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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遇又跌入了他的床,情何以堪?9000+

【第十一章|重遇又跌入了他的床,情何以堪?】

張歡顏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舒駑襻

其實昨夜她也醒過兩三次,但是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只覺眼前人影晃動,听見些稀稀朗朗的說話聲,到底說了什麼,她已沒印象了。

現在她已經適應了光線,眼前晃晃的白影也清晰起來。

「小姐,你醒了。哎,小姐不可以這樣急著坐起來,頭不會覺得痛嗎?」護士的聲音和她的笑靨一樣的甜崢。

輕嗯出聲感覺嗓子干干的,下意識又搖了搖頭,試著咽了一口唾沫潤了一下喉管。

「先喝口水吧。」護士連忙貼心的遞上來一杯溫水。

連喝了幾口,心口的燥熱感似乎好了些,只是發出來的聲音還是有些干澀,不過還算清晰,「這里是哪里?客」

「幸福陽光醫院。」攙扶著張歡顏坐好後,護士笑答。

幸福陽光醫院?!

听見這六個字張歡顏瞬間被自己的唾沫嗆到不覺連咳了幾聲。

難怪剛才睜開眼楮的時候覺得房間有點怪,明明有醫院的味道卻又有酒店的豪華設施。

原來這里竟然是幸福陽光醫院,x市最著名的貴族醫院。

不算其他,據說光是住一晚上的房費都要兩三千!

耳邊頓時「嗡」的一聲,頭似乎有沉了些,張歡顏感覺自己又要暈了。

「小姐你怎麼了?沒事吧?」護士見狀,忙不迭的扶著。

怎麼沒事?

怎麼會沒事?!

誰給她開這天大的玩笑?

到底是救她,救她,還是救她啊……

是……是害她吧……

那麼多公立醫院不送,偏偏把負債累累又快丟了工作的她送到這里燒錢,真是要害死她吧……

「小姐,小姐……你是覺得哪里不舒服嗎?」看著忽然眉眼糾結的患者,護士還真有點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我這就把醫生叫來。」

「不用了!」情急之下的張歡顏聲音也沒控制好,忽然提高的音調讓人听起來有些怪。

見護士愣住,張歡顏連忙歉意一笑,解釋,「我沒覺得哪里不好,所以不用麻煩了。」

「嗯啊……」雖然依舊覺得面前的患者反應有點怪,最終還是一笑帶過,「小姐以後可要多愛惜自己的身體了,像那樣連續幾十個小時不睡覺又淋雨的話可不行了。你沒看到,昨天你男朋友都急成什麼樣子了……」

「啊?」張歡顏驚愣,腦袋里似有東西在攪拌。

男朋友……?

護士似乎沒覺察著張歡顏的變化,仍在一旁自顧自的說著,「不過真的好羨慕小姐你……你男朋友他真的好好哦,人又帥對你又那麼好……」

張歡顏越听心里越攪,索性截斷護士的話,「誒,請問昨天是誰送我來醫院的?」

「小姐不記得了麼?」護士不覺愣了下。

張歡顏一臉茫然的哼了聲,當時暈倒時沒看見什麼,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呀!」護士驚了下,「難道那位先生不是小姐的男朋友?」

見張歡顏搖頭,護士似是還有些不信,嘴里呢喃著,「怎麼可能了……」

如果不是親密的人,誰會把不著邊的人第一時間送到貴族醫院呀。

而且那位先生對她還呵護備至的,除了晚飯時間出去了會兒,一整夜都陪在病床邊直到今晨才離開,離開時也不忘請護士多多照顧昏睡著的她。

「真不是?」護士確認著問。

昨天張歡顏發高燒昏迷著是不知道,那男子把她抱進醫院時在年輕女護士中引起了多大的一陣***動。

像在這種貴族醫院里進進出出的也有不少是高富帥,所以醫院里的女護士們也算是見過世面。

而昨天那男子的到來,毫不夸張的說可以把一切都秒殺掉。

女護士們的那些見怪不驚的免疫力似乎在他出現後都統統成了擺設。

人長得如何英俊暫不提,最主要是為人還特別謙和,而且很會照顧人。

引得護士們對病床上的女人那真是一個羨慕嫉妒恨。

能被這樣的優質男人照顧著,打針吃藥怕也是心甘情願了。

「不是!」張歡顏再次搖頭否認。

見眼前的女人語氣堅定,護士連忙表示歉意,「那不好意思了小姐,是我誤會了。」

先前男人離開時請她好好照顧女人,心里還羨慕著病床上的女人上輩子不知道做了什麼好事,這輩子才能覓得如此郎君。

現在听到這里說不是一對兒,難免替女人可惜了些。

「不知送我過來的那位先生現在……」

「哦,他半個小前走了,好像是有急事去辦。」護士答道。

「那……請問我這邊的費用需要多少?」

「這個呀小姐不用掛心。」護士依舊笑著,「所有的費用那位先生都已經付了,預付金也留了不少。」

「哦。」

听到這張歡顏不覺暗自松了口氣,現在要她付醫藥費可真掏不出來,看來只有以後慢慢還給那位好心人了。

正想著問下護士好心人姓名的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

張歡顏向護士點了下頭,接起手機。

「歡顏呀,好些了吧?」是同事王媽打來的。

心下正疑惑王媽怎麼會知道,她自己已經在電話那頭說了出來。

「昨天晚上給你打電話是個男人接的,說你進了醫院,現在好些了嗎?」

「嗯……可能有點感冒吧,現在沒事了。」

「哦,那就好。還一直擔心著了,嗯……」說到這電話里拖長聲音低吟了幾秒,接著又試探著問,「昨天接電話的男人是你的男朋友嗎?」

「不是,王媽。只不過是昨天好心送我進醫院的人。」

「哎,這樣呀!那人在電話里的聲音好好听,人是不是長得很帥?嗯?如果這樣,呵呵……」王媽忽地有些不善的笑了兩聲。王媽有時候說的話,真不像她那個年紀的人。

「你別想歪了,到現在我連他人都沒見到。」

「聲音好听人應該也不錯。歡顏,人類好多情緣都是這麼來的……」

「王媽……」

拖長的喊了聲,王媽卻不理會張歡顏的求,自顧自的道,「不過想想午夜電台dj的聲音夠好听的吧,有些人長得就不敢恭維了,不過也有長得帥的……歡顏,如果是帥哥就不要……」

「王媽——」

張歡顏再提高了些自己的桑音截斷王媽的話,如果讓她再說下去,話題一定能被扯到十萬八千里去。

「昨天麻煩您幫我問的事打听到了嗎?」

「哦!哎!一說到這頭,差點忘了大事!」電話里的王媽終于收住了話頭子自責了句,「打听到了,確定高總是今天上午10點的飛機……你……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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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機場大廳依舊人頭攢動,張歡顏先後換乘了兩趟地鐵才趕到機場。

其實昨天她就听說高總要去y地出差,一周後才會回來。

所以下班之後才急不可待的冒著雨去了噠噠商廈,因為擔心還是見不到高總同時又請王媽幫忙打听了下他所乘班機的時間以作備用。

哪知道昨天雖是見到了高總卻是無功而返,最後自己的身體還不爭氣,竟然暈倒了。

還好醒來時接到王媽的電話,便立馬算了下時間,想著在開除通知沒有公布前,機會再渺茫也要搏一搏,于是說服護士,自己緊趕慢趕的過來了。

伸長脖子四處搜尋高總的身影,腳下也是急急的走。

一不小心竟撞到某人身上,肩頭頓然一疼。

抬眼間,眼里豁然一亮。

「高總!」

瞥見遠處高總的側影,又忙不迭向撞上的人連聲道了歉,自己也顧不上肩頭的疼痛,立馬三腳兩步地趕了上去。

「高總!」

又喊了一聲,前方的男人才停下腳步,轉身時,臉色微沉,嘴巴抿起一條線。

「張歡顏!該說你是堅持不懈還是死纏爛打了?酒店有你這樣的員工我應該是高興還是頭痛了?」

「高總,……」

「好了,你別說話,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下句話還沒出口,就被高總厲聲打斷。

「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去!你昨天不是信誓旦旦的說入職以來從未遲到早退嗎?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里站著,不回去好好工作!」

張歡顏听著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到最後還是一臉的詫異,像是不確定一樣。

「我剛剛在電話里給廖經理說了,你該上什麼班就上什麼班,該怎麼工作就怎麼工作,一切照舊!」

照舊……那就是……

突然峰回路轉,張歡顏倒懵了懵,來的路上她還準備了一大堆的說辭,沒想到一句話沒用上,高總就主動讓她復職了。

明明昨天高總還那麼決然……

哎,管他的了,工作不丟就是萬幸。

「高總,謝謝您謝謝您,我以後一定會更加努力工作的!謝謝您!」連忙頷首連聲感謝。

「要謝就謝你後面的那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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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身去,果然看見有個男人站在不遠處正瞅著她笑。

一身白色的西裝,剪裁優良,貼合著他高挺的身材。

光潔的臉龐有稜有角,溫文爾雅的笑容從他琥珀色的眸中淌出仿佛能融掉一切。

有些眼熟……

剛才撞上的那個男人就是他,只是那時候一心念著工作的事,也就無暇多想為何那人有些眼熟了……

「是不認識了?」男人的聲音響起,帶著大提琴的音色。

「卓先生……」

不可能不認識,不可能不記得,幫助過她的人哪怕只見過一次,她也會永生銘記。

听女人喊他,卓保羅的眸光不覺閃了閃,色澤愈加迷幻了些。

「每次見到你的時候都那樣狼狽,好奇怪……」卓保羅笑著走近張歡顏,臉上的小酒窩清晰可見。

「……是呀。」張歡顏赧顏一笑。

想想還真是這樣,四年前她被追債的人圍住無法月兌身時,他救了她;四年後她將失去工作時,他又出現了。

雖然還不清楚他是怎麼知道的,雖然不清楚他是如何辦到的,依然覺得,眼前的他好像是上天派來的守護神,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就會出現,那麼的及時。

「張歡顏!」

正欲開口問出心中的疑問,對面的男人卻同時叫出了她的名字。

「誒……」

張歡顏哼應一聲,自己清晰記得還從不曾向他提及過姓名。

他怎麼知道的?

卓保羅似是看穿了張歡顏的心思,聲音又起,「張歡顏!該說你是堅持不懈還是死纏爛打了?酒店有你這樣的員工我應該是高興還是頭痛了?」

重復了句高總先前說的話,算是回答張歡顏漾起問號的臉。

張歡顏不覺莞爾,眼前的男人原來還這樣有幽默感。

「張歡顏!」

卓保羅又那麼有磁性的喊了她一聲,「讓你來找我為什麼沒有來?」

剛才叫她是想說現在這句話,那時候把名片給她,一心以為欠債累累的她定會去找他,誰知一等四年,她都沒有來。

本以為那抹驚鴻從此再不見,不想昨天在噠噠商廈附近簽了一個合同後,離開時竟看見那雨中的小身板,搖搖欲墜卻依然倔強著……

只是覺得比四年前還狼狽了些……

昏迷中還囈語著,我沒有推她……真的沒有推她,高總……請相信我……沒有推她……沒……

「那個……」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卓保羅的問話,總之那個時候張歡顏從未想過要去找他,找一個陌生男人幫忙。

腦中想著要轉移話題,嘴上也準備好配合出聲,兩人的側面卻在此刻響起一個稚女敕的聲音。

「爸爸——」

天真無邪的聲音切過陽光散漫的微粒。

張歡顏微驚之間,卓保羅頎長的身體已彎下一定的幅度,抱起奔過來的小男孩親了一口,「選好想要的玩具了?」

「嗯哈。」小男孩得意的點了點頭,小臉一轉瞥見旁邊的張歡顏不覺「咦」了一聲。

「還不趕快叫阿姨。」卓保羅拍了拍小男孩的頭。

「不——!」小男孩嘟嘴。

下一句話卻逗得他兩旁的大人相視一笑。

「她是姐姐,漂亮姐姐!」

說著小男孩又轉回頭喊了一聲,「爸爸!她就是昨天我給你說的那個姐姐,被那個紅太狼姐姐欺負的姐姐。紅太狼姐姐好凶哦,一直欺負姐姐,明明是自己摔倒了還說是姐姐推倒的……」

卓保羅哼聲,昨天陪兒子吃晚飯的時候,小家伙自己在那里講起了白天跑進別人房間撿玩具車看到的事。

當時卓保羅也沒怎麼在意,後來回到醫院听見張歡顏迷迷糊糊中說的話,又接到她同事的電話確認了一些東西,才把兩件事情完全湊到了一起。

于是今天一早便把兒子帶到機場攔住了高總。

「那……我們的小帥哥怎麼當時沒有站出來幫漂亮姐姐忙呀?」

「那個……」小男孩有些喪氣的嘟了嘟嘴,「那個……懶羊羊怕怕紅太狼……」

「呵呵……」

在場的兩位大人又再次被童音逗笑,卓保羅笑著捋了捋兒子的頭發,「你哦……你哦……」

這邊小男孩已經向張歡顏看去,「漂亮姐姐對不起,我沒有站出來保護你!」

張歡顏露齒而笑,「姐姐沒關系!再說你今天已經保護姐姐了!姐姐真的很感謝你……」

這個小孩真的太可愛了,昨天在樓道上遇見時就覺得可愛,長得可愛,說話也可愛。

當時還想著什麼樣的父母才能生出這樣惹人愛的小孩了。

萬萬沒想到是眼前這個男人的。

這對養眼的父子一起走出去,一定會秒殺無數菲林吧。

想著,張歡顏又看向後方的卓保羅頷首了下,「也謝謝您了,卓先生。」

此時此刻的她已經基本上可以猜出事情的發展過程了。

「梓晨,告訴姐姐不用謝,以後我們就保護姐姐了,嗯?」

「嗯!」小男孩堅定地點著頭,同時握拳抬肘向下,「漂亮姐姐,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好了。走,帶爸爸去看看梓晨想要的玩具!」卓保羅說著放下兒子,改為牽。

「漂亮姐姐也和我們一起去!」一只小手同時伸向了另一邊的張歡顏。

沿途而過,就能看見敞亮的機場大廳里,一個小孩牽著兩個大人的手,蹦蹦跳跳的走,儼然一幅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喜人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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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駱翎雙那天去醫院檢查後就沒有再回銀河大酒店,本想借著這事讓張歡顏吃點苦頭,沒想到中途冒出一個小孩說看見了一切,甚至可以當面對質。

自己沒有摔到哪里,也不免心虛,只得悶著就此作罷。

而上次風波過後,張歡顏的生活好像也回到了以前的樣子,依舊是平靜而又忙碌的過著。

時間過的很快,晃眼就是一周。

定楮再仔細一瞧,才發現是同事程海棠。

只見她時而趴在房門上附耳凝听,時而站起來或者干脆趴在地上,好似想從門縫里瞧什麼東西,時而又蹙眉咬牙攥手的,像只熱鍋上的螞蟻。

張歡顏心下納悶,下意識喊了一聲︰「海棠……」

一聲輕喚卻把程海棠嚇了一大跳,張皇失措的回身看去,見是張歡顏才又忽地吁出一口氣,拍了拍胸口,嘴里呢喃著,「誒,嚇死我了……」

「你在這干嘛?」張歡顏此刻已經走過去,壓低聲音問道。

「我……我……」程海棠吭哧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見程海棠六神無主的模樣張歡顏又急了幾分,「走,先離開這里再說。」

她們倆現在所站的區域早年就被人常年包下。

雖然這位客人來住次數不多,但是要求卻有些怪,要求酒店派專人獨自負責清潔整理房間,除了這個專人外,其他人都不許過來打擾。

所以酒店方也把這里定為***,禁止酒店其他員工踏入。

至于這位客人的身份也受到了酒店高層的保護,禁止任何人打听猜測議論,如果有人違規,絕不容你有半分解釋,直接開除走人。

「海棠,你到底怎麼了?跑去那里干什麼?」把程海棠拉到角落里,張歡顏關切著問。

程海棠卻似乎听不到張歡顏的聲音,只是一個勁的抓住頭發訥訥著,「我……我完蛋了,我這次真的完蛋了……」

「你別這樣呀,海棠,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嗯?」

良久,程海棠好似從夢魘中驚醒一般,雙手緊抓住張歡顏的手臂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歡顏,我該怎麼辦?我該什麼辦……我真的完蛋了,我真的完蛋了……歡顏,我——」

咬唇,咽了一口唾沫,「我好像把房卡落在2000房間了……」

「2000房間?!」張歡顏驚詫著,「你的房卡為什麼會落在2000房間?你,你偷偷進去了?」

程海棠點頭,滿眼惶惶,「那時房門開著又見沒人,我只是好奇為什麼獨獨那間房不準人靠近,就進去看了看,誰知剛進去就有人進來了,可能就是那個時候,我嚇著躲起來的時候把房卡弄掉了……」

「你確定是掉在那間房麼?你冷靜想一下,會不會是落在其他地方了?」張歡顏提醒程海棠。

「都找過了,我都找過了,所有我去過的地方都找過了!一定是掉在那間房了,一定是!我怎麼會這麼笨,這麼不小心,明明自己的石頭腦袋還那麼好奇干嘛呀!」

程海棠說著敲了下自己的腦門,自疚著,「歡顏,我該怎麼辦呀?再過一會兒就要交接*班了,到時候沒有房卡交接,領班一定會知道……如果領班知道我偷偷去了那間房,我一定會,一定會被開除的,歡顏!歡顏求求你幫我想想辦法,求求你……」

被人連聲求著,張歡顏也有些無措起來。

擅自進入客人房間本來就是酒店員工的大忌,更何況是明文規定不能禁入的2000房間。

耳邊依舊蕩著亂了心神的女聲,張歡顏沉吟了半響,隨即牽起程海棠的手,「走——」

「去哪?」程海棠睜大眼楮,哀哀的,未挪動半步。

「我陪你去2000房間,去向客人誠摯道歉,拿回房卡。」

身後卻被一記力量拖住,「不,我不去!我不能去!」

「……那麼我們去向領班告饒,求他放過你這次。」

「不行,不行!」耳畔還是否定聲。

「……」

張歡顏怔住,那還有什麼辦法?她實在沒轍了。

「歡顏……」

頓了半響,程海棠乞哀告憐著,「你替我去……」

「……」張歡顏有些沒听明白,所以沒有吭聲。

「歡顏,你替我去2000房間拿回房卡,就說是你弄掉的好不好?」

「……」

「我知道提這個要求很過分,但是,歡顏,我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前段時間我不小心弄壞了客人的東西,現在我還在觀察期,我不能犯錯呀,還有我爸爸他是腦溢血,現在還躺在醫院里昏迷不醒,他每天的治療費用快把我們家抽干了,我需要錢,我不能丟了這份工作……歡顏……幫我,求求你幫幫我……」

說到這里,程海棠已是聲淚俱下,「歡顏,你比我會說話,運氣也比我好,上次你把vvip客人推倒了,最後不是也沒事嗎?」

「我沒有推倒她……」

「歡顏,醫生說我爸爸病得很重,我隨時都有可能永遠見不到他了……我爸爸他最大的願望就是我能夠安安穩穩的有份工作……現在這種時候我更不能讓他老人家失望啊……歡顏……」

程海棠的話聲聲觸動著張歡顏的神經,想起自己早已經過世的父母,也不覺紅了眼眶。

是呀,為人父母的只要子女過得好,怕是最大的安慰了吧。

于是,咬唇點了點頭。

見張歡顏點頭答應,程海棠連聲謝謝後,忙道︰「歡顏,現在就去吧,再晚可能趕不上交接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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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聲在張歡顏的耳畔回蕩著,三聲,四聲卻不見有人回應。

穩了下心緒,又伸手按了下門鈴,「您好,請問有人在麼?我是客房部的員工張歡顏,想打擾您一下……」

尾音落下許久,還是沒人回應。

看來現在要幫程海棠拿回房卡也力不從心了,只有另想辦法。

正打算著回身離開,晃眼瞥見一絲光亮,心下一頓,手下意識地推了推門。

地板上投下的光亮隨即擴大了許多,門竟然真的沒有關上。

「您好,請問有人在麼?我是客房部的員工張歡顏,打擾了……」

站在門開處,又頷首朝里面問了一句。

房間里依舊無人回應。

雖然沒有得到客人的允許就進入房內有違職業守則,但轉念想著程海棠哀求的眼神,張歡顏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站在客廳中央四顧了下,這間套房和其他貴賓房相比也沒什麼特別之處,也不知是什麼重要人物能讓堂堂享譽國際的銀河大酒店為其專門制定了禁令。

不過這位重要人物也太粗心大意了吧,離開了房間,門也不關好。

這邊想著,那邊也沒忘記此行的目的,不敢多耽擱連忙彎腰搜尋起程海棠掉落的房卡。

客廳找了個遍一無所獲,張歡顏又順著上了幾級台階,進入套房的臥室區。

私自闖進別人的房間找東西,張歡顏還是頭次,這感覺真有點像做賊,心里是止不住的忐忑,動作也是躡手躡腳的,生怕客人會突然出現,那時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哎,剛才應該讓海棠回憶下房卡可能落在什麼地方了。

心里尋思著是不是需要打手機問下,這邊眼前忽地一亮。

大床邊那有些泛光的東西好像正是房卡呀。

只是房卡被一條落在地上的紅黑腰帶遮住了大半,先前沒有注意到。

心下一喜,即刻走了過去。

半蹲子去撿房卡時,目光瞟到紅黑腰帶上,心下驀地滯了滯。

血!

紅黑腰帶上有明顯的血漬,雖然看起來時間有些久遠了,卻依然那樣觸目驚心。

心里搗鼓著拾起房卡,轉身離開時卻不由得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腰帶,為什麼不洗洗了?

有些費解的搖搖頭,正要起步離開,耳畔忽地響起一個男音。

「……你就這麼走了?」

「誒……」

張歡顏心里頓時「咯 」一下,整個人瞬間僵在原地。

將卡在嗓子眼里的唾沫咽下,好一會兒才艱難的找回自己的聲音,「不好意思,先生。我是客房服務員張歡顏,先前不小心把其他客房的房卡落在了您的房間,擅自進來取回,真是抱歉,打擾您了……」

話音落下,忐忑的等著身後客人的質問,半響後卻只听見一聲,「別走……」

有那麼一些愕然,嘴里還是回應著,「我不走,先生,請您原諒我這次吧……」

「別走……」

耳里又重復了一聲。

「……」

心里似是覺察到了什麼,怔忪之間側臉看去,一只手臂正好從被子里露了出來,原來房間里一直都有人,只不過先前進來時的問聲沒人回應,她便沒有在意那被被子完全遮蓋住的床。

原來客人一直不聲不響地睡在那,貌似現在也沒有醒,囈語著。

張歡顏拍著胸口,暗暗松了一口氣,剛才還真是唬了她一跳。

這「賊」當真不好做。

扭頭要走,自己又忽地頓住,轉念想著剛才進來的時候喊了那麼多聲也沒人答應,找房卡也偶爾弄出了不小聲響,為何床上的客人一直未醒?

如果單純是睡著了的話,這人未免也睡得太死了點,有人半夜把他抬去大西洋怕也是不會知道吧。

只是,萬一不是睡著了?萬一是生病了,被子完全捂住頭不行吧?

心里有了想法,腳下隨之換了個方向,探身而去,「先生……」

「哎!」

後話未出,手腕霎時被一記力量扣住,驚慌不以之間整個身體已經隨著力量的方向跌陷入軟軟的床墊之中。

「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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