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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花顏澀 第三十三章 苦難是財富

發生如此罕見的一幕實在難以想象,即使這場鬧劇的始作俑者格娜菲妮尤納斯本人,也沒有料到由普林斯扮演的自己,居然被如此多的貴族少女,富家小姐所嫉恨。

這種由妒忌引發的怨恨,自從這位女神般降臨的格娜菲妮小姐一出場獨佔鰲頭開始,此後沒有停息過,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當然,貴族的禮儀讓這些貴婦人們只是在私下,用精巧的扇子掩住自己的嘴巴,小聲地交流著。她們交流的話題似乎也只有兩個,一個話題是怨恨那些男人們的喜新厭舊,這個話題將會佔用不少時間,最後當然歸納為類似「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這樣的陳詞濫調。

另一個話題就是︰這些男人的眼光實在有些奇怪!這個話題因為牽扯到今天的舞會全場唯一的紅人,格娜菲妮小姐,而顯得尤為炙熱。其中最重要的證據就是格娜菲妮小姐的吃相,雖然沒有人懷疑格娜菲妮小姐的優雅,但是這位小姐進食的速度變成了她們詬病的話題,似乎除了格娜菲妮來自的故鄉緋雲城是一個鄉下地方外,格娜菲妮的這一個特點變成是唯一可以發泄她們心中不滿的缺點。

所以這種唯心主義價值觀而討論得出的結論是相當驚人的,由于格娜菲妮小姐的存在造成了男人奇怪的眼光,同時也造成了喜新厭舊和男人不是好東西的最後定論。

不過也有不少自視甚高的貴族小姐根本不屑參與這種以精神勝利法為主的討論,例如費根帝國的軍隊高級指揮官,素有軍中玫瑰之稱的克瑞斯汀娜上校。

這位費根皇家聖騎士團的女團長同樣身出名門,作為一個費根皇族的旁系後裔,她恪守騎士精神,鄙視那些對于背後討論別人的家伙,面對格娜菲妮驚人的美麗,她只是略微看了一眼格娜菲妮,表露出微微地驚詫之後就沒有再看一下。

克瑞斯汀娜今天出席羅杰斯特漢姆的成人禮舞會,也完全是出于對即將成為部下的羅杰斯特關心,和照顧漢姆家族的面子。這位克瑞斯汀娜小姐或者稱為團長,一身暗紅色的裙裝顯得並不顯眼,不過這並不影響展示克瑞斯汀娜團長傲人的身材。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這位少女團長的頭發!紅色的頭發如同跳動的火苗,在克瑞斯汀娜團長大人迎風而行時,尤其如此。

當然這位天才的少女團長也僅僅比格娜菲妮大了一歲而已。淡定和從容是克瑞斯汀娜最大的優點,而秀美的臉龐和曲線驚人的身材,也曾經是舞會現場的焦點,但即使全場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格娜菲妮的身上,這位克瑞斯汀娜小姐也絲毫不在乎。

也許今晚舞會上像克瑞斯汀娜小姐這樣淡定的貴族女孩畢竟只是少數,甚至放眼費根帝國或是整個大陸,能做到這樣的也是極少數人。

而絕大多數女孩都喜歡互相比較,無論是相貌還是身材,甚至是家族的背景都成為精巧的扇子後面永恆的話題,但是當出現了一個陌生的面孔,將所有的異性目光都吸引走時,情況就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精神勝利法的聯盟就會形成。而現在這個聯盟的趨勢發展越演愈烈,這當然是隨著格娜菲妮的被關注度的加溫而上升。

因為格娜菲妮小姐的優秀無人可及,所以她遙遙領先于所有人,而格娜菲妮的這種絕對領先優勢,直到那個銀發少女的出現,才沒有被繼續拉開。

在銀發少女出現之前,格娜菲妮小姐正在費力地分解一只火雞的翅膀,不過她除了手上用力之外,格娜菲妮小姐也沒有停下自己的嘴巴,並略有含糊地問著身邊的同伴。

「羅杰斯特先生,你的叔叔是漢姆家族的族長,可是我听說您的祖父才是帝國魔法學院的副院長!」格娜菲妮好奇地問道。

羅杰斯特似乎表情有些尷尬,作為同行,格娜菲妮小姐自然知道自己的祖父,不過顯然他並不願意格娜菲妮認為自己是靠著祖父的名聲而獲得騎士的資格和榮譽。而且羅杰斯特認為這麼做是有違公平的蠢事,不但違反了《騎士宣言》的精神,同樣也違背了自己做人的原則,所以正是以上的原因,羅杰斯特同樣害怕格娜菲妮小姐會這樣看待自己。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我的祖父普拉多漢姆長期研究元素和魔法的秘密,已經很久不管家族里的瑣事了,但是一個家族上下幾百人要運轉起來的話,必須要有人管理才行,所以在祖父的指定下,我的叔叔特里斯坦姆就接任了家中族長的位置。」羅杰斯特關于家族中的情況,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

不過格娜菲妮小姐將沾滿了醬汁的火雞翅膀送入自己的口中之後,便再無下文,除了臉上微微露出滿足和喜悅的表情。這讓等待格娜菲妮小姐回音的羅杰斯特有些意外。

這位格娜菲妮小姐可真能吃,在一旁的羅杰斯特似乎只能搖搖頭,不過面對可愛的格娜菲妮,羅杰斯特似乎並沒有生氣。就在羅杰斯特轉過頭去的時候,耳邊忽然听到格娜菲妮小姐的聲音又再次傳來。

「羅杰斯特先生,你的叔叔是位什麼樣的魔法師,他魔法控制的精度非常地高,是不是他的魔法造詣也同樣驚人呢?。」在說話的同時,格娜菲妮小姐已經飛快地攫取了一只螃蟹,那巨大而鮮紅的前鉗,放到自己的面前。而在等待羅杰斯特先生回答的時候,格娜菲妮小姐有些按耐不住而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恩。」羅杰斯特略有遲疑地點了點頭說道︰「的確如此,不過我的這位叔叔魔法偏重于煉金術!」

「煉金術?!」格娜菲妮小姐的眼楮睜得圓溜溜地,她似乎是第一次听到這種魔法名詞。事實上,普林斯確實是第一次知道魔法之中還有煉金術的存在,不過聯想到自己肩上的那朵惟妙惟肖,精美玲瓏的金玫瑰花,普林斯有些相信羅杰斯特所說的話。

羅杰斯特先生似乎並不奇怪同樣作為魔法師的格娜菲妮,竟然表現出完全不知道煉金術存在的樣子。不過這並不能怪格娜菲妮,因為魔法師中的煉金師確實屬于罕見。也只有古老的魔法世家才會有這種魔法,而要學習這種極難掌握火候,又費時費力的魔法,有著相當高的難度。

羅杰斯特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格娜菲妮小姐,你沒有听錯,我的叔叔特里斯坦姆的確是煉金魔法師。」

實際上,就連羅杰斯特也不知道,「煉金術」的精餾和提純賤金屬,是一道經由死亡、復活而完善的過程。

正如特里斯坦姆狂熱地信仰著,自己的靈魂由死亡、復活而完善,煉金術能使他獲得享福的生活、高超的智慧、高尚的道德,改變他的精神面貌,最終達到與造物主溝通,不過要達到這樣的目標顯然是困難重重。

也許普林斯選擇的道路同樣困難,不過想要到達真理的彼岸,就必須要付出一定的代價,這是必須要經過的磨練。

不同于《騎士的宣言》和《魔法師的語錄》中的認知,自由和信仰是人世間一切幸事中的幸事,所以普林斯認為它並不是只能由極少數人通過塔尼亞比斯山脈諸神的善良天使的啟示,而個人的勤奮同樣能獲得哲人之石。

或許正如某位哲人說過的那句話︰苦難是一筆財富。

不過此時的格娜菲妮小姐,正在品味著蟹螯的味道,怎麼看都不像是在煎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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