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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沒捉住

「你這錢。還真的不好要。」港灣大酒店的二樓小包間里。雷蕾一邊殷勤的給陳太忠夾菜。一邊嘆氣。「經貿委和人民飯店。里面亂七八糟的事情真的太多了。姓杜的那個經理當的很憋氣的。」

她老公就是經貿委的。夫妻倆現在雖是形同陌路了。但怎麼也曾經恩愛過。兩人的愛巢就建在人民飯店後面的經貿委宿舍里。她又是記者。對經貿委的情況很熟悉。

「你覺的我有必要弄清楚里面的問題嗎?」陳太忠有點好奇她這麼講。不管怎麼說。那姓杜的坐著的車是公爵王。憋氣不憋氣不說。那家伙的口袋里。怎麼也有七八十萬。

當然。雷蕾若是肯講。他也願意系統的听一听。現在他對那些復雜的東西越來越感興趣了——簡單的難不住哥們兒了嘛。

雷蕾卻是不知道他這話是該正听還是反著听。猶豫一下。才搖頭苦笑一聲。「前一陣他回來了。有經貿委的人來找他。說是正研究炸掉人民飯店的可能性。」

她嘴里的「他」。自然就是她法律上的配偶。陳太忠听的眉毛就是一皺。「什麼?剛花了八百多萬裝修的樓。就要炸掉?見過敗家的。沒見過這麼敗家的。」

「還有後面三棟經貿委的宿舍一起炸。蓋新的綜合大樓。」雷蕾咋一下舌頭。旋即苦笑。「人民飯店那塊的評估是八千萬。加上宿舍樓連成一片能值一億二。蓋起新樓來。更值錢了。不但能還了貸款。還能省出錢做點別的。」

「這真是……」陳太忠一听人家是這麼打算的。心說這不能算錯。時移勢易嘛。可是想想才花的八百多萬。「其實這不關我的事兒。可是社會財富也不能這麼浪費吧?朝令夕改的。就不能稍微有點眼光?真莫名其妙。」

「這個炸樓已經討論了兩年了。」雷蕾一句話。又把他頂了半死。「結果樓沒炸成。現在又裝修了。跟著又要炸樓……」

「行了你不用說了。」陳太忠苦笑一聲。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也沒吃菜。而是呆呆的愣在了那里。好半天才長長的吐一口酒氣出來。「嗯。我知道挺復雜。不過……沒想到這麼復雜。」

雷蕾的話。已經充分的說明了復雜性。但是他真的不想听細節了。無非還是一些利益的使然——斗爭形勢有點單純。沒意思。

「管不了那麼多人。我還是管我自己吧。」他嘆口氣拿起筷子。哥們兒就算是神仙。也管不了這麼多事情。

才要夾菜。門被推開了。丁小寧風風火火的進來了。「來晚了啊……咦。雷蕾姐也在?」

由于忙著酒店裝修的事情。她沒有跟陳太忠一起來素波。今天才獨自駕車趕來的。電話上落實了包間。卻是沒想到雷蕾也在。

「沒事。給你預備著筷子呢。」陳太忠笑著指指桌子。丁小寧和雷蕾那是扛過同一條槍的「戰友」。他沒擔心兩人見面會有什麼事兒。當然也就不可能通知她了。

遺憾的是。丁小寧才坐下拿起筷子。卻是又有人沖了進來。這次來的是蒙勤勤。一時間陳太忠大奇。「咦?怎麼是你來了?」

哥們兒這次來素波。可是都沒跟她打招呼呢。怎麼就這麼出現了?

蒙勤勤進來的時候。臉上有點怒氣。只是掃一眼桌上的三人。微微愣了一下之後。才恨恨的瞥陳太忠一眼。「怎麼。你來素波不打招呼。這還是有理了?」

「毛病。」陳太忠瞪她一眼。站起身向門外走去。打開門招呼服務員。「來。再給添一套碗筷。」

蒙勤勤此來。卻是「捉奸」來的。

昨天陳太忠在遠望公司打听田甜電話的時候。門口有人路過。那是做了袁望情人的那位。任嬌的同學。她听到這話。琢磨一下。悄悄的打了一個電話給任嬌。意思是你家那口子現在開始聯系電視台女主持了——他玩大了。小嬌你要小心啊。

陳太忠的荒婬無度。基本上他的女人全部都知道。不過他有個優點。也是被她們熟知的︰陳某人雖然花心。但是不管陪什麼樣的人消閑應酬。卻從不肯點小姐。

換句話說。就是說他身邊的女人雖多。可基本上全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自己貼上來的。是的。陳某人從不主動出擊去勾搭誰。

僅從男女關系角度來看。這就是濫情的陳太忠在她們眼中唯一的一抹亮色了。任嬌也不喜歡他這樣。但是蒙曉艷將此事看的很明白︰太忠太扎眼了。手里有錢有權有勢力。又是這麼年輕前途無量的干部。必然會有人費盡心機的勾搭。沒人勾搭才叫不正常——那不符合邏輯。

接到這個電話。任嬌少不的又跟蒙曉艷抱怨一通。太忠現在可是學壞了。居然去勾搭電視台的女主播——主動要人家電話呢。

這個毛病可不能慣他!蒙校長一听到這消息。馬上做出了決定。男人都是不經慣的。照陳太忠現在找一個就要霸一個的獨佔心態。要是變被動為主動。四下出去搜索獵物。那豈不是要天下大亂?

今天丁小寧來素波。跟陳太忠訂好的方之後。蒙曉艷正好打電話給丁小寧。要提醒她這事兒呢。結果一听說上午陳太忠還跟田甜在一起。于是。了解清楚了房間號之後。火速給蒙勤勤打電話。

蒙校長心里存的可是一箭雙雕之計。果不其然。蒙勤勤一听陳太忠居然主動勾引電視台的主持。不知道為什麼。心里第一時間涌上來的不是憤怒。而是類似于失望的那種感覺……曉艷姐真的對他這麼著迷了嗎?

不過。這種感覺。在她心頭轉眼即逝。下一刻她就怒氣沖沖的找陳太忠來算帳了︰曉艷姐這麼在乎你。你做人還是不要太風騷吧?

誰想一推門進來。沒發現傳說中的女主持。蒙勤勤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失態了。訕訕之余。少不的就要指責陳太忠來了素波不打招呼。

陳太忠也不理她。將三人相互介紹一遍之後。蒙勤勤一听說其中一個就是自己早有耳聞的、陳太忠的紅粉知己丁小寧。另一個則是采訪過他的省報記者。實在也沒什麼話可說。大家坐下繼續吃飯。幾杯酒下肚之後。她才提了起來。「怎麼不見田甜跟你在一起?」

「我上午找她辦事呢。辦完就算了嘛。」陳太忠卻是沒多想。奇怪的看她一眼。猛然間笑了起來。臉上一副恍然大悟的壞笑。「怎麼。嫌我沒留她吃飯?」

「我管你留不留她吃飯呢?」蒙勤勤被他這一笑搞的有點心虛。狠狠的白他一眼。姑且就算個掩飾了。「你倆辦什麼事兒去了?」

陳太忠少不的又將上午辦的事兒說一下。蒙勤勤可是不知道田甜還有這麼一層身份——兩家的級別差距實在太大了。听說那是素波市政法委記的女兒。不知道為什麼。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她的心里居然有了些許的失落。「這種事你找我就行了嘛。找她做什麼?」

「離開你老爹。我就啥事兒都不用干了。」陳太忠不滿意的哼一聲。又白她一眼。「上次還跟你說把那帕里弄過去呢。你不是也沒答應?」

「那帕里是誰?」蒙勤勤卻是早忘了病房里撞到的那處長了。陳太忠苦笑一聲指指她。「看看。就這麼點心勁兒。也好意思要我有事找你?」

「嘖。省政府綜合處那個嘛。是吧?」蒙勤勤還真想起來了。少不的撇撇嘴。「那有什麼大不了的?嗯嗯……其實這個人民飯店的事兒。找新上來的趙市長就行。」

趙喜才是接了朱秉松的班的。這個市長的份量挺重。他是鐵的不能再鐵的蒙系人馬。要不然蒙勤勤也不敢這麼說話。

「沒用。省經貿委的事兒。市里管不著。」陳太忠搖頭。人民飯店可是頂著「天南」倆字兒呢。又是自負盈虧的單位。不用看素波財政的眼色。趙喜才憑什麼管人家?

不過。世間事往往就是這樣。東方不亮西方亮。陳太忠正琢磨怎麼才能讓杜總吐出錢來呢。下午就接到了袁望的電話。「陳主任。人民飯店的杜總想跟您晚上坐坐。不知道哥您有空嗎?」

杜總接了自家堂哥的電話之後。這心里也是噗通噗通的。他跟杜檢察長想的還有點不一樣。田立平那邊施加了一點壓力。不過他不歸素波市管。倒也無所謂。

他想的是別的。陳太忠一上門就帶了田立平的女兒來。擺明就是說你別想用杜國慶這邊了。這是什麼意思?這就是說人家要走非常路線了——不想讓公檢法插手的。不就是黑道嗎?

「哥。你說這家伙要用黑道的話。你也不能管?」杜總遇到的催款手段太多了。他不是不怕黑道催款。往常也就是有這麼個哥靠著呢。

杜國慶琢磨一下也反應過來了。嘆一口氣。「要不你還是想辦法湊點錢吧。這年頭。不講理的太多啊。」

杜總放下電話也是一聲長嘆。這錢是不給不行了。可是拿什麼給?他連門臉兒的租金都頂給銀行了。以後幾年都是不用想收了。還加了半層樓的客房也是長包出去頂債。

現在能打主意的。也就是樓頂上的「人民飯店」四個字兒了。的了。飯店牌子只留著豎著的好了。樓頂那塊做廣告也能頂錢。拿這個頂給遠望公司好了。

這老總做的。真憋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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