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武衛前軍（二）
「賈團長，如今鐵血軍大軍逼境，我部應當如何？」徐州城內，現在人心惶惶，南部鐵血軍幾乎無堅不摧的橫掃了東南兩路，僅僅兩天時間打下了銅山以及大廟，直逼徐州城下。
「我覺得我們應當在城外挖掘工事，畢竟對方有火炮，據城而守太容易被攻破了！」鄧森的軍禮軍械現在武衛前軍也算是清楚了，他們可不敢冒著對方的炮火守城。
「對，不過賈團長，你乃大帥任命的徐州前線總指揮此事還需要您來做定奪。」賈振明被張勛任命為前線指揮，負責徐州的防務，節度各團，在這里他就是老大。
「你所說的不錯，我看我們不如在南城外挖掘陣地，以三團駐守，大帥傳令只抵擋，不出去與之迎戰，只要撐住一兩天，大總統命令下達，他鄧森定然不敢再進攻我方。」據城而守容易被擁有炮火優勢的鐵血軍破城，只要有一處城破恐怕整個徐州就完了，各團也會鳥散逃開。
「命令第一二四三團在城外建築工事，第五團以及新兵團守衛東西北三門，此次防御以戰壕為主，即挖掘六層戰壕，每層駐守半個團，就算他鄧森有著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在兩三天內擊潰我六道防線，何況就算擊破防線我方還有城池在手。」相比較鐵血軍的進攻，武衛前軍更多的是想著如何防御。
命令下達，武衛前軍各部紛紛派遣士卒，招募民夫開始修建起戰壕來，此事的戰壕挖掘的與房村等地的戰壕不同，足有一米八深，長度接近一公里，各處射孔眾多。
「報告元首，我方先鋒部隊已經抵達徐州城下，只是武衛前軍在南門前修建六道戰壕，聚兵死守，先到的一旅三團率先發動進攻，但是損失了三百余人沒有攻破對方第一防線，據目測對方此次六條防線，每條內士兵不下于一千五百人，重機槍三挺左右，而且分為幾段防御，後面防御陣線又可以支援前方所以攻擊十分困難，各部現在均按兵不動，等待元首到來。」剛剛行進至銅山與徐州之間，前方部隊的戰報就快馬傳了過來，只可惜現在沒有購買到無限電報機，無法及時通信。
「命令各部按兵不動，待我部炮兵團到達再進行攻擊。」鄧森本就沒有打算打下徐州，只不過要給張勛一點教訓讓其老實一點而已。
「相信現在老袁也在等著戰場的結果吧！」鄧森知道，張勛這個老家伙定然會拿袁世凱來壓自己，而自己確實也要給這個大總統面子，可是鄧森本就想要這個結果，現在吃下徐州他怕自己會撐死。
「智庵，你看著鄧森的架勢，是真的想要吞並武衛前軍嗎？」北京北洋大本營，袁世凱接到張勛的求救電報的時候，正好手下的趙秉鈞在身邊，逐將電報拿給其觀看，讓其參考一番。
「鄧森乃是皖北之虎狼，其心乃是自立，不畏革命黨，至于我北洋他也沒有絲毫膽子招惹，不過他同時也是一個小老虎，張勛三番五次模了他老虎的，以其性格定然不會不咬上幾口，他並不會真的吞下徐州，就像上次他與革命黨對戰一樣，他還會給大總統您發電報，這就可以說明其還是很畏懼我北洋的，這樣的人不時的敲打幾下可以，但是此時鄧森剛剛擊敗革命黨皖蘇兩方軍隊，可謂心志頗高，而且認為自己為大總統做了一件不小的功勞，現在正是要讓大總統賞賜與他那，而張勛也是他借題發揮罷了！」鄧森的用意明眼人是可以看出來的，必定一萬余軍隊，進攻同樣數目的軍隊，即便對方是膿包，自己也會損失慘重，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年輕狡黠的鄧森如何會做的出來。
「沒錯，不過此次他做的也確實漂亮，狠狠的給革命黨一巴掌，擋住了革命黨向北滲透的架勢，我看可收為我用啊！要不是現在國庫空虛我倒是真的想將他的軍隊編入北洋提供軍餉，不過可惜現在國家剛剛平穩，南部諸省都在革命黨治下，經費緊張。」在袁世凱的心中，想掌握一支軍隊就要掌握這支軍隊士兵的肚子，只有你能養活他們他們才會為你賣命。
「這樣，給鄧森發一封電報，就說此次之事蓋為張勛之錯，但得饒人處且饒人，還是算了吧！」袁世凱不會讓張勛消失，或者大損的，因為張勛在遺老們的心中地位還是很高的，並且對待南方革命黨堅決的很。
「得饒人處且饒人？哼，看來張勛還沒有到求我的地步，命令炮團給我無限制轟擊，就算打完所有的炮彈也要給我打破其三層防御。」到達徐州的鄧森同時也接到電報，這是靈璧唯一的一台無線電報機是師部隨身攜帶的。
「另外給大總統發報，就說張勛屢次進攻我部，趁我部與革命黨酣戰之時，襲擊我部北部地區，造成我部大量損傷，若是張勛部交出兩百萬大洋以作補償，我部軍心實難安撫，如今革命黨雖敗，但是滲透依舊，若是士兵鬧起來我鐵血軍豈不是危已，所以要補張勛低頭認錯，要補職部便打得他認錯？」鄧森可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張勛，怎麼著也要咬下一大塊肉。
「轟……」鄧森命令沒有十分鐘，二十余門火炮依次開火，武衛前軍前方陣地隨即傳來慘叫以及陣陣煙塵。
「賈團長，這鐵血軍的火炮實在是太猛烈了!雖然有著戰壕，但是我方還是損失了數百人啊，若是再來幾次恐怕第一第二段防御戰壕內就沒有活人了！」鄧森所部的炮團擁有大小火炮二十余門，齊射起來，威力也是不俗，加上武衛前軍有沒有過被炮擊的經驗，一時間死傷眾多。
「隊率，我們怎麼辦？」第一層戰壕內，一些士兵都看著自己的隊長，剛剛鐵血軍的炮擊，幾乎每一個大隊都損失了一二十個人，看著殘肢亂飛，鮮血如雨這些士兵一個個嚇得膽戰心驚，那里還有戰斗的意識。
「能怎麼辦？守唄！反正對方也不可能全部炮擊不是！」火炮這玩意什麼都貴，在武衛前軍的軍官們想來不可能無限制炮擊吧。
「快點回到自己的崗位，防止鐵血軍進攻。」第一二兩端防御的是武衛前軍第一團，團長周煌，他穿著一身與北洋軍一樣的制服，而且頭上也是大蓋帽，可是大蓋帽後面卻拖著一個長長的尾巴，這就是張勛為了表示自己不忘舊主，嚴令自己軍隊不許剪發的規定，搞得這支軍隊四不像，而普通的士兵就亂了一些，有一些甚至穿的還是前清綠營兵服。
「怎麼還沒有沖過來？」等了差不多五分鐘，但是對面的鐵血軍依舊一動沒動，讓武衛前軍的士兵們百思不解，按照一般的常識，炮擊過後不就該步兵沖擊了嗎？
「元首，是不是該再次射擊了？」彭慶金作為副官，一直跟在鄧森身邊，看著鄧森在發呆不由得問道。
「嗯，看來對方還沒有慌亂，在再炮擊兩輪，兩輪以後步兵跟隨進攻，我要看到對方第一條戰線被攻破。」鄧森點點頭，同時對底下的部隊下達了命令。
「全部注意，諸元調整，每炮十發不間斷射擊。」就在武衛前軍焦急不解的等待中炮火在一次降臨，而且比第一次的炮火更加猛烈，不時還有一些炮彈直接落到戰壕之內，周邊十米左右的士兵盡皆飛起，戰場上一片火光煙塵。
「隊率，我們還是退回第二防線吧，否則我們都會被活活炸死的！」炮火聲中，一隊隊的士兵跑到自己的長官面前，面對這般猛烈的爆炸他們已經全然沒有絲毫勇氣。
「不行，必須堅守，我會向團長請求援軍。」這一輪炮轟還沒有結束，但是據此人目測，前方諸隊，損失大半，一千五百余人頂破天還能有六七百人。
「兄弟們听著，元首就在後面看著我們，元首說了，元首要親眼看著我第二團攻破地方第一防線，你們說那些土鱉能擋住嗎？」王濛是鄧森最新提拔的團長，今日第一次在鄧森面前露臉，自然要好好的表現一次，親自帶著自己的手下進行沖擊。
「團部重機槍連全部對敵進行火力壓制，步兵沖擊隨時準備沖入戰壕進行白刃戰，元首萬歲，大漢民族萬歲。」第二團士兵與團長齊聲大吼一聲，在兩側重機槍的掩護下開始進攻。
「敵人沖過來了快打……」看到鐵血軍沖擊過來，前往武衛前軍的軍官急忙指揮剩余的士兵進行反擊，但是現在軍心早已被炮火的轟擊，給嚇的潰散完了，抵抗的槍聲也是稀稀落落，加上鐵血軍雨水一般的重機槍子彈，不到半分鐘，鐵血軍第二團便已經沖入了戰壕，與對方展開白刃戰。
「殺……」王濛手持步槍刺刀帶頭沖了進去，武衛前軍的士兵那里還敢反抗，在被挑死了一百多人之後迅速潰敗，有些做了俘虜有些則如同喪家之犬一般逃到了第二層防御陣地。
「給大帥發報就說鐵血軍攻擊猛烈已經突破我方第一道防線，我部損失千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