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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肉又偷竊,你,全能選手(1)9000+

「嘿嘿……那個……」暗自整頓了下自己的呼吸,張歡顏終究還是扯開嘴角笑著轉身而去,「……警官……」聲音還未落下,尾音就在下一秒凝結于虛空。舒駑襻

一片不真切的光輝里,那個自稱警察的男子正眨著他的一對桃花眼,勾人的沖她咧嘴嗤笑。

那吊兒郎當的模樣和他先前正兒八經的聲音完全是雲泥之別的風格。

「小姐!身份證!」

男子卻依然清了清嗓子,用那種明顯是強忍著笑意的樣子,發出那正義凜然的腔調妃。

張歡顏都已經認出他了,眼前的男子竟還在那邊裝腔作勢,這臉皮可真是厚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偷窺狂!」

沒錯,眼前這個男子正是先前在女洗手間里劫持她的那個男子棰。

私闖進女洗手間還不算,現在竟敢假裝起警察嚇唬她!

可憎,可氣。

「丫頭!膽子忒大!對帥哥警官都敢這樣無禮!」

「警官?如果偷窺狂可以當警官,那麼我就是檢察官了。」張歡顏不甘示弱,前後兩次被男子嚇得夠嗆,已經夠憋屈了,現在可不能輕易處于下風。

「檢察官?呵呵……」

男子細長的眼楮微微眯成彎彎的月牙兒,眸里迸出兩道促狹的迷離之光,「我看你是迷幻黨吧。瞧瞧這男的的狀態,一看就知道被人下了藥。還不該叫你迷幻黨!呃,迷幻黨!」

天殺的,竟毫不隱晦,一語到破玄機。

「你——」

被男子抓住痛腳,張歡顏霎時間也沒了說話的底氣,咬住下唇,憤憤瞪了男子一眼。

心想著不能浪費時間在這里和這怪咖磨嘴皮,還是先走為妙。

「你……你把男人還我!」情急之下,聲音月兌口而出。

「哈哈……」

听到這話男子又是一聲大笑,垂眸瞄了一眼斜掛在自己身上的人,又一臉玩味的看向張歡顏,咂了咂嘴,「如今的年輕女孩子真不害臊,大庭廣眾下,嚷著叫別人還你的男人。害臊不害臊……」

「你不要亂說話,什麼我的男人,他是——」

似是想到什麼般頓了頓,「喂!我為什麼要給你解釋那麼多,你,快把那個人放開給我!」差點被男子的話繞進去,還好自己的腦子沒有完全短路。

「可我真的很好奇他是你的什麼人?你給他下藥打算要干什麼?哼,說清楚了就把人還你。」男子挑了下好看的眉,桃花眼故意向張歡顏眯了一眯,百萬般招風的笑。

「不關你事!」張歡顏有些沒好氣的答應一聲。

心想這男的管得可真寬。

隨即伸出手要拉回昏睡中的金導,卻又撲了個空。

「你到底想怎麼樣?」

男子又是一笑,目光戲謔著,「要你問答問題。回答不出來,那麼就承認你是迷幻黨,只是……只是我還是很好奇了,你下*藥是劫財了還是……呵呵……劫*色……呃,丫頭……話說這家伙長得真個豬頭模樣,你吶,嘖嘖,年紀輕輕,重口味歐……」

「……」

張歡顏被男子氣得有些語塞,只得恨恨一瞪。

「干嘛不說話呀,是因為我說中了你的心思所以心虛沒法反駁了?」

怒氣于心,頓住,張歡顏的聲音在半響後響起,「……只是覺得你這個偷窺狂,大沒什麼資格說別人,不想和你一般見識罷了。還不快識相點把人給我!否則我真的不客氣了……」

「那……你要怎樣不客氣?」男子笑著接茬。

這個該千刀萬剮的!

狗皮膏藥已經夠惱人了,會說話的狗皮膏藥那真是人間極品了。

眼前這個男子就是那個人間極品!

「我怕我說了會把你嚇得直哆嗦。」

「那……說說試下……」

看樣子男子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

「好!我今天就給你說清楚!老實告訴你我可是有龐大勢力做後盾的,到時要你吃不完兜著走!我,不是像表面上那麼好欺負的!」心里其實捏著一把汗,嘴上說的那都是為自己打氣的。

「听著,這人就是你的好榜樣!我承認是被我弄暈的,我能弄暈他也能弄暈你……不是嚇唬你……哼……傳說中的迷幻黨就是我,我就是傳說中的迷幻黨,要是你真不識相,我一個招呼馬上有一群人過來把你和他一並弄走!」

語畢,張歡顏又低沉著嗓音補充了句狠話,「不信,就試試!」

「呵,我……好怕……」

男子嘴上說著怕,臉上的表情那真真是截然相反的,「說得自己那麼厲害,請問剛才女洗手間是誰在那里嚇得全身瑟瑟發抖的?」

「……」

張歡顏頓了半秒,「裝,裝懂不懂,扮豬吃老虎,懂不懂!」

既然說到這個份上,張歡顏也只得勉勉強強支持下去。

說話之間出其不意地向前一撈,就勢抓住金導的胳膊,用力往自己身邊一扯,卻被一記力量依然制住,未能挪動分毫。

「你——」

咬牙切齒的 出一個字,下話卻在男子的聲音響起時咽了回去。

男子就那般的向她身後頷首微笑了下,「警官,您過來的正好!」

「……」

警官?!

要不要如此頻繁的故技重施,是認為她好騙,還是自己江郎才盡,沒有其他點子了!?

她張歡顏又不是被嚇大的!

「你以為你能嚇到我嗎?別說區區警官,現在就是警察局長來了也要敬我三分!」吹牛皮就吹牛皮了,總之一句話,此刻氣勢不能丟。

「哈哈。」男子放肆一笑,「警官,您听到了,這張狂的小丫頭說的是真的嗎?」

「你就繼續演吧,對著空氣你也能演上這麼好一會兒,我真真是佩服了。現在你讓空氣回答你一聲好麼?拜托,拜托了……」

不相信的尾音微微拖長了些,靜候著男子的自圓其說。

哪想男子的唇齒未動,某個聲音已從微涼的空氣里順風而出,字正腔圓,不疾不徐,卻讓人難免錯愕。

「警察局長是否敬你三分我還真不知道,警察隊長要秉公執法我現在就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先生,小姐,兩位鬼鬼祟祟的站在這里,我有理由懷疑兩位正在進行某些不正當的交易!還有——」

背後的聲音忽地一頓,手隨即從張歡顏的肩邊一躍而過,輕拍了下昏迷中男人的臉,「這男人的樣子看起來也不太正常,我看現在必須勞煩兩位都跟我到警局走一趟!」

「呃……」

身體局促的僵在原地,余光還逗留在剛剛縮回去的手臂方向,那衣袖的顏色、質地,分明和警察制服如出一轍,難道真的是……

張歡顏微微向上抬了下眼,對上面前的那雙桃花眼,先前和她抬杠的情緒已然不見,眸色似是也安分守己了幾分,同時還向她無奈的撇了撇嘴。

看來應該沒錯了。

來人應該是……是……警……警官……

這家伙一直和她鬧吧,現在害了她還把自己也搭了進去,竟干些損人不利己的事。

該死!

「兩位,別以為沉默就可以蒙混過關,老老實實跟我走吧。」

極具辨識度的聲音再次響起時,張歡顏已硬著頭皮轉過身去,當然那時候心尖的最後一絲僥幸已隨著晶狀體里的一身制服而蕩然無存。

「這位警官,你別我看穿成這樣,其實,我,我是良民。真的。」怔了半晌,張歡顏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做最後努力開始澄清。

「呵——」

無限誠摯的語音還未完全落下,即便引得身旁一聲嗤笑。

側臉沒好氣的狠狠一瞪,發笑的男子倒也識趣,連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尾音,只是那俏臉上憋笑得不行的神情真是有點欠扁。

什麼時候了,竟然還笑得出來?!

是想到警局參觀參觀?可是想參觀別拉她下水啊,她可沒那個興致。

「我們不認識的……也沒鬼鬼祟祟……」眼不見為淨的扭過臉,張歡顏繼續解釋。

「沒鬼鬼祟祟?」警官像獵犬一般半眯了下眼,眸光在兩人的臉上交替著,似乎在嗅兩人隱藏于暗處的狐狸尾巴,一陣細細窺探之後,眸光落到昏睡的男人身上,「你認識他嗎?他這是怎麼了?」

「這個……」話題突然又轉到昏睡的金導身上,免不了的心虛,張歡顏不自覺的吃了幾顆螺絲,「呃……」

「還需要想?!」

「不,不認識……」慌亂之間,含糊不清的應了句。

「不認識?剛才我怎麼听見你說要帶走他……」

呀?原來都听到了……

「算……認識……」嘴里吱唔著。

「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明顯猶豫不決的聲調引來了警官的連續發問。

心中慌亂不已,被警官這樣盯住盤問還真是頭一遭,感覺後背都沁出了細汗。

「一點不老實!」警官的面色又冷冽了些,「走吧,到了警局再說!」

「呃……警官……」心已完全揪在了一起,如果進了警局她可真是完蛋了……

「干嘛!還不走!要拷上才舒服!」不待張歡顏回應,警官已迅速從腰間掏出了銀晃晃的手銬。

「……」

一口氣頂在喉間,大腦似是也停止了運轉,這陣勢她還只在電視里見過。

發怔之時,一只手已抓起了她的手腕,似有冰涼的金屬觸感滑過。

完了……

「警官原諒我這次吧,我就是下——」

防線好似完全潰堤,口腔里無意識的迸出了音來,忽地頓住,原因是被身旁某個男聲切斷的。

「我說林哥,夠了,看把這丫頭嚇得。」

「哈哈……」一時之間張歡顏也沒大反應過來,只听見粗獷的一聲笑,「妹妹,對不起啦,剛才是開個玩笑,沒嚇著吧?」

被稱之為林哥的男人一下子便慈眉善目起來,松開張歡顏的手就勢向上一抬,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發僵的肩。

「還沒嚇著,伶牙俐齒的丫頭都嚇成悶冬瓜了……」男子忍住笑意接茬著。

「哎呀,妹妹,你別見怪哦,要怪的話就怪你旁邊的這小子,是他眼神示意我配合他的……呵呵……妹妹……」林警官眯眼又表示歉意的笑了笑,「我這就幫你教訓他!」

語畢便一拳擊出,直沖男子的胸口。

男子也是配合,精致的五官頓時糾結在一起做痛苦狀,聲情並茂的哎呦哎呦的叫了兩聲。

「妹妹,解氣了吧……」兩人就那般自娛自樂的表演了一段後,林警官遂即斂容,面色嚴峻了些,「對了,你這臭小子真是欠收拾,回了國也不聯系我,不把我當朋友了!」

「哪能了……哥,知道我們的人民警察維護社會治安秩序,保護公民人身安全,任務重啊,哪敢打擾你這位大忙人……」男人嬉皮笑臉著。

「還是一點沒變這貧嘴的毛病!呃,這次回來就不要再到處亂跑了吧。」

聞聲男子卻抿嘴搖了搖頭,簡潔的,「要走。」

「元朗啊……我說你……」林警官有些拖長的尾音不覺帶了些化不開的惆悵,欲言又止的嘆了一口氣,半晌才繼續道,「我這個親大哥都早已經放下了,你也放下吧……是我們家林音自己沒那個福氣……」

結尾句幽憂散開時,周遭的氣氛有那麼一會兒變了味道。

「哎,你看我。說不提,自己卻又提起來。」林警官自怪了句,立即轉口道,「呃,對了,手機號沒變吧,找個機會你還是要陪哥好好喝一杯!听到沒?」

「好。」

「臭小子!哎!」林警官又嘆了下拍了拍元朗的肩,「那我先走了,正執勤巡邏了。」

「妹妹,剛才真的抱歉了,一會兒記得讓這臭小子請客賠罪。」轉身離開時見一旁的女人杵在原地仍不做聲,林警官沒忘記補上一句,「看來真是嚇到了……走了……」

向元朗揮了下手,林警官徑自向不遠處的警車走去。

「丫頭,真傻了?」

待警車起步離開後,張歡顏心中一直懸吊著的那口氣才緩緩吁出,隨即看到一只手在面前左右晃了下,便毫不客氣的一眼橫過去。

「喂!張歡顏!我問你話了,啞巴了?」

完全不想再和男子廢話,一聲不吭地扭頭就走。

「你男人不要了?」

背後的一句話卻擊中要害,張歡顏的腳步也不免放慢了些,今晚廢了這許多時間、精力,就是為了那個金導,難道真不要了?只是,後面那人明顯是和她杠上的,又怎麼會輕易把人送還?

心里正糾結著,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小暖你現在在哪?怎麼還沒把車開過來?」剛接通便迫不及待的的問。

「剛剛出來時不小心和別的車掛了。處理好開過來就看見了警察……」

「你就跑了啊?」

「不是跑,就沒停直接開了過去……」

「你——」

電話那頭的余小暖討好的笑了聲,「都是為你想呀,如果你被抓了,我還可以去保釋你,如果咱們都被抓了,誰來保釋我們。」

張歡顏極度無語的咬了下唇,哎,損友損友。

心里想著,這邊余小暖的聲音又傳了來,「那個警察沒為難你?走了?」

「噢。」

「那你在原地等著,我馬上把車開過來接你。」語畢,電話已然切斷。

嘆了口氣,張歡顏把手機放回了兜里,咬唇轉過身去時,攙著金導的元朗已走了上來,眯眼笑著,盡是些玩世不恭。

「嘿嘿,就是嘛,男人還是要要的。」

「你到底想怎樣?」無奈之下,張歡顏的語氣也軟了許多。

「嘿,這不就對了。女人啊還是語氣軟點,溫柔點惹人愛。」嘴角輕挑了下,元朗答非所問著。

「走吧——」說著元朗已繞過她,攙住金導兀自向前走去。

他又在演哪出?

這邊張歡顏叉腰轉身正要出聲喊住,元朗已笑著回頭沖她使了個眼色,「如果我沒看錯,那個應該是你的朋友吧。」

聞聲看去便見街對面的一輛車上,余小暖已停好車,在在解安全帶。

眸光再次回落到元朗的身上時,男人已穿過人行橫道,正向余小暖的那輛車走去。

這個人這是?張歡顏心下納悶不已,腳下還是小跑著跟了上去。

當張歡顏來到車邊時,元朗已經把金導扶進了車後座,自己抽身出來,「額,真沉的。換成你這小身板這會兒早就壓扁了吧……」

細細的體味著男子的話,難道從開始到現在,他不把人還給她,就是為了給她分力?

元朗……

這個名字乃至這個人,除了先前在洗手間里的印象,她真的再也回憶不出什麼,為何他會認識她?

「歡顏,還不上車,人都走了,看什麼了?」上車等了好一會兒不見張歡顏上來,余小暖于是把頭伸出車窗提醒了句。

「對了,那個男的是誰啊?」後話也是緊跟而出。

「……」張歡顏咬唇,搖頭,她確實無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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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賣|肉又偷竊,你,全能選手】

下午,風和日麗。

從人群中擠下公交車的張歡顏下意識的錘了捶依舊有些發酸的肩膀。

昨夜真是費了不少氣力才把那位金導弄上車送進酒店,而後又在余小暖軟磨硬泡下給金導拍了一組艷*照。

娛樂圈的水深,張歡顏是看不透,所以最終也沒弄明白余小暖拿著那些照片要怎麼做,心里只有希望著自己所出的這一份力不會白費,可以替杜靚靚出一口惡氣吧。

這邊等過紅綠燈,張歡顏也混在人群中穿過馬路,向自己工作的酒店方向走了去。

今天她是中班,下午4點左右開班前例會,剛剛下公交車時,張歡顏就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其實離4點還早,不過想著前幾日王媽給她帶了泡菜,裝泡菜的飯盒還沒有還回去,腳下就加快了些,可以乘著這段空白時間去還了。

誰知道張歡顏這邊還沒有踏入員工休息區,就瞧見不遠處某個角落,她的幾個同事站在一起,竊竊地咬著耳朵,表情有些凝重。

心里生了一絲疑惑,但因為不是一個愛打听的人,便也沒放在心上。

這邊張歡顏起步欲繼續向里走,側方卻忽地走出一個人,一把挽住她的手臂,就直直地往電梯方向拉。

「海棠……怎麼了?」

「上去再說好嗎?」程海棠甚是焦灼,食指在電梯按鈕上接連的用力戳著。

「上哪兒?」電梯門打開時,張歡顏又出了聲。

「頂層……」程海棠顫顫的答著,便把張歡顏拉了進去。

張歡顏頗為費解地看了眼程海棠,嘴唇微微動了動,卻還是忍住,默默地把眼光落在不斷變化上升的數字上。

直到兩人走出電梯,張歡顏才又開口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程海棠卻不出聲,轉到樓道入口處推開門,又徑自上了樓梯,向上爬了一層,在通往天台的鐵門邊停下。

「打不開,怎麼打不開?!」程海棠一個勁的倒弄著鐵門上的鎖,似是瘋魔了一般。

  ,  ……

沉悶的金屬聲在樓道中回響著,也深深搗鼓著張歡顏的心,「海棠……你不要這樣,這道門平日里都是上了鎖的。海棠,你到底——」

出著聲,正要上前拉住舉止甚是奇怪的程海棠,後話驀地被眼前的一幕堵在了喉嚨之間。

「歡顏!救我!」

絕對是一瞬間的事,程海棠一個轉身,噗地跪在了張歡顏的面前。

「你這是干什麼啊!海棠,快起來!」一個箭步上去就要去扶起程海棠。

程海棠卻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我不會起來的。如果歡顏你不救我,我是不會起來的。」

「不管什麼事,你都先起來。我們再商量著解決呀。」

「不要……這事沒辦法商量著解決。」

「海棠……」瞅著程海棠有些絕望的神情,張歡顏一時之間想不到其他辦法,只得問道,「至少……你應該先告訴我發生了事情,你要我怎麼救你……」

「我……」聲音有些拖長,發木的目光中閃著那種不想提又不得不提的光,「那天其實還拿走了一件東西……

「那天?……哪天?」張歡顏的呼吸有些緩慢,其實心里此刻似是想到了什麼。

「偷偷進2000號房間的那天。我隱瞞了你,我還拿走了房間里的一件東西。只是一小件東西,真的,那里有很多的,我想著那間房經常空著很少有人住,拿走一件一定不會有問題,一時鬼迷心竅就起了貪念。我真的不想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會……」說到最後,聲音也沙啞起來,拉住張歡顏的手越加緊了些。

「……現在是被發現了?」回想著先前那幾個竊竊私語的同事,看來應該是在議論這件事了。

2000號房間,哪怕是丟了一根針只要被發現了也如隕石撞地球一般大吧。

「沒有。」

程海棠的回答多少有些出她所料。

「發現不見了東西,還沒有查到除王媽外還有什麼人進去過。我私下打听到那天的監控資料好像出了點問題,要恢復數據的話應該要等幾天……」

程海棠說著無限期待的凝著張歡顏,見她不做聲,程海棠整個人隨即哽咽了起來,「歡顏,救救我……歡顏……」

救?要她怎麼救?她又不是神仙,上人,事到如此又能怎麼救?

「……你難道是想要我替你去承認?」咬了下唇,張歡顏聲音有些發僵。

「不。歡顏,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哪能無恥到那個地步了,我只是想……」說到這,程海棠頓了頓,方才把一直在腦海中懸浮的想法說了出來,「你幫我把這個,這個東西偷偷送回到2000室吧。」

尾音落下的時候,張歡顏的手里已經多了一樣硬硬的東西。

攤開一看,是一塊帶鑽的女式手表,做工精細,熠熠生輝,一眼就能看出,其必定價值不菲。

沉默良久,張歡顏重又對上程海棠忐忑又透著些期盼的眸光,艱難地搖了下頭,「對不起海棠,這次我真的幫不了你。」

先不說有什麼方法可以偷偷送回去,單單就想著要她再次靠近那間房,心便如鹿撞,像激蕩的湖水一般不平靜。

那個人可就在那間房呀……

「歡顏,你不救我,這次我真的是徹徹底底的玩完了,不僅僅是要丟了工作,也許還會坐牢……我今天在網上查了,以這塊表的價值,被抓的話至少要判我10年,歡顏……」程海棠如泣如訴般說著,說到最後眼淚鼻涕也一股腦兒的涌了出來。

確實是被程海棠的情緒感染,有那麼一刻心在猶豫不決的邊緣,男人的俊容驀地席卷腦海,咬牙狠了一回心,「對不起,海棠!這次我真的沒法幫你!」

快速把手表塞回程海棠的手里,轉身就要離開,卻被程海棠的雙手從後環抱住,「歡顏!我沒想到你會這樣狠心,眼睜睜的要送我去死!」

「海棠,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你還沒有?你甚至連我想要你怎麼把東西送回去都不問,就直接拒絕了我!」

「海棠,自首吧。」轉回身,張歡顏就勢蹲了下去,和程海棠保持同一高度,「我陪你到經理那去自首,把手表還回去求他不要報警,如果經理他做不了主,我就陪你去找高總,求高總。好不好?」

「不要!」程海棠吼了聲,語氣決絕,「這樣的話大家都會知道我是個小偷,有了小偷的名號,你要我在這行怎麼混!」

見張歡顏不接話,程海棠的聲音轉而又委婉了些,「歡顏,其實很簡單的,我已經想好把表送回去的辦法,神不知鬼不覺。我敢保證我們倆都不會有事。」

「我們……倆?」

「是呀,我們倆,監控資料如果修復好了,不是一樣會看見你那天也進入了2000號房間嗎?你又怎麼能獨善其身了?」

「海棠……」似乎听出了些弦外之意。

「歡顏吶,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不是在威脅你也不是要拖你下水,是想說只要你答應幫我,我就有辦法把這件事悄悄處理好,不會有人知道,于你于我都皆大歡喜呀……歡顏……」

迎著程海棠還殘留著幾絲淚跡的眸光,張歡顏忽然覺得甚至陌生,一種被人步步精心去捆綁住的感覺若隱若現,心卻終究不願意去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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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悄然而至。

墨黑色的天幕中,幾點星光疏疏朗朗的閃爍著。

某棟高聳的大樓外牆上,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小心翼翼地爬上了一邊的陽台,向它隔壁的陽台攀去。

相鄰的兩個陽台其實也就只隔了人一個大步的距離,只要能克服離地20層高的恐懼心里,攀到隔壁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心緊緊的捏住,腳隨著死扣住牆壁稜角的手緩慢跨過夜空。

張歡顏最終還是廢了許多力氣才攀過來,畢竟是私自偷入別人的地方,落地時心也慌了些,腳腿軟了下便磕在了地上,顧不得痛,慌忙用手捂住嘴怕自己喊出聲來,盡管抬眼望去,除了夜空中投下來的絲絲星光外,房間便是灰暗一片。

然,心還是莫名的加速度的跳。

雖然心里有底,這間房此刻房闃無一人。

也正是因為程海棠確認了這房間里沒人,張歡顏才下定決心再幫她一次。

在原地稍微調整了下自己的呼吸,又看了眼周圍,借著淡光和腦海中對這間房格局記憶,張歡顏辨著方向,撩開陽台隔離里屋的白色窗簾,用夜一般的腳步向內模索著走去。

按照程海棠說的,上頭已經放下話來,只要把手表主動還回去,失主就保證不追究。如若不知悔改,一旦查出,決不姑息養奸,人會直接交給警方處理。

「把表放在桌上顯眼的地方,明天王媽過來打掃定能看見。」

張歡顏心里想著程海棠的話,輕輕步下一級階梯,借著微光腳下繼續尋著方位邁去。

在一張大辦公桌旁駐足,同時從衣服口袋里掏出手表,正要伸手放上去,身後卻驀地一聲。

「你是什麼人?在這里干什麼!」身後的男音語速不快不慢,結尾句卻帶著特有的威懾力。

(誤會已進入白熱化,下章便是男女主的正面交鋒,不容錯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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