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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可我不想見你。」面對著梨花帶淚的危元溪,羅以歌卻絲毫沒有產生憐香惜玉之情,依舊眼也不眨的冷凝著她道。

「嗚……羅,羅哥哥,我都成這樣了,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麼?」

危元溪是真沒想到羅以歌會這麼無情,她都斷手斷腳的躺在床上不敢動了,結果羅以歌還是如此面不改色的冷漠待她。

「這是你自找的,憑我什麼要我安慰你?」羅以歌不耐煩的瞥了眼淚鼻涕一起流下的危元溪,隨即便移開了視線,語氣甚是譏諷的冷聲回道。

「我、羅哥哥,我這麼做也是為你,你知道的,我想要跟你在一起。」

危元溪淚眼朦朧的瞅著羅以歌,猶豫了大半天,她最終還是說出了她最想說的話。

如果羅以歌還有那麼一點良心的話,看在危家的面子上,他也不該這麼冷漠待她的。

危元溪是真的喜歡羅以歌,就算他這麼無情冷漠的對她,她也還是喜歡,她只是不明白,羅以歌到底不喜歡她什麼而已。

如果羅以歌不喜歡她什麼,可以告訴她,她改就是了,為何羅以歌連個機會都不給她,就直接判她出局了,她不甘心。

「為了我?危元溪,你別給自己的放浪找借口!你喜歡一個男人,難道就要為了他送上門去給別的男人玩?你別太惡心我了!」

危元溪不說是因為喜歡羅以歌還好,她一說,羅以歌當即就胃里翻涌著要吐出來了,深邃的瞳眸惡心的看著危元溪就不客氣的嫌棄道。

羅以歌也想不通危元溪是怎麼想的,她是太自我感覺良好了,認為他一定會喜歡上她,還是她只是太寂寞了,想來個閱男無數的豐富經歷。

「……我,我沒有!」危元溪的雙眼瞬間睜大,激動的結巴著就連聲反駁著羅以歌道。

羅以歌竟然說她放浪,他怎麼可以這麼說她,怎麼可以。

而且羅以歌還說她送上門給別人玩,羅以歌是說尤金•金斯利還是那些輪番施虐她的人,那些都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她能預料的。

如果知道最終結果會是這樣的話,危元溪也不會這麼去做,她只是一時鬼迷心竅被蒙蔽了雙眼而已。

「你有沒有是你的事,與我無關!你不是想見我麼?現在見到了,以後別再找我!」

羅以歌說過把危家的事留給呂一茹處理,他在嚴聲警告了危元溪拒絕她後,便身一轉頭也不回的大步往外走去。

「別走!啊……羅哥哥!我……別走!」

危元溪一見羅以歌轉身要走,激動的差點就要挺身坐起來,身體卻在一個挪動下牽扯到傷痛處,疼得她痛呼一聲後,待她抬頭時,羅以歌已經走出病房堅定的關上門了。

「嗚嗚……啊……」看著羅以歌的身影真的消失不見後,危元溪雙眸緊盯著緊閉的病房門,原本的小聲抽泣也突然就變成放聲大哭起來。

明明身心受傷的她,她是真的委屈,為何羅以歌就不能多陪她一會兒,連安慰她都不肯,她真的有那麼令人討厭麼。

呂一茹一直在病房門外沒走遠,徘徊在走廊上她見羅以歌出來,當即快速的迎了上去。

「小歌……元溪怎麼哭了?」

羅以歌關上門後,呂一茹剛走到他面前想說什麼,就被突然從病房傳出來的嚎啕大哭給驚了一驚,她當即緊張的抓著羅以歌的手詢問道。

「誰知道。」

羅以歌先是頗不耐煩的回了呂一茹一句後,他隨即用異常認真的眼神盯著呂一茹道︰

「媽媽,以後她的事別再麻煩我了,有什麼問題你自己解決,我很忙,先走了。」

羅以歌在表明他對危元溪的態度後,也不去管呂一茹什麼神情,推開呂一茹的手就走。

「……」呂一茹看著羅以歌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嘴,想喚他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

在危元溪這件事上,呂一茹知道她的態度不夠果敢,但那不是因為對象是危元溪麼,她總不能跟羅以歌一樣不管不顧,直接把危元溪丟在醫院不管吧。

某天下午,風和日麗陽光很明媚,危慕裳搬了張沙灘椅太陽傘,就在悠閑的躺在海邊吹起了海風。

危慕裳在海邊吹了約莫半個小時,她也躺在沙灘椅上小睡了半個小時後。

原本在沙灘上訓練的佣兵戰士,也都陸陸續續的往海邊城堡的方向挪,沙灘周圍漸漸的就只剩危慕裳的身影了。

一望無際的海平面,偌大的沙灘一眼望去,就只有沙灘中間的位置,擺了把太陽傘,傘下有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沙灘椅上。

原本一個下午不見蹤影的尤金•金斯利,他不知從哪個角落冒出來後,從城堡里扛出一把沙灘椅,身上僅穿了條沙灘大褲衩,就一步步的朝危慕裳的方向而去。

在城堡住了幾天後,習慣到海邊吹吹海風的危慕裳,衣著也改為了較為清涼的人字拖和寬松的休閑短褲,上身則依舊是萬年不變的白色體恤衫。

尤金•金斯利見他靠近後危慕裳也沒什麼反應,他緊挨著危慕裳走到太陽傘的另一邊,便‘啪’一聲甩下了扛在肩上的沙灘椅。

「……」尤金•金斯利的綠眸一直粘在危慕裳臉上,可即使弄出再大的動靜,尤金•金斯利也沒見危慕裳的眼皮動一下,更別說睜開黑瞳看他了。

 里啪啦的打開沙灘椅後,尤金•金斯利便一坐下緊接著躺了上去。

「你是真睡著了還是不想見我?」尤金•金斯利仰頭看了會兒頭頂的太陽傘,沒幾秒後一個翻身側身一躺,就一瞬不瞬的盯著危慕裳的側臉道。

以他們這種常年鍛煉的人來說,隨便誰靠近都能察覺到了,更何況他還折騰出那麼大動靜,按理說危慕裳沒可能不知道才對。

所以,尤金•金斯利斷定,危慕裳一定是不想見他,不然怎麼會連眼楮都不睜一下。

「睡著了。」危慕裳依舊動也沒動一下,櫻唇輕輕一啟就輕悠悠的飄出了兩個字。

下午的陽光不是很熱烈,懶洋洋的照射在沙灘上,溫暖的危慕裳整個人靜謐又美好。

尤金•金斯利看著這樣毫無防備,安安靜靜躺在一旁的危慕裳,他的綠眸就不由自主的幽暗起來。

「……你要是再不睜開眼楮,信不信我等下就撲過去?」尤金•金斯利聲音有些沙啞,慢悠悠的看著危慕裳精致好看的側臉回了一句。

尤金•金斯利向來喜歡熱辣性感的女郎,但現在看著這樣靜謐又美好的危慕裳,尤金•金斯利卻莫名的有些心動起來。

美麗的女人尤金•金斯利都喜歡,但他長這麼大,從來沒遇到過能讓他心動的女人。

危慕裳更讓尤金•金斯利明白,有些女人即使看似無害,待她張開爪子時,那並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了的。

尤金•金斯利還覺得東方的女人太過嬌小柔弱了,好像隨便踫一踫就會喊疼,皮膚隨便一掐就會紅彤彤的,玩起來一點也不過癮的樣子。

但自從遇到危慕裳後,不得不說尤金•金斯利對東方女人這四個字,有了本質化的改變。

首先,以尤金•金斯利一米九的個子來說,危慕裳看起來是挺嬌小的沒錯,但危慕裳一點也不柔弱。

尤金•金斯利連要踫她一下都難,更別說他有本事讓危慕裳喊疼了,至于掐這個字眼,尤金•金斯利還真沒機會實踐一下。

「不怕死你就盡管試。」

危慕裳依舊懶洋洋的連眼皮都沒掀一下,但她交握放在月復部的雙手,右手食指卻是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敲擊在左手手背上。

危慕裳的嗓音很淡很淡,卻讓听見的人,莫名的產生一股信服的感覺來。

看著這樣不動聲色的危慕裳,尤金•金斯利基于幾天來每次偷腥,都沒什麼好下場的悲慘經驗,他默默的一個側身,瀟灑的又翻身躺在沙灘椅上。

「我想跟你了解一個人。」尤金•金斯利半躺在沙灘椅上,雙手向後枕著腦袋,綠眸就微微眯起的看著蔚藍的海面道。

「……誰?」

尤金•金斯利要了解誰,一句話吩咐下去,還不是分分秒秒的事情麼,犯得著來問她?

但危慕裳在沉默了幾秒後,還是輕飄飄的回著尤金•金斯利道。

「雪豹,西野桐。」尤金•金斯利也不拐彎抹角,側頭看著危慕裳直接就說出了西野桐的名字。

尤金•金斯利是真覺得奇怪,這世上他查不出個人信息資料的人,真心是不多,而西野桐竟然出現在了這里面。

自那天伏擊了勞光回來後,尤金•金斯利便派人去查西野桐的資料,但這都幾天了,馬特•亨利還是沒把資料交到他手上來。

野?

一听到尤金•金斯利說到西野桐的名字,危慕裳眉頭一皺,尤金•金斯利怎麼把注意打到西野桐身上去了。

「怎麼,連你也查不到他的資料?」危慕裳微微睜開黑瞳,用眼角余光的隨意的瞥了尤金•金斯利一眼道。

危慕裳一直都覺得西野桐挺神秘的,但她沒想到以尤金•金斯利的情報網,都查不到西野桐的資料信息。

上一次,尤金•金斯利不是還追著羅以歌追到羅元泉的壽宴上去了麼,怎麼這會兒到西野桐了,尤金•金斯利反倒查不出什麼來了。

「連?怎麼,難道你也覺得他有問題?」尤金•金斯利剛從危慕裳臉上移開的視線,轉瞬又挪回了她的臉上,繼而眸光略深的詢問道。

「什麼叫野有問題?我看有問題的是你吧!」有問題這個字眼能隨便說麼,危慕裳當即就腦袋一偏,側頭盯著尤金•金斯利不滿道。

「他要是沒問題的話,我怎麼會查不到他的資料?」

對于危慕裳太過護短的行為,尤金•金斯利當即一個起身就坐了起來,面對著危慕裳就更為不滿的抗議道。

他只不過是懷疑西野桐有問題而已,危慕裳就這麼激動,怎麼在危慕裳眼里,誰都比他尤金•金斯利重要。

「你查不到是你的情報網不夠完善高級,你自己沒本事,憑什麼怪野?」

將尤金•金斯利的激動神色看進眼里,危慕裳也一個挺身盤腿坐在了沙灘椅上,兩人就這麼面對面的對峙了起來。

西野桐的神秘不單只危慕裳感觸頗深,K1其他人也頗有感觸,但西野桐不說,他們也不會去問。

但不管是危慕裳還是K1其他人,他們都相信西野桐,有些事不想說便不說,保留自己的隱私誰都沒有錯,這絕不能算是有問題。

「shit!我沒本事?你跟一個完全不知道底細的人當了那麼久的戰友,你就不擔心他哪一天就朝你背後開一槍?」

尤金•金斯利本來沒這麼生氣的,但危慕裳竟然為了西野桐說他沒本事。

他沒本事了?

他尤金•金斯利怎麼就沒本事了!

「你少TM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小人?反正我們野不會!」

背後開槍之事,危慕裳還真的想過,但她依然選擇相信西野桐。

戰場上的相互信任不是說出來的,而是做出來的。

這麼多年來,西野桐一點差錯都沒出過,危慕裳相信他,K1相信他,這就夠了。

「我小人他君子?我看你是被別人蒙蔽了雙眼!那麼一個人放在身邊,我就不信你一點都不懷疑他!」

尤金•金斯利激動的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立即指向大海遙指著天邊的西野桐,綠眸就有些凶狠的瞪著對面的危慕裳。

反正什麼底細都不知道的人,尤金•金斯利是絕對不會用的。

要是他身邊有像西野桐這種太過神秘資料作假的人,尤金•金斯利沒直接一槍解決了對方踢出局就不錯了,怎麼可能還留在身邊做事。

「我看懷疑你還差不多!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你就是小人!」

危慕裳很少會跟別人發生這麼激烈的爭執,但看到尤金•金斯利這麼在她面前詆毀西野桐,危慕裳是真的看不下去,沒法無動于衷。

「你知道為什麼你即使當了軍人,但你最後的歸宿會是佣兵麼?就是因為你不夠信任你的戰友!」

在危慕裳一而再再而三的說尤金•金斯利是小人,氣得他一個起身指著危慕裳就要開罵時,危慕裳直接從沙灘椅上站了起來。

借著沙灘椅的高度,直接高了尤金•金斯利一個個頭的危慕裳,直接就指著尤金•金斯利的鼻子吼了起來。

軍人相比較于佣兵,就好比一個是團隊,一個是一盤散沙般,散沙再怎麼拼湊,也不可能緊得跟自始自終聯系在一起的團隊一樣。

「……你!」尤金•金斯利微仰頭同樣用手指著危慕裳,嘴里卻在听到危慕裳的‘不夠信任戰友’時,被嗆得就不知該怎麼反駁她了。

信任這回事,尤金•金斯利向來只相信自己,但他有什麼錯,這世上能靠得住人,最終還是只有自己。

「我警告你!要是再讓我听到你說野的不是,小心我削了你!」

危慕裳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尤金•金斯利,在他氣得漲紅的臉色中,危慕裳雙手往胸前比劃了一個大叉,神情就異常嚴肅的警告著尤金•金斯利道。

尤金•金斯利鐵青著臉看著警告完他,轉身就跳下沙灘椅往回走的危慕裳,一雙綠眸除了怒還是怒。

但尤金•金斯利就算看起來再怒,他既沒有追上去,也沒見他要對危慕裳施以什麼報復的舉動。

危慕裳這邊跟尤金•金斯利一日三吵一打的,過著偵探般的探索生活。

另一邊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羅以歌,煎熬的則跟掉了層皮般。

馬修這幾天一直戰戰業業的,呆在火凰古堡中深居簡出,細心的安排著第七天可能會到來的任務。

危慕裳做客黑蟒蛇總部的第七天,危慕裳用完早飯後,便一瞬不瞬的盯著餐桌對面的尤金•金斯利瞧。

「干嘛用這種眼神看我?」

尤金•金斯利本來沒打算理會危慕裳的,但危慕裳那淡淡的眸光卻透著股堅定,看得他都快吃不下去了,只得綠眸一抬沒好氣的問道。

其實尤金•金斯利知道危慕裳想說什麼,所以他才不想去理危慕裳的。

「當初你說請我吃飯,我在這里蹭了七天飯了。」

危慕裳右手拿著刀,左手拿著叉,兩只寒芒閃閃的餐具便在她手上緩緩摩擦著。

「你小學沒畢業麼?才六天!」尤金•金斯利綠眸一怒,狠瞪了眼嘴角帶笑的危慕裳,頭一低繼續猛切狠割著盤里的荷包蛋。

「……今天是第七天。」危慕裳答應過羅以歌,在這里玩七天就回去的。

而且,尤金•金斯利這個總部,她模索的也差不多了,跟她想象中的相差不遠,沒什麼好留戀的。

「七天過了再跟我說這個事!」

尤金•金斯利惡狠狠的叉起整個荷包蛋,就怒瞪著危慕裳一口塞進了嘴里,鼓起大大一個包的嘴,卻異常清楚的表達著他的明確意思。

危慕裳有些無語的看著狼吐虎咽的尤金•金斯利,他不是自詡優雅高貴的貴公子麼,怎麼吃相跟個餓死鬼一樣。

但無論尤金•金斯利再怎麼反常,再怎麼想耍賴,對于從羅以歌那個賴皮身上踩過來的危慕裳而言,她依舊面不改色的淡淡出聲道︰

「……尤金,我希望你明白,我這不是在跟你商量,我只是通知你而已。」

「我知道,你想不想走是你的事,能不能走得了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尤金•金斯利在最後睨了危慕裳一眼後,便不再理她,埋頭繼續奮斗在他那足有三人分量的早餐中。

「……OK,作為你這一星期還算不錯的招待,我只是好心通知你一聲而已。」

危慕裳能看出來尤金•金斯利不想她走,至于為什麼不想她走,她沒興趣去了解。

危慕裳從餐桌上起身往外走時,亞歷山大就跟在她身後,始終隔著三米左右的距離寸步不離的跟著她。

尤金•金斯利埋首在早餐中的腦袋,在危慕裳走出飯廳後,他終于是抬起了頭來。

盯著空蕩蕩的飯廳轉角處,尤金•金斯利默默的看著危慕裳離開的方向,就傻傻的發起了呆來。

尤金•金斯利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听到危慕裳說她要走的時候,他的心里酸酸澀澀的。

尤金•金斯利從來沒覺得六天的時候如此快過,這幾天他和危慕裳也沒有特別值得回憶的事情。

反正就跟兩個冤家似的,尤金•金斯利一逗弄危慕裳,危慕裳就跟發飆似的朝他拳腳相向。

雖然沒怎麼給過尤金•金斯利好臉色,但此刻回想著這幾天的回憶,尤金•金斯利的心里卻有種暖暖的感覺。

心里溫溫熱熱的,舒服極了。

明明很平常的幾天生活,為何他卻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尤金•金斯利綠眸難得的染上了一層迷茫神色,還有就是,為什麼听到危慕裳要離開的時候,他會有種強烈的,想要挽留她的感覺。

其實尤金•金斯利把危慕裳擄來黑蟒蛇,他也沒想干嘛,當時的想法就是想氣氣羅以歌,看看羅以歌會不會真的為了危慕裳,追殺到他黑蟒蛇來。

但結果很明顯,羅以歌並沒有為了危慕裳就不管不顧的沖殺過來。

尤金•金斯利剛開始的時候還在想,看來危慕裳在羅以歌心里,也並未佔有多麼重要的位置。

但幾天下來,危慕裳處處維護羅以歌的行為,尤金•金斯利不得不承認的是,他吃醋了。

羅以歌也就是一個人而已,為什麼能在危慕裳的心里,佔有那麼重要的位置。

尤金•金斯利有些泄氣的靠坐在椅背上,為什麼他有種身處在迷霧中,不太好的預感。

前幾天的時候,只要是在城堡周圍,危慕裳的行動是完全自由的。

但今天,城堡里的佣兵戰士,像是提前得到了尤金•金斯利的通知般,他們雖然依舊在井然有序的訓練著,但他們的注意力和眼楮,顯然黏在了危慕裳的身上。

危慕裳任由身後的亞歷山大跟著,她環視著沙灘上正在訓練的佣兵戰士,視線一回到正前方時,就見黛娜•安妮正迎面走來。

「你不是要走麼?怎麼還不走?」黛娜•安妮滿臉不屑的睨著危慕裳,嘴里更是不客氣的嫌棄她道。

對于黛娜•安妮始終將她當成情敵的高傲姿態,危慕裳完全沒有跟她一較高下的意思。

危慕裳只輕飄飄的瞥了黛娜•安妮一眼後,就跟沒看到黛娜•安妮,也沒听到她的話般,繼續環視著四周的情況走向沙灘方向。

「……你給我站住!」黛娜•安妮都停下腳步主動跟危慕裳說話了,此時她見鳥都不鳥她一下的危慕裳,當即手一伸就指著危慕裳厲聲喝道。

「……」危慕裳狀似不耐煩的伸手掏了掏耳朵,像是要趕跑什麼噪音般,她那雙踩上沙灘的腳卻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亞歷山大看著這樣完全不把黛娜•安妮當回事的危慕裳,他盯著危慕裳清瘦的背影看了幾眼,隨即偏頭朝盛怒中的黛娜•安妮搖了搖頭。

在亞歷山大的印象中,貌似黛娜•安妮每次和危慕裳撞在一起,她都免不了面紅耳赤一番。

亞歷山大一直覺得黛娜安妮挺聰明的,但她要是聰明的話,遇到說不過又不打不過的危慕裳,不是應該繞道而行麼,為何每一次還主動貼上來自找沒趣。

黛娜•安妮看到了亞歷山大朝她搖的頭,但黛娜•安妮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危慕裳又不是他們黑蟒蛇的人,既然危慕裳想走的話,直接讓她走不就好了,黛娜•安妮不明白尤金•金斯利還要攔她。

「黛娜!」馬特•亨利用完早餐剛走城堡,就見黛娜•安妮氣場不對的朝危慕裳走去,馬特•亨利眉頭一皺當即冷喝了一聲。

听到馬特•亨利的冷喝而停下腳步的黛娜•安妮,回頭看向快步朝她而來的馬特•亨利,心里的埋怨和怒火就更甚了。

尤金•金斯利對危慕裳另眼相看也就算了,為何馬特•亨利還處處維護危慕裳,危慕裳就有那麼好麼。

馬特•亨利看著幽怨的瞪著他,卻什麼也不說的黛娜•安妮,只低聲的安慰道︰

「老大警告過你很多次了,她的事你別插手。」

要不是黛娜•安妮是島上唯一的一個女性,又是黛西•安妮的親姐姐,其實馬特•亨利也不太想理她。

「馬特!可你看看她都趾高氣昂成什麼樣了!她要走直接讓她走不就行了麼?」

黛娜•安妮見馬特•亨利安慰她,她心下一喜間,就用有些撒嬌的語氣,朝馬特•亨利控訴起危慕裳來。

「老大的事你別問那麼多,執行命令就行了!」

馬特•亨利听著黛娜•安妮有些不對勁的語氣,臉一沉聲音就更冷了一分,轉身就追著危慕裳走去,沒有再理會黛娜•安妮的意思。

「……FUCK!狐狸精!」黛娜•安妮看則會轉瞬也離她而去的馬特•亨利,眉頭一皺間就死死的瞪著危慕裳的背影,低聲咒罵了起來。

「亞歷山大,你去吃早餐,這里有我就行了。」馬特•亨利跑到亞歷山大身邊後,拍著他肩膀就準備替換他監視危慕裳。

「嗯,看穩點!」亞歷山大先是側頭看了馬特•亨利,隨即又瞅了眼危慕裳清瘦的背影,語重深長的拍著馬特•亨利的肩膀的道。

「明白。」馬特•亨利回以亞歷山大一抹了然的笑意,就肯定的點了點頭。

對于身後人的交接工作,危慕裳自然是听在耳里,但她依舊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般,悠閑自在的穿梭在訓練著的佣兵戰士群里。

一個上午的時間,危慕裳領著身後的馬特•亨利,將黑蟒蛇的地盤繞了好幾遍。

每當危慕裳走到訓練場邊際,看似想要城堡後面的樹林進發時,她的周圍就會莫名的多起一群人來。

但危慕裳僅僅是路過灰色危險地帶而已,她轉眼便又繞回了正常範圍,繼續游走在城堡周圍。

到了下午的時候,危慕裳依舊沒什麼異常行為,依舊跟往日一般,搬了把沙灘椅在海邊曬太陽。

「馬特,給我來杯水吧,我渴了。」躺在椅子上仿佛睡著了的危慕裳,突然睜開了雙眼,回頭看著站在她身後的馬特•亨利道。

「……你等一下。」

馬特•亨利低頭看著躺在椅子上微側著身,面帶笑容的危慕裳,他猶豫了一瞬後,看見剛好從城堡前路過的亞歷山大,便面無表情的回著危慕裳道。

亞歷山大睡了長長一覺午睡起身後,走出別墅就見沙灘上的馬特•亨利朝他招手。

「馬特,怎麼回事?」亞歷山大快速跑到馬特•亨利面前,默默的瞅了眼重新躺平在沙灘椅上的危慕裳,便小聲的詢問著馬特•亨利道。

「你去拿杯水來。」馬特•亨利看了眼危慕裳身邊,一把太陽傘,一把沙灘椅的裝備,在想著他是不是該去搬張桌子過來。

「哦。……什麼水?白開水還是汽水?果汁?」亞歷山大領了令剛回身走了兩步,就又立即撤回來看著馬特•亨利道。

亞歷山大記得黛娜•安妮就是這麼難伺候的,以防萬一他端杯白開水過來,結果危慕裳卻要果汁戲弄他,亞歷山大便覺得他還是問清楚的好。

「你要什麼水?」馬特•亨利多瞅了亞歷山大一眼,站在危慕裳左後方的他,只得身體稍稍前傾的垂頭看著危慕裳道。

「果汁。」危慕裳本來想要一杯白開水的,但果汁的速度應該會稍微慢點,她便眼也不睜的回著馬特•亨利的道。

馬特•亨利听到危慕裳的回答直起身後,見亞歷山大還站在他身邊不走,便又看向他催促道︰

「果汁,去吧。」

「……馬特,你沒問什麼果汁。橙汁還是西瓜汁?亦或是哈密瓜汁?還是各種水果的混合汁?」

亞歷山大撇了撇嘴,像馬特•亨利這種男人這種表情,一看就是不懂得女人喜好的男人,難怪一直單身沒女朋友。

「……」馬特•亨利這次看著亞歷山大的眼楮凌厲了不少,煩不煩,不就是一杯水麼。

但。

「你想要什麼果汁?」馬特•亨利思索了一瞬,還是再次微傾著頭,客客氣氣的再次詢問著危慕裳道。

「你們有什麼果汁?」危慕裳作為一名人質,卻跟個上等貴賓般,舒舒服服的換了個姿勢曬著太陽後,這才慢悠悠的閉著眼反問道。

「……」馬特•亨利額頭一群烏鴉飛過間,他直接手一伸就把亞歷山大往前拽了拽,示意亞歷山大直接跟危慕裳對話,別讓他當這個吃力不討好的中間傳話人。

「我們城堡里什麼水果都有,你想喝什麼果汁都行。」作為黑蟒蛇城堡里的管家,亞歷山大可謂是盡忠職守。

自從危慕裳來了黑蟒蛇後,亞歷山大就采購了各種水果回來,這種特別待遇黛娜•安妮可是從來都沒享受過的。

「嗯……那就什麼果汁都給我來一杯吧。」

危慕裳似乎在認真的思考著,她比較喜歡喝的果汁是什麼,但她思來想去,也沒想出來印象中的,好喝的果汁是什麼,只得瀟灑的手一揮就讓亞歷山大各來一杯,速去速回。

「……好 !」亞歷山大在傻眼了一瞬後,偷瞥了瞥臉色不太好的馬特•亨利,直接連忙應著危慕裳,快速跑離了這里。

亞歷山大走後,偌大的沙灘上,再次只剩下躺在沙灘椅上的危慕裳,和站在她身後的馬特•亨利了。

「馬特,你在黑蟒蛇多久了?」海風有些悶熱的吹拂下,在稍微低的氣壓中,危慕裳依舊眼也沒睜,嘴里卻關心起馬特•亨利來。

「……好多年了。」馬特•亨利本不想回答危慕裳這種問題的,但他猶豫一瞬,還是聲音低低的回了一句。

「有女朋友了麼?」危慕裳緩緩睜開了一雙晶亮的黑瞳,眸光淡淡的看向蔚藍的海平面,兩人明明不太熟悉她卻熟絡的八卦起馬特•亨利來。

「我沒必要告訴你吧?」

本來還算配合,對危慕裳態度也還不錯的馬特•亨利,在听到危慕裳詢問他的隱私問題時,當即就眉頭一皺拒絕回答道。

「黛娜•安妮喜歡你對不對?」危慕裳仿佛沒听到馬特•亨利帶著絲不滿的回答般,徑自嘴角帶笑的回頭盯著他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馬特•亨利那雙藍眼楮突地一沉,雙眸緊緊的盯著危慕裳厲聲道。

黛娜•安妮是怎麼想的,其實馬特•亨利一點也不在乎,但他並不想和黛娜•安妮牽扯上關系。

「呵呵……沒想說什麼,就好奇想問問而已。」

馬特•亨利只是更加鑄錠了危慕裳的想法而已,看來她又多了一個可以控制黛娜•安妮的把柄了。

「你不是要走麼,現在的機會不錯。」

馬特•亨利看著危慕裳莫名其妙的邪惡笑容,眉頭皺得更緊了,好心的提醒著危慕裳道。

「現在走你當我傻丫?」危慕裳黑瞳輕輕一轉間,快速的將安安靜靜無其他人的沙灘給掃了一遍,嘴里就沒好氣的回著馬特•亨利道。

整個黑蟒蛇城堡,上午人滿為患,那些佣兵戰士下午卻跟平地消失了般,除了馬特•亨利依舊跟在她身後外,危慕裳要看到個人都難。

暴風雨前的寧靜,危慕裳不敢說尤金•金斯利有什麼大陰謀,但小屁孩都知道不可能會想表明這麼平靜。

「本來就挺傻的……」

不知道是不是危慕裳的听覺出了什麼差錯,她在恍惚之間,好像听到馬特•亨利嘟囔了一句話,但她立馬回頭看去時,馬特•亨利卻一本正經的目視前方,什麼異常情況都沒有。

約莫十分鐘後,城堡里涌出了四五名佣兵戰士,他們有人扛著桌子,有人端著盤子,一個個井然有序卻又快速的往危慕裳跑去。

身邊一陣騷亂,幾個眨眼的瞬間後,危慕裳就見她躺椅旁擺了個桌子,桌面上花花綠綠的擺滿了十幾個杯子。

危慕裳僅瞟了眼那些不同色彩的果汁,她在佣兵戰士撤離走的時候。

危慕裳原本靜躺在沙灘椅上的身體,卻突然一下就直挺挺的坐了起來,黑瞳更是一瞬不瞬的緊盯著平靜無浪的海面,剎那間眸中就閃過一抹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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