣吵雜的聲音。

雜音過後,清晰的話語落入卡蓮的耳中。

「我是,目前沒有任何問題,開始返回。」魯魯修的聲音傳到卡蓮的耳朵之中,卡蓮的驚喜的抬起頭,在她視線的盡頭出現了兩台機甲,看到聶紹輝和魯魯修同時出現,卡蓮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魯魯修也不廢話,直接對卡蓮詢問道,「卡蓮,給我匯報一下情況。」

「好的」卡蓮雖然有些疑惑,但是卻知道現在問不是時候。

聶紹輝站在魯魯修的旁邊,望著一群一群的人走進一架運輸機,看著身邊拿著文件確認的某個中年男子,「這是最後一批了嗎?」

中年男子看了魯魯修一眼,看到魯魯修點了點頭,然後回答道,「是的……」听到這個答案後,聶紹輝將目光放到了魯魯修身,「既然如此,通告全軍,開始攻擊,讓這座地下都市永遠埋葬在地底深處。指揮就交給你了,村。」

「是」大聲的應答過後,村隆英踏著穩重的步伐漸漸消失在了二人的視線之中。視線之中,數十架曉開始升空,飛進了已經空無一人的地下遺跡。關于GE的一切資料已經被帶領的先行部隊帶走了,現在的教團已經沒有任何的價值了,那些存活下來的教團成員也會被轉移到其他的秘密設施,繼續他們的研究。

「我們該回去了,與各國的合作也即將進入實際階段,需要做的準備工作很多。還有和黎星刻的合作也要展開了,中華聯邦發生的叛亂,也需要我們的幫助才可以。」

「是啊,雖然有藤堂和星刻他們的通力合作,但是我想不列顛不可能就這麼放任他們不管的,應該有所動作才是……」處在此地的聶紹輝和魯魯修並不知道,星刻與藤堂的聯合部隊取得了相當輝煌的戰果。將前來攔截的不列顛第四軍團擊潰,徹底打通了通往地中海的通道。月兌離E的國家已經開始陸陸續續的加入合眾國聯盟。

「納,卡蓮、魯魯修……」聶紹輝望著滿天的黃沙,帶著感嘆的他喊著她們的名字,魯魯修和卡蓮疑惑的看向聶紹輝,魯魯修開口問道,「恩?怎麼了?」

「趕快結束這場無休止的戰爭,我真懷念以前在阿什福德學院的日子呢,這種無聊的戰爭游戲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听到聶紹輝的感嘆,面具下的魯魯修和卡蓮同時愣了一下,回憶起當日,那個放著煙花的夜晚,「會的,一定會的,到時候學生會的大家,都可以一起放煙花的……」

「是啊,一路戰斗過來,老實說我也有些厭倦了。不管過了多久,戰場都不是一個值得人留戀的場所。」卡蓮也帶著感傷說道。

「快了,再過不久,就能結束這一切了,到時候一起回學園。」一時間,聶紹輝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作戰已結束」這個時候一陣報告聲音,打斷了三人的愁緒,三人收起心中的情緒,「我們已經完成了遺跡的破壞,請指示。」

魯魯修一抖他的披風,既然如此,「出發,目標——蓬萊島。」

這座宮殿非常壯麗,可以說這正是如今世界在以這里為中心轉動的表現。

它就是神聖不列顛帝國的皇官——宮注︰為古代不列顛最高軍事統帥的稱號。高聳入雲的主殿周圍矗立若眾多高層建築和溶合了不列顛特有的貴族文化的建築。其復雜程度和壓倒性的巨大程度絕非位于各殖民地的總督府所能比擬的。同時,不列顛軍隊綜和本部的巴斯克夏宮,以及那些皇帝直屬的圓桌騎士們在本國聚集時使用的伊爾巴爾宮等,也位于這塊地。

在距離那個皇帝宅邸主殿數百米的地方,有一個尖塔.雖然比不主殿,但也建得很高,這是不列顛帝國的宰相府。在專制的不列顛帝國,皇帝與宰相當然是主與從的關系,宰相府終究只是輔佐作為皇帝的君主。不過,雖然決定國策梗概的是皇帝,但實行國策卻是宰相府的職責,從這一點考慮,我們也許也可以說這里才是實質的內政、外交中心。事實,那個十一區總督娜娜莉&&226;不列顛正式受命就任總督的儀式,也是在這個宰相府里進行的。

在宰相府最層能夠看到廣闊帝都全貌的辦公室里,不列顛第二皇子兼帝國宰相修奈澤爾&&226;不列顛正在打開副官卡諾恩&226;馬爾蒂尼伯爵送來的報告。

「我已經將‘愛之女神’的量產體制做好了。這兩天,托羅莫機構會將最終報告提交給您。但是.當初的預算似乎有些不夠。我想,您是否能事先考慮一下臨時從國庫的預備金拿出一些資金。」修奈澤爾閉著眼楮,听著一手拿著厚厚一本文件、在桌子前一直說個不停的加隆報告。他的金發近乎完美,下巴很尖。人們說他這兩處是遺傳自父親,但經判斷,他那端正的面龐應該還是繼承自母親——出身于不列顛屈指可數的大貴族的母親。雖然她已經去世了,但她那耀眼的美貌即使與瑪麗安娜,不列顛的後妃瑪麗安娜&&226;不列顛相比,也毫不遜色,而且,據說她還被敬稱為才女。他的頭腦也許是從父母雙方繼承而來的——宮廷內都這樣傳。

「關于達摩克利斯要塞,第三工程之前的部分已經完成了。開發隊要求在進入最終的工程之前.試運轉一下能源光盾系統。殿下,是否能以您的名字發—個許可證?」

卡諾恩問完,修奈澤爾閉著眼楮點了點頭。他額頭金線一般的頭發輕輕搖動著。卡諾恩略微看了一眼他的頭發,將手中的文件合了。「那麼,我今天的報告就是這些。之後,我想說……預約好的與豪州大使的會談。」

「——這並非正式的報告。但仍然有一些值得留意的情報。」卡諾恩似乎話中有話,仿佛故意引人發問一般。于是,修奈澤爾終于睜開眼楮,嘴角也浮現出了微笑。

「這是你的壞毛病哦,卡諾恩。你總是把我在意的事情放到最後說。拜你所賜,我在听你的報告時,總是不能放心哦。」

「我這是為了配合殿下的興趣。」聳了聳消瘦的肩膀,卡諾恩也笑了。

「您不是習慣將開心的事留到最後嗎?」

「對我來說,從坐在這個宰相的位子時開始,就沒有一件開心的事情。全都是些無聊的日常事務。沒有比這更無聊的了。」

「因此,將這些無聊的日常事務表面得戲劇化一些,是我這個副官的職責所在,即使只是一點點。’

「我可以理解為,這是建議我作為宰相要對工作再認真一點嗎?」

「也許也有這層意思。」卡諾恩回答完,連修奈澤爾也苦笑了。「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的。」說完,修奈澤爾兩肘放在桌子,抬頭看了看眼前這個優秀而詼諧的副官。

「那麼?你所說的戲劇性的信息是?」

諾恩點點頭,臉換另一種表情。他那美得讓人不敢相信是男子的、仿佛女性一般的臉,浮現出了些許認真。

「這是發生在最近幾周的事情——我發現那個黑色騎士團之前的行動有些異常。」修奈澤爾的表情已然很平靜,與卡諾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所謂異常是指?」修奈澤爾淡淡問道。卡諾恩在做出回答之前,向前邁了一步。他伸出白皙的手,按下了修奈澤爾桌子的遙控器按鈕。這時,卡諾恩那修長的身體和修奈澤爾那高大的身子旁邊,浮現出一個液晶面板。面顯示出的是世界地圖。除了佔據地球大部分空間的海之外,圖用顏色區分出了勢力範圍,這樣一來,世界形勢便一目了然了。

「現在,黑色騎士團的主力部隊與打倒了大宦官一派的黎星刻結盟。正從過去的中華聯邦波斯軍事管理區向中東方向進發。」

「果然不出我所料。」修奈澤爾也看著一些畫面,並輕輕地模了模下巴。

「既然我們不列顛已經保住了俄羅斯、格魯吉亞、哈薩克斯坦的橋頭堡,那麼他們為了確保能與月兌離了E的反不列顛諸國結成統一戰線,只能從阿拉伯半島穿過地中海。而且豪州現在又還在觀望。」

不列顛的勢力在不斷擴大,因此,這是對抗不列顛的黑色騎士團和中華聯邦應該采取的策略。必須與尚未屈服于不列顛的諸國建立統一戰線,這不僅是黑色騎士團的領導——=魯路修一個人的想法。也在修奈澤爾和卡諾恩的預料範圍內。如果憑借一國之力無法對抗,那就聯合起來對抗。這是一個非常自然的戰略。當然,這個策略是否能成功就另說了。

「這本是一群烏合之眾……即使是為了強化聯合國家之間的關系,和星刻也一定想將中東收入自己的勢力範圍。舊E的各國只是踏板,所以他們之後的戰略肯定會發生很大的變化。」雖說如此,但以修奈澤爾為中心的不列顛一邊的人當然不能老老實實地看著。為了牽制黑色騎士團和星刻在烏茲別克斯坦方面的軍力,不列顛軍第四軍團已經在修奈澤爾的命令下展開行動了。

卡諾恩再一次點頭,說了聲「是」,並將目光轉向了液晶面板的世界地圖。

「至今為止,形勢正如殿下所說的發展著。但是……」

「但是?」

「但是就在剛才,率領第四軍團的拉徹特將軍發來了密報。雖然情報還不太確切,但據說黑色騎士團和中華聯邦似乎從十天前就已經在波斯灣前停止了進攻。」

修奈澤爾第一次動了動眉頭。他的眼楮注視著加隆的側臉,「照你這麼說……那並不是他們巳經屈服于我們的壓力那麼簡單啊,卡諾恩。」

「您說得沒錯。」卡諾恩也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

「如果他們與南下的第四軍團進入戰斗狀態的話,還算說得過去——但他們這個時候在這里停止進軍的原因,我怎麼也想不出來。這邊本來是與中華聯邦關系密切、小國眾多的區域。即使將它想成是的奇招,其必要性也……如果是在我方第二軍團駐扎的阿爾及利亞周圍還說得通,但是從黑色騎士團和中華聯邦的角度來看,這里應該是用正攻法便足以獲得的地盤。」

「嗯……能不能顯示詳細地圖呢?」

「好的。請看這邊。」卡諾恩直接將手放在面板,與此同時,地圖的一部分擴大了。顯示的是從處于中華聯邦勢力範圍的印度軍區,到有問題的波斯灣的這片區域。接著,其他地形方面的詳細信息也顯示了出來,面還重疊了從印度軍區出發的黑色騎士團主力部隊的進軍路線。一邊畫出一條曲線,一邊延伸出去的路線果然顯示出了卡諾恩所說的軌跡。本來以勢如破竹般趨勢前進的黑色騎士團都隊的標志突然停在了波斯灣前。

修奈澤爾在片刻之間目不轉楮地盯著那張擴大的地圖,但是不久,他少見地皺起眉頭嘟嚷道,「這個……不是基于戰略的考量才停下來的。」

卡諾恩也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你也這麼認為嗎?」

「先不說星刻和中華聯邦軍。黑色騎士團很早之前就有過類似舉動啊。」說完,修奈澤爾的表情恢復了原狀。

「那個組織的選擇看起來總是非常合理,但偶爾也會采取這種奠名其妙的行動。與其說……他們是被趕出來的組織,不如說他們是一支領導有素,且很有能力的強大軍隊。」

听了修奈澤爾的話,卡諾恩微微歪了歪頭。

「難道說,是他們的首腦機關,不,發生了什麼變故……」

修奈澤爾搖了搖頭表示否定,「我看過之前的情報,知道沒有直接參與這邊的戰斗,卡諾恩。他現在應該正活躍在外交舞台,而並非戰場。」

要想構築一個對抗不列顛的合眾國聯盟,就必須給各國相應的承諾。平定因大宦官一派垮台而暫時處于分散狀態的舊中華聯邦和它的近鄰之事,可以叫給星刻和直屬部下們,修奈澤爾認為的目光應該不在這里。實際,一個月左右以前的,也就是魯路修的行動正如他的預料,所以,可以說修奈澤爾的眼光非常準確。但是——

「狀況稍有變化……這應該是的指示?」這樣小聲說道的修奈澤爾依然看著畫面的戰略圖。「也許有什麼理由導致他們必須改變當初的計劃,而將黑色騎士團的武力投入到其他某個地方的戰斗中去。」

「但是,投入到那里——?遠東、東南亞方面沒有類似的動靜啊。」

「這才是對方的安排。我們與其胡亂推測,不如等待拉徹特的下一個報告把。靠很少的情報進行模糊的想象,可是一種愚蠢透頂的行為哦。」

不過,盡管這樣說著,修奈澤爾的視線仍然注視著浮現在液晶面板的地圖。這張基本與迷惑和焦躁無緣的面孔也未露出笑容。剛才說的話,似乎連他自己都無法信服。

又沉沒了一會兒之後,修奈杰開口說道,「這麼說起來……」

「父皇,不,皇帝陛下從二十多天前就不在宮了,是。」

「嗯……啊,是的。」卡諾恩迅速收起瞬間的迷惑,回應道,「最近,皇帝陛體不太好。為了靜養,陛下正住在聖達爾文的離宮里。」

「嗯。離宮里,是嗎——」修奈澤爾重復了依次卡諾恩的話,他的瞳孔在一瞬間籠罩了些許不透明的色彩。

匯報完畢的卡諾恩正要離開辦公室,修奈澤爾卻又叫住了他。

「關于柯內莉亞的事——」前十一區總督,那個「虐殺皇女」尤菲米亞的姐姐,也是不列顛的第二皇女——柯內莉亞&&226;不列顛,現在,她已經從不列顛國內消失了,選位與修奈澤爾同父異母的妹妹在那次黑色叛亂之後不久,就自動讓出十一區總督的位置,消失得無影無蹤。事情曝光時,在與皇室有關的人之間,以及這個帝國宰相府,都引起了很大的騷動。不管怎麼說,失蹤的都是與修奈澤爾和他的長兄奧德修斯一並作為下任皇帝繼承人的、屈指可數的大人物。由于擔心有損皇室的權威,這件事沒有對外公開,只是立刻進行了秘密搜尋。可是,雖然他們以軍隊為中心,拼命地搜尋她的下落.然而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是一無所獲。有人甚至做出最壞的推斷,認為她被誘拐或是暗殺了,但現在在這里修奈澤爾和卡諾恩並不這麼認為。實際,他們與軍隊分頭調查了這件事,多少得到了一些情報。

「實在抱歉。」卡諾恩在離開房間的中途停下腳步,深深地低下了頭。

「美于這件事,至今為止,我還沒有什麼新的情報要特別向您匯報……正如我之前所說的,我查到皇女殿下離開不列顛進入E領地之後。似乎就朝著伊斯坦布爾去了。但是之後皇女殿下去了哪里……」

消息又中斷了。修奈澤爾听到卡諾恩說抱歉,搖搖頭說了一句「沒關系」,臉又恢復了笑容。

「我並不是要責備你辦事不利哦,卡諾恩。再說,柯內莉亞是按照自己的意志讓出位置,並躲藏起來的。」最後,就算要責備誰,應該受到責備的也只有擅自采取這種行動的柯內莉亞,而非搜尋她的人。當然,國家的高官對本國皇女失蹤這件事不能置之不理,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過,對我而言.如果柯內莉亞真的想這麼做,我也不想去加以阻止。柯內莉亞多年以來一直為不列顛盡心效力。作為獎勵,她多少也應該有些向父皇或我任性一下的權利。」

事實,從知道了這不是一件誘拐或暗殺事件的那一刻開始,修奈澤爾就放緩了搜尋柯內莉亞的工作。雖然調查這件事本身還在繼續,但不管孰是孰非。他都不打算找出妹妹,然後強行把她帶回來。

「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最近,有一些值得在意的動向。特務局方面。」修奈澤爾說出了那個地方的名字,卡諾恩疑惑地眯起了眼楮。

「您提到的特務……是弗朗克斯卿嗎?」她的名字是貝爾托莉絲。貝爾托莉絲&226;弗朗克斯。她是掌管皇室所有警衛事務的帝國特務局的總監,同時也是擔任著現任皇帝查爾斯首席秘官這一職務的女性。

「關于這件事,我從很早就覺得有些可疑。」說完,修奈澤爾拿起了手邊盛有紅茶的杯子。他先享受了一下紅茶的香氣。然後才送到嘴邊。之後,修奈澤爾端著茶杯,再次將目光投向了站在桌子前的卡諾恩臉。

「這是自然的……雖然我的妹妹行動力和決斷力都很強,但是作為面孔為世人熟知的不列顛皇女,我不認為她能在沒有任何人幫助的情況下,靠自己的力量藏身。第一,可以說這本來就不是柯內莉亞擅長的事情。偽造旅行證,確保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出國——即使僅僅是離開不列顛。應該也會需要別人幫助。但是,不管是柯內莉亞的母親,還是專任騎士基爾福特,對這些都一無所知。這樣的話……」

「可能性比較大的,是弗朗克斯卿和……?」

「因為她也是柯內莉亞的乳母。」修奈澤爾點了點頭。

「而且。特務局是一個聚集了這方面專家的地方。如果是貝爾托莉絲想瞞過我和你的搜尋,也不是什麼難事。作為柯內莉亞,想偷偷找人幫忙的話.除了她之外.應該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實際——修奈澤爾繼續對卡諾恩說。說起來,柯內莉亞為什麼會有這種舉動呢?當然,這個理由似乎只有一個。沒錯。是因為妹妹尤菲米亞。對于柯內莉亞來說,她是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凝聚了她所有感情的存在。但是尤菲米亞在那個特區&226;日本的典禮,引發了難以置信的虐殺事件,並因此死去。現在,即使是在不列顛帝國內部,也很忌諱說出這個名字。對于柯內莉亞來說,這件事不僅使她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也使她覺得委屈而無法接受。能讓如此驕傲,且具有強烈皇族意識的柯內莉亞走拋棄地位、拋棄國家之路的原因,除了尤菲米亞的事情之外,他再也想不到其他了。

不管柯內莉亞是想為尤菲米亞洗刷污名,還是想調查那個不可思議的特區虐殺事件的真相,都無所謂,問題在于,柯內莉亞為什麼不在帝國里做這些事情。從常理來考慮的話,留在帝國內調查這件事,應該更能夠充分發動人力和物力。當然,她的動機也許是擔心這是私人事情,動用軍隊或政府的人不太好。但是,修奈澤爾的想法稍有些不同。

「因為我根本不認為柯內莉亞是因為尤菲的事情,才選擇這麼做的。柯內莉亞這麼做,恐怕有其他的原因哦。」

「原因,嗎……」卡諾恩歪頭思考著,「我真想象不到是什麼原因。」修奈澤爾又點了點頭。

「我之前也是如此。直到最近都是如此。」修奈澤爾一邊說著,一邊將紅茶杯放回碟子里,接著笑了,「但是,現在情況假乎有變。說實在的,關于此事,我也有點難以判斷。加隆,能不能說說你的意見呢。」

放下茶杯的修奈澤爾打開桌子的抽屜,從里面拿出幾張光碟。那是記錄情報用的光磁氣光碟。

卡諾恩很驚訝地問道,「這是什麼?」

修奈澤爾很平靜地回答道,「這是九年前,瑪麗安娜後妃去世前,父皇寄存到她那里去的。柯內莉亞好像也知道這個東西的存在。」

卡諾恩不由得睜大了眼楮。修奈澤爾繼續說道,「其實這是貝爾托莉絲給我的。當初似乎是經柯內莉亞的手送到瑪麗安娜後妃那里的。而且,有意思的是……自從黑色叛亂之後,柯內莉亞就非常在意這個光碟。而且,貝爾托莉絲受柯內莉亞之托。成功拿到了它。也就是說,柯內莉亞手里也許也有一份相同的東西。」

光碟的內容也非常有趣呢,修奈澤爾說完笑了笑,而卡諾恩則仍然盯著修奈澤爾手里的光碟。但是他很快便回過神來。

「也許……確實很有趣呢。」這時,卡諾恩的聲音變得很低,就像怕周圍有人听到一樣。

「如果我們現在調查的事情都如我們所料——而且,如果那個面具男就是殿下所料想的那個人的話。」

「是?」

「但是,為什麼弗朗克斯卿會特意將這個東西給殿下呢?」

「問題就在這里。」修奈澤爾再一次笑了。

「貝爾托莉絲不是那種會無緣無故向我示好的人。更何況這個光碟是柯內莉亞與她之間的秘密啊。那麼,作為可能性的一種,我能夠想到的就是——」

但是,就在修奈澤爾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一個電子音響徹辦公室。是桌子內線電話的聲音。修奈澤爾對卡諾恩聳了聳肩,接著拿起了听筒。打來電話的好像是在這個帝國宰相府任職的某位秘官。

「……哥哥的電話?嗯,幫我接過來。」修奈澤爾將听筒放到耳邊,沉默地听著對方說話。卡諾恩則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等著。

但是突然間,修奈澤爾的表情發生了變化。雖然只是一瞬間,但修奈澤爾臉部的肌肉微微變得僵硬了。常年跟在他身邊的卡諾恩立刻就知道,那是修奈澤爾非常少見的驚訝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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