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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名︰00暗中踫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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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克里斯托弗有意搭訕的話語中,危慕裳有一搭沒一搭的剛跟他交談了三句,突然之間一陣響亮的鈴聲就驚響在303陽台。

瞬間響起的鈴聲不僅讓危慕裳和克里斯托弗一驚,就連羅以歌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羅以歌听著宛如響在耳邊的鈴聲,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是他自己的手機在響。

心知自己的偷听事業宣告失敗,羅以歌在心里懊惱的低咒一聲,緊接著一邊掏出褲兜里的手機,一邊快速的往臥室移去。

羅以歌快速走到客廳時率先按下了接通鍵,卻在閃回臥室關上房門後,這才將手機拿到耳邊接听。

「兒子!大事不好了!有人要逼你婚了怎麼辦?」

在另一邊等得心急火燎的呂一茹,電話一被接通就開始咆哮了起來。

呂一茹咆哮完等了一秒,卻不見另一端的羅以歌回話,當即拿下手機確認電話已經被接通後,這才繼續咆哮道︰

「兒子?你有在听媽媽講話麼?兒子!你在不在?」

「在!媽,你怎麼挑在這個關鍵時刻打電話來了呢?」羅以歌略微懊惱的回著呂一茹。

他還什麼都沒听到,結果呂一茹就這麼湊巧的打電話進來,萬一危慕裳起疑心了怎麼辦。

「怎麼了?兒子你在干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麼?」呂一茹剛想繼續說危元溪的事情,卻發現羅以歌的語氣不太對,連忙出聲詢問道。

「媽,你兒子現在干的事,有哪一件見得人了?」羅以歌莞爾,以他現在的身份,他做的每一件事,好像都不太見得光。

羅以歌伸手扶了扶額,想著他今晚還要不要繼續呆在這里。

這鈴聲一響他再一躲,危慕裳肯定懷疑了。

「那倒是,兒子,我跟你說,元溪說她媽媽逼她相親,然後她才逃到意大利來的,她還說她等你想嫁給你。」

呂一茹想到羅以歌接手了火凰,做得也的確不是什麼正經事兒,便不再多問,繼而跟他述說著危元溪的事情。

「媽,她怎麼想是她的事,反正我是不可能娶她的,這事你也別摻合進來,她要等就讓她等。」

羅以歌一想到危元溪說著要嫁給自己的臉,他這眉頭就一皺。

怎麼他不喜歡的女孩子全這麼主動,而危慕裳對他就一副不冷不熱,還異常嫌棄他的模樣。

「我沒摻合進去,我就是告訴你如果危家真想讓元溪嫁給你,也許他們會逼婚也不一定,你要有所準備才行。」

呂一茹真正擔心的是這個,現在只是危元溪一個人跟她說,她想嫁給羅以歌。

危元溪在危家受寵也是真的,萬一將來某一天,危老爺子出面說兩家的親事,呂一茹覺得這事還真有點棘手。

「有什麼好準備的?我又不是他們危家的人,逼婚也逼不到我頭上。」雖然危老爺子的威望是很高,但羅以歌可不認為這能影響到他的婚姻大事。

「我知道你不擔心這事,但我可警告你,你處理這件事的時候,可別光想著你自己,老羅家和危家這幾代人的世交關系,你可小心點處理。」

呂一茹就一個兒子,她自己都舍不得逼羅以歌的婚,更別說讓外人逼他的婚了,但她也不能讓羅以歌亂來,羅危兩家的關系還是得顧及到的。

「我知道,你就放心好了,媽,還有其他事麼?」對于危元溪的事,羅以歌不想多加討論,這就想掛電話了。

「你個臭小子!跟媽媽講電話就這麼不耐煩了?」呂一茹一听羅以歌又想提前掛掉她電話,保養得宜的臉頓時一拉就不滿的怒道。

「沒有的事,媽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羅以歌無聲的嘆一口氣,這一年來,他越來越覺得他媽媽越活越回去了,一個五十多歲的人了,這會兒都學會跟他撒嬌了。

「哼!我知道你個臭小子就是這麼想的!」

呂一茹一手插著腰在房間來回走著,怒氣沖沖的就想再訓斥羅以歌一頓,卻在此時想起一個重要問題。

「兒子,我問你,我兒媳婦是不是跟危家也有關系?」呂一茹差點忘了這事,在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緊閉著的房門後,這才小聲的詢問著羅以歌。

羅以歌並不覺得私生女這個事算個事,也沒有打算滿著呂一茹這件事,只不過他不想讓危慕裳這麼快曝光而已。

「嗯,她也是危老爺子的孫女。」不過,既然呂一茹問起,羅以歌便沒打算瞞著她,反正這事她遲早會知道。

「什麼!慕裳真是危家的人?」

雖然有想到這事是真的,但呂一茹听到羅以歌親口承認,還是被驚了一下,腦中凌亂後一瞬後,就連忙咆哮道︰

「兒子!你說你干的都是什麼事兒?元溪跟慕裳放在一起,危家肯定是希望你娶元溪的!你怎麼找來找去都沒找出危家這個圈呢?」

這麼多年來,在跟危家通話和偶爾的相聚中,呂一茹就從沒听危家任何人提起過危慕裳這三個字。

對于危元溪的母親蘇琴而言,危慕裳更像是一個侮辱她的存在,要是她知道危元溪喜歡的男人要娶危慕裳,那她還不得鬧翻了天不可。

「你兒子喜歡上危慕裳我又什麼辦法?反正我不管是危元溪還是其他女人,我只娶危慕裳,這點希望媽和爸你們都清楚明白。」

對于呂一茹咆哮在耳邊的話語,羅以歌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危家怎麼想是危家的事,這完全與他無關,更不可能左右得了他的決定。

「哎呀……我知道我明白!我也沒想讓你娶元溪,我就是想讓你明白,慕裳是危家人,這會讓這件事更加的復雜麻煩,你更要處理好明白麼。」

呂一茹語重心長的提醒著羅以歌,危家對危慕裳應該還是有些顧慮的,她就怕羅以歌一個沖動讓兩家的關系陷入僵局。

「我會處理好的,你就放心吧。」為了盡早結束這通電話,羅以歌以肯定的語氣應著呂一茹,至于能不能處理得好,這件事以後再說。

當羅以歌好不容易掛了呂一茹的電話,再次鬼鬼祟祟的模黑走到陽台門時,他已經听不到陽台上有什麼聲音了。

偷偷的掀開簾門一角,羅以歌微微探出腦袋去,發現302的陽台上早已沒有了人,倒是30房的陽台上,克里斯托弗正拽的二五八萬似的癱在沙發上。

羅以歌看著克里斯托弗那雙,高高抬起翹在陽台上的腿,就想凌空飛一把砍刀過去剁上幾刀。

大晚上的,在陽台上賣什麼騷,耍什麼帥,是太寂寞了以為自己是牛郎不成。

也許是羅以歌的視線太過怨念凌厲了,他盯著克里斯托弗看了三秒,結果原本閉目養神的克里斯托弗,突地就轉頭看向他的方向。

見克里斯托弗突然扭頭的動作的,羅以歌連忙放下窗簾後退一步。

看不出來克里斯托弗那個所謂的特警警察,還有兩把刷子,這麼快就察覺到他了。

羅以歌在悄無聲息的放下,微微掀開一角的窗簾後就轉身離開,不再留戀沒有了危慕裳的陽台。

克里斯托弗轉頭時一掃平時的友好臉色,神情異常嚴謹的盯著的303陽台。

他剛才明明感覺到一道凌厲視線盯著他,但這會兒303陽台連一絲動靜都沒有。

即使303陽台黑暗的一點動靜都沒有,克里斯托弗還是盯著它的方向審視了一分多鐘的時間。

從先前突然驚爆出的手機鈴聲,再到他剛才感覺到的凌厲視線,這都有些不正常。

克里斯托弗基本可以確定303房是有人的,但303的客廳從開始到現在,連客廳的燈都沒打開過,有誰回了家會不開燈的。

克里斯托弗從303陽台收回視線時,不經意的瞟過302的陽台。

302房的人也有些奇怪,一個女孩子獨自來到意大利,不去意大利那個繁華的北部,怎麼非要到南部這麼亂的巴勒莫來。

危慕裳還大晚上的一個人在街上游蕩,這是一個正常普通女孩會做的事情麼。

克里斯托弗的視線在302和303的陽台轉了幾眼,302本身是個空房,危慕裳住進來也無可厚非。

但303房的住戶可是在這里住了五六年,連夜搬走不說,前腳才空出來的房,後腳就有人住了進來,這就更讓克里斯托弗懷疑了。

原本平靜的生活,突然多了兩個行徑異常的鄰居,克里斯托弗心想,他以後沒事得早點回家才行。

猶豫著今晚要不要走的羅以歌,最終還是留了下來,到浴室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後,公寓烏漆墨黑的連燈也沒開,羅以歌就在客廳看起了電影。

羅以歌在邊喝酒邊看電影期間,還不忘時不時的到陽台偷瞄幾眼,想看看危慕裳會不會再到陽台上去。

但令羅以歌失望的是,他再也沒看到危慕裳的身影了。

到了凌晨十二點三十分的時候,羅以歌都沒再等到危慕裳出來,他最後在陽台上偷瞄了一眼,想著他還是去睡覺好了。

羅以歌關了電影這才剛躺下,他的手機恰巧在這個時候又響了起來。

「我馬上到!」

是馬修打來的電話,羅以歌在听他快速的說完一句話後,連忙翻身起床穿上黑西服,把沙漠之鷹手槍別在腰後後,羅以歌就從303房奪門而出。

電梯剛好停在三樓,羅以歌進去後先按下關門的按鈕,這才按了下一樓的按鈕。

在電梯門緩緩關上時,羅以歌看到30公寓的房門突然被拉開了,從里面快速閃出一抹高大身影緊接著就砰一聲關上了門。

「等等!」這棟住宅有兩個電梯,克里斯托弗出門時看著羅以歌那個即將關上門的電梯,連忙關上門就一邊喊著等他一邊奔向電梯。

30公寓在最左側,從30房門到電梯的距離,也就短短十多米的距離而已。

從越漸縮小即將關上的電梯門中,羅以歌听到了克里斯托弗吶喊著等他的聲音。

但從羅以歌一動不動,站在電梯里的身影看出,他並不打算按下開門鍵等克里斯托弗。

雖然羅以歌眼觀鼻鼻觀心的不打算等克里斯托弗,但克里斯托弗憑著手長腳長外加頗有速度的疾跑幾步,還是趕在電梯關上門的那一霎那,從外面按下了按鈕。

眼前著就要關上的電梯門再次打開,羅以歌瞟也沒瞟門外的克里斯托弗一眼。

在電梯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克里斯托弗看到電梯里唯一的一個人時,明顯愣了一下。

一個東方男人。

「嗨嘍……」克里斯托弗跟羅以歌打了聲招呼後,就連忙閃進電梯。

對于克里斯托弗主動示好的招呼,羅以歌看他一眼點了點頭,隨後繼續一本正經的站在一旁,目不斜視的瞟也不瞟克里斯托弗一眼。

羅以歌站在電梯右側數字按鈕前,克里斯托弗則站在電梯中間靠後一點的位置。

克里斯托弗默默斜了右前方羅以歌的背影,沒他高,但是身材很不錯,修長挺拔的。

長得也挺帥,從羅以歌的左側臉看去,臉龐線條分明硬朗的很。

一層樓里住了兩個東方面孔,不由得讓克里斯托弗多大量羅以歌幾眼。

這棟公寓每層樓有五套房,30房的人克里斯托弗認識,304之前一直空著,302的危慕裳克里斯托弗也認識。

羅以歌跟他一樣是在三樓進的電梯,克里斯托弗就不知道羅以歌是303房還是304房的住戶了。

如果是303房,那他和危慕裳在陽台听到的那個鈴聲,就有可能是羅以歌的了。

「嗨嘍,我叫克里斯托弗,你也住三樓是麼?我們是鄰居。」

或是出于好奇,也或者是身為警察對周邊環境的安全考察,克里斯托弗往前一步就跟羅以歌並排站立著,主動的跟羅以歌打招呼道。

羅以歌微微偏頭看向克里斯托弗,在克里斯托弗被他太過深邃的眸光給射殺到時,羅以歌唇也沒啟就從震動著喉嚨發出一個音︰

「嗯。」

听著羅以歌太過簡單的回答,及他轉瞬又目視前方的視線,克里斯托弗愣了一愣,有些尷尬的想他要怎麼接下才行。

三個樓層,電梯轉眼就降到了一樓,不等尷尬中的克里斯托弗想出什麼話題來接話,隨著電梯門的打開,羅以歌已經率先走出了電梯。

「哎……怎麼Z國人都這麼被動的麼。」

看著羅以歌頭也不回招呼也不打就離去的背影,克里斯托弗想到同樣不怎麼理他的危慕裳,就在電梯中默默的呢喃了一句。

「啊!」

克里斯托弗像是想到什麼般,突然就驚呼了一聲,隨即他又自言自語的低喃道︰

「危慕裳是Z國人,如果剛才那個男人也是Z國人的話,也許他們是認識的!」

兩人前後隔了幾天住進同一棟公寓,還是同一層樓,又都這麼神秘,克里斯托弗這顆偵探般的心便自動開始推理起來了。

「欸……別關!」徑自幻想中,克里斯托弗一抬頭就見電梯門要再次關上了,他連忙喊了聲就伸手擋了一下。

克里斯托弗剛走出公寓,就見羅以歌開著黑色悍馬越野車,咻的一下從他面前開了過去。

克里斯托弗瞪著羅以歌那輛悍馬越野車的車,那雙瞬間睜大的雙眸就泄露了他的驚訝與懷疑。

這是在南部不是北部,南部比北部落後的可不是一點點,像羅以歌這麼好的越野車在南部並不常見。

克里斯托弗不知是羨慕嫉妒還是恨,瞪著羅以歌的車尾就碎碎念了一口。

要是他有錢買得起這麼好的車,說不定他早搬到北部去住了,那還用得著在巴勒莫這麼混亂的地方模爬打滾。

也正是因為羅以歌這架太過惹眼的好車,克里斯托弗這心里的懷疑就更大了。

一般人要是像羅以歌這麼有錢,早去北部發展了,就算在南部的話,也應該去住那種高檔豪華的別墅小區才對。

他們這里頂多算個中檔等次的公寓,克里斯托弗就不明白羅以歌怎麼會住在這里了。

而且,看羅以歌那氣質,身上那套價值不菲的西裝,就知道他不是那些吊兒郎當的有錢公子哥。

在克里斯托弗看來,以羅以歌身上那資本那氣質那駕座,他應該是某個行業里的成功人士才對,出現在他們這個中檔公寓根本就不合情理。

克里斯托弗帶著滿肚子的疑問不解,取了車就出門了。

若有人仔細留意一下的話,會發現,羅以歌的車和克里斯托弗的車,是往同一個方向開的。

巴勒莫某荒蕪僻靜角落,一輛大卡車三輛黑色汽車跟另一輛黑色汽車對峙著。

孤零零的跟大卡車對峙的那輛黑色汽車,它右側的車輪旁躺倒著一抹身影,在月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到他身下溢出一攤血跡。

大卡車的前方停著三輛黑色汽車,汽車旁零零落落的圍著八名男子,而三輛汽車前,有一名挺著大肚腩的中年男子,正軟倒跪在地上。

跪倒在地的大肚腩男子旁,有一名年輕男子仰躺在地上,他的胸前被鮮血染得通紅一片,一雙無神的眼楮久久的大睜著。

在各自無言中,大卡車的後方,有一輛黑色悍馬越野車正緩緩行進,最後呼嘯一聲停在大卡車旁。

「BOSS!」馬修見羅以歌從越野車上下來,連忙迎了上去。

「BOSS!」

另外在汽車旁看著大肚腩男子的七名男子,看見羅以歌也立即身板一挺喊了一聲。

「怎麼回事?」羅以歌在快速的環視了一圈後,也明白了個大概,一邊朝唯一幸存的敵人大肚腩男子走去,一邊詢問著身旁的馬修。

「BOSS,這次的軍火交易不知道是不是走漏了風聲,被這三個條子插了一腳,不過問題不大,就是這個喬治警官說認識你,非要跟你見一面,他態度堅決我就留下了他等你處理。」

馬修一邊跟著羅以歌往前走,一邊指著跪倒在地的大肚腩中年男子解釋道。

「喬治?」在一眾黑衣男子的擁簇下,羅以歌走到喬治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跪倒在地的他。

喬治在跟馬修求饒別殺他時,他跪著都快癱倒在地了。

在終于求得馬修打電話等羅以歌的期間,喬治看著一雙雙冷盯著他,好像他是一個死人的眼楮,更是連站都不敢站起來。

當喬治看到代表著希望的黑色悍馬越野車停下時,這心驚膽戰的心終是稍微放下了一點。

但是,當喬治看到越野車上走下來的是羅以歌,且馬修在喚羅以歌BOSS時,他那雙眼楮就震驚得大睜起來。

「你、你是火凰的BOSS?」喬治明明記得黑手黨火凰的教父不是這張臉的,怎麼半年多不見,這教父就換了個人?

「正是,喬治警官,你這大半夜的叫我來,是有什麼事麼?」羅以歌嘴角勾起一抹輕笑,看著喬治就緩緩說道。

羅以歌的聲音並不嚴厲,也不冷冽,就好像在跟老朋友聊天一樣,听上去非常的友好。

「不,我要找的是火凰教父沒錯,但不是你,我認識你們火凰的上一任教父,我救過他一命,你們不能殺我!」

盯著羅以歌瞧了半響,喬治在確定眼前的羅以歌,不是他認識的那個火凰教父後,整個人瞬間就處于晴天霹靂的狀態,揮舞著雙手就焦急的跟羅以歌解釋道。

「我知道,他跟我說起過你。」羅以歌的嘴角依舊洋溢著輕笑,說出口的也輕輕淡淡有絲懶洋洋的味道。

「他是不是說一命抵一命?是不是讓你……」喬治一瞬間就仿佛從地獄升到天堂般,喜出望外的仰看著羅以歌。

身為巴勒莫的警察,他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幸虧他早有準備,不然今天他就回不去了。

「是。」羅以歌不等喬治說完,就語氣肯定的打斷了他。

羅元奇確實跟他說過喬治這個警察,也確實說過喬治警官曾不小心救過他一命。

「所以,你不會殺我的對吧?」喬治看著羅以歌那張帶笑的臉,這心里就有些沒底。

這半年來,他們巴勒莫這些警察的日子,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難熬,道上也曾傳說黑手黨突然狂暴起來的行為,是不是火凰換了新教父。

但那也只是傳說而已,並沒有被誰證實過。

事實上,喬治在巴勒莫當警察那麼多年,他也只見過上任教父羅元奇一次而已。

要是喬治那時知道羅元奇就是火凰教父的話,他早一槍就斃了他了,哪還會那麼烏龍的救了他一命。

火凰的教父一向神秘,除了爬到火凰最高層的風雲人物外,就連他們火凰的很多弟兄都沒見過他們的教父長什麼樣。

羅元奇在火凰那麼多年,一直到他退休,巴勒莫的警局里有很多關于火凰教父羅元奇的資料,但警局里連羅元奇的正面清晰照片都沒有。

就連羅元奇這三個字,巴勒莫警局也是在幾年前才確定他就是火凰教父的。

而警局里唯一見過羅元奇真人的喬治警官,也因為跟羅元奇一命抵一命的暗下交易,而沒有將羅元奇的真實面貌供出去。

「嗯,按理說我是應該還你一命。」羅以歌看了眼天上的盈白月光,今晚這月色還真不錯,不知道遠在世界某個角落的羅元奇怎麼樣了。

「按理說?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想反悔麼!」喬治一听羅以歌的話,頓時覺得不對勁,連忙焦急的追問道。

雖然黑手黨的名聲非常的爛,但他知道火凰的教父還算是一個挺守信用的人,不然他也不會傻得替羅元奇隱瞞他的真實面容。

作為一名警官,喬治知道他的行為很可恥,不配做一名警察。

可是,他是一個有家庭的人,他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他的妻兒著想。

火凰的暗黑事業那麼龐大,幾十年來,就連意大利最好的特警警察都奈何不了他們,他一個小小的警官又怎能奈何得了火凰。

他只是為了自己的家人,不想讓他們活在失去他的悲苦中而已。

他沒錯,他不是為了他自己,他應該是沒錯的。

「當然不是,我從沒說過我要反悔。」羅以歌微低著頭看著喬治,嘴角的那抹笑意仿佛更深了幾分。

‘咀——’

就在羅以歌話落之時,他原本垂放在身側的右手,突地就向腰後一掏,在其他人都還來不及反應之時,他已經快速的朝喬治射擊了一槍。

位置,不偏不倚射在跪倒在地的喬治的腦門正中間。

「嘶……你!你……」

身體一僵間,喬治瞬間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仰視著羅以歌,在緩緩往側邊到的身影中,喬治閃現在腦中的最後一個念頭是。

不是說不會反悔的麼。

果然黑道之人都是不守信用的。

「我沒有反悔,我只是從沒答應過他要放過你而已。」

仿佛在回答喬治沒來得及問出口的質疑般,羅以歌看著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喬治,一邊收槍一邊緩緩的解釋道。

先不說喬治是個警察還看到了他的臉,單就為了羅元奇能有一個逍遙自在,無後顧之憂的晚年,羅以歌也不可能會放過喬治。

若他現在放喬治回去,無疑是給羅元奇還有他自己放了一抹定時炸彈。

一個隨時就會被全球通緝的定時炸彈,一個不能給危慕裳平靜生活的定時炸彈。

听著羅以歌和喬治之間的對話,馬修和其他弟兄也大致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

但馬修沒想到的是,羅以歌最終還是開槍了,不過仔細想想,開槍是最明智的選擇了。

「BOSS,像今晚這種事,下次你直接交代一聲,我會搞定的,哪用得著你親自來啊。」

馬修看著羅以歌散發著陣陣陰暗氣息的挺拔背影,看了眼地上三只眼楮的喬治後,就肯定的說道。

「這是我欠他的一個交代,你替代不了。」羅以歌回頭拍了拍馬修的肩膀,語重深長又如釋重負的解釋道。

羅以歌上任後,其實他第一個想解決的就是喬治,雖然喬治認識的不是他,但他不可能會置自己家人的危險于不顧。

但羅元奇欠下的債得還,所以他才忍住沒對喬治動手。

但如果是喬治自己撞在他的槍口上,那就另當別論了。

「BOSS,我一直覺得你比老BOSS還狠,但我今晚才發現,好像又不是。」

馬修听見羅以歌說他欠喬治的,驚得他瞬間瞪直了兩只眼楮,他們道上的人從不說欠這個字眼,要什麼直接搶奪就是,欠這個字太軟弱了。

「怎麼,你是覺得我對你太溫柔了麼?」羅以歌走向越野車的腳步一頓,回頭看著馬修就眼眸微眯的反問道。

「不!不!不!一點也不!你跟溫柔簡直是八輩子都攀不上關系的事!」

一對上羅以歌那雙深邃瞳眸的陰暗眼神,馬修瞬間就被嚇成什麼樣了,連忙大弧度的搖著手,堅決否定羅以歌的溫柔之論。

「跟溫柔八輩子都攀不上關系?我看是你這幾天過得太舒服了吧?明天開始到黑城去值班!」

羅以歌自認為溫柔他還是有的,被馬修如此堅決的否定,他頓時就不樂意了,他的溫柔只留給某個小女人,別人休想看到但也休想說他殘暴。

「去黑城?不是吧BOSS!我前天才從黑城回到你身邊!」馬修一听羅以歌又要讓他去黑城,頓時就連想死的心都有了,連忙求饒道。

但是,對于馬修的哀嚎,羅以歌連頭也沒回就直接上了車。

「唉……嘴賤的下場!以後咱得多學著點。」

看著羅以歌無情離去的背影,再看看馬修快要哭出來的臉,勞倫斯攀著身旁哥們的肩膀,就幸災樂禍的看著馬修道。

「你!勞倫斯你信不信我讓BOSS派你去黑城,讓你每天都跟巴多羅買喝酒聊天!」

馬修本就郁悶懊惱的想哭,再被勞倫斯一刺激,當即就黑色非常之不好的警告道。

「馬修我還告訴你了,要是老BOSS還在任的時候,你這麼說我還會有點怕,但現在……嗯哼!你以為BOSS那麼好糊弄?」

勞倫斯一听馬修想給他穿小鞋,當即就硬著脖子瞪著眼回過去。

他勞倫斯是那麼好欺負的人麼。

「還不走!想等條子來抓?」

羅以歌上車啟動完想走,卻見車外的七名弟兄還依依不舍想在這過夜的情景,當即搖下車窗探出頭就厲聲吼了一句。

「馬上!馬上!」

原本還在看熱鬧,想看馬修和勞倫斯會不會打起來的火凰弟兄們,被羅以歌一吼,瞬間就一蜂窩散了開來,朝各自的車輛跑去。

羅以歌這才剛吼完呢,他的頭來不及縮回車里,結果他就听到身後傳來了警鳴聲。

羅以歌連忙回頭看去,之間前方三百米出的拐彎路口,一下子涌了三輛車過來,拐角處還陸陸續續有車隊開進來。

「該死!」羅以歌就不明白了,他什麼時候說話這麼準了,說警察結果警察就到。

以前干著光明正大的事,要等警察來幫忙的時候,警察三等四等都不來,現在倒好,他一轉到暗處,這警察就開始緊追著他不放了。

羅以歌見其他弟兄也都上了車後,也不再多說什麼,加足馬力就朝前方飛馳而去。

還好這里不是一個死胡同,後面的路被堵了他還可以走前面的路。

這時候,羅以歌突然想到跟他一起出門的克里斯托弗,他連忙看向後視鏡,想找找看有沒有克里斯托弗的車。

要是克里斯托弗認出他的車,那事情可就大發了。

碩大的車燈閃爍下,身後又有馬修等人追在後面,羅以歌找了兩眼沒找到克里斯托弗的車,便不再管他的甩掉身後的警車。

羅以歌的車行走在平坦的馬路上,優勢跟馬修開的那些改裝小汽車,優勢不是一點兩點,他很快就馬修等人拉開了一段不小的距離。

羅以歌在確定馬修他們能警車後,一個調頭便駛進大馬路上,混進車輛不算多的正道上。

話說,當天晚上凌晨一點半,危慕裳在睡了一覺起來後,她喝了口水就默默的走到了陽台上。

危慕裳端著水杯在陽台上一邊賞月,一邊不留痕跡的探查著四周的情況。

夜黑風高夜,危慕裳在確定四周無人後,她將水杯放在陽台的圍欄牆上,隨後她身形一轉就向右側走去。

走到陽台圍欄前停下,危慕裳偏頭又掃了眼周圍的環境,隨即她兩手一撐圍欄右腿一提,她的小身影一下就站在了圍欄上。

站在圍欄上後,危慕裳甩了兩下手臂,隨後她的猛地往前一跳。

只見危慕裳清瘦的身體凌空一躍,身姿輕盈的一下就掛在了大水管上,掛在跟303陽台中間的那條大水管後,危慕裳僅停頓了一秒。

隨即她踩著水管接口處一蹬,她清瘦的身體再次越過一米多的大間隙,輕而易舉的就站在了303房的陽台上。

剛在303房的陽台上站定,危慕裳就立刻跳了下去。

從302房的陽台到303房的陽台,危慕裳僅僅用了三秒不到的時間。

這期間危慕裳更是看也沒看腳下一眼,仿佛三層樓這點凌空高度她完全沒放在眼里。

危慕裳身上穿著寬大的白色體恤,穿著寬松的短休閑褲,腳上蹬著拖鞋就這麼潛進了鄰居家的陽台。

危慕裳眸色淡然的再次掃一眼四周的環境,隨即她在確定昏暗的303客廳無一絲動靜後,就一步步淡定的走向陽台門。

危慕裳那鎮定自如的氣場,就好像是在自己家陽台閑逛一樣。

擰了一下陽台門的把手,沒落鎖,對于這等喜事,危慕裳擰開門後緩緩拉開門,又悄悄拉開窗簾一角,從窗簾小縫隙里探查著303客廳里的情況。

危慕裳從手指掀開一條縫的窗簾中,僅往里看了一眼,她立即就閃身進了客廳。

黑暗中,危慕裳悄無聲息的審視著客廳里的情況。

沙發,電視,桌椅,很正常。

當危慕裳花了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將整個303公寓都查看了一眼後,她震驚的發現。

臥室大門沒人不說,303房除了浴室有一套需要換洗的男性西服外,完全看不出有人居住的痕跡。

就連主臥室,也是只有幾套西服而已。

就在危慕裳站在303臥室門口沉思之際,她突然就听到303的大門處傳來一絲動靜。

‘砰!’

就在危慕裳听到動靜暗道不好,主人回來了時,她緊接著就听到了砰的一聲關門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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