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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亮起的燈光令眾人心中一驚,羅以歌見此情形,他們又在靠近岸邊的位置,未免暴露,他當即下令道︰

「撤退!快!」

一時間,戰士們全都動作迅速的往回撤。

由于羅以歌之前有說以兩人為一小組各自組隊潛伏,遂大家也都非常自覺的兩兩組合了起來。

淳于蝴蝶本想去跟危慕裳或顧林組隊的,但她頭一轉卻發現她們兩人已經鬼混到了一起,慢了一步的她小嘴一癟,便身一轉默默的找余北去了。

至于祁覆和西野桐,他們自然是不會主動去跟P2的女子隊員組隊的,遂他們兩人也默契的雙雙窩在某棵樹下。

兩個小隊加一個教官,一共十三人,兩人一組組隊的話,自然會多出一個來。

而這個人,很明顯就是那個孤零零一人的教官了。

羅以歌背靠著樹干站立著,左右瞄了瞄成雙入對的隊員。

好樣的,到了關鍵時刻,一個個都拋下他不管了。

退到五十米左右的距離隱藏好後,顧林蹲在灌木叢下,伸手撥了撥灌木看向好幾百米外的對岸。

「我靠!這視野可真不行!」

就算拿著望遠鏡,兩個小圓片後的世界,還是被錯綜復雜分布的一頂頂帳篷給擋住了視野。

顧林放下望遠鏡,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樹,考慮著她要不要爬上去。

「你看到了什麼?」危慕裳見顧林那不爽的模樣,便伸手拿過她的望遠鏡,自己張望起來。

「也沒什麼,亮得都是路燈,人也不是很多。」

剛才站在岸邊,看著突然亮起的一盞盞燈火,顧林那心是真咯 了一下,她還以為他們暴露了呢。

「不可能會無緣無故亮燈才對。」

危慕裳一點一點的觀察著對岸的情況,井然有序的巡邏士兵,漸漸亮起的帳篷燈光,除此之外,貌似還真沒什麼異常的。

「慕子,要不我們到樹上去看看吧,視野好點。」顧林看著危慕裳指了指頭頂的茂密樹木。

顧林想上樹,一方面的確是為探清敵情,至于另一方面麼,這樹底下那麼多人瞅著,好歹她在樹上打個盹什麼的,也不容易被發現。

「成,你先上,我看著。」危慕裳也不看顧林,舉著望遠鏡的她,徑自將注意力放在對岸的敵營里。

「得勒!」顧林左右瞄了瞄,一個起身就朝身後那棵跟成人腰一般粗的大樹走去。

「羅隊!」顧林走到樹下,雙手攀上樹干右腿也才剛抬起一半,就見羅以歌走了過來盯著她,嚇得她連忙放下手腳敬禮低聲道。

「上!上去就別下來了。」羅以歌睨著顧林,不冷不熱的就說著這麼一句話。

「?」顧林看著羅以歌再正經不過的臉一頭霧水,他這意思,到底是讓她上,還是不讓她上?

顧林呆立在樹下一直盯著羅以歌的身影,直到他修長的身影咻的一下蹲在危慕裳身旁的時候。

看著他們二人異常和諧的背影,顧林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羅以歌是嫌她礙事,正利用職權轟走她,好佔領她在危慕裳身邊的位置呢。

顧林嘴角微抽的瞪著羅以歌的背影,這男人吃起醋來,簡直不可理喻。

別人都成雙成對的,難不成讓她自己一個人孤軍奮戰麼?

這羅以歌未免太厚道了點吧。

危慕裳看著突然在她身旁蹲下的羅以歌,回頭看了眼準備上樹的顧林後,她黑瞳就不是很歡迎的斜睨著羅以歌︰

「羅隊,請問你這是?」

「給你做伴。」羅以歌看著危慕裳手中的望遠鏡,一把奪過來甩手就扔給身後的顧林,嘴角微微笑著回道。

「嘶……」

雙手攀著粗樹干,右腿一抬準備二次上樹的顧林,眼角余光冷不丁的就瞥到一個黑色物體,勁道凶猛的直奔她而來。

幸虧顧林眼夠疾手夠快,在望遠鏡砸上她腦袋前一把接住。

否則的話,沒準她被一砸一痛,再來個尖叫痛呼,以她的大嗓門就直接傳到對岸敵營,暴露他們了。

「羅隊!咱們現在這是在敵後!您老就不能悠著點麼!」捧著望遠鏡,顧林死瞪著羅以歌的後腦袋就沒好氣道。

她作為一個暖心又暖身的好閨蜜,被閨蜜的男人嫉妒吃醋也就算了,還對她暗下殺手想謀害她,她容易麼她。

作為經驗豐富的一隊之長,還要她這個小兵來提醒,他們現下的情況不容掉以輕心,這算怎麼一回事麼。

「怎麼?你有意見?」羅以歌緩慢的腦袋一轉,斜視著顧林就慢悠悠的道。

「……沒有!」一對上羅以歌那雙深邃的犀利瞳眸,顧林頓時就蔫了下來,連忙搖頭否定道。

好女不跟……不跟那啥斗,打不過她躲還不行麼。

看著鐵了心準備擠走顧林的羅以歌,危慕裳急得那雙晶亮的黑瞳,瞬間便滴溜溜的四處瞟著。

「不是,羅隊,你應該顧全大局,這時候你不能跟我在一起!」危慕裳眉頭微皺的瞅著羅以歌,羅以歌要耍流氓也不能在這時候搗亂啊。

不是危慕裳不讓羅以歌跟她呆在一起,實在是她太了解羅以歌了。

一跟羅以歌獨處,危慕裳就各種提心吊膽,羅以歌在他這兒,真心沒多少信譽可言。

「慕兒,你這話不對,我在哪兒都能顧全大局,怎麼就不能跟你在一起了?」羅以歌眉頭輕輕一挑,一點也不同意危慕裳的觀點。

有了危慕裳先前的主動,他這幾天正開心著呢,打鐵當然要趁熱了,他怎麼能放任危慕裳跟別人在一起。

「你這樣會擾亂我軍心的!」危慕裳本想義正言辭的反駁些什麼,張嘴醞釀了半天最終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危慕裳現在是真有點後悔那些話那麼早就說出口了,羅以歌這趨勢根本就是蹬鼻子上臉麼。

「沒事,正好可以練練,我多擾幾次你這軍心也就定下來了。」羅以歌時不時看一眼對岸的情況,一邊還不忘小聲的調侃著危慕裳。

「……我可以抗議不?」特殊情況迫于羅以歌的婬威,危慕裳不想跟他糾結在這件小事上,只得象征性的示弱一下。

「當然可以。」羅以歌想也不想就肯定了危慕裳的提問,卻在看到危慕裳懷疑的眼神時,慢悠悠的補充了一句,「但是抗議無效!」

「……」冷冷的晲了羅以歌一眼,危慕裳當即收回視線不再去看羅以歌。

過了約五分鐘後,危慕裳看到對岸的敵營里,駛進了一輛輛的作戰車和運輸車。

「他們在卸載糧食。」從望遠鏡里看過去,危慕裳看到不斷的有戰士,從運輸車上卸載著白菜什麼的。

「看來他們是準備打長久戰了。」危慕裳看著一車一車為數不少的糧食,又看了看停靠在一旁的作戰車,語氣淡然的呢喃了一句。

「這次的事,上頭是動了真格的,他們就是不想打長久戰,我軍也會逼得他們打。」

羅以歌眸光冷靜,完全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是什麼,他就那麼眼也不眨的盯著對岸看。

隔著兩岸的河流,要到對岸必須得泅渡過去,只要對岸有人守著,水中的任何動靜都可以一目了然。

也真是因為這一點,YN軍隊才沒派人駐守在對岸,也讓危慕裳等人有機可乘。

對于YN軍這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危慕裳真不知道他們是做足了準備,還是太小看了他們Z國戰士。

連她都知道,在戰場上,任何一個細小漏洞,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按理說,YN軍的首長不該這麼大意輕心才對,還是說,YN軍隊的人手其實是不夠的?

「那依你看,我軍有多少機會?」

危慕裳知道中央軍委那些將軍是真怒了,但剛開始的時候,她以為這只是一場兩國特種兵的較量。

但上了戰場危慕裳才發現,特種兵之間的較量,只是兩軍的暗斗,兩軍之間還有大批人馬的軍隊戰斗,這是明面上的,不需要遮遮掩掩。

「一半。」危慕裳這個問題令羅以歌眸光深邃了不少,猶豫片刻,他才輕聲吐出兩個字。

雖然YN在軍隊上的力量不如他們,但YN的特種戰士在國際上也是有名。

這一戰爭,實際上比得還是特種兵之間的較量,羅以歌有信心,但從整體而言,他並沒有太大的把握。

「才一半麼。」危慕裳的眉頭也在瞬間皺了起來,羅以歌都這麼說了,他們要打贏這場戰,估計真沒那麼輕松。

「別擔心,有我呢。」見危慕裳皺眉深思的寧靜側臉,羅以歌手一抬就握著她肩頭安慰道。

「誰擔心了?我看起來有那麼怕死麼!」對于羅以歌充滿保護意味的話語,危慕裳眼一翻就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她又不是軟蛋,不需要什麼事都依靠羅以歌才能活得下去。

當危慕裳的嘴里一吐出‘死’字時,羅以歌那顆小心髒就忍不住緊縮了一下,直接掠奪了他的呼吸令他窒息了一瞬。

「沒我的命令,你就是死了我也會把你從閻王殿拽回來的!」瞳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危慕裳的側臉,羅以歌一字一句的認真道。

羅以歌簡直不敢去想象有可能出現的某種可能,連想想他的心都在顫抖。

他決不允許那種事發生在危慕裳身上。

羅以歌的話一瞬間便將危慕裳的注意力給拉了過去,羅以歌語氣里的堅定,讓危慕裳听著都有種不可侵犯的錯覺。

「放心,我命硬著呢!」從羅以歌深邃的瞳眸里看懂他的疼惜後,危慕裳微微一笑,語氣雖然依舊淡然,卻帶著抹同樣的堅定。

她跟羅以歌還沒真正開始,她怎麼舍得這時候離去。

坐在樹上的顧林,無聊的看著對岸的士兵卸了一車又一車瓜果蔬菜,看得她都流口水了。

在獵人訓練營她就沒好好的吃過一頓飯,一回國就被扔到這個鳥地方來,她都快忘記香噴噴的白米飯是什麼味道了。

顧林向下看了看她的戰友們,發現大家都在專心的觀察著敵軍的情況後,她便挪了挪位置,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後,一把靠在樹干上,就開始閉目養神了。

人生苦短,這生活太過艱難困苦,該休息的時候,她還是別太拼命好了。

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的顧林總覺得老鼠在她臉上爬,左手揮開一只,右手打掉一只,結果還是有無數的老鼠爭相著爬上她的臉。

被老鼠爪子撓得小臉麻癢麻癢而醒過來的顧林,眼一睜就看到一片反光的白色。

眨了眨眼,顧林看著頂著一頂白帽子的茂密樹枝,直接就懵了。

臉上又傳來麻癢麻癢的冰涼感覺,顧林伸手去模,臉上瞬間就濕潤順滑一片了。

「靠啊!怎麼睡一覺這雪就下這麼大了?」顧林看著即使被樹葉擋著,也依然披上一層淡淡白色的地面,冷不丁的就爆出一句感嘆來。

快速的拿出望遠鏡朝對岸看去,透過細小的枝葉縫隙,顧林只見河水也升騰起裊裊白霧,對岸的敵軍帳篷也變成了白蘑菇,情況倒是正常。

坐在樹上搜尋著危慕裳等人的身影,結果顧林掃描了半天也沒發現其他人的影子。

身體敏捷的攀著樹干,顧林三兩下就從樹上滑了下來。

看著地上薄薄的一層白雪並沒有留下任何人的足跡,顧林心中一咯 ,便開始尋找起自己的戰友來。

「黑狐!黑狐!听到請回答!你們在哪兒啊?」

將方圓五十米的範圍都找了個遍,樹下都布滿顧林的腳印後,她還是沒找到危慕裳等人的蹤影,顧林這是便有點著急起來了。

她就是小眯了一會兒而已,也沒有睡太熟的說,不會這一眯就掉隊了吧。

怎麼其他人離開也不叫她一聲。

「紅狐!你能听到我說話麼?听到請回答!」顧林對著耳麥呼叫了一遍羅以歌沒得到回應後,她便再次呼叫起危慕裳來。

但是,過了三十秒,顧林還是沒听到任何的回復。

突然之間,顧林靈感一閃的想去剛才在樹上看到的,那條白霧裊裊的河流。

他們該不會是拋下她一個人武裝泅渡去了吧?

一想到那種可能,顧林瞪得眼楮都快月兌窗了。

這麼冷的天,他們不會是不要命玩真的吧?

更不要命的,他們竟然丟下了她!

顧林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腦袋極速的運轉了幾秒後,拔腿就朝前方那條河流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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