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凌晨
「轟……轟……」依舊是猛烈的炮火，法軍從晚上十一點進攻失敗之後，再次進行長時間炮擊。炮擊從十一點半左右開始，一直持續到凌晨四點鐘。
「兄弟們多吃點，這樣見了閻王才不會做一個餓死鬼！」蘇一航的三營已經換了兩茬人了，原本那些老兄弟只剩下一百來個，後面補充過來的士兵，在炮火的摧殘下都通紅著眼楮，一個個坐在那里呆呆的望著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敵人的炮彈就會落在自己頭上，而那些原三營的士兵卻不是那樣，他們更加樂觀。
「營長，你比我們四營趙營長輕松多了，一點都害怕！」一個原本獨立團四營的戰士跑到蘇一航身邊，嘴里說著甜話，眼巴巴的看著蘇一航手中的那支煙，那是上次繳獲的，一直都沒有抽，蘇一航才二十四歲，雖然是兩個孩子的爸爸了，但是確實很年輕，如果不是現在滿臉的硝煙，絕對算是一個帥小伙。
「給！拿去抽，老兄弟們，把你們的私貨都拿出來給新來的兄弟們抽！畢竟一會還不知道怎麼樣那！」一旅的後背兵力只有一個獨立團三千人，如今幾次炮擊下來，一旅的四個團已經僅剩兩個團了，獨立旅被分成若干個連填充進去，這才勉強達到人數。
「停了！兄弟們趕緊抽吧！還有一會就要開打了！」昨日的聯軍第二次沖鋒，沖進了戰壕，蘇一航的第二波援軍就是在那個時候損失了三百多人，人高馬大的法國人甚至比日本人好對付，日本人訓練時間太長了，他們都是精兵，那些法國人除了身高馬大，其他根本不是鐵血軍的對手，當時他們正是受到一個中隊的日軍進攻，這些矮個子的刺刀確實別新兵強的多了，戰損幾乎都是一點五比一，這還是在己方人數佔據優勢的情況下，如果和小東洋鬼子在平地相遇，還真不是小矮子們的對手。
「注意，地方開始進攻……注意，士兵就位……」一支煙僅僅抽了一半，戰斗的警報便響起了，蘇一航急忙將手中剩余的半截香煙碾滅，然後再小心翼翼的裝進口袋里。
「都給我瞄準了再打，別浪費子彈！我們的子彈可不多了！」子彈在這段時間的消耗十分巨大，重機槍每一次發動都是一百發子彈,可以說大部分子彈都是被重機槍使用的，而步槍子彈卻少的很，畢竟人數那麼多,戰場消耗可想定然十分驚人。
「啪啪……」仿佛放鞭炮一般，戰士們快速的射擊，拉槍栓，身後的士兵等待著前面士兵五發時機完畢，然後快速接替過來，總之前線的火力不曾斷過！只可惜重機槍所剩無幾，前線近千米的防線上僅有三挺重機槍在怒吼。
「噠噠噠……」法國軍隊的重機槍雖然裝備不多，但是數十挺還是有的，數十挺重機槍的聯合掃射，不時的射中鐵血軍士兵。
「快，快接替他！」一個下士大喊著，他身邊倒下了三個戰士，戰線不允許出現火力中斷的現象，在其說話之後三名士兵從別的地方迅速跑來，然後倚在戰壕便開始對對方進行射擊。
「旅長，敵人攻勢太猛了！」王成懷焦急的看著前線，僅僅開戰十分鐘，己方又是大量傷亡，尤其是那日軍的敢死隊，只要有一個沖破防線，便會在戰壕內投進一根爆破筒，那威力比之炮彈甚至還要強。
「給我狠狠的打這些小東洋鬼子！」蘇一航，拿著手槍，不停的對著沖過來的日軍進行射擊，他這處陣地正好是日軍的主攻地段。
「營長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讓這些矮子們好過的！」手下的四部門轟然應答，死死擋住前方重來日本人，他們知道不能放過一名日軍，昨日晚上的爆破筒給了他們巨大傷亡。
「連隊長閣下，支那人抵抗太激烈了，而且他們的人數也不少！」指揮戰斗的日軍指揮官來到前線指揮官佐佐木身邊，是的這就是前些天被鐵血軍打的落荒而逃的日本第三十旅團旅團長佐佐木到一，上一次的經歷，讓他損失慘重，一個旅團最後逃回去的僅有兩千人，這還是日軍除了日俄戰爭以外傷亡最大的一次，不過在中山信義親眼見識到鐵血軍的土炮以後，覺得還是讓他這個與鐵血軍交戰過的指揮官，指揮戰斗的好。
「你們向法國人要求炮火支援了嗎？」戰壕戰雖然發明時間不是太長，但是其基本的作戰規則早就出現，進攻部隊，如果突不破對方的的火力封鎖，那麼就需要炮火壓制。
「要求了，但是法國說，他們正在支援法國軍隊的戰場！」這名指揮官有苦說不出，法國人霸道的很，根本不把他們日本人放在眼里。
「八嘎！那火炮全是我們的！」如今雙方攻防，根本不可能使用重炮，因為那樣太容易誤傷，所以用的全是小口徑火炮，那些全是日本人的，只是在吉爾心中，日本人死多一點和他一點關系沒有，何況自己國家的軍隊也需要炮火支援。
「敢死隊，敢死隊，給我進行敢死突擊，四個中隊一起給我打！絕對要在法國人之前突破戰線。」中隊，日軍的一個中隊，大概一千人左右，四個中隊那麼就是四千余人的進攻。
「四個中隊，按照梯次交叉沖鋒，不管死多少人，一定要給我打進去！」戰爭進行到現在，不管是日本指揮官還是法國指揮官對于中國軍隊的實力都有了新的評估，在遭受了一夜的炮轟之後，這些人竟然還可以抵擋他們。
「營長，日軍再次沖上來了！」剛剛打退一次日軍進攻，蘇一航拿起軍用水壺喝了口水剛剛喝完，身邊的警衛便又叫了起來。
「他媽的！這是想累死我們啊！」蘇一航咒罵一聲，反身站了起來，向戰壕前，望去，只見越來越多的日軍開始匯集。
「快，快去稟報旅長，我們要支援，要支援，我們擋不住對方數千人進攻！」蘇一航瞪大眼楮看著前方的敵人，最少三四千，他們這里百米內不過是數百士兵，那里能夠擋得住。
「是！」警衛員急忙彎著腰跑向後方，蘇一航開始指揮士兵們進行防御，之前日本人從來沒有這麼瘋狂的進攻的過，最多也就是一千多人而已，這次竟然用了數千人，而且別的地段，同樣在遭受攻擊顯然不可能有太多的力量前來支援。
「萬載……」蘇一航的耳朵里在一次听到日本人那特殊的呼喊，他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沖鋒的時候，都要叫上一句‘完菜’！
「打……」不管日本人怎麼勢大，蘇一航都知道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拼命抵擋日軍。
「啪啪……」炒豆子般的槍聲再次響起，全營唯一僅剩的一挺重機槍也開始咆哮。
「啊……恩……」日軍雖然陣型不是太密集，但是數千人，就算瞎著眼也能打中，槍聲剛剛響起就倒下一大片，不過後面的日軍依舊快步前進著。
阻擊距離不過是四五十米，雖然日軍因為鐵血軍的抵擋而足足用了數分鐘，但是最終他們依舊即將沖過來。
「上刺刀，上刺刀……」蘇一航看著前方已經能看清臉色的日軍，急忙大呼，率先將拿起一桿步槍，上好了刺刀，這是白刃戰的時候了。
「殺……」日軍們大吼著沖將下來，如同豺狼餓虎一般。
「殺……」蘇一航也不示弱，同樣大吼一聲，身後的士兵們狠狠的與對方撞擊在一起。
「撲哧……」
「呲……啊……」
刺刀的鋒利，輕易的刺破雙方的軍服，僅僅是那一剎那，雙方都倒下數十人，但是雙方都沒有停頓，後面的士兵再次拼殺在一起。
「去死！」蘇一航滿臉的污血，胳膊上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流出。剛剛一名日軍直接撞擊過來，他雖然躲避，但還是被刺中手臂，而轉過身的他瞬間將刺刀刺進對方後背，那日軍不吭一聲的倒下去了。
「殺……」舌忝了舌忝嘴角，蘇一航持著步槍向後退了兩步，一名日軍就在他後退的時候，突然沖了下來。
「呀……」日軍大吼一聲，腳還沒有站穩，便將刺刀刺了過來。
「去死……」蘇一航接受過嚴整的刺刀訓練，他保持著冷靜，在對方刺刀刺來的瞬間，先行一步將用刺刀將對方的刺刀打偏，然後一個虎步向前，刺刀已經深深印入敵人的身體。
蘇一航將刺刀拔出，這個時候他望向自己所負責的戰場，所有的戰士們都是英勇的，也許他們沒有非常好的拼刺技術，也許有人根本不會拼刺，但是他們卻沒有人退縮。
一些不會拼刺的新兵根本就沒有上刺刀，他們將刺刀握在手里，當做匕首，當敵人沖過來的時候，瞬間撲上前去，貼近敵人，狠狠的將刺刀刺入敵人要害，但是這種打法卻並不適合戰場，日軍雖然傷亡不小，可是三營的士兵損失更大，而且敵人依舊絡繹不絕，剛剛倒下一名敵人，便又有一個日本人吶喊著沖了過來。
「旅長你就讓我去吧！我們獨立團的鐵血營不會讓您失望的。」第三師獨立團的團長，就是之前徐州戰場表現優異的曹琦，他有著一個特殊的營，叫做鐵血營，這是一個光榮部隊，同時也是鐵血軍內完全由老兵組成的軍隊。
「好，去吧！」郭淮對于曹琦很欣賞，這個被他從第二師副軍長那里挖過來的家伙有著一種野獸般的沖勁，可想而知如果日軍遇到這支軍隊將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鐵血……殺……」二層戰線，曹琦集結自己的鐵血營，這個他最為自傲的營隊。他將帶著這群兄弟進入前線，讓日本人知道什麼才叫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