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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突然就腳下一個踉蹌絆了一下,緊接著他就頭腦發蒙的猛然撲倒在了地上。

西野桐在撲向地面時,看到明明近在眼前的終點線,卻在他撲倒時離他越來越遠了。

就在西野桐‘砰’一聲撲倒在粗糙的跑道上時,他看到旁邊有一雙快速越過他的腳。

雙臂摩擦著緊貼在地面,好在西野桐在倒下去的瞬間將頭微抬了起來,避免了一摔就擦花臉破相的結果。

西野桐在一抬頭間,突地就看到終點線距離他倒下前伸的手,僅僅幾公分的距離。

幾公分!

他右手最長的中指,只差幾公分就能踫到代表終點的那條線了。

看著那條線明明觸手可及的終點線,西野桐認命的眼一閉垂下了腦袋,即遮住了他眸中的溫潤光芒,也遮住了那絲無奈及讓他崩潰的幽怨。

他怎麼就在關鍵時刻倒下了呢!

還有,淳于蝴蝶的果照是什麼意思?

千萬別告訴他,那該死的‘你的果照’是指他?

如果是真的,既然他都摔倒了,干脆直接讓他摔到十八層地獄去好了。

在萬眾矚目的目光中,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想到西野桐竟然會在摔倒。

且是在即將跨過終點線的前一刻摔倒,這不等于是白白將勝利送到對方手上麼。

戰士們看著瞬間向前撲倒的西野桐,都不約而同的倒吸一口氣,靠的近的也許听到了淳于蝴蝶的驚人吶喊,靠的遠的就不一定了。

戰士們的為A4加油打氣的醇厚聲音都非常響亮,對于淳于蝴蝶的吶喊听到的人應該不是很多,但絕對有其他戰士听到。

最起碼曲封和跟西野桐比拼中的米湯是听到了的。

曲封听到的時候,眼一瞪快速朝淳于蝴蝶看去,明顯看到淳于蝴蝶吶喊中瞬間僵硬的臉。

待曲封看了對面一眼快速回眸中,西野桐已經摔倒在了地上,而A4的米湯也已經沖過終點線了。

米湯也是被淳于蝴蝶給驚了一驚,但主角不是他,他的感想沒西野桐那麼復雜,他的速度絲毫不減慢的做著最後的沖刺。

全場最驚訝的人,除了西野桐應該就是余北了,淳于蝴蝶就在他的身邊,他听到淳于蝴蝶的話還有些蒙。

但西野桐瞬間倒下的身影,立刻就讓余北的腦袋轟一聲炸響了。

「你剛才說什麼?」余北不敢置信瞬間側頭追問著淳于蝴蝶。

天吶,他剛才听到了什麼,淳于蝴蝶要野哥的果照?

果照!

淳于蝴蝶僵硬著一張五彩繽紛的臉,她怎麼就一個激動就月兌口而出了呢!

視線從撲在地上的西野桐身上移到余北臉上,看著余北眼楮瞪得圓圓的震驚不已的神情,淳于蝴蝶就想找把斧頭劈了自己。

她能不能在這個時候自我了斷得了,然後他們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

余北什麼也沒听到,西野桐也順利沖過終點沒摔倒。

「小北,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要听我解釋,對,我有解釋的,你听我說……」

淳于蝴蝶看著震驚受傷的余北瞬間就慌神了,急急忙忙跟余北解釋著,卻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

看著自找罪受的淳于蝴蝶,危慕裳和祁覆都微嘆一口氣,她活該!

但是該死的,危慕裳真想掐死淳于蝴蝶算了。

淳于蝴蝶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哪怕她再慢一秒鐘也好,好歹讓西野桐沖過了終點再說也不遲啊!

在戰士們惋惜的看著西野桐,替A4歡呼勝利的時候,K1的幾人卻陷入了各種不同心境中。

西野桐一直趴在地上沒有起來的意思,淳于蝴蝶在急急忙忙的跟余北解釋著,危慕裳和祁覆看了眼你一句我一句兩人後,雙雙抬腳朝西野桐走去。

「淳于蝴蝶你還想怎麼解釋?光天化日之下你都敢正氣凜然的要別的男人的果照了,你還想解釋什麼!」

余北直覺得氣血全往腦袋上涌,TM這都是什麼事兒?

淳于蝴蝶對他就這麼不滿意?

他就這麼不能讓淳于蝴蝶滿足麼!

前一秒還在不滿余北對他低吼的淳于蝴蝶,此刻看著黑著臉的余北,听著他的聲聲低吼,心里卻火急火燎的大氣也不敢出一口了。

「小北,不是的,我沒有!你相信我,我沒有背叛你,真的沒有!」

淳于蝴蝶抓著余北的手急得團團轉,語無倫次的解釋著,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余北消氣。

「你都這樣了還讓我怎麼相信你?淳于蝴蝶,我寵你縱容你是因為我愛你你明白麼!你這樣做有替我想過麼?你有想過我會傷心會難過麼?你沒有!」

余北一把揮開淳于蝴蝶的手,也不在乎其他戰士帶著各種心思的注目禮。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他也沒什麼好遮掩的。

「我明白我明白的!小北,我錯了,對不起麼,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好不好?好不好嘛我錯了。」

見余北不讓她踫,淳于蝴蝶委屈的嘴一癟就快哭出來了,鍥而不舍的再次抓起余北的手搖晃著,自知理虧的她連忙低頭認錯,祈求余北的原諒。

淳于蝴蝶雖然經常死鴨子嘴硬不肯認輸,嘗嘗一錯就錯到底,但那是因為她沒把那些事放在心上。

要是真在乎了,就好比現在,她這錯認得比誰都快。

對于淳于蝴蝶的這種差別態度,顧林的評價是︰

其實淳于蝴蝶還是很聰明的,最起碼她知道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她絕不會把自己在乎的東西因為面子問題而往外推。

對于余北,淳于蝴蝶的心理是,這本來就是她的錯,她低頭認錯有什麼關系。

反正只要余北還在這世上,他就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以後有的是機會把他欺負回來。

「哼!」瞥一眼淳于蝴蝶低聲下氣的認錯態度,余北冷哼一聲甩開了頭,這次卻沒把淳于蝴蝶的手揮開。

「小北,好小北,蝴蝶知道錯了,那個什麼照我不沒有拿到手麼,我不要了,不要了不行麼,對不起麼,你就別生氣了,別氣了好不好,好不好嘛。」

見余北有些動搖,淳于蝴蝶更加使勁的搖晃著他的手,身體靠得極近的仰著頭討好他。

「小北,小北,好小北,蝴蝶最愛你了,其他男人都是虛的,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好不好啦!」

張開自己的撒嬌功力,淳于蝴蝶就使出渾身解數的攻佔著余北,她就不信余北不買賬。

「小北,小北,小北……」見余北始終都不看她,淳于蝴蝶把頭靠在他懷里,抵著他胸膛就不停的鑽,不停的磨蹭。

雖然淳于蝴蝶撒嬌討好的聲音很低很低,其他戰士也听不見她在說什麼。

但大白天的,淳于蝴蝶跟余北膩歪在一起的身影,可是明晃晃的暴露在陽光下,看得其他戰士既羨慕又嫉妒更恨。

同人不同命,怎麼就沒有一個女人這麼黏著他們,討好他們呢。

淳于蝴蝶本就語出驚人,曲封早就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看著她跟余北膩歪著沒完沒了的身影,看了眼其他戰士復雜的眼神後,他再也無法忽視下去了。

「你們兩個給我收斂點!TM再給我影響軍容軍紀,我滅了你們!」走到淳于蝴蝶和余北面前,曲封就毫不客氣的大吼了一句。

曲封真想削削這兩個不知好歹的東西,他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他們還不懂得察言觀色,非要他出手大動干戈是吧。

他們就沒看到其他戰士恨不得掐死他們的目光麼,恩愛就恩愛了,非得要這麼顯擺是吧。

被曲封的吼叫一嚇,淳于蝴蝶連忙從余北的懷里抬起頭來,並且動作訓練的退離出他的懷抱。

看了眼曲封非常不爽恨不得削他們的神色,淳于蝴蝶心虛的頭一低盯著地上的雜草,再也沒臉抬頭去看曲封了。

余北其實看到曲封走向他們了,他推了推淳于蝴蝶想把她從懷里揪出來,奈何淳于蝴蝶就跟生根在他懷里一樣,怎麼揪都揪不動。

他還沒來的及跟淳于蝴蝶說話,曲封的吼聲就已經提前飄出來了。

「遵命!」淳于蝴蝶一退出去,余北就立即轉身面對著曲封,恭恭敬敬的敬禮道。

「哼!小兔崽子!」瞥了眼淳于蝴蝶以頭頂示人的腦袋,曲封看了眼還算識相的余北,冷哼了一句就轉身走了。

在戰士們擔心的看著西野桐,以為他摔傷了哪兒站不起來時,危慕裳和祁覆走到了他身旁兩側蹲下。

「野,你沒事吧?」掃了眼西野桐維持著摔倒的姿勢一動不動的模樣,危慕裳盯著他把臉埋在地上的腦袋詢問了一句。

按理說,這樣一摔應該沒什麼大事才對,但西野桐一直這麼趴著不起來是怎麼回事。

听見走上前的腳步聲和危慕裳的聲音,西野桐微張著嘴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腦袋更沒抬起來。

「野,你別躲了。」祁覆知道西野桐在想什麼,他蹲在西野桐的右側,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道。

「抱歉,野,是我跟蝴蝶說,只要她贏了比賽就給她你的簽名照,但我保證,果照絕不是我說的,是她自己要求的。」

簽名照這種事,祁覆是真覺得沒什麼,不就是一張照片麼,他相信西野桐也不會拒絕的,所以他才跟淳于蝴蝶說的。

但他沒想到的是淳于蝴蝶胃口這麼大,要的是果照。

祁覆也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就頭腦一熱就答應了。

但,祁覆當時說話有所保留,他說的是果多少他不保證。

把該遮的都遮住的果照,那也是果照。

其實,西野桐可以不用那麼擔心的。

危慕裳訝異的看著一臉誠懇的祁覆,她就說淳于蝴蝶怎麼會想到要西野桐的果照,原來是祁覆在牽橋搭線。

看著祁覆在看她一眼後有些閃躲的目光,危慕裳簡直不敢相信,祁覆怎麼可能會說出那些話來。

認識祁覆這麼久了,危慕裳瞬間就覺得還有一個詞可以用來形容祁覆。

悶騷。

沒錯,就是悶騷。

別看祁覆整天冷著一張面癱臉,說不定他那心里比淳于蝴蝶還熱乎,還鬧騰。

「你別告訴我,蝴蝶最後贏了?」西野桐的腦袋終于從地上緩緩抬了起來,一臉死灰的看著祁覆那個罪魁禍首。

對著西野桐那雙無望到近乎絕望的眼楮,祁覆猶豫了一瞬,突然就不忍心告訴西野桐真相了。

「野,蝴蝶她,贏了。」雖然不忍,但祁覆還是很堅定的說出了真相。

雖然有預想到淳于蝴蝶最終真贏了,可當這個預想被祁覆給證實的時候。

西野桐絕望的眼瞬間一怒,猛地伸手揪住祁覆的衣領將他拽了下來。

「覆,你竟然出賣我,你信不信我把你扒光了直接扔蝴蝶床上去!」

西野桐很生氣,非常生氣,怎麼也沒想到祁覆竟然會把他給賣了,還是賣給淳于蝴蝶。

猛然被拽低間,祁覆用手撐著地面以穩住身形,近距離面對面的對著西野桐怒火焚燒的雙眼。

「野,你知道的,蝴蝶想看的是你,你就是把我扒光扔她床上也沒用。」

祁覆一反以往冰冷的眼,眸中帶著絲絲笑意的看著西野桐道。

听著他們的對話,危慕裳嘴角抽搐了一下,如果她沒看錯的話,祁覆眼里那絲笑意,是幸災樂禍的笑。

憤恨的盯著祁覆的幸災樂禍,對視幾秒後,西野桐頹敗的放開祁覆,一個翻身就死魚般躺在了跑道上。

西野桐一個側身,危慕裳眼疾腳快的一個後退,這才堪堪避免了給西野桐墊背的慘狀。

背包墊著西野桐的後背,他上半身微拱起腦袋卻軟綿無力的下垂著,線條誘人的性感喉結瞬間暴露無遺。

「覆,我勸你一句,趕緊讓小北管管他的女人,不然,我一定把你的果照貼在新聞聯播上,一貼就貼三十分鐘。」

頹敗無力的眯眼仰看著藍天,西野桐的聲音很低很低,即無奈又無力,但一字一句卻說得異常堅定。

一听到新聞聯播這四個字,祁覆瞬間就背脊一寒,新聞聯播豈不是等于各省衛視全國直播麼。

還三十分鐘?

要不要這麼狠!

「野,蝴蝶是余北的女人,要管也是他管吧?跟我應該沒關系吧?」祁覆上下上下的審視著西野桐,在思索著他這句話的真偽。

他記得,西野桐的計算機技術貌似很牛逼來著。

如果,希望不會有那麼一天,更希望那個主角不會是他。

思緒翻飛間,祁覆便斷定西野桐應該是在跟他開玩笑的吧?

中央這個後台,他們都還在它手底下做事呢。

為了這麼點芝麻蒜皮的小事,西野桐應該不會那麼想不開才對。

「這事是誰惹出來的?跟你沒關系?」西野桐眼一轉,定定的看著祁覆,眼眸恢復成溫潤眸色,嗓音也很溫柔,卻平添出溫柔刀的感覺。

「呵呵……我說的是簽名照,跟果照的屬性是完全不同的!」

祁覆覺得他挺無辜的,他這麼做不也是為了讓淳于蝴蝶贏麼,最終為的也是K1啊,怎麼著也不應該他一個人來承擔這種後果吧。

「我不管,要是蝴蝶糾纏,你就等著看新聞聯播好了。」

一下從地上半坐起,西野桐看了眼祁覆投射過來的委屈冷眸,一甩頭留下一抹沒商量的神色。

西野桐非常不屑祁覆的委屈,他很想仰天長嘯一句,誰有他無辜?誰有他委屈?

他做什麼了麼?

沒有對吧。

憑什麼一來就要他貢獻出果照?

末了還害他摔了一跤輸掉了比賽,他到底招誰惹誰了。

危慕裳的視線一直在祁覆和西野桐身上轉來轉去,祁覆的性子冷,西野桐的性子也是外熱內冷,她一直以為他們之間的交流是少言少語的。

現在看來,貌似不是。

何止是不是,跟她想象中的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她以為她跟顧林私下里的交談挺沒下限的,原來正兒八經的祁覆和西野桐,也是挺毀三觀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來余北應該也好不到哪兒去。

就跟淳于蝴蝶一樣,想當初淳于蝴蝶多純潔來著,結果被顧林暈染得不堪入目了。

好戲看完,比賽也結束了,戰士們也都漸漸散開各自活動去了。

被曲封一喝斥後,淳于蝴蝶便一直低垂著腦袋沒敢抬起來,曲封宣布A4勝K1敗的時候,她更是羞愧的要把腦袋鑽到胸口去了。

淳于蝴蝶的如意算盤算是徹底打錯了,現在好了,弄得她愧對余北,更沒臉去見西野桐了。

看著淳于蝴蝶手足無措又羞愧緊張的小模樣,余北就在心里偷笑了笑。

他承認一開始听到,淳于蝴蝶竟然想要西野桐的果照時,他嫉妒了,憤怒了。

但經過淳于蝴蝶的一通撒嬌討好,外加曲封的一個怒吼,余北腦袋找回理智後仔細一想,他便不生氣了。

淳于蝴蝶對西野桐有好感,他從新兵連的時候就知道了。

他敢在淳于蝴蝶對西野桐還有好感的時候去追她,余北就沒怎麼在意這件事了。

這是因為他更清楚知道的是,西野桐對淳于蝴蝶壓根就沒那方面的想法。

不然他們早就好上,也輪不到他余北了。

再者西野桐那個人吧,越是跟他相處余北便越欣賞欽佩他,淳于蝴蝶當他是男神他理解,他家野哥擔得起這個稱號。

但任何一個男人听到自己的女人,對別的男人的果照有興趣,想必都不會太好受。

所以他生氣了,剛才他是真的生氣了,即使那個男人是西野桐,但現在也是真的不氣了。

要是換了其他的男人,余北也許會沖上去削那個男人一頓,但西野桐就算了。

先不說西野桐絕不可能會把他的果照給淳于蝴蝶。

余北敢打包票,淳于蝴蝶就是一個有色心沒色膽的人,就算西野桐洗干淨扒光了站在她面前。

她也許會看幾眼,但她絕對沒那個膽去吃。

余北對淳于蝴蝶足夠了解,對西野桐他不敢說了解得多深,但該了解的也都了解。

對于兄弟的女人,西野桐根本就不可能去染指。

基于兩個巴掌都拍不響的結果,余北吼了淳于蝴蝶幾句,讓她真切知道他非常生氣,非常不滿後,他便也不氣了。

但對于淳于蝴蝶的精神出軌,余北雖然在心里不計較了,但他並不打算就此放過淳于蝴蝶。

讓她敢去肖想其他的男人,還敢讓他這麼沒面子,就該教訓教訓她,讓她吃點苦頭長點記性才行。

「你愣什麼呀?把頭抬起來。」余北瞅著淳于蝴蝶幾秒後,聲音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

余北決定了,他就先晾淳于蝴蝶幾天再說,堅決不能這麼快就原諒淳于蝴蝶。

一听見余北不同以往的冷淡嗓音,淳于蝴蝶小嘴一癟,緩緩抬起一雙滿含淚水的委屈雙眼。

「小北……」淳于蝴蝶心里堵得慌,她是真知道錯了,余北就不能原諒她,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麼。

看著淳于蝴蝶蓄滿淚水的美眸,再看到她極度委屈下癟著的嘴,余北當下就心軟了,差一點就月兌口而出他原諒她了。

「受傷的是我,我都沒哭呢,你哭什麼呀?」強惹住想擁淳于蝴蝶入懷的沖動,余北出口的嗓音雖然微暖了一些,卻也好不了多少。

他得忍住忍住,一直被淳于蝴蝶欺壓,他好不容易迎來一次反擊的機會,絕對不能這麼輕易就錯失了。

「小北,我錯了……」淳于蝴蝶眨巴著眼楮,眼淚啪一下就掉了下來,小手抓著余北的食指,搖啊搖晃啊晃的,可是余北愣是沒有絲毫的動容。

看著這樣果決強硬起來的余北,淳于蝴蝶心里一沉。

完了,她踩到余北的地雷了。

「錯了就要接受懲罰。」余北看了眼委屈後悔的淳于蝴蝶後,拉著她就朝危慕裳三人走去。

「什麼懲罰?」淳于蝴蝶怕余北跑了般,連忙抓緊了他的手,跟上去追問道。

「懲罰還沒想到,等我想到再說,反正證據確鑿,你別想耍賴。」

「我、我沒想耍賴。」淳于蝴蝶不滿的瞪了眼余北的側臉,她的信譽有那麼低麼。

當淳于蝴蝶站在西野桐對面時,這次她也不敢去直視他甜甜的喚一聲野哥了。

看見被余北牽著低垂著腦袋的淳于蝴蝶,西野桐倒沒想那麼多,雙眼仍舊溫潤,神色也依然溫和親切。

仿佛剛才摔了一跤的不是他,他也沒听到淳于蝴蝶的果照二字。

用眼角余光偷瞥了眼西野桐,見他跟以往一樣沒什麼變化,淳于蝴蝶這心里便松了一口氣,還好,沒事就好。

西野桐的不當一回事在余北的意料之中,他斜了眼淳于蝴蝶低垂的腦袋後,右手握拳一錘西野桐的胸膛正經道︰「野哥,晚上回去我們打一架。」

余北覺得,這事雖然不是西野桐的錯,他也可以不削西野桐,但這一架他還是得打,不較量一番他不甘心。

雖然,雖然不走運的是,以往每次跟西野桐打都是他輸,但為了淳于蝴蝶也為了他的男性尊嚴,這一架,他勢必得打。

「嗯……隨時奉陪!」

西野桐剛才胸膛著地的一摔,再加上被刺激的本就氣血郁結,現在被余北一個拳頭重重一錘,西野桐悶哼一聲,隨後以同樣不輕的力道錘了回去。

「噢……野哥,下手輕點!」余北輕呼一聲,手瞬間撫上自己的胸膛,這麼痛,這一拳下手也忒重了。

就在他們想去後山的天然攀岩場地找顧林時,他們便听到了顧林的聲音。

「你自己說說看,要不要你把我滾下來還壓著我的話,我明明領先了你一趟,怎麼可能會輸給你!」

顧林異常憤怒的指著身旁一名戰士憤憤不平的怒罵道,听那語氣,足以明白她的火氣有多大。

「我都說我不是故意的了!你不滿意我們可以改天再比,我完全沒意見!」

被顧林指著的A4成員勾寶,數不清第幾遍的解釋著他不是故意的,更聲明他們可以再比一場,奈何顧林就是不听,一路指著他鼻子罵著他回來。

勾寶明白這是他失誤造成的錯,但他又沒個本事去讓時光倒退。

理虧的他更不敢去吼張牙舞爪牙尖嘴利的顧林,只能顧林罵一遍,他解釋一遍。

勾寶也覺得今天的比試他對不起顧林,雖然他贏了,但他一點也不滿意。

他非常贊同等顧林傷好了,他們改天再比一場,但樂浩石一錘定音不比了,他有什麼辦法。

「說得倒輕松,你贏了你當然可以這麼說!輸了就是輸了,我不需要你同情施舍!我只是不服而已,你贏得不公平!」

顧林托著摔傷又被壓傷的右手臂,雙眼凌厲的簡直能將勾寶給凌遲死。

因場地較遠,去看攀岩比試的戰士不多也不少,有幾十個人。

樂浩石一臉無所謂的走在最前面,顧林和勾寶緊跟著他,他們後面則跟著三四十名戰士,一眼看去,只有一個女兵。

攀岩的比試,前去觀看的戰士們都看在眼里,雖然的確是勾寶失誤在先,但他都已經表明願意再比一場了,顧林卻還是咄咄逼人的指責勾寶。

有些戰士覺得顧林太過分了,便替勾寶說話讓她別說了。

但是,不管他們是誰上前替勾寶說話,不管是一個還是一打上,都被她 里啪啦的全堵了回去。

顧林那張喋喋不休又明嘲暗諷的嘴,是真的讓幾十名戰士望而卻步了。

一路回來,他們輪番上陣卻無一幸免的落敗而歸後,便離顧林遠遠地看著可憐兮兮的勾寶。

他們不是不想幫勾寶,是無能為力。

「林子,怎麼回事?」回頭看見顧林的身影,再听到顧林那些話語,危慕裳跑上前詢問道。

「你手怎麼了?」見顧林一直托著自己的右手,危慕裳眉頭一皺緊張道。

見K1的其他隊員都上前來了,樂浩石也停下腳步看著他們。

「慕子,我都快被氣死了!」顧林一邊輕輕的放下自己的右手,一邊大聲的朝危慕裳吐槽著。

「我不是去比攀岩麼,上下連續來回十趟,我往上爬第七趟的時候他第六趟還沒下來。」顧林一指身旁臉色不太好的勾寶,繼續大肆吐槽道。

「照這種速度我肯定能贏的對吧,可這個什麼狗寶的,他第六趟直接從山頂滾了下來,滾下來就滾下來吧,他不要命我沒意見,可他竟然朝著我滾下來!」

「我本來爬到一半了,卻被他撞上從山腰摔了下來!摔了我也就認了,可這個狗寶摔下來竟然還不放過我,他那麼快的速度從山上滾下來,竟然就直接滾到了我身上!」

「他滾到我身上還把我手給壓傷了!把我手壓傷了不算,我這麼無辜的人連手都受傷了,可他這個罪魁禍首竟然什麼事都沒有!他什麼事都沒有!」

「誰說我沒事了?我腰也受傷了!」顧林的聲聲指責讓勾寶本就不好的臉色更黑了,一听到顧林說他一點事也沒有,他立即不滿的反駁了一聲。

「閉嘴!」吐槽被打斷,本就不爽的顧林听見是勾寶的聲音,當即就不客氣的爆喝一句,直把勾寶喝斥的頭一甩愣是不敢再出聲。

「慕子,我手都受傷了繼續比肯定不利對吧?結果,結果也毫不例外的他比我先下來!」

「就這樣輸掉比賽我肯定不服氣了!要是我自己摔傷的我沒話說,可這根本就是他的錯,憑什麼要我來承擔?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你別血口噴人!什麼叫故意的?我知道我失誤摔下去壓傷你是我的錯,但你不能這麼誣賴我!」

此時此刻,勾寶覺得他有生以來犯得最大的錯,就是比這場狗屁的攀岩比試。

更錯的是,他還在下岩的時候,腳下一滑一個沒踩穩摔了下去。

最大的錯就是,他在滾下山岩的時候竟然撞上顧林把她也滾了下去。

最最大的錯就是,他滾到山底的時候竟然還壓在了顧林身上,把她手給壓傷了。

「我怎麼誣賴你了?難道我手上的傷不是你害的麼?有種你說不是你弄的啊!有種你說麼?」顧林臉一轉,再次對著勾寶就是一陣亂轟亂炸。

顧林都快氣炸了,她這條手都快廢掉了,還不準她發泄一下說一下麼。

「是!你的手是我害的!我也沒否認不是麼?你用得著這麼沒完沒了的說個不停麼!」

勾寶從沒覺得女人這麼恐怖,簡直就是蠻不講理講不通麼。

「對,就是你害的!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蟲,我怎麼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說不定你就是故意的呢?誰知道!」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怎麼不可理喻?我說的有錯麼?啊?有膽做還沒膽承認,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

「你、你、我懶得跟你講!」

「我看你是被我說中沒話可說了吧!」

「……」

危慕裳一個頭兩個大,她听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顧林就又跟勾寶爭吵了起來,吵得她想插嘴阻止,都不知道該從他們快速對罵的哪個縫隙插進去。

顧林會認為勾寶是故意害她,也不是無憑無據憑空捏造的。

他們兩人各佔據左右兩邊的山岩,你一邊我一邊,你上你的,我下我的,根本就不在一條垂直線上。

怎麼偏偏勾寶滾下去之前,他要選擇從她頭頂開始下,然後再從她頭頂上滾下去?

他要是從其他路線下的話,不就不干她事了麼。

整個山岩那麼大,勾寶要下來從那個角落下不好,好死不死滾到她頭頂,她不懷疑勾寶是故意的才是傻子。

「囔囔什麼囔囔?」羅以歌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了出來,在越圍越多的人群中,看著顧林和勾寶直接吼了一句。

里三層外三層本竊竊私語的人群瞬間寂靜無聲,一雙雙眼眸全盯在羅以歌那張黑下來的閻王臉上。

「怎麼回事?」掃了眼樂浩石後,羅以歌朝囔囔得最大聲的顧林厲聲道。

「報告!」顧林身子一挺連忙敬了一個禮,不過她右手受傷,舉起敬禮的是左手。

「說!」

「報告羅隊,攀岩比試的時候,A4勾寶從山頂滾下來,剛好滾到我頭上將我也給滾了下去,他還壓到我身上將我手給壓傷了!本來能贏的比試也輸了。」

顧林將跟危慕裳嗦了一大堆的話,減縮給羅以歌听,她前面的話吼得理直氣壯響亮不已,最後一句輸了的話卻跟呢喃似得。

羅以歌仔細听才听清楚她說得是什麼。

顧林是真氣,她本來能贏的,結果因為這件鳥事兒輸了,還把她手給弄傷了。

到嘴的鴨子飛了,她能不生氣麼。

但不管何種理由,輸了就輸了,顧林雖然心里口里都不服,卻也不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明白怎麼一回事後,羅以歌看了眼樂浩石確定事實無誤後,又看了眼垂著眸的勾寶,最後將視線定在顧林臉上。

「輸也輸了,傷也傷了,你現在這麼囔囔個不停是想怎樣?」羅以歌不站在顧林這邊,也不站在勾寶那邊,話語直指整個鬧劇的中心。

「報告!我要跟他單挑!」羅以歌一語道出她的痛處後,顧林豪爽果敢的一指勾寶大聲道。

顧林豪邁的吼聲一出,戰士們一個個皆瞪了瞪眼。

單挑這種事,他們听的不少,但是一個女人如此有氣勢的指著另一個男人說,要跟他單挑,他們是實實在在的第一次听到。

女的跟男的單挑本就不常見,更別說這麼氣勢洶洶直指男人鼻子的女人了。

一時間,沒人看見勾寶又黑又綠的臉,說真的,就是打死他,他都不想再跟顧林比一局了,不管是比什麼。

其他人驚訝顧林的單挑宣言,K1的其他人卻一點也不意外,顧林能忍到現在而沒直接就跟勾寶干上,已經很不錯了。

「單挑我沒意見,雙方同意你們就自己找個時間自己解決。」

羅以歌先是點點頭同意了顧林的解決方案,隨後聲音徒然一冷嚴聲喝道︰「以後要是再為這種事擾亂軍紀,不管是誰,大刑伺候!」

「是!」顧林越加挺直了背脊,連聲應道。

下次再有這事,她就直接先干掉了對方再說,要不是她手受傷,能讓勾寶這麼輕松就走回基地麼。

羅以歌大概掃了眼聚集過來的戰士,隨後看著他們大聲道︰「K1、A4,出列!」

危慕裳等人本就在羅以歌側邊的位置,羅以歌一聲令下後,他們連忙整隊排列在他面前。

听到羅以歌的口令,其余戰士也都往後退了退讓出場地,A4幾人也從人群中連忙跑了過去。

一時間,戰士們都退到了K1和A4十幾米的身後,靜待著羅以歌宣布結果。

其實結果戰士們在一番交談後也都提前知道了,他們等的是接下來的戰況。

「稍息!立正!」站在K1和A4面前,羅以歌整完隊後,再次看了眼手中的記錄表道。

「兩個小組經過一輪的比試,射擊、400米障礙、搏斗,K1勝,爆破、五公里越野、攀岩,A4勝,三比三平。」

除了顧林和勾寶,這種結果K1和A4的各成員都知道了。

比成這個戰果在K1的意料之中,但不在A4的預算之中,他們本想一舉拿下K1的,沒想到還要來一場加賽。

「K1、A4組長出列!」羅以歌整了整記錄表上的六個小紙團,再次喊了一句。

危慕裳和曹中正步小跑著站在羅以歌面前,他們知道抽簽的時刻又到了。

「第七局加賽,誰抽?」將記錄表遞到危慕裳和曹中面前,羅以歌看了眼天色後詢問了一句。

時間還早,再比一場正好趕上開晚飯的時間。

危慕裳和曹中同時看向對方,想到曹中被淳于蝴蝶坑了一回,淳于蝴蝶搶在曹中開口前出聲︰「曹班長,你抽。」

曹中剛張嘴想讓危慕裳抽,听到危慕裳先講了出來,他也不扭捏推辭,反正誰抽都一樣,便直接伸手就抓起一個小紙團。

六個項目,曹中各個都拿手沒有弱項之說。

但是,在看到紙條上的項目時,曹中突然就心中一凜,立刻將紙條一團緊緊抓在了掌心。

危慕裳奇怪的看著曹中的動作,曹中怎麼露出了恐懼的眼神︰

「你抽了什麼?」

……

------題外話------

親們,跟你們分享一件樂事,這章祁覆說了這樣一句話

「野,蝴蝶她,贏了。」

可坑爹的是,爺兒一眼拙,最開始時竟打成了

「野,蝴蝶她,硬了。」

幸虧爺兒卡頓了片刻,待我回頭去看時,一看到‘硬了’二字,爺瞬間就噴了有木有。

蝴蝶她,竟然硬了!

哈哈,今天真是樂死我了。

……會不會有找不到樂子看不懂的親?

好吧,如果有,爺兒送你一句話︰妞,你真真純情。

這世道純情的妞近乎絕種了,有的話,趕緊冒泡投奔爺吧,爺全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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