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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你眼楮里明明寫著︰我心情很好!」祁覆眯眼,有點危險的看著危慕裳。

若是幾天前的祁覆,當他在窘迫的狀態時,他就算是知道危慕裳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偷著樂,他也不會去跟危慕裳說些什麼。

但現在,他卻直接走了過來,當面質問著危慕裳。

雖然這幾天危慕裳跟祁覆之間的交流並不算多,但或許是因為他們性格比較相似的原因,很多時候,光看表情他們都能從對方的臉上猜測出對方在想什麼。

這也是為什麼祁覆在危慕裳面前,不去掩飾自己的原因,只因掩飾起不了多大作用,該知道的危慕裳還是會知道。

有時候,看著危慕裳祁覆會突然產生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也許他們的相見也不算太晚,只是他們相識的太晚,白白浪費了幾年光陰罷了。

「……」她有表現的這麼明顯麼?

危慕裳看著祁覆不說話,她只是沒對他伸出援手而已,又沒落井下石,祁覆應該不會這麼小氣跟她計較吧。

「咳……我就高興了你能怎麼著?」兩兩盯著對方半響,危慕裳輕咳一聲,小眉一挑,略有些挑釁的看著祁覆道。

既然被看穿,危慕裳也同樣不去掩飾自己,看見祁覆糾結她就高興了、興奮了,祁覆能拿她怎麼著。

「……」這下輪到祁覆瞪眼月兌線了,錯愕又無語的瞪著危慕裳,沒想到啊沒想到,以祁覆對危慕裳的了解,祁覆是真沒想到危慕裳會這麼回答他。

看著這麼雄糾糾氣昂昂氣場強大,個頭沒他高卻昂著下巴斜睨著他的危慕裳,祁覆幾不可聞的嘆息一聲,最後無奈的敗下陣來。

「不怎麼著。」看著祁覆瞬間頹敗的神情,若仔細听,可以從祁覆的語氣里听出,他的語氣里雖然滿是無奈,卻也有一絲寵溺的成分在里面。

對著這番模樣的危慕裳,除了不怎麼著,祁覆還真想不出他還能怎麼著。

罵她?

不行,他不怎麼會罵人。

打她?

不行,他不打女人。

綁她?

不行,他沒干過。

撲她?

行!

但……

他怕被危慕裳劈,所以,想想就好。

對于伸援手這事,在危慕裳幾次三番的危險時刻,祁覆是二話不說毫不猶豫的就向她伸出了援手。

而祁覆伸出的援手得來的回報是,在他陷入最糾結最窘迫最無法招架的女人堆時,危慕裳的回報是冷眼旁觀任由他被拆吃入月復。

不伸出援手也就算了,結果看著慫慫的祁覆,她還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曬太陽吹風。

曬太陽吹風也就算了,當面對祁覆的質問時,危慕裳竟然還尾巴翹得高高的,一副傲嬌的孔雀樣瞅著祁覆,出口就來一句你能怎麼著。

面對如此騎到自己恩人頭上的危慕裳,而祁覆的反應時,微微一笑拂衣隨風去,全然不跟危慕裳計較。

如此一面倒的局勢,祁覆只能暗嘆一句,一物降一物。

一個星期過後,危慕裳的傷較祁覆的輕,在她覺得好的差不多的時候,她本想先行回基地接受訓練的,但危慕裳跟祁覆一說,祁覆就立馬包袱款款的誓死也要跟著危慕裳回去。

但醫生說了,祁覆還不能出院。

于是,在祁覆的病房里發生了這樣一幕。

電視里的新聞一直在播著,但病房里的兩人顯然沒去看它。

「祁覆,我傷好了我得回去了。」苦口婆心的,猶豫了一番危慕裳決定直奔主題,要走了不跟祁覆說一聲貌似不太好。

「那我也回去。」祁覆怎麼也不相信危慕裳的傷一個星期就能好。

「不行,醫生說了你還不能出院。」祁覆傷的是腦袋,怎麼能這麼快就回去,萬一留下個後遺癥什麼的,讓她的良心如何安寢。

「反正你走我就走。」孩子氣的,反正祁覆是下定決心了,一起來的肯定要一起走,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先行回去。

「這不一樣!我的傷好了,你的傷還沒好。」看著這樣固執的祁覆,危慕裳真像揮一記狠拳過去。

「我的傷也沒事。」腦袋被包得嚴嚴實實的,全世界只有祁覆堅信他的傷沒事。

「你娘的!你傷口都還沒拆線你不能回去!」危慕裳氣得直接爆了祁覆粗口,祁覆的腦袋縫了那麼多針,現在還不到拆線時間,怎麼能讓他回去。

「你走我走。」危慕裳的三字經令祁覆斜了她一眼,隨即便瞥開眼盯著電視。

「你TM敢走試試!」危慕裳身子一起,直接一擼袖管,黑瞳危險的看著祁覆。

「你走我走。」祁覆看也不看憤恨的危慕裳一眼,視線依舊黏在電視上,鬼都知道他沒在看電視。

「……」看著這樣完全不把自己當回事的祁覆,危慕裳拽緊了拳頭,強壓住想揍上去的沖動。

最後,危慕裳想到了一個橋段,硬的不行咱來軟的總可以了吧,但是,想到那畫面危慕裳自己先嘴角抽搐的惡心了自己一把。

「小覆覆……咱在醫院把傷養好了再回去撒……」

頂著全身的雞皮疙瘩,為了自己的良心能安寢,危慕裳咬著牙棄了生命的在賣萌。

「……」不止危慕裳渾身的雞皮疙瘩,祁覆更是面部線條直抽搐,差點就被雷的口吐白沫,「你……你走我就走。」

危慕裳怒了,徹底怒了,難道她十八年來賣一次萌,結果祁覆還這麼不給面子,軟硬不吃是吧?

危慕裳恨恨的咬碎銀牙死瞪著祁覆,最後她狠狠一拍桌子︰「愛走不走!」

帶著一腔怒火回了自己病房,危慕裳瞬間躺倒在病床上,mei的,早知道祁覆這麼難搞,她就腳底抹油先溜的,還跟他說什麼說啊。

可是,她就算走了,以祁覆的性格來看,他就是翻牆徒步也會跟著她滾回基地去。

危慕裳就不明白了,在醫院多好啊,每天曬曬太陽,打打太極,瞅瞅美女護士什麼的,多美好的生活啊,跟基地苦辣訓練能相提並論麼,祁覆怎麼就那麼找虐想要回基地去。

最後,又一番無論危慕裳說什麼,怎麼說,祁覆都眼也不抬的回答‘你走我走’的情況下,危慕裳妥協了。

就當她大發善心拯救一個瀕臨死亡的晚期癌癥病人好了,她就留下來多陪他幾天,隨便讓自己的傷恢復的更好一些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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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危慕裳跟祁覆的雙腳踩在基地的土地上時,已經是半個月之後的事了。

一回到基地,當听到接下來的訓練項目時,危慕裳直感嘆自己的好運氣,7天才一次的250公里負重30公斤越野行軍訓練,她竟然一回來就趕上了。

負重30公斤……

危慕裳瞬間就替自己的腰肉疼起來,她的傷口這幾天才結扎的說。

背上負重30公斤,兩膝蓋上還各負重一個五公斤,全身上下加起來,不屬于自己的重量就已經四十公斤了,末了還要越野行軍250公里,中途更要應付教官制造出的各種突發事件。

這一刻,撇去傷勢不說,危慕裳唯一慶幸的是,這些日子以來她的睡眠足夠充沛,不然這二十幾個小時行軍下來,她直接在途中睡過去都有可能。

雖然危慕裳回來不是羅以歌去接的,但是羅以歌是知道她回來的,最初知道的一瞬,羅以歌還在想要不要讓危慕裳第二天再回來,但僅一秒他就打消了念頭。

雖然他心疼危慕裳,但是,危慕裳是一名軍人,是要成為一名優秀的特種兵戰士的軍人,再殘酷訓練的她都必須要經受,否則,在遇到比訓練更為殘酷的實戰時,等待她的也許就是死亡。

在隊伍中,當顧林看到危慕裳向他們跑來的身影時,她差點就失控的熊抱上去,還好她忍住了。

「報告!」

「報告!」

危慕裳跟祁覆跑到羅以歌右側邊,軍姿筆挺一個標準的立正敬禮。

听到聲音羅以歌側頭,危慕裳的膚質本來就好,以往訓練怎麼曬好像都曬不黑一樣,現在休息了半個月,小臉蛋白白粉粉的,看上去更水女敕了。

看到半個月沒見的危慕裳,羅以歌的眼眸看上去更為深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硬朗的臉龐絲毫沒見波動,依舊嚴肅著跟他們道︰「入列!」

「是!」

「是!」

蹬蹬幾個跑步的聲音後,危慕裳跟祁覆已經站在了隊伍里。

祁覆腦袋上的傷口才剛拆線,為了傷口能恢復的更快,他的腦袋上依然纏滿頭的繃帶,只是現在戴了個軍帽沒那麼明顯罷了。

傷口在腦袋上,要處理傷口祁覆的頭發肯定得剃掉,據說祁覆現在是個光頭,不過危慕裳沒見過就是了。

祁覆拆繃帶換藥的時候她也在換藥,且危慕裳對祁覆的光頭也沒什麼興趣,反正祁覆那張臉就算是光頭應該也遜不到哪里去。

「慕子,我想死你了!」危慕裳剛入列,顧林就激動的左手一抓,偷偷握住了危慕裳的右手。

「親愛的,我也想你。」回握住顧林的手,危慕裳眉眼彎彎的斜看著顧林,就算處在天涯海角,危慕裳也知道這世界上肯定會有那麼一個人牽掛著自己。

「親愛的,你傷到哪兒了?」突然地,顧林就癟著嘴委屈至極的瞅著危慕裳。

顧林問過羅以歌,但羅以歌怎麼也不肯告訴她危慕裳傷哪兒了,傷的怎麼樣。

「腰上蹭破了點皮,早沒事了。」看到顧林心疼的眼神,危慕裳暖暖一笑,寬慰道。

雖然從小關心自己的人就少之又少,母親走後危慕裳更是孤單一人,但是好在她遇到了顧林,有顧林陪在身邊,有了顧林給予的溫暖,從危家得到的冰冷,危慕裳也就不那麼在意了。

她要的從來就不多,只要有一個溫暖知心的人陪在身邊也就夠了。

「蹭破了點皮?你可真好意思說出口。」顧林訝異一瞬,隨即睨著危慕裳鄙視道。

雖然顧林在鄙視著危慕裳,但她握著危慕裳的左手卻緊了緊,沒親眼看過危慕裳的傷她還是不放心。

「……真沒多大事兒,現在都好了。」深知顧林不相信,危慕裳只能加重語氣的擔保著。

瞥著危慕裳一副你再不信,我就發誓的小臉蛋神情,其實顧林還是不信。

但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事的時候,她就暫且先放了危慕裳一馬,等訓練完回到宿舍,她一定把危慕裳扒個精光里里外外檢查一遍。

一群奮斗在訓練場上的候選特種兵戰士,在羅以歌的一聲令下,上上下下背負著40公斤的重量就英勇的進了山。

進山前羅以歌給了他們一個指標,基地的位置在正南方,目的地在基地的正西北方向,距離基地250公里,時間是明天早上八點前必須到達。

然後吃喝只給了他們一壺水就果斷的將他們仍進了山。

山地里‘蹬蹬蹬’的腳步一陣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整齊劃一的踩在地上,仿佛能把山林震搖晃一樣,天空中的太陽也漸漸**起來。

早晨的微風中還帶著一絲清涼,隨著太陽的越升越高,漸漸的連微風也悶熱起來,最後在太陽的熱情下連微風躲了起來。

放眼望去,滿山的樹木,滿身軍綠色的戰士,一張張臉上滿是咸澀的汗水。

前一晚跟基地聯系說要回來後,危慕裳算是知道為什麼天還沒亮,基地就來人接她跟祁覆了,敢情是趕著時間要他們來參加這250公里越野訓練的。

「危慕裳,你跟我說說你在外面的事唄,整天在基地,與世隔絕的我都覺得自己快成外星人了。」

行軍了一段時間後,淳于蝴蝶蹭到危慕裳身邊,先是眉飛色舞隨後又唉聲嘆氣的瞅著危慕裳。

淳于蝴蝶從小到大是野慣了的性格,在部隊這一方小天地里關押了這麼久沒瘋掉也難為她了。

「蝴蝶小姐,怎麼你說的好像我在外面花天酒地一樣?」看著淳于蝴蝶的表情,危慕裳就覺得好像她在外面過著傍大款,泡帥哥,開跑車泡吧的**生活一樣。

「嗯嗯!在我看來,你就是在外面花天酒地。」

危慕裳沒想到的是,淳于蝴蝶竟然還這麼爽快的就肯定了她的話。

淳于蝴蝶覺得,軍營是什麼地方,代表著苦和累,外面的世界是什麼,你想花天酒地就花天酒地,你想昏天暗地就昏天暗地,想怎麼過就怎麼過,能跟軍營里千遍一律的生活相提並論麼。

淳于蝴蝶是瀟灑富裕慣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也有生活艱難的人民群眾,照她這麼說,全世界的人民都過著既舒心又滿足的美好日子了。

「你以為醫院能比基地好多少?從虎穴換到狼窩而已。」其實危慕裳也奇怪,羅以歌帶她們去的那個軍醫院,像是專門為她們服務的一樣。

她出過醫院門口一次,方圓百里,除了醫院她沒看到過一戶人家,連商店餐館這些生活類的都沒看。

醫院門口停著一輛醫院的專用公交車,每天來回三次,你得搭上了那輛專用公家車你才能走得出醫院去。

那軍醫院各種設施設備即使談不上最先進卻也絕不落後,進去的病人也全是各個兵種的戰士,不像其他的軍醫院就是老百姓也能去看病。

所以危慕裳說那軍醫院也是一個牢籠,她本還想出去給自己加加餐什麼的,但是出去又遠,而她又懶,于是最終她什麼也沒干成,愣是在醫院呆著哪兒也沒去。

听到危慕裳說虎穴換到狼窩淳于蝴蝶不信了,認為危慕裳在耍她︰「怎麼可能!到了外面危慕裳你肯定也去快活快活了,你看看你這精神好的,皮膚白女敕的,一看就是逍遙過度的癥狀。」

「再說了,羅隊都說你的傷沒什麼事了,你在外面那麼久,就沒去什麼地方玩玩?」

嚴重懷疑危慕裳在騙自己,淳于蝴蝶一一列舉著危慕裳逍遙快活的證據。

危慕裳也太小氣了,自己玩夠了不說,連說出來讓她也開心開心都不樂意,淳于蝴蝶就將危慕裳拉到了小人行列里,這危慕裳也太不夠意思了,虧她們還從新兵連就一路踫撞相交到現在。

「……」危慕裳聳拉著一張臉,異常無奈又無語,淳于蝴蝶怎麼就看出她即逍遙又快活了?

她精神好是因為她在醫院不用訓練,每天睡多了行不?

她白是因為腰傷導致她失血過多,那是蒼白好不!

蝴蝶的眼楮果然與人類的眼楮不相同,看到的事物完全跟事實不搭邊。

「不信你去問祁覆,看看他能說出個什麼逍遙快活來不。」

淳于蝴蝶一糾纏起來的勁危慕裳是相當了解,此時才行了五公里她的腰就開始隱隱作痛了,此刻她沒心情去跟淳于蝴蝶糾纏,口風一轉就將淳于蝴蝶往祁覆身邊推去。

「……」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祁覆,淳于蝴蝶猶豫,非常猶豫,祁覆那人話少不說,還總冷著一張臉,她去問了祁覆能跟她說麼,會不會嫌她吵一掌把她拍飛。

想了想後,淳于蝴蝶暗自在心里搖頭,還是算了,祁覆她還是別去招惹好了,西野桐還在祁覆旁邊呢,萬一祁覆拍她她豈不是很沒面子。

「蝴蝶小姐,你去,我相信以你的魅力祁覆一定會告訴你的。」見淳于蝴蝶瞅著祁覆猶豫不決的神情,顧林非常夠意思的拍了拍淳于蝴蝶肩膀,一臉士氣的鼓舞著她。

「真的?」斜睨著顧林,淳于蝴蝶還是不太信,顧林這貨經常坑她。

「我保證!」眉毛高高挑起,顧林拍著胸口一臉的義氣。

跑動中淳于蝴蝶斜著眼將顧林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一遍,根據她以往的經驗來說,顧林應該沒這麼好心才對。

「蝴蝶姐,我也覺得你要去問了才知道祁覆回不回你。」

一向沉默的時朵朵難得的開口了,其實她是看到了危慕裳時不時撫腰的動作才開口的,這個時候,淳于蝴蝶還是別纏著危慕裳的好,所以時朵朵才合著顧林的謀,推波助瀾的將淳于蝴蝶往祁覆推去。

「……那……那我去問問?」猶豫著,淳于蝴蝶實在是被軍營的苦悶憋得太久了。既然想為了這點不算事兒的事去找祁覆那塊冰山聊天,不得不說,淳于蝴蝶勇氣可嘉。

「去!得去!一定去!」見淳于蝴蝶動搖,顧林更是點頭如蒜的肯定著。

「嗯。」時朵朵也在一旁認真的看著淳于蝴蝶微笑的附和著。

「……」危慕裳突然就不想說話了,她是真沒想到淳于蝴蝶這麼好騙。

顧林放火燒山她不意外,看著時朵朵貌似純潔的微笑,危慕裳就忍不住抽搐著嘴角,她是真沒想到白紙般的時朵朵也有火上澆油的一天。

果然,人相處久了,什麼本質都會慢慢顯露出來。

「我過去了……」腳步轉向祁覆,淳于蝴蝶還是不確定的回頭看了她們一眼,去還是不去呢?

「嗯!」

「嗯!」

「……」

在兩道希翼及一道無語的目光中,淳于蝴蝶亦步亦趨的向不遠處的祁覆跑了過去。

淳于蝴蝶剛被騙走,顧林就皺著眉頭一臉擔憂的看著危慕裳︰「慕子,你腰是不是還沒好?」

不然怎麼會只跑了五公里就開始不停的撫腰,顧林邊說著就想動手去解危慕裳肩上的背包。

「沒有的事,都已經好了。」阻擋開顧林搭在肩上的手,這背包足有30公斤重,她不背難道還讓顧林替她背麼。

再加上顧林自己的背包,加起來扛在她肩上的可就是60公斤了,危慕裳怎麼也不能讓顧林把她的背包卸下來。

「慕裳,要不我們先休息一會兒吧。」見危慕裳執著的不肯讓她們幫她,時朵朵便退一步道。

休息一下緩解緩解,總比一直行軍好點。

「哎呀,我都說了沒事,我們繼續趕路就行了,用不著休息。」

在醫院呆了半個月沒怎麼訓練,雖然危慕裳會做些強度小的運動,可畢竟月兌離這些強度的訓練也半個月了,身體素質自然會下降點。

再加上危慕裳的傷在腰上,微微彎腰的跑動中背包的重量全落在了腰上,雖然她傷口有包著繃帶,但跑動摩擦中勢必會蹭到傷口,感到越來越疼的傷口,危慕裳想估計是剛結扎的傷口又給磨破了。

但這些在危慕裳看來根本就不是事兒,這點傷都要申吟個半天的話她也就不是危慕裳了。

再者,這路程可是250公里,還有時間限制,休息就還是算了吧。

拗不過危慕裳,現在這行軍也才剛開始,顧林也就沒跟危慕裳爭執,想著等危慕裳抗不下去了再拉她一把︰「那你有什麼不舒服要告訴我。」

「嗯,肯定跑不了你的。」若真到了扛不住的時候,危慕裳也不會跟顧林客氣的,她可不會讓顧林太舒服自在。

淳于蝴蝶不緊不慢的向祁覆進發著,祁覆被西野桐跟余北左右包圍在中間,淳于蝴蝶瞅也沒瞅余北一眼就蹭到了西野桐身邊。

「野哥。」溫柔羞澀的,淳于蝴蝶就這麼柔聲喚著西野桐,絲毫沒看到余北抽搐的嘴角及憤恨鄙視的眼神。

「蝴蝶。」腦袋微微一側,西野桐溫潤一笑跟往常一樣回喚著淳于蝴蝶。

以西野桐的智商來說,他不可能不知道淳于蝴蝶對于有意無意的示好,不對,應該是有眼楮的人都能看出淳于蝴蝶對西野桐明顯的不同才對。

但是,西野桐就像完全不知道淳于蝴蝶對自己的好感般,他不拒絕也不回應淳于蝴蝶,淳于蝴蝶來,他不排斥,淳于蝴蝶不來,他從不去找,就這麼不排斥不靠近的晾著,對待淳于蝴蝶跟對待其他任何人一樣。

然後,淳于蝴蝶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像她這麼外向又大膽的性格來說,既然喜歡應該大膽表白才符合她的性格,但是,她就是不。

她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對西野桐好,但她就是不開口跟西野桐說‘我喜歡你’。

一熱一溫,他們就這麼一直摩擦踫撞著,卻完全沒摩擦出個火花來,誰也不知道西野桐是怎麼想的。

其實基地里並沒有明文規定說男女戰士之間不能談戀愛。

「那個,野哥,祁覆的傷怎麼樣了?」祁覆就在西野桐左側,而淳于蝴蝶在他右側。

中間只隔了一個西野桐而已,隔著這麼近的距離,想問祁覆的傷勢淳于蝴蝶卻沒直接去問祁覆,反而問起了西野桐來。

听到淳于蝴蝶問祁覆的傷勢,西野桐怪異的看她一眼,再看一眼一臉冰霜的祁覆,西野桐不明白了,淳于蝴蝶要真關心祁覆干嘛不直接問祁覆。

或者她怕被祁覆的冰山臉凍傷的話,也可以去問跟祁覆一起回來的危慕裳啊,怎麼會來問他。

「覆說沒什麼事。」不明白淳于蝴蝶打的什麼主意,西野桐還是據他所知的回道。

其實祁覆也奇怪,他跟淳于蝴蝶真沒什麼交集,壓根就沒怎麼跟她說過話,她怎麼就突然關心起自己來了,祁覆側頭瞥了危慕裳一眼,憑他的直覺,這事應該是危慕裳搞得鬼。

「哦……沒事就好,那他在醫院過得怎麼樣?」衡量著,淳于蝴蝶細細斟酌著開口。

「……」西野桐認真的看了淳于蝴蝶一眼,她問這個干嘛?重點是,他也不知道祁覆在醫院過得怎麼樣。

本想直接回答淳于蝴蝶說‘我也不知道’的,但西野桐在看到她美眸中的興奮中時,決定改變方針看看淳于蝴蝶究竟想干嘛。

然後,西野桐偏頭看著祁覆︰「覆,你在醫院過得怎麼樣?」

「……還行。」祁覆是怎麼也沒想到西野桐會這麼問他,他們隔得那麼近,淳于蝴蝶又沒刻意壓低聲音,他們之間的談話他也听到了好不好……

「覆說還行。」得到答案後,西野桐將頭側向右邊,眸光溫潤的看著淳于蝴蝶。

還行啊,那就應該不像危慕裳說得虎穴還狼窟那麼苦悶無聊了,果然危慕裳就是在騙她。

「那……他有沒有去什麼地方玩?」看一眼祁覆完全沒什麼反應的冰山臉,淳于蝴蝶繼續燦笑著問西野桐。

幫別人傳話,還是一左一右這麼近的兩個人,西野桐絲毫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妥,好像還覺得挺有趣的。

于是,西野桐的腦袋一個左側看著祁覆︰「覆,你有沒有去什麼地方玩?」

「沒有。」被人這麼間接問話,祁覆好像也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妥,眼楮盯著前方眸光也沒閃一下,冷冷道。

「覆說沒有。」得到答案後西野桐又一個右側,給淳于蝴蝶復述著祁覆的回答。

沒有?

怎麼可能!

都說醫院的生活過得還行了,怎麼可能還沒去什麼地方玩。

一定是他們去了什麼好玩的地方,怕被別人知道不告訴她而已。

于是,淳于蝴蝶死勁轉動著腦子,想著怎麼著她也得挖出點新聞來,然後,想了半天的她突然腦光一閃,目光噌亮的看著西野桐︰「那他……」

「淳于蝴蝶你有完沒完!」終于,一直在旁邊沉默不出聲的余北听不下去,在淳于蝴蝶再次開口的時候果斷的跳了出來,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吼道。

耳邊听著余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嗓音,淳于蝴蝶的笑臉瞬間一跨,余北不找她茬會死啊!

「關你屁事!」淳于蝴蝶的臉變得異常迅猛,從西野桐臉上移到余北臉上的頃刻間,她已然從一名嬌羞的淑女瞬間變成了一名罵街的潑婦。

「不關我屁事?有本事你別在我耳邊瞎嗡嗡響!」自從跟淳于蝴蝶奮起攤牌後,余北跟淳于蝴蝶杠上時的氣勢就如破土而出的春筍一樣,迅猛又強勢,擋都擋不住。

從他們旁邊經過的其他戰士,見他們這番臉紅脖子粗的模樣,僅多注目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那明顯是看得太多習以為常的表情。

余北跟淳于蝴蝶的音量都不算小,加上危慕裳她們本就一直側目著淳于蝴蝶,現在看到余北跟淳于蝴蝶秒殺般杠上的情景,危慕裳挑了挑眉。

「這半個月他倆進展這麼快?」問著顧林,危慕裳猶記得她走前余北謙讓淳于蝴蝶的神情,這才一眨眼,怎麼就轉化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淳于蝴蝶情場裹足不前,沒想到敵場進展這麼迅猛,簡直可以用光年來形容了。

「哎,你是不知道,他倆每天杠上的次數比你一日三餐還多,扛的就連一號都知道了。怪異的是,一號既然還不管,說這樣有利于促進男女戰士的士氣,這是好事。」

顧林就不明白了,士氣固然重要,可是,有這樣提倡士氣的麼,要是哪天一號看到男女戰士一見面,就跟菜市場一樣嚷嚷個不停兼拳腳相向,估計一號就不認為這是好事了。

危慕裳挑眉,一號知道?還縱容?

看來她不在基地的這半個月,錯過了很多精彩啊。

「余北跟淳于蝴蝶應該都算正常人,但他倆湊一塊,就是倆奇葩,不是我們這些人能懂的。」

感嘆著,危慕裳只能說,這世上啥人都有,人生中能遇見那麼一兩個也算是走運了。

轉瞬間,見淳于蝴蝶跟余北又杠上了,未免受傷的祁覆被他們的戰火波及到,西野桐淡定的將祁覆拉到了一旁,留給他們足夠大的戰場。

「余小北這是吃火藥了?」任由西野桐拉著自己走,瞟了臉紅脖子粗的余北一眼,祁覆難得的出聲評價起來。

跟個小女孩動火氣,余北也太丟男人的面子了吧。

「額……我也說不清楚,反正過兩天你就習慣了。」西野桐也解釋不了余北跟淳于蝴蝶這屬于什麼狀況,反正他已經習慣了。

淳于蝴蝶跟余北一杠上後,他們吵著吵著就停了下來,大有大干一場的架勢,不得不說,這架他們干了半個月,雙雙可都進步不少,搏斗技能大大的長進了。

他們停下後,危慕裳他們也沒等他倆,果斷的將他們拋棄在了後面。

往前跑了一段距離後,危慕裳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依稀看到兩抹身影你一拳我一腳的糾纏在了一起。

就在淳于蝴蝶跟余北打得熱火朝天時,他們的左側突然‘ !’地一聲巨響。

震耳欲聾的響聲嚇得他們一驚,他們同時停下手捂著耳朵,等巨響過去後他們看向硝煙彌漫的左側,赫然發現不遠處平地出現一個巨大的深坑。

當下淳于蝴蝶跟余北看著那個大坑就一陣心驚,若是這坑出現在他們腳下……

兩人面面相覷的看著對方,正當淳于蝴蝶想說什麼的時候,從天空中飄下來這麼一句怒吼︰

「余北,淳于蝴蝶,你倆在這兒生蛋呢!再磨蹭我給你們吃大炮!」

大炮?

大炮!

淳于蝴蝶跟余北四只眼楮瞬間大大瞪起,當下二話不說就爭先恐後的向前飛奔而去。

在大炮的眼前,背上背的30公斤,膝上綁的10公斤,瞬間就成了一粒沙啊,兩人身輕如燕般飛快的向前跑著。

他們可不敢拿自己的命跟教官的大炮拼,此時此刻,他們也不會以為樂浩石在跟他們開玩笑,剛才那個近距離的深坑就是跟警告啊!

「你娘的!余小北都是你害的!」不然她現在用得著這麼拼命麼,淳于蝴蝶一邊死命跑,性感的唇瓣還不忘喋喋不休的噴著余北。

「我呸!一個巴掌拍不響!」眼看著淳于蝴蝶超過自己跑在前面,余北大掌一抬,毫不猶豫的往淳于蝴蝶的背包重重拍去。

「啊……」背上被余北猛得一拍,淳于蝴蝶上身前傾一個踉蹌,差點摔撲在地上。

「你娘的!敢給我玩陰的!」

淳于蝴蝶氣得牙癢瞪眼,跑過一棵大樹時瞥見它垂下一枝枯樹枝,淳于蝴蝶立馬拉了過來,跑動中三兩下除去末尾小枝,舉著一根樹棍嫣然拿著一根金箍棒一樣。

然後,不知道當時的淳于蝴蝶在想什麼,看著余北腳步飛快的身影,她疾跑幾步抓緊樹枝就直直的往余北桶去!

「啊!啊……」

突然一痛,余北驚叫一聲反射性的收縮起臀,部肌肉,然後……

然後余北悲哀的發現,一夾緊,反而更痛,奔跑中回頭一看,只見淳于蝴蝶面目猙獰的拿著根樹棍,直直的插著他。

「你!你……淳于蝴蝶你混蛋!」余北忍著痛一掌揮開黏在上的棍子,咒罵淳于蝴蝶一聲後就以更快的速度往前飛去。

哀嚎的身影足以表明他有多想遠離淳于蝴蝶,捂著疼痛的,余北的心在滴血,他不會開花了吧?

淳于蝴蝶……淳于蝴蝶不是人,這也太狠了,竟然拿棍子捅他菊,花!

她還是女人麼!

舉著金箍棒,余北跑得有多快,淳于蝴蝶就在後面追得有多快︰

「余小北有種你TM別跑!」

------題外話------

親們,俺最近忙,這幾天的更新可能會不定時,望諒解︰>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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