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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花顏澀 第九十八章 法蘭克的挽歌

這些強大的騎士本身對于武技就充滿著追求,而射術作為提高自身武學修養的有效途徑,這些騎士們都非常積極地,發自內心地學習著射術。當然這也和格娜菲妮公主,克里斯汀娜團長的態度有著極大的關聯。

這兩個人,像是配合默契的搭檔,一個用費根皇家大公主的身份,不斷抬高弓騎兵對于帝國的意義,而另一個則作為指揮官,制定了行軍的訓練計劃。這種情況讓這些騎士們相信,自己責任的艱巨,不論是對于帝國也好,還是對于心中的女神格娜菲妮公主也好,都是具有非凡的意義,因而這些騎士們對于騎射的學習和掌握變得滿腔熱情。

只是有一個人的心情似乎不是最好,不知道是少女天生的妒忌感加持在身,還是無所事事備受冷落的感覺欲蓋彌彰,總之這位日濁公主,尤格娜希爾殿下的嘴唇總是高高掛起,也許是看到了格娜菲妮和克里斯汀娜越來越親密的關系而心懷不滿吧。

嬌艷欲滴的雙唇卻擺出一個極為難看的臉色,希爾公主的這副德興這讓周圍的騎士們疑惑不解,當然這種情況通常被解釋成一種公主癥的癥狀。在騎士們眼中,這位與格娜菲妮公主齊稱為「明珠平原上兩顆明珠」或是「夜空雙子星」的日濁公主,本質上和小女孩沒什麼區別,樂于享受,善于變臉。不過在騎士們看來這些並不是缺點,這是公主殿下應該有的特征。

三千多人的隊伍已經越過了月亮山的枯涸平原,在兩條巨大河流之間,但水系卻無法影響的月亮山地帶,算是費根帝國的無人區,因為沒有水源,這里也就沒人居住,因此月亮山地區也是費根帝國非常危險的地帶。

費根帝國的出使團自然不必擔心水源的問題,因為有大量的後勤馬車作為行軍的保障,其中就有不少馬車是純粹的淡水補給車。僅僅花了三天的時間,整個冗長的隊伍就月兌離了月亮山的範圍。由于凱爾撒帝國的國都聖路西法城在靠近費根帝國北方邊境,所以整個使團出了月亮山地區之後,就轉頭向西北方向開進。

格娜菲妮的家鄉緋雲城就此繞過了,不過格娜菲妮本人並不願意此刻回到自己的家中。事實上她似乎難以面對蕾莉亞夫人和緋雲城的總督普羅休斯尤納斯,命運的交錯和靈魂的混亂讓格娜菲妮始終堅信自己是普林斯,這就造成了格娜菲妮現在尷尬的局面。

不過幸好使團的路線是繞開了緋雲城而轉向了西北方向,越是向北,越是能看到冬天的痕跡尚未完全褪去,帝國北方的草原正處于青黃不接的時候,這里並不能和溫暖的費根城相比,而且靠近西北方向的邊境,格娜菲妮能明顯感到這里的蕭瑟和人跡罕至。

很快,使團就接近了費根帝國位于西北邊境的最後一座城市,法蘭克!

確切的說,法蘭克只能算是一座城鎮而不能算作城市,不過這里也是帝國唯一一座要塞化的城鎮,這是古代的魔法皇帝安克烈大帝為了征服當時北方草原的異族野蠻人而建立的屯兵點。

關于北方異族野蠻人的傳說非常多,流傳最為廣泛的說法是,野蠻人屬于人類的亞種,是一種界于人類和野獸之間的獸人。在古代魔法皇帝時期,這種異族野蠻人經常會在秋季從北方草原集結成群,然後一路南下而來,掠奪人類的糧食,牲口和俘虜人類作為奴隸。

因此魔法皇帝安克烈大帝建立費根帝國之後,率領了十二魔將和魔法師軍團對野蠻人進行了剿滅的戰爭,這場大戰被大陸編年史稱為「光輝日戰爭」。當時光輝日戰爭的會戰在北方高緯度地區的草原進行,而安克烈大帝的大軍就是在法蘭克集結的,所以這里法蘭克從此成為了一座軍事要塞。

後來的歷代皇帝都沒有放棄對法蘭克的修繕和加強,即使在「光輝日戰爭」中,野蠻人被魔法皇帝的大軍屠戮殆盡,野蠻人的部落也全部覆滅,但是歷代魔法皇帝從沒有放松對北方的警戒,這是因為當時野蠻人的首領,被稱為漢尼拔的獸人首領始終沒有找到,無論是活人還是尸體,這也就是關于野蠻人的傳說流傳至今的原因。

當然,除去傳說的成分,軍事要塞法蘭克作為威懾西北諸國的第一前線,也具有它存在的價值。所以當這座巍峨的西北重鎮矗立在地平線那一端的時候,眾多的騎士們紛紛感到自豪無比,這座要塞是費根帝國強大的象征,也是魔法皇帝安克烈大帝用元素的力量震驚大陸的榮譽之城。

守衛這座要塞的是帝國陸軍西北方面軍,這支軍團也是帝國作戰能力最強的武裝力量,幾乎所有強大的鄰國都在費根的西北邊境,所以西北方面軍的面臨的壓力也相當大。

即使距離還有些遙遠,格娜菲妮和尤格娜希爾小姐就能感受到這座軍事重鎮的不同之處。方圓幾十公里的樹木都被砍伐一空,根據紅發團長克里斯汀娜的解釋,這是除了制作防御用的滾木之外,保持良好的視線是這座要塞的重要防御手段。

高高的城樓足以俯瞰大片的空曠區域,想要隱蔽的靠近法蘭克顯然是不可能的,即使格娜菲妮率領的使團從己方的地域接近,這座要塞也看的一清二楚。

「克里斯汀娜,那麼這里算是一座孤城嗎?」尤格娜希爾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克里斯汀娜搖了搖頭,「希爾公主,法蘭克絕不是一座孤城,但是在這里你是不可能看到法蘭克的秘密通道。」紅發少女微笑著說道。

「原來如此……」尤格娜希爾點點頭,很難想象如果在地下有秘密通道的話,穿越幾十公里的空曠區域,這個工程量會有多麼的巨大。

「克里斯汀娜團長,在法蘭克應該也有隨軍魔法師吧?」一旁的格娜菲妮問道。

「的確如此,在法蘭克福有著一支魔法師的分隊。」克里斯汀娜回答道。

這時,尤格娜希爾打開了馬車的車窗,帶著一些涼意的風立刻就吹進了馬車,希爾公主探出了自己的腦袋朝著前方看去,迎面而來的風調皮地撫弄著希爾的長發,極富光澤的黑色長發立刻變成了飛舞的墨跡,在馬車與草原之間寫意著難得一見的溫柔。

遠處的落日散落在大地的點點金光,卻暈開了空中的火燒雲,還有少女那跳躍的長發像是展開的優美畫卷,陶醉著目睹此景的所有人。

「真美!」

不知道是誰的聲音,像是在喃喃自語!

難以分清的是,草原上落日余暉的滄桑打動了忠誠而堅強的騎士,亦或是希爾公主那一低頭而來的溫柔襲擊了勇士靈魂中毫不設防的柔軟。

不知道誰唱起了哪首著名的《法蘭克之歌》,在草原之上,優美的旋律和令人憂傷的歌詞也許又勾起了不少年輕人心中的回憶︰

一抹淡淡的紅影還留在天空,大地卻已經灰影蒙蒙。

你的轉身如此從容,在法蘭克的城樓。

可是,為什麼淚水染濕了你的胸口?

何時再能相逢,我最親愛的人哪!

我倚在窗口,

你深埋黃土,

在法蘭克身後的大地,

金色的麥穗一年兩熟,

而蒲公英卻只能隨風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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