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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要當笨蛋了

在烈雨面前的德安公主,顯然是被他的這一番話弄的很不耐煩了,她的語氣有些急切︰「這黑木崖上有一個會武功的小丫鬟,有什麼好奇怪的?況且她也不知道昨晚那黑衣人就是我。明天一定要動手,尊主應該很急了,早點解決東方不敗,才能讓尊主的大計實現的快一些!丫」

到這里,佩兒已經听的雲里霧里。德安公主不就是紅花會的尊主嗎,為什麼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難道說,她的上面還有更高深莫測的人?

就在這時,里面的烈雨似乎是妥協了︰「那明天,你準備如何殺他?」

德安公主那美麗的大眼中陡然出現了殺氣,「很簡單,下毒。千足散無色無味很難識別,誤食一點點就會立刻死去,最適合用來殺他了。」

「那你小心點。」烈雨見勸不了她了,只能這麼告誡她。

*

在門外的佩兒一動不動,屏住呼吸,听著他們的談話。可突然,在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倚梅殿里的燈瞬間全都被熄滅了。

不好,被發現了!佩兒心里一驚,正打算馬上離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見一支鋒利的飛鏢從房內飛了出來,很快穿破窗戶紙,刺進了佩兒的胸口。巨大的沖擊力讓她疼的直皺眉,捂著傷口,飛快的逃離。可德安公主和烈雨在緊跟著就沖出了房間。

佩兒強忍著痛苦,跑到一個拐角處,迅速扯掉自己的夜行衣,把它們揉成了一團,扔進外面的水塘里,露出了里面丫鬟的服飾。正巧,迎面走來了一群丫鬟,她馬上混在了她們的隊伍之中。

這時候,德安公主和烈雨已經追出來了。那群宮女看到他們,馬上欠了欠身,頭也不敢抬︰「奴婢參見德尊主。」佩兒也跟著她們一起跪著,頭盡量的壓低,臉朝下。

還好,她混在人群中,德安公主和烈雨並不能看到她胸口的傷,也不能看見她的臉媲。

「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黑衣人過去。」德安公主盯著為首的丫鬟,問。

「回尊主,奴婢沒有看到。」丫鬟說。

可這個回答並沒有讓德安公主走。她皺緊的眉頭顯示著,她的內心還是疑慮重重,因為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佩兒頭也不敢抬,她的心快從嗓子里跳出來了!她已經得知了德安公主的陰謀,現在如果被公主發現,肯定是要殺她滅口的。她靜靜的站在那兒,心里卻在緊張的等待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她看著德安公主的腳步,正在一步步朝她靠近。

但最後,德安公主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小聲對烈雨說︰「算了,不要找了,反正那鏢上被涂了‘十日穿心散’,無論那黑衣人是誰,不出十日肯定斃命。」

「好吧。」烈雨點了點頭,跟德安公主離開了。

*

拼盡全身的力氣,佩兒才回到了房間。她咬著牙,猛的拔下了飛鏢,頓時鮮血如注。她手忙腳亂的止血,卻突然回想起剛剛德安公主的話,這飛鏢上有「十日穿心散」!她听說過這種毒藥,接下來的幾天,她天天都會感到這種劇烈的穿心之痛,如果十日內得不到解藥,她就會經脈盡斷而死。

她從抽屜里拿出五根細針,刺在了傷口附近的穴位上——她只能先封住自己的經脈,好讓疼痛略微減輕一些。

但她覺得好奇怪——現在,她都馬上要死了,心里想的卻不是如何給自己解毒,而是在想著東方不敗。剛剛听到德安公主和烈雨的對話,德安公主好像對殺死東方不敗很有信心。「千足散」是什麼毒藥,她並不知道,她只知道,這一刻,她的心難得的清明,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擔心誰,知道自己不希望誰死。

她扭頭,留戀的瞟了窗外一眼。外面的稜台樓閣,在這黑夜中依舊是那麼奪目,飛檐雕龍露了出來,似是要直插蒼穹一般,桀驁不馴。只是,這麼美的人間,她卻還只能再待十天了……

太多的不舍,被她生生的壓在心底。她現在只想去告訴東方不敗,德安公主的計劃,讓他早作準備。

她強忍著蝕骨的劇痛站了起來,推開門。她已經沒辦法再施展輕功了,只能一步步艱難的朝無極宮走去。

*

到了無極宮門口,她剛想爬上去,黑暗中一個身影突然出現,毅然攔在了她面前——是凌月。

「你來這里干什麼,是想上去找教主嗎?」凌月帶著一臉的狐疑和不耐煩,緊緊的盯著她。

「姐,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教主,請你讓開好不好?」佩兒本想用輕功飛上去的,可才剛剛一用力,胸口就一陣錐心的刺痛,痛的她差點背過氣去。

「有事?」凌月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冷笑了一聲,「佩兒,你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辰了,這深更半夜的,你找教主能有什麼事情?難道你就是用這一招,才讓教主寵幸你的嗎?」

「姐……」佩兒更加用力的按住了傷口,深深的,慢慢的呼吸著,想要緩解痛苦,「姐,我求求你讓開好不好?我找教主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求你相信我!」

「給我回去!」凌月卻不管不顧的把她推開,大聲朝她叫道,「就算有天大的事情,這個時辰也不能打擾教主,有什麼事明天說!」

然後,她還往後退了幾步,毅然站在台階的入口,一副要誓死捍衛東方不敗的樣子。

身上實在太痛了,佩兒明白,此刻跟凌月硬拼,自己肯定是拼不過的。她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後,最終只能轉身就走。看來,她只好在明天早上,東方不敗要跟德安公主下崖的時候,去崖口攔截他們了。

不管如何,她的內心真的不想讓東方不敗就這麼死了,一點都不想。

*

佩兒跌跌撞撞的回房後,突然發起燒來,虛汗大出,直接就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陽光映在她的瞳孔里,那麼刺眼,在提醒著她,已經日上三竿了。雖然傷口處還是很疼,但她早就不能顧及這些了。她掙扎著起來,換掉了鮮血淋灕的衣服,很快離開了房間。

到了無極宮門口,她剛想上去,門口的侍衛又攔住了她︰「姑娘,你有什麼事?」

「讓開,我要見教主!」佩兒朝那侍衛叫道。

侍衛笑了,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好像在嘲笑著,這被東方不敗臨幸一夜就拋棄的女人,現在要如牛皮糖一樣主動黏上門來了。他陰陽怪氣的說︰「教主一大早就跟德尊主出去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不好了!」佩兒暗呼一聲,心里更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她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按著胸口即將裂開的傷口,朝崖口奔過去。

現在崖上並沒有多少守衛,她很快就下了崖。崖下的民間那麼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全是人,可全都不是他。

她像一只無頭蒼蠅一般,跌跌撞撞的走在大街上,仔細的辨認著每一個從她身邊走過的人,希望能找到他。

每一次馬嘶,每一個腳步聲,每一次風動,都是讓心翻來覆去的折騰,這麼大的街道,這麼多的人,可竟沒有他的一絲痕跡,他跟德安公主去哪里了,現在德安公主有沒有對他下手,他有沒有危險……這些情緒在她心里翻騰著,讓她更加的著急了。

*

到了正午,佩兒的傷口疼的實在受不了了,只能停下腳步,找了個小茶水店坐下休息。這時,她听到後面有兩人在交談著。

「誒,你剛剛有沒有看到兩個朝城東過去的人啊?他們是一男一女,真的像是從天上下來的一樣,男的那麼英俊,女的那麼漂亮,好般配啊。」

「我當然看到了,他們那麼吸引人,任誰看到了,都會忍不住停下來仔細看看的吧。」

……

听到這段對話,佩兒的心里突然泛起來一陣強烈的希望。以東方不敗和德安公主的容貌,走在大街上肯定是鶴立雞群,想不引起別人注意都難。她馬上回頭,問那兩個人︰「他們現在在哪?」

「這怎麼知道啊。」其中一個人說,「不過現在是正午,他們又是去城東,可能是去了城東最豪華的‘咸豐酒樓’吃飯了吧。」

听完後,佩兒下一秒就驀地站起,朝城東趕去。即使她的腳步越來越快,最後甚至到了極限,但她還是覺得自己太慢了。如果真如那個人所說,東方不敗和德安公主是去酒樓吃飯的,那德安公主就有機會在飯菜里下毒了!

大汗淋灕,她也不停下來擦擦,只是一味的跑著,毫無保留的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

也許就是因為太過于焦慮,佩兒突然腳下一空,飛了起來!她能用輕功了……中了十日穿心散的人,竟然還能運用內力,這也算一個奇跡。但內力的運用也導致了血液加快流動,毒素快速的在全身流竄,尖銳的刺痛讓她只能死死的咬著嘴唇。

掙扎了好久,她才飛到咸豐酒樓。這是好大好美的一座樓,欄桿都漆上了艷麗的紅色,那麼雍容華貴,長長的薄紗從二樓墜下,隨風飄動,好有一種人間仙境的感覺。

她進去後,一抬頭就看到了在二樓吃飯的東方不敗和德安公主。東方不敗穿著黑色瓖金邊的衣服,英俊的臉龐讓鄰座的端茶小妹都忍不住一直盯著看。而德安公主也是傾國傾城,雖然只穿著普通的便裝,照樣鶴立雞群。

他們在一起,那麼完美,那麼般配,看起來就像是一對神仙眷侶。好奇怪,佩兒明明是來救東方不敗的,但此刻她卻感覺自己像是要來故意破壞他們一般。

顧不得那麼多了,她忍著痛苦,再次運功飛上去,很快落在了東方不敗面前。

「東方……」佩兒剛想叫他,卻突然意識到,這里是民間,泄露了他的身份可不好。于是她改口道,「公子……」

東方不敗一轉身,就看到佩兒站在後面。看著她似乎很急的表情,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面色蒼白,虛汗浮出,他的嘴角勾起一絲狡黠的笑容︰「怎麼,竟追到這里來了?」

德安公主一看到佩兒,看到她蒼白的臉,虛弱的樣子,立馬就猜到,昨晚在倚梅殿門口偷听的那個黑影,就是她!

可千萬不能讓這個丫鬟把她的計劃告訴東方不敗,不然不僅計劃完不成,她也會命喪于此!她馬上用手挽了挽東方不敗的胳膊,聲音嬌里嬌氣︰「這里真沒意思,我們去別的地方,好不好?」

「你先听我把話說完……」佩兒怕東方不敗立刻答應了德安公主,也馬上用手扯著他的胳膊,「我昨晚……」

「我們去泛舟吧!」德安公主再次打斷了佩兒的話,繼續對東方不敗說。

「好啊。」東方不敗竟然理所當然的推開了佩兒,朝德安公主微微一笑,拉起了她的手,就準備下樓。

佩兒看著他們站起,慢慢離開,越走越遠,她的心猛的刺痛了一下。雖然她現在渾身上下都很痛,但她清楚的知道,這次的痛楚,是從內心最深處傳上來的,是他給的。雖然跟中毒無關,卻要比中毒還要痛上百倍。

「公子,你是不打算听我把話說完了嗎?如果是這樣,那以後在你面前,我不會再說一句話。」抱著最後的一點希望,佩兒朝那個即將下樓的背影喊了一句。

這一句,就讓東方不敗直直的定在樓梯口,好像終于不打算再下去了。這下輪到德安公主急了,她馬上小鳥依人般的抓著他的手,想把他拉下去。

佩兒急急的看著東方不敗定住的身影,似乎已經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了他身上。在她和德安公主面前,他更相信誰?她在焦急的等待著結果。

東方不敗輕輕的甩開了德安公主的手,一步一步走到佩兒身邊,薄唇微啟,有些不耐煩︰「你想說什麼。」

德安公主馬上趕過來,站在他身邊,剛想開口打斷佩兒,就被東方不敗給按住,阻止。

「我……我昨晚在德姑娘門口,听到她跟一個男人在商量,說要殺了你。」佩兒戒備的看了一旁的德安公主一眼,終于決定說出來。

「胡說!我昨晚很早就睡了,哪里能跟什麼男人商量什麼?」德安公主被佩兒說的面紅耳赤起來,語氣也很急切,絲毫不客氣的反駁他。但這反應也太過強烈了,任誰都能看的出來,她在惱羞成怒。

可是,就這麼明顯的事情,東方不敗竟然都不能察覺。他黑眸一暗,嘴角無所謂的抿了一下,對佩兒說出四個冷冰冰的字︰「一派胡言。」

是否在他眼里,德安公主就是絕對不可以懷疑的?不然,以他的能力,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個德安公主有問題?看來,能讓一個大男人完全被蒙蔽的,就只有愛情了。因為他愛她,所以他絕對相信她。

想到這里,佩兒知道現在,自己再多的解釋都是沒有用的。她像一個被抽走了靈魂的軀殼,很快癱軟了下來。

東方不敗的態度,讓德安公主都覺得有些意外。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她馬上又挽起他的胳膊︰「我們去玩吧,難得放松一下,一定要玩個夠!」

但是現在,他卻對德安公主的話充耳不聞,只是一個勁的盯著佩兒,那暗黑到令人膽寒的眸子更加的濃郁,把所有的一切都埋藏在後面,任誰也別想猜透。他的表情就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濃濃的陰狠︰「誰讓你下崖來的,又想讓你家人給你陪葬了嗎?現在馬上給我上崖去!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听了他的話,佩兒委屈的直想哭,她努力忍住即將墜下的淚水,心里的傾盆大雨卻早已綿延成海。

都是為了他,她才去打探德安公主的消息,才會中了十日穿心散,只剩下短短十天的生命。但即使是這樣,她卻還是放下了自己的安危,忍著痛苦過來通知他……剛剛在路上,她甚至覺得自己瘋了,如此對待自己的殺父仇人,對待這麼一個大魔頭……她應該要恨他的……

可是,這些付出,換來的卻是他對她如此的不信任,如此的不屑一顧!他只知道維護他的德安公主,卻沒有發現她早就虛弱到了極點……

「凌佩兒,你這個笨蛋!」她在心里大罵了自己一句,毅然站起,朝黑木崖的方向去了。這一刻她決定,她再也不要當這個笨蛋了,就讓她在黑木崖好好的挨過這十天,然後等著閻王來把她的魂魄勾走,這輩子,下輩子,她都不要再當笨蛋了!

*

上黑木崖,又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等佩兒上去之後,已經過了兩三個時辰。胸口疼的要炸開了,她搖搖晃晃的,只能扶著一旁的一棵樹,才能讓身體平衡住,不至于跌倒。

然後,她一抬頭,就在不遠處看到了總管楊蓮亭,他正看著她。

真是不巧啊,她冷笑了一聲。上次她想逃下崖去,楊蓮亭就要燒死她的,那這次呢?他是不是又要故技重施?

「凌佩兒,你的膽子真的很大。」轉眼間,楊蓮亭已經走到了她面前,「按理說,侍寢過的女人是不用被罰的,但剛剛教主飛鴿傳上來黑木令,說你在崖下對德尊主不敬,要我把你打入大牢。所以,現在跟我走吧。」

東方不敗的這一個命令,徹底把佩兒心底里最後的希望,都消滅的干干淨淨。她剛剛不過是在崖下對他說了實話而已,他就要把她關進大牢,就只是為了那個心腸歹毒,要取他性命的德安公主?

愛情使人盲目,可她從來都沒想到過,東方不敗竟然會盲目到這種地步。

*

這是佩兒第三次坐牢了。但這一次,卻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痛苦些。佩兒渾身沒有一點力氣,毒素時不時的進攻她的心髒,讓她吐血不止。她雙手緊緊的抓著身下的草堆,希望通過這動作來緩解痛苦。

只過了一會,楊蓮亭就過來,讓人把她的牢房里打掃干淨了,鋪了好幾床被子在里面,還點上了蠟燭,弄的亮堂堂的。

佩兒不解的看著站在面前的楊蓮亭,但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嘴角浮上來一絲自嘲的笑——楊蓮亭是最關心東方不敗的子嗣問題的,這次坐牢她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難道是因為,她曾被東方不敗佔有過,楊蓮亭覺得她有可能懷孕?

可惜,不會有孩子的,因為她馬上就要死了。不過,身下的棉被很軟很舒服,她毫不猶豫的躺了下去,把渾身上下都裹了個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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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現在工作已經找到了,但曾在麥當勞投遞過簡歷,並且通過了。大家覺得去做麥當勞的儲備經理如何的?要是有過經驗的,在評論區指導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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