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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名︰032終于來了

032

等等!

意大利?

她怎麼覺得這麼耳熟呢。

剛才看資料的時候,危慕裳還沒發覺有什麼,但意大利三個字一月兌口而出,她頓時就覺得有些怪異了。

好像深藏在心底的某種異樣情感,瞬間就噴發而出一樣。

對。

羅以歌。

羅以歌說過,他退伍後要去意大利的。

「一號,什麼時候去?」一反先前帶著絲推月兌的詞句,危慕裳在腦中一閃過羅以歌三個字時,再一次的月兌口而出就追問著一號。

整整一年的時間了,危慕裳最後一次見羅以歌是在京城的軍醫院,然後,就再也沒有然後了。

她回了部隊後,羅以歌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單只是她,誰都沒有他的任何消息。

一號曾隱晦的跟她談起過,說他有試著去找羅以歌,但無論他怎麼找都沒找到。

危慕裳知道的,也只是意大利三個字而已,其他的她就再也不知道了。

其實危慕裳心里是有絲怨念的,羅以歌明明知道她在部隊出不去,什麼都做不了。

他如果不主動遞交信息給她的話,她根本就沒法聯系到他。

可是,她從醫院回到部隊的這一年時間里,羅以歌竟然連只言片語都沒傳遞過給她。

就像當初被大哥哥的離開一樣,危慕裳再次嘗到了那種被拋棄被丟下的感覺。

兩個人,同樣的作風,危慕裳甚至懷疑羅以歌會不會就是大哥哥。

可是,她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反正這事她在糾結過一段時間後,慢慢的也就不那麼放在心上,將心思都專注在軍事上了。

危慕裳前後反差太大了,前一秒還在淡定的反問著你,下一秒就突然激動的想要行動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去?」一號略微訝異的打量著危慕裳,不自覺的反問著危慕裳。

雖然一號說危慕裳會是最好的臥底人選,但是,他私心里卻是不想危慕裳去的。

臥底二字就代表著危險,無時無刻都存在身邊的危險,特別是身為女性,要到男人幫的黑道去臥底,這里面的危險就更不用說了。

一號跟羅以歌的戰友情,自是不必說。

再者一號知道危慕裳和羅以歌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站在兄弟的角度,他自是不想讓自己兄弟的女人去冒這種險。

「去!」危慕裳定定的看著一號,黑瞳里更閃著一抹堅定。

如果她一直在基地里不出去,她根本就沒法聯系得到羅以歌,這樣太被動了。

現在既然能出去,還是去跟意大利,雖然危慕裳不確定羅以歌現在還在不在意大利,但能出去就行了。

像這種跨國任務,他們本就很少執行,所以危慕裳剛才第一個想到的,才會是這應該不關他們事才對。

就算要臥底,也是到自己國家的黑幫才對,去遠在他國的總部,她總覺得有些不太靠譜。

但不靠譜歸不靠譜,危慕裳只要想到羅以歌有可能也在意大利,管它靠不靠譜,反正她決定要去試試了。

「紅狐,你可想好了?火凰不是一般的黑幫,它算是一個組織架構完全成熟的營利性機構,特別是近一年來火凰的發展更是迅猛,他延伸到亞洲和我國境內的走私事業僅僅才半年的時間,可就是這短短的半年時間里,他幾乎壟斷了我國境內所有的走私,如此強勢的進軍手法,不管在哪國那個時期都是不曾出現過的。」

一號甚是嚴肅的看著危慕裳,一長串的話說得更是字字嚴謹,為的就是讓危慕裳明顯,她此次的任務,跟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稍有差池,這里面牽扯到了一系列問題,可不單單是一條人命那麼簡單。

「想好了,一號讓我看這資料,不也是想好了要讓我去麼?」

危慕裳淡淡一勾唇,笑得不悲不喜,一號都已經決定了,作為一名絕對服從命令的兵,她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就危險二字來說,他們執行哪一次任務不危險,危慕裳早就已經習慣了。

「如果……如果你不想去的話,你也可以拒……」

「報告!我去!」

在一號猶豫著,想給危慕裳最後一個機會時,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危慕裳打斷搶先接下了任務。

「既然你願意,那就你去吧。」一號看著危慕裳那滿是堅定的黑瞳,最後想是不情不願的答應了下來。

「你有一天的時間可以準備,明晚上凌晨一點出發。對了,你是要把你以前的檔案抹去,繼續用危慕裳這個名字,還是換個身份重新取一個名字?」

確定好人選交代完任務,一號也算是了了一樁煩心事,繼而想到身份問題,還詢問了一下危慕裳的意見。

「把我檔案都注銷吧,我還用危慕裳這個名。」危慕裳僅想了一瞬,便如此跟一號道。

替危慕裳這個名字重新擬定一個身份,在危慕裳看來,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用危慕裳這個名字去找羅以歌,羅以歌一定會更快知道她在找他,知道是她出來了。

「這件事的機密性,不需要我多說了吧。」在危慕裳轉身走到門口時,一號像是想起什麼般如此說道。

「一號放心,保密條令我還是很清楚的。」危慕裳腳步一頓,回頭回了一號一句後,便離開了一號辦公室。

踏著清冷月光往宿舍方向走去,危慕裳在經過基地三個號的宿舍前時,默默的停下腳步仰望著二樓的方向。

二樓的宿舍,現在是樂浩石在住,危慕裳曾幻想過很多次,羅以歌會不會有一天突然就站在二樓走廊上,然後開玩笑的跟她說︰

他沒有退伍,只是去養傷了,傷好就回來了。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危慕裳一個人的幻想而已。

危慕裳不明白羅以歌為什麼不跟她聯系,基地是不準通電話不準探望,但最古老的信方式還是可以的,羅以歌可以給她寫信的不是麼。

危慕裳想到再過二十幾個小時,她就要前往意大利,那個羅以歌曾說他退伍後要去的地方。

縱使前方危險重重,危慕裳只要一想到她能跟羅以歌靠得更近,她就有些迫不及待起來,再大的危險,只要想到羅以歌,她都會莫名的心安下來。

也許這就是羅以歌即使離開部隊,可他的精神依舊存留在部隊的原因。

這里面包含的,不單只是羅以歌過硬的軍事能力,這更是他的人格魅力,獨屬于他的人格魅力。

危慕裳有時候根本就猜不到羅以歌在想什麼,他就像一口古井般,深的讓人探不到底。

緩緩走回宿舍,待危慕裳爬上六樓進入宿舍後,顧林和淳于蝴蝶依舊興致高昂的談著天說著地。

也對,這一個月來她們都待在基地訓練沒出去執行任務。

對早已習慣高強度訓練的身體來說,這種日子對她們而言,精力難免有點過剩了。

「慕子,你怎麼灰頭土臉的?一號欺負你了?」

危慕裳一推開門走進宿舍,窩在下鋪的顧林便立即半坐起身,看著她背著光的陰暗身影就眉頭微皺道。

「我汗!一號能怎麼欺負她?慕子,是不是一號讓你去執行什麼過分任務?」

淳于蝴蝶看著危慕裳之所以說過分任務,而不是說危險任務,是因為她知道危慕裳的底線明顯比她高太多了。

能讓危慕裳發毛的事情,估計就只有執行那種曖昧任務了。

「哎……過分倒還好。」

一號只說讓她去當臥底,並沒有說讓她以色誘的身份去。

危慕裳自然是不會那種身份去,但是,一個女孩子若真臥底進去,整天跟在黑幫頭兒身邊的話,這方面的事還是挺懸的。

但讓危慕裳嘆氣的不是這件事,而是她回到宿舍听到顧林和淳于蝴蝶歡樂的交談聲,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去臥底,她要離開的不單只是基地,還有顧林,還有K,她得只身前往。

想到要離開這些整日都能見到的,親人般的戰友,危慕裳這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她運氣差點,也許她這一走就再也回不來了,也許他們下一次見面,就是在她的追悼會上了。

不對,也會她連追悼會都不會有。

因為只要明晚踏出了這個基地,她就不再是剎狐的特種戰士,不再是K的組長,更不是一名Z國人名解放軍了。

這很多的很多都要被她舍棄掉,這些在危慕裳剛才的腦子,都是沒想到過的問題。

「什麼意思?真是讓你一個人去執行任務?」

一號一反常態的半夜單獨叫危慕裳出去,顧林和淳于蝴蝶不用猜也知道,定是有什麼特殊任務,但顧林听出了危慕裳的語氣有些不對。

在部隊這麼長時間以來,不管是接到多麼危險的任務,顧林都不曾見危慕裳唉聲嘆氣的抱怨過什麼,但危慕裳剛才那聲嘆息,明顯透著一絲無奈。

「嗯。」危慕裳點點頭,還穿著衣服的她頃刻間就倒在了顧林的被子上。

「你這要死不活的,不是讓你去送死吧?」顧林伸手推了推壓在她身上的危慕裳,眉頭的皺紋就皺的越加緊了。

危慕裳這沒精打采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她平時的作風。

「差不多。」危慕裳閉著眼在床上橫轉了半圈,頭枕著枕頭依舊沒睜開眼。

「慕子,你這鬼樣,該不會是讓你去獵殺M國總統吧?」

危慕裳說她這次的任務差不多等于去送死,淳于蝴蝶這腦袋瓜子便自行運轉起來,徑直腦補著她認為最危險的任務。

「我去!你這回答能靠譜點麼?」

顧林還在盯著危慕裳猛瞧,想借著灰暗的窗口月光看出點什麼蛛絲馬跡來,結果就被淳于蝴蝶那回答給雷得不行。

就算獵殺,能不能像個好點的角色,M國總統,不管是從客觀還是主觀,那現實麼。

淳于蝴蝶撇了撇嘴,她也就隨口一說而已,然後她就再次靈光乍現的瞪著眸驚訝道︰

「臥底!慕子,一號是不是讓你去干這個?」

危慕裳在淳于蝴蝶的臥底二字一出口時,微微的掀開眼簾瞥了眼對床上鋪的淳于蝴蝶。

一號讓她別說,她可什麼也沒說,別人猜到,可不能怪她。

危慕裳的抬眸,讓一直盯著她看的顧林心中一咯 ,不由得側頭抬眸跟淳于蝴蝶對視一眼。

有些事情,不需要言語,相處久了,對方一個眼神便能知道是何意。

既然猜到是臥底,顧林和淳于蝴蝶也知道這種事的保密性,自然不會多問。

她們也明白,這種任務不比他們以往的任何一次任務,首先這個任務的時長性會長的多,短則一年半載,長則幾年十幾年都有。

「什麼時候出發?」氣氛突然凝重起來,沉寂了良久後,顧林看著危慕裳默默的詢問道。

「明晚。」此時危慕裳也不再閉著雙眼,睜開黑瞳一瞬不瞬的看著顧林。

她們誰也無法預料危慕裳這次會去多久,自從跟顧林認識這麼久以來,也許這將是危慕裳和顧林分開時間最久的一次了。

「明晚就走?怎麼這麼急?」听到危慕裳說明晚就要離開,淳于蝴蝶也眉頭一皺,眸光暗沉的看著危慕裳。

自從當兵那一天起,她們三人幾乎天天鬼混在一起。

一下听到危慕裳說要離開,還不知道期限的要離開多久,一向神經有些大條的淳于蝴蝶,也難免有些傷感起來。

「沒讓我今晚直接走就不算急了。」昏暗中危慕裳看著淳于蝴蝶微微一笑,語氣帶著絲安慰的輕聲道。

危慕裳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淳于蝴蝶的時候,是在火車站上。

那是她們都還是剛應征入伍的新兵,她急著要找顧林,結果看到淳于蝴蝶在搭訕顧林,卻被顧林的冷臉給逼走了,還揚言要顧林給她小心點。

一轉眼間,危慕裳仔細算了算。

從新兵連、下連隊、參加剎狐特種部隊的選拔、到正式成為特種兵、去獵人學校訓練、再到YN戰爭羅以歌重傷退伍、再到現在羅以歌已經退伍一年的時間。

原來這已經是她當兵的第四個年頭了,好像昨日的一切還歷歷在目一般,怎麼一轉眼間就過去快四年了呢。

現在是六月天,再過幾個月,她們當兵就要滿四年了。

「蝴蝶,好像……我們認識快四年了吧?」危慕裳重新坐起身,一邊月兌著衣服一邊問著淳于蝴蝶。

「四年!有這麼久麼?」淳于蝴蝶一听危慕裳說她們認識四年了,瞬間就驚恐的瞪起了美眸。

日子一天天的過,反正他們在部隊每天的生活都是一樣,淳于蝴蝶從沒去留意過這個問題,乍一听到四年這個字眼,她著實驚了不小。

「唉……還真是快四年了,我們都在部隊過了三個年了。」

顧林看著淳于蝴蝶震驚的美眸,仔細算了算,可不是麼,不知不覺間,她竟然在部隊呆了快四個年頭。

「好像還真是耶!天吶!我怎麼覺得這麼恐怖的感覺?難道……我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哦買噶!這一定不是真的!我的四年青春就這麼白白浪費了?」

淳于蝴蝶順著顧林的思路,想著她即將要在部隊過她的第四個年時,瞬間就想到了她自己的年齡,她自己剎那間就被冒出腦海的字數給驚著了。

她大學畢業二十二歲那年入伍的,如果今年是第四年的話,那她豈不是就是二十六歲了!

和顧林跟危慕裳三人,她比顧林大兩歲,顧林比危慕裳大兩歲,如此說來,那豈不是顧林也二十四歲,危慕裳也二十二歲了?

「天吶!我瞬間就覺得自己老了,怎麼辦?你們有沒有這種感覺?我都不知道我這四年是怎麼過去的了!」

淳于蝴蝶糾結著自己的年齡問題,趴在床沿就一臉驚恐的追問著危慕裳和顧林。

「反正你有對象了,怕什麼老啊?讓你家余小北去打報告娶你不就行了。」

顧林見淳于蝴蝶夸張的模著自己臉的那驚恐模樣,真想打擊她說,她已經兩鬢斑白,滿臉皺紋了。

「我才不要呢!我夢想中的婚禮怎麼著也是在海上游輪舉行的啊!要是這會兒跟余小北那貨結婚,還不得在基地擺幾桌酒就算完事啊!我才不嫁!」

一談到結婚這個話題,淳于蝴蝶瞬間就激動了起來,余北的求婚已經讓她夠郁悶的了,要是他們結婚還這麼草草了事的話,她一定離婚去!

「蝴蝶,你就別打擊我了,我們三就屬你最幸福了,我倒是想結婚,可我男人還不知道跑沒跑掉呢!」

顧林拿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眼神瞪著淳于蝴蝶,她跟危元繼都幾年沒見過面了,淳于蝴蝶天天都能跟余北見面,她還想怎樣。

「危元繼很長時間沒給你寫信了麼?」一听到顧林說男人跑掉,危慕裳月兌著褲子的手一頓,繼而轉頭詢問著她。

自從他們正式成為特種兵,因而榮獲一星期假期,讓危慕裳知道顧林和危元繼的戀情後。

危慕裳知道顧林給危元繼留了地址給危元繼,她也知道危元繼一直都有寫信給顧林的,難不成兩地分居危元繼耐不住寂寞所以分手了?

「那倒沒有,我昨天還收到他的信了,不過,那渣男他竟然讓我遞交退伍報告,要我出去陪他,還說我再當兵他就要娶別的女人了!」

顧林一想到危元繼說他要娶別的女人,就恨不得現在就殺出部隊去砍他幾刀,果然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吃著碗里的吃著鍋里的。

「啊?那姓危的真這麼跟你說啊?那你怎麼辦?我們要退伍,我估計難!」

顧林的八卦淳于蝴蝶多多少少還是知道點的,雖然她是最後一個知道顧林的男人,就是危慕裳那同父異母的哥哥危元繼,她也算是認識。

在淳于蝴蝶看來,其實危元繼催顧林是合情合理的,畢竟外面的可是花花世界,他們基地就跟個與世隔絕的和尚廟似的,枯燥無味。

關于顧林和危元繼之間的感情糾葛,雖然顧林老吐槽危元繼是渣男,其實淳于蝴蝶反倒危元繼挺不錯的。

換個角度想想,要是她是危元繼,自己女友被困在部隊一年到頭也見不到一面,平常就靠信聯系,撐飽了逢年過節可以打個電話什麼的。

在這個快餐愛情的社會里,淳于蝴蝶真心覺得危元繼那男人應該還是可以的。

要是她的話,她估計早把顧林給飛了,哪里還會吃飽沒事催她趕緊退伍。

最重要的是,像他們這種職業軍人,服役期最少是十年,身上這身軍裝不是你想月兌就能月兌得下來的。

這時候,淳于蝴蝶莫名的就想到了羅以歌,如果十年之內他們想要月兌下這身軍裝的話,若沒有特殊情況,也許只有跟羅以歌一樣傷殘至無法繼續服役,才有機會月兌下這身軍裝。

部隊要培養出一名優秀的特戰隊員,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培養出來的,這里面要投入的人力物力都是巨大的。

這也是為什麼特種兵的服役期,會比普通士兵的兩年期限多出那麼多年的原因。

「沒怎麼辦,他都催了我兩年了,也沒見他真跟誰結婚,退伍的事我還沒打算。」

顧林想起危元繼,默默的又倒回了床上,就算要退伍,也不是她申請退就能退的,她還能怎麼辦。

「你不會真打算拖個十年八年的吧?別說我沒提醒你,危老爺子肯定還想抱曾孫,他不可能讓危元繼那麼晚結婚的。」

月兌完衣服的危慕裳快速的鑽進顧林的被窩,拿眼斜著她奉勸道。

「那你說我能怎麼辦?我要是去跟一號說我想我男人了,我要退伍,他不得把我大卸八塊了不可!」

其實顧林也很無奈,攤上這麼一件左右為難的難搞事,她能怎麼做。

「……那倒也是,你看一號多愛他家的小嬌妻,還不一樣天天守在基地里,唉,我算是明白為什麼軍婚不準離了,這軍人天天困在部隊要找個老婆得多難啊,要維持住婚姻就更難了。」

淳于蝴蝶想到一號,再想想他們基地三十好幾的哥們一大堆,全都還沒有結婚,光想想就覺得挺心酸的。

為了這個國家,軍人付出的艱辛是常人很難想象得到的。

「對了,慕子,羅隊還是沒有跟你聯系麼?」

剛感慨完軍人不容易的淳于蝴蝶,腦瓜子一轉又想到了危慕裳和羅以歌,便有些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沒有。」羅隊這兩個字危慕裳已經很少听到了,淳于蝴蝶再次一提,危慕裳眨巴了一下眼後,這才慢悠悠的回道。

淳于蝴蝶見危慕裳隱秘在黑暗中的臉,微微嘆口了氣,也不知道羅以歌是怎麼想的。

他還在部隊的時候,淳于蝴蝶能真切感覺到他對危慕裳的不同,怎麼這一離開部隊,就悄無聲息了呢。

「算了,別談這個鳥事兒,早點睡吧,明天還訓練呢。」

顧林見一談起感情的事,大家都各有不爽的氣氛,當即手一揮就瀟灑的結束了這個話題。

顧林每次一想起危元繼的事情,她就會越想越郁悶,索性晾在那里不去想。

船到橋頭自然直,若她跟危元繼真有緣,這點阻礙都不算事兒。

其實想想看,顧林真覺得危慕裳比她還悲催,這羅以歌也真夠不是人的。

早知道她就勸危慕裳不要那麼早跟羅以歌表明心意了,弄得現在危慕裳一想起他就魂不守舍的樣子。

在漸漸沉寂下來的氛圍中,危慕裳知道顧林還沒睡,便湊到她耳邊輕輕的說了三個字︰

「意大利。」

危慕裳之所以只跟顧林說,而不跟淳于蝴蝶說,倒不是不信任淳于蝴蝶。

在危慕裳心里,淳于蝴蝶跟顧林一樣也是她姐妹,也很重要。

只是,淳于蝴蝶那智商跟她那嗓門和性格,秘密這東西,有時候她就是有心想守住,她那張嘴也守不住。

所以,保險起見,危慕裳對于羅以歌退伍後去了意大利,以及這次她要去意大利臥底的事情,都只告訴了顧林一個人。

耳邊傳來輕如羽毛般的細語,顧林當即就扭頭去看危慕裳,兩人對視幾秒,顧林的眸中漸漸染上了絲絲喜色。

「所以,你可以順道找你情郎是麼?」

就算危慕裳只是一個國家名稱,熟知前因後果的顧林,也能立馬猜到這里面包含著什麼信息,繼而近距離的盯著危慕裳曖昧道。

她就說麼,危慕裳眼里除了不舍外,還有一絲絲的解月兌與欣喜,敢情這都是因為她要去的地方是意大利。

「我總覺得我會找不到。」危慕裳閃了閃眸,隨即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危慕裳的錯覺,她覺得羅以歌在躲她,不然以他的性格,他不可能這麼久都不聯系她才對。

「別泄氣啊!找不到就死命找!找到了就狠狠的虐他一頓!他太人渣了!」

看著危慕裳泄氣的臉,顧林簡直比危慕裳還激動起來,扭曲著小臉就揮舞起了小拳頭。

那什麼,雖然她顧林很敬重那個神一般的羅隊,但是,敢對不起她的姐妹,甭管你是什麼神,她照樣拉黑不解釋。

「呵呵……知道了,睡吧。」危慕裳被顧林那冒著熊熊怒火的星星眼給逗樂了,輕笑幾聲後便道起了晚安。

第二天的起床鈴照常打響,訓練也跟著訓練課程表進行著,危慕裳並沒有跟K其他三個男兵說她今晚要走的事情。

有些事,特別是離別,這是危慕裳很不情願去面對的,就讓她悄無聲息的走好了。

一整個上午了,淳于蝴蝶見危慕裳就跟平常一樣,其他人也都跟平常沒什麼兩樣,她這心里就有些急。

好歹危慕裳晚上就要走了,危慕裳就不打算跟祁覆和西野桐及余北告個別什麼的麼。

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淳于蝴蝶,好幾次都想偷偷告訴余北,危慕裳晚上要走的事情,但她每到最後一刻都岔開話題忍住了沒說。

淳于蝴蝶知道危慕裳不想讓他們知道,但她總覺得危慕裳如果就這樣走了,有點對不起祁覆他們。

要是換作她是祁覆他們,她會怨念危慕裳的。

好歹也是好幾年的兄弟姐妹戰友情了,危慕裳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離開,一時半會兒誰都會無法釋懷的。

「蝴蝶,你怎麼了?一整天了,唉聲嘆氣的。」

白天的訓練結束,晚飯前的空閑時間里,余北見淳于蝴蝶便秘了一整天的臉,便關心的詢問道。

「嗚嗚……小北,我想哭。」余北一安慰,忍了一天的淳于蝴蝶,就開始有點忍不住了,委屈的癟著嘴就開始撒起嬌來。

「不哭不哭!怎麼了?跟我說說,沒事的。」余北見淳于蝴蝶這癟著嘴的委屈小模樣,當即就心疼的攬過她肩膀輕聲安撫著。

「沒事,我就是想哭。」本來只是嗚嗚兩聲並沒打算哭的淳于蝴蝶,在余北的安慰聲中,反倒是越安慰越傷心,終是一抽一抽的哭了出來。

她明天就要見不到危慕裳了,當她和顧林拌嘴的時候,旁邊再也不會有涼聲涼氣潑她們一頭冷水的危慕裳了,她以後就少一個伴了。

「怎麼突然之間就想哭了?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沒事沒事,別想太多了。」

操場一角,淳于蝴蝶在余北的聲聲安慰中,沉寂在傷感中的她慢慢的抽泣著,抽著抽著也就這樣過去了,她最終也沒有跟余北說危慕裳要走的事。

晚上就要走了,危慕裳的表現完全跟平常一樣,並沒有讓祁覆和西野桐起疑心,而危慕裳也是打定了主意不跟他們說的。

一整個晚上,危慕裳、顧林、淳于蝴蝶三人都沉默的坐在宿舍,誰都沒怎麼出聲。

「我走了。」

到了夜間凌晨零點五十分,危慕裳除了身穿一身軍裝軍靴外,其他的任何裝備都沒有拿,她從床上站起身,沒有再看顧林和淳于蝴蝶,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當危慕裳在顧林和淳于蝴蝶目不轉楮的目送下,從宿舍門口走到樓梯口的方向時。

一直不敢回頭去看顧林和淳于蝴蝶的危慕裳,在猶豫了一瞬後,默默的回過頭去。

當危慕裳緩緩回頭的瞬間,一直強忍著的顧林和淳于蝴蝶,終是再也忍不住的濕潤了眼眶。

不是她們矯情愛哭,世事無常,沒有誰會是人生的贏家,這很有可能是她們此生的最後一面了。

這並不是生離死別,她只是去執行一個臥底的任務而已。

可是,當危慕裳看到眼眶閃著點點潤光的顧林和淳于蝴蝶時,她自己的心酸澀的難受極了。

危慕裳抿緊了唇才沒讓濕氣模糊了她的雙眼,最後她看著60門前的顧林和淳于蝴蝶。

抬起握成拳頭的右手,在左胸口的心髒位置輕捶了捶,隨後就果斷的扭回頭,踏著堅定的步伐頭也不回的下樓離開了。

危慕裳決絕轉身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終是讓顧林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蝴蝶,她陪了我整整十六年了,她不會就這麼離開的對不對?」

听著顧林哽咽著清脆易碎的呢喃,淳于蝴蝶側頭看著她盯著樓梯口放空的眼神,性感的唇瓣艱難一勾,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

「對!她一定會回來的!」淳于蝴蝶轉身站在陽台前,等著危慕裳從樓梯走出去的身影。

其實,淳于蝴蝶很羨慕危慕裳和顧林那種比親情還濃郁的感情,她們沒有血緣關系,卻比很多親姐妹還要好。

她也是在認識了危慕裳和顧林之後,才知道,原來這世間還有這麼美好的姐妹情誼。

雖然她跟顧林和危慕裳也是姐妹,也很好。

可是,在危慕裳和顧林相依為命艱難困苦的那幾年里,她沒有存在過。

淳于蝴蝶能感覺到,那是一種情感的差距,她沒參與過,所以即使她跟危慕裳和顧林再好,她也好不到她們那種,為了對方可以犧牲自我的感情。

剛開始的時候,淳于蝴蝶不滿過,不管是危慕裳還是顧林,她對她們那麼好,可為什麼還是好不到跟她們兩人一樣好。

再到後來,接觸的越久,了解的越深,淳于蝴蝶漸漸的就釋懷了,那是一種獨屬于危慕裳和顧林的情感,不是她,也不是任何人能替代的了的。

基地的戰士們都在沉睡中,唯有60宿舍前有兩抹筆直站立的身影,危慕裳知道顧林和淳于蝴蝶還在樓上看著她離開,可她還是沒回一下頭。

一號親自駕駛直升機在操場上等著危慕裳,當他看到宿舍前的顧林和淳于蝴蝶時,他只是眉頭微皺了一下,並沒有多說什麼。

「我什麼也沒跟她們說。」但危慕裳就像知道一號在想什麼般,她進入機艙的第一句話,就這麼跟一號道。

「我知道,你用不著解釋。」一號微微訝異的回頭看了危慕裳一眼,隨即略微好笑的回道。

一號並不是擔心危慕裳告訴她們什麼,她相信危慕裳,他皺眉,只是擔心顧林和淳于蝴蝶的哭聲,會不會吵醒整棟樓的戰士。

事實證明,一號純屬多心了,顧林和淳于蝴蝶就算哭也只是默默的流淚,大哭這種事,實在不是她們的風格。

「紅狐,座椅上那個背包里有一套便服,你先換上,包里有現金、銀行卡和你的新身份資料,資料看完記得銷毀,飛機是明天中午十二點的,我現在送你去機場,你晚上先去酒店住,明天上午你去把該買的東西都買了,我能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一號起飛完後,一邊往機場的方向飛行著,一邊跟危慕裳交代著。

「明白。」危慕裳扯過背包拿出那套便服,還好是西服不是裙子。

機艙里的危慕裳拿著西服看看了駕駛座上的一號,然後就開始手腳麻利的換起衣服來了。

到機場也只飛了半個多鐘,一號降落在機場僻靜角落後,一身黑西服的危慕裳背上背包就拉開了機艙門。

「紅狐!凡事盡力而為勿強求,安全第一,有難題記得聯絡總部。」在危慕裳下機前,一號連忙喚住她,語重深長的說道。

「保證完成任務!」剛踏出一只腳準備下機的危慕裳,听見一號的叮囑的她,立馬回身朝他畢恭畢敬的敬了一個禮。

「祝你好運!」一號回以一禮後,見危慕裳下了機關了艙,漸漸離開的身影,便又默默的起飛獨自回基地。

一走出即使凌晨也一點都不清冷的機場,本想坐出租車去酒店的危慕裳,一抬頭就見對面有酒店,當即就步行了過去。

走到酒店開房的時候,危慕裳卸下背包準備付錢,當她拉開背包的剎那,這嘴角瞬間就抽搐了起來。

她先前拿出西服後順手就拉回了拉練,這下在酒店大廳明晃晃的燈光下,她才震驚的發現。

這個中型背包里,竟然裝了大半袋的現金,有兩疊是人民幣,其他則全都是歐元。

危慕裳默默地拿出身份證,抽出幾張人民幣遞給前台,心里則在各種月復誹。

一號可真土豪,竟然給她這麼多現金,也不知道給她的銀行卡里有多少個零。

第二天,習慣早起的危慕裳六點鐘就踏出了酒店門。

危慕裳在熱鬧繁華的街上整整逛了一上午,買了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後,直接買了個旅行箱就拖著去了機場。

危慕裳飛到意大利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即使是在晚上降落在意大利,危慕裳她在一入境的時候。

藏身在意大利某個角落的某人,幾乎是在同一時刻,就接受到了危慕裳已身在意大利的這一條信息。

當某人清楚的知道危慕裳的雙腳,已經踩在意大利的土地上後。

坐在真皮老板椅上的他,瞬間就睜開了閉著深邃的瞳眸,薄唇更是牽起一抹耐人尋味的邪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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