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肯定是聯合起來的!」厲引岩很哀怨。
「哈哈……」
易淺南和夏末笑得很大聲很開懷。
最後,夏末將從易淺南那兒奪過來的可樂推到厲引岩面前︰「我很大方的,這個也賞你了。」
有轉頭對易淺南說︰「小南哥哥你就喝女乃茶吧,將就將就。」
易淺南沒意見,厲引岩只得在食物堆里找其它吃的。
很快,一大堆食物在三人你爭我搶中掃蕩而空,三人的爭食物大戰可謂是激烈無比。
看著一桌子的殘渣,夏末擦擦嘴,看著二人,笑眯眯的說道︰「你們石頭剪刀布吧。」
「干嘛?」易淺南和厲引岩異口同聲的問道,眼神很是戒備。
夏末說︰「收拾殘局啊,你們看亂成這個樣子,多不好,我們要做有素質的人。」
厲引岩和易淺南再次跌落眼鏡,同聲呼道︰「那為什麼不是你!」
「因為我是女生,有優越性,你們兩個大男人忍心讓我收拾麼?」夏末故作可憐,卻說得頭頭是道。
「……」厲引岩和易淺南無語。
這樣的夏末,他們都抵擋不住啊!
夏末是不會收拾了,易淺南也馬上表明態度︰「我跑腿買東西,收拾的任務就叫給你了。」
說完便側了身子去看海,表示沒他什麼事了。
厲引岩怒,他們絕對是故意的︰「我不干,待會有人來收拾的。」
夏末才不打算放過他︰「收不收?」
「不!」厲引岩異常堅決。
夏末聞言起身走到易淺南面前︰「小南哥哥,我們等會兒看日落不帶他。」
「好。」易淺南答得異常爽快,他巴不得呢。
兩人沒有注意身後厲引岩憤恨的目光,恨不得將他們二人都撕了。
靠,他們絕對是故意的!
可是,他沒有申訴的地方啊!
厲引岩氣得吹鼻子瞪眼楮的,看著杯盤狼藉的桌子,心中那個恨啊,最後就像那些殘渣跟他有仇一般,恨恨的一把抓起來。
于是,當夏末轉頭的時候,厲引岩已經開始了默默的收拾殘局了,將殘渣什麼的都丟到了遠處的垃圾桶里。
兩人裝著沒看到,繼續悠閑自在的看海。
「轉過頭來看看,看看老子收拾得干淨不!」厲引岩不滿的一拍桌子,朝著二人吼道。
想想他平時也是拿刀弄槍的,居然做起了家庭主婦收拾飯後殘局的地步,多憋屈啊。
夏末和易淺南二人恍若回神,轉頭看一臉傲嬌的厲引岩。
「啊,厲少,你都收拾好了,這效率不錯啊!」易淺南擺出一副後知後覺的模樣,惹得厲引岩眼里連連噴火。
可反觀夏末,伸出縴手在桌子上一抹,很干淨,笑眯眯的說道︰「嘖嘖,看不出來平時雷厲風行的岩少爺干家務活也是質量大保證啊,以後有女人會享福了。」
說完就大笑,易淺南明白其中意思,也跟著夏末笑。
只有厲引岩絕世有些無厘頭,這句話很好笑麼?很冷好不好?
不過這句話也深深的取悅了他。
那個女人不就是夏末她自己麼!
三人坐了一會兒,就起身朝著易淺南所說的看日落好地點徒步而去。
差不多走了二十來分鐘,走到了一處海灣,這里基本上沒有什麼人,只有幾個工作人員,都陸陸續續的收工了。
「這里還在開發,等完全開發布置好了,就可以在這里看到最完美的日落。」易淺南認真的替夏末解釋。
夏末歡喜不已,那就是說她將是這里的第一個游客咯。
「你們看,那里有好大一塊石頭,也是專門布置的嗎?」夏末早就看到那塊大石頭了,便問易淺南。
「阿末你是不知道,易淺南手底下的人都是一個個吃飽了撐著沒事干,說不定你下次來,這里滿地都是大石頭。」厲引岩適時吐槽,惹得易淺南連連甩白眼給他。
一想到剛才整了厲引岩,夏末決定順著他一回,就歪著頭問易淺南︰「小南哥哥,是那樣嗎?」
易淺南臉上冒黑線,頭頂有烏鴉飛過,忙解說道︰「別听那些沒文化的人瞎說,這塊石頭可是有來歷的,背景不比某些人深厚!」
說著,掃了一眼厲引岩,就是說你呢。
厲引岩當然不樂意了,馬上反駁︰「什麼背景深厚,難不成還是毛爺爺用過的桌子擺這兒來了!」
要真是如此,就該放博物館當紀念了,那還輪得到在這兒露天風吹雨淋的。
易淺南不理會厲引岩,對夏末解釋道︰「據專家說,這塊石頭是第四紀冰川時候的產物,畢竟在這麼一個沙灘的位置出現它,只有冰川活動能帶動它。」
「听他瞎說,那些專家都是吃糞長大的吧,大腦里都是水和面,一搖全成漿糊了,什麼冰川,解釋不了就推給自然力,鬼才相信!」厲引岩繼續拆台,甚至拉著夏末往自己身邊靠近,「阿末,別听他瞎說,誤導兒童!」
夏末兩眼冒精光,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厲引岩,問︰「誰是兒童?」
「額……」厲引岩腦袋反應快,忙解釋,「我的意思是,他誤導單純的世人,對,兒童就是指單純的人。」
「你單純嗎?」易淺南和夏末同時指著厲引岩,異口同聲的問。
「……」厲引岩無語,終于知道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原來如此,真疼!
「小南哥哥,你繼續說說那塊石頭。」夏末對那塊石頭產生了興趣,她記得,第四紀冰川是最大的一次冰川活動時代,影響也是最空前的。
「那塊石頭你能看到的它的那部分,都不及它真身一百分之一,當然這還是最保守的說法。」
「當初,工作人員企圖搬走它,可是不管用什麼方法,都沒能找出它埋在沙下的部分有多少。」
「最後就算用底層鑽井的機器都沒用,所以專家估計,它應該是連接在最深層地殼的。」
易淺南說完,夏末簡直驚艷了雙眼︰「哇,太神奇了。」
「神奇個啥,純屬扯蛋,要是冰川運動,不應該是深深扎在地下的,這是常識,懂不!」厲引岩嗤之以鼻。
「專家曾經也提出過這樣的質疑,可是問題就是在這塊石頭上找出了冰川活動的痕跡。」易淺南笑眯眯的打消厲引岩的質疑,「最後,諸多證明,它就是冰川帶來的神奇物!」
「切。」厲引岩找不到話說了。
夏末卻早就已經跑過去,站在那石頭上朝他們揮手了。
兩人走過去,夏末馬上坐在石頭上︰「我們就在這兒好不好,這視線蠻好的。」
「好!」兩個人男人一口答應下來。
厲引岩一個翻身踩著中間一梯墊腳處,也坐到石頭上,和夏末緊挨在一起,而易淺南則坐在巨石半中腰的天然階梯上,一轉頭就可以看到巨石上的夏末。
「就快要日落了。」夏末感嘆,等太陽一落,一切就都結束了,她也該離開了。
「嗯。」易淺南低應了一聲,心情很沉重。
「長這麼大,第二次這麼認真的看日落。」厲引岩伸手攬住夏末的肩膀,見她沒有反抗,便大膽的緊了緊。
最後,夏末的整個頭都靠在了厲引岩肩上。
「第二次,那第一次呢?」夏末順著他的話問。
「第一次啊……」厲引岩驀的將話打住,思緒滿滿滿飄遠。
那是一年前,在長城上。
夏末說她要上長城,說走過長長的長城可以把所有的不開心都拋之腦後。
那天,正好也是黃昏,正好也是落日。
夕陽的余暉灑下一片殘紅,美得慘烈驚心,給他身前那個俏麗的人兒渡上一層炫目的光華,驚觸了他的視線。
一年前的那一天,其實很平凡,卻又注定不一般。
厲引岩第一次看日落,夏末第一次上長城,厲引岩第一次因為夏末說自己的身世而悸動。
可能就是從那時起,他便對夏末開始慢慢動心了。
見厲引岩不說,夏末也不問,靜靜地看著天邊,等待著日落。
晚風起,日西沉。
四周除了海浪的聲音,靜謐異常。
落日,將一天中最華美的一刻完美綻放。
壯烈的紅雲將天邊渲染得如同被火燒過,將那輪余有殘溫的落日包圍其中。
「真美!」夏末輕嘆,小時候看過那麼多日落美景,可這一次的卻是最驚艷的。
「是啊,真美,真希望時間就在這一刻定格下來!」易淺南輕輕的說,語氣異常溫柔,生怕擾了此刻的和諧。
如果時間永遠都定格在此時,那夏末就永遠都不會離開了。
時光如此靜好,奈何轉瞬即逝。可謂是夕陽雖美,黃昏將落啊。
晚落的夕陽漸漸沉入海平線,晚風吹來,有些涼。
現在已經初秋了。
終究,一切都要過去的。
易淺南記得,孤兒院的後山也是看日出和日落的好地點,兒時的他經常和夏末穆冗一起坐在山頭看最光華絕艷的日出和美麗炫目的日落。
那時,只知道初升和晚落的太陽都很美,卻沒想過這也是分別和新開始的像征。
此刻,他懂了,真正的懂了。
剎那的風華絕艷,過後便是永遠的沉寂。
就像他愛夏末,永遠也不會有愛的結果。
易淺南莫名的懊惱起來,懊惱太陽為什麼沉得那麼快,頃刻就沒了。
驀然間想起,兒時的對話——
「末末,我長大了娶你好不好?」
「好!」
「我要你做我最美的新娘。」
「好,我要做小南哥哥最美麗的新娘。」小女孩兒答應得很歡快。
那時,他們那麼天真,他卻當了真。
而現在呢?
末末,你忘了,那時我說長大了要娶你為妻,你答應了。
末末,你不記得了嗎?你答應我的,要做我最美的新娘。
末末,你懵懂的應承,我執著了這些年,我該如何才能放棄愛你?
末末,別走好不好?
易淺南在心中吶喊,最後終于還是鼓起勇氣,在殘霞還掛著最後一絲光彩的時候,將整個頭都靠在石頭上,月兌口深情的說道︰「末末,我愛你!」
夏末視線落在海平線的盡頭,微微一笑,沒有錯愕,也沒有驚訝︰「小南哥哥,我也愛你。」
只是,她的愛,不是他的愛。
厲引岩吃醋了,他們兩個這是什麼意思,當他空氣嗎?
沒看到夏末正靠在他肩膀上嗎?
居然還當著他的面表白,夏末還應承得干脆深情。
厲引岩手臂環緊了夏末,不服氣的說道︰「阿末,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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