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嬌的話未說完,就僵在那里無法動彈了,凌菲臉色沉冷的收回自己的手,看著李嬌沉聲道︰「顧夫人,不想現在死就少說兩句吧!」
顧清苑抬眸看了一下門口,神色清冷,眼眸黯沉,冷怒難辨的夏侯玦弈淡淡一笑,轉眸,沒去管被李嬌扯亂的頭發,還有衣服,看著被凌菲點穴,怔在那里的李嬌,淡淡道︰「在你心里我好也罷,壞也罷,都無所謂,但是,你的病一定要看,那是外公希望的。」
「而你中了蠱毒也是事實,不是嚇唬你,也沒有哄騙你。不過,你也不用害怕,擔心,夏侯世子他可以幫你醫治,只要你好好的配合,听從,只要有希望,你自己不放棄,總會活下來的,但是,這只是我和外公的期望,真實結果如何,還要等探了脈搏再說,也許,比預想的好,也許,壞。」
夏侯玦弈听完,挑眉,這丫頭的安慰,同樣那麼令人不適應。
顧清苑說完,不看李嬌變幻不定難看的神色,看著夏侯玦弈道︰「勞煩世子爺了。」
聞言,夏侯玦弈看了她一眼,看她略顯狼狽卻依然淡然的模樣,眼神微縮,卻什麼也沒說,緩步走到李嬌跟前,修長且骨節分明的大手,探上李嬌的脈搏。
一旁的顧清苑松了口氣。
片刻,夏侯玦弈手收回,看著顧清苑淡漠道︰「蠱毒已入骨血,蠱蟲已成型,想清除,不可能,但可抑制,保住性命,生不如死的活著。」
夏侯玦弈話落,李嬌淚如泉涌,面如死灰,一片死寂。
顧清苑揉了揉眉心,做人直白些沒什麼不好,可做醫者如此直白,還真是要命。
「世子爺,那個,有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可以醫治。」顧清苑嘆了口氣,有些不報什麼希望的問道。
「有。」
顧清苑听了嘴巴果斷的歪了一下,這廝,他……他可真是夠……夠,顧清苑深吸了口氣,阿彌陀佛,口下積德,口下積德!
「請世子爺說說醫治的方法,我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顧清苑努力扯動嘴角。
「可以,不過,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夏侯世子請說。」
「想不到?」
「是,贖臣女愚笨,想不出。」丫的!這個時候他竟然還玩什麼猜猜的游戲,真是,讓人心跳加速,刺激不已,血壓都升高了。
「跟我來吧!」
「是。」顧清苑看著夏侯玦弈起身走出去,那謫仙似的風姿,咬牙!精神折磨。
「凌菲,高嬤嬤在這里看著夫人。」顧清苑說著頓了一下,「高嬤嬤,有些事兒母親也該知道了,你告訴她吧!」
「是,小姐。」
追人的戲碼再次上演了一遍。
只是這次夏侯玦弈停留的地點在書房,看著眼前的文房四寶,顧清苑抬眸,條件不會是考試吧!
「本世子說,你來寫。」
「是。」顧清苑應下,配合,高度的配合,絕對的配合。
「軍令狀……」
三個字出,顧清苑大驚,眼眸驟然圓睜,一滴墨水滴下,毛筆大大的劃出長長的一道,一個驚嘆號,無意中成型,也很好的映襯了顧清苑現在的心情。
「怎麼,不想寫嗎?」
「不,想寫,十分的想寫,我現在就寫,世子爺你請說。」
「嗯!」
夏侯玦弈完全無視顧清苑那明顯的心口不一的表情,神色淡然,緩緩的說出了一席,讓顧清苑差點兒吐血的不平等條約。
寫完後,顧清苑放下筆,看著被自己寫的滿滿的宣紙,眼里冒火,手握了再握,真想燒了它,撕了它,可現在卻只是忍著,丫的!真是讓人憋屈的條約。
夏侯玦弈伸手拿過,看了一眼上面的字,眉頭皺了一下,看了顧清苑一眼,吐出來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字,真丑!」
該死的!顧清苑咬牙,「污了世子爺你的眼楮,臣女真是抱歉了。」
「知道就好!這個放在本世子這里,上面寫的你牢牢的記在心里,如有違背,會如何,你清楚吧!」
「清楚,很清楚,完全清楚。」
「那就好。」
「那顧夫人的病……」
「在等兩日,要準備些東西。」
「勞煩世子爺了,如果沒事兒,臣女就先告退了。」
「嗯!下去吧!」
「是。」顧清苑轉身離開,沒有看到夏侯玦弈看著紙張時那瞬間的柔和。
凌菲看顧清苑回來後,臉色不是太好,擔心到︰「小姐,你怎麼樣?可是那里不舒服嗎?」
「沒有我很好。」就是心有些不舒服。
「夫人如何了?」
「夫人沒事,高嬤嬤在跟夫人說話。」
「嗯!我去看看。」
顧清苑走進去,高嬤嬤正在給李嬌說著,李翼對他的擔心,還有自己這個女兒對她的用心,以及都希望她好的真心,聲聲都是情,可惜,李嬌卻毫無反應,面無表情,神色除了冷漠,就是絕望。
顧清苑看著眉頭皺了一下,抬腳走進去。
高嬤嬤看到顧清苑急忙起身,神色滿是焦灼,擔憂,「小姐,這樣下去夫人她會出事兒的。」
顧清苑听了,眼神微縮,看著李嬌萬念俱灰的樣子,淡淡道︰「如果愛無法讓她活下去,那,就用恨來支撐吧!」
顧清苑說完,不看高嬤嬤不明的神色,轉身看著凌菲道︰「凌菲,帶顧長遠過來。」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