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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清潔車如鏡映射

周日,千鈞起了個大早,趕到阿笠宅,喊醒阿笠博士。博士翻個身,「讓我再睡會兒吧,困死了……」千鈞惱怒把他拉起來,「拜托,博士,你不要這麼懶好不好?你的身體狀況有些超標啊,醫生不是建議你早上起來跑步鍛煉嗎?真是的,我的電話你都不接,還要我過來把你弄醒……」博士不得已磨磨蹭蹭地起床,準備好後,跟千鈞出門。

路上,博士氣喘吁吁,「千鈞啊,我跑不動了,今天就到這里吧……」千鈞好笑,「博士,你真的要好好鍛煉了,這才跑了這麼一小段啊!好像某人昨天信誓旦旦地說要每天堅持2公里多活20年,還把我拉上來做監督,以示自己的決心……」阿笠博士悔得腸子都青了,「我昨天的確這麼想,但沒想到這麼累,真的不行了……」「博士,男人不能不行了,再說你還沒60歲呢!」

在7點鐘時,千鈞拽著博士慢跑。不遠處,小蘭和柯南跑步過來,小蘭回頭催促,「爸爸,你快點好不好啊!」柯南笑道,「叔叔已經跑累了啊!」毛利小五郎搖搖晃晃地跑過來,「這是什麼話,我是宿醉未醒!」千鈞和博士跑過來跟小蘭、柯南會合,才知道他們也是來跑步鍛煉的,「是毛利叔叔自己說要來跑步的!」小蘭對著旁邊清潔車的魚眼楮鏡子整理頭發,「對啊,我們是來陪老爸跑步的!」

小五郎氣喘吁吁地趕到,狀態只差跟博士有一拼了,「讓我休息一下吧!」小蘭從背後推毛利,「快點了,這里到公園還有2公里……」柯南回頭喊道,「博士,你也來吧,要加油啊!」博士的臉都綠了,「那個,我也要去嗎?」千鈞推他,「走吧,多鍛煉一下有好處,回去的時候到我那里吃早飯吧,靜楊她們應該準備早飯了,你會很喜歡的。」博士咽了口水,「我現在就想去吃飯……」千鈞和柯南汗。

大家說話之際,附近大樓有個冷漠的男子點燃了兩男一女的合影照片。旁邊的防火巷里有個年輕男子走了過來,彎腰去撿地上的口琴,樓上突然掉下重物,將他當場砸死。死者臨死前發出的慘叫聲,把跑步的5人嚇了一跳,大家一起跑到對面防火巷查看。小蘭發出高分貝的女子尖叫聲,千鈞無語了,「真是的,跟著你老爸和柯南,又不是第一次見到死人了,有那麼夸張嘛!」柯南頭上汗,「喂喂……」

毛利上前仔細觀察,附近听到叫聲的清潔工人也趕過來,樓上的冷漠男子放下望遠鏡,吩咐自己的女秘書到下面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秘書答應一聲去了。小五郎已經查看完,搖頭,「他死了,看來是被從上面掉下來的鐵板砸死的。」清潔工人們自稱是對面大廈杰歐清潔公司的員工,身上都穿著特有的服裝,上面有個大魚的標志,連清潔車上都有。毛利請清潔工甲乙丙到廢棄的樓頂上看一看,是否有人將鐵板推下來。三人答應一聲,匆匆離去。

小五郎讓千鈞快跑繞到防火巷對面入口,封鎖那里,不讓外人進入。毛利親自在這里擋住所有人,保護現場,吩咐小蘭馬上打電話報警。博士抱怨一大早就發生這種事情,女秘書來到樓下,認出死者是他們公司營業所長藤井恆久,也是杰歐清潔公司的董事。身穿紅衣的女秘書叫麻木久仁子,今年31歲,容貌中等,看上去非常干練。毛利判斷,藤井是從對面的營業所向公司大廈走過來時經過這個夾道遇害的。麻木也說藤井約好了在今天上午9點跟社長見面的。

這時,杰歐清潔公司的中山秀征走過來,詢問狀況。中山秀征29歲,膚色較深,跟服部平次和千口文良相似,身上散發著一股銳氣。中山問明狀況後,吩咐麻木小姐讓員工們馬上將馬路對面的清潔車移開,不要妨礙警方辦案。麻木答應一聲,匆匆跑去通知員工。

目暮警官帶著助手警官等人趕到現場,進行初步的勘驗。毛利跟清潔人員到了隔壁的廢棄大樓,也沒發現什麼可疑人物。然後大家一起到清潔公司的社長辦公室,警方準備詢問大家相關的問題。案件發生的時候,中山秀征在房間里,麻木久仁子也在隔壁的秘書室。毛利偵探認為,那塊鐵板應該就是從這棟大樓屋頂掉下去的。目暮警官也查明了,這棟大樓的1-2層是租給了杰歐清潔公司,3層以上仍然屬于樓主所在的公司。

樓宇管理員說,由于今天是星期日,其他公司的人員都沒有上班,除了中山和麻木二人外,這棟大樓就沒有別人了。中山秀征苦笑,「那我們兩個就沒有不在場證明了,真是傷腦筋啊!」麻木久仁子也承認的確沒有人證,他們只能彼此為對方作證。

柯南在中山的辦公桌上發現一個遙控器,上面有搖桿跟開關,還分手動和自動。柯南還發現有一個監視屏幕,能夠看到馬路上的狀況。千鈞判斷,攝影機應該裝在樓頂上。博士笑著說,「你看監視屏幕的角度在不斷變化,這個攝影機是自動調整角度的,這個遙控器應該就是控制攝影機的。」

柯南打算玩一下這個遙控器,被小蘭發現斥責,「柯南,你怎麼可以隨便動人家東西!」柯南只好悻悻地放手。小五郎發現桌上有個年輕女子的照片,笑著問,「這位是中山夫人嗎?」中山秀征搖頭,「不是,這位是舍妹,中山久美子。不過,她今年1月份去世了。」小五郎急忙道歉,然後稱贊道,「中山先生這位年輕就當上了社長,還真是了不起啊!」中山露出笑意,說起創業的事情。

原來,這家清潔公司是中山秀征大學時代開創的,一起參與創業的還有久美子和藤井,以多種服務的公司形態開始經營的。他們三人都沒想到這家公司居然受到了廣泛好評,2年後就將業務都集中到清潔上,正式成立這個杰歐清潔公司。中山秀征擔任社長,藤井恆久負責現場監視並兼任東都營業所長。中山久美子擔任秘書,但今年就去世了,後來就由麻木久仁子擔任秘書了。

中山承認自己最近跟藤井學長鬧了矛盾,因為藤井想要退出公司,自己另起爐灶開一家新的清潔公司。藤井還打算帶走公司好幾位非常出色的清潔人員,二人因此發生激烈爭執。今天,藤井也是過來跟中山爭論這件事情的。

毛利偵探立即大叫,「我懂了!」目暮汗,「太快了吧!」小五郎認為,中山秀征從樓頂上將鐵板推下砸死了藤井,「因為麻木小姐跟中山先生是男女朋友,所以麻木小姐會為中山先生做偽證吧!」中山和麻木哈哈大笑,小五郎惱怒,「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社長跟女秘書通常都是這種關系!」大家頭上汗,麻木久仁子笑道,「你怎麼可以說我們是男女朋友關系呢!」中山社長也莞爾,「非常遺憾,毛利先生的推理錯了。因為麻木小姐已經名花有主,下個月就要結婚做新娘了。」

小五郎目瞪口呆,「新娘……」目暮警官嘆氣,「我就知道會這樣!」這時,鑒識跟助手警官進來報告,在隔壁廢棄大樓發現了鐵塊摩擦留下的痕跡。這也證實了鐵塊的確是從樓頂砸下去的。命案現場還發現了一把口琴,上面有名字,警方認為是藤井的東西。中山秀征也認出了口琴是藤井的,藤井多次用口琴吹奏樂曲。鑒識人員疑惑的是,口琴上竟然找不到任何指紋,好像被人擦過一樣特別干淨。

大家都大吃一驚,如果是藤井握在手里應該會有指紋才對啊。目暮警官詢問毛利和千鈞,案發後是否還有人進過防火巷?二人都說沒有,他們分別守著2個入口,沒讓任何人進來。中山突然提出有點事情,要出去一下。目暮警官點頭,讓他可以先去,不過一會兒還要配合調查。中山起身離開,走時叮囑麻木小姐,通知藤井的父母跟未婚妻這件不幸的事情。麻木點頭答應。

千鈞好奇,「藤井已經有了未婚妻嗎?」麻木點頭,「是啊,還是一位企業家的千金呢!听說他這次開新公司的啟動資金,都是那位小姐的父親贊助的。」柯南詢問,「中山小姐是怎麼去世的?」麻木道,「是因為一次意外,她在去年的12月跟社長大吵一架離開了公司。後來,我就來到公司。不久後,听說久美子在橫濱的一個工地打工,今年1月的時候不慎被鐵塊打中了頭部去世了。」

大家都很驚訝,目暮警官再次詢問,「這麼說跟今天的意外是一樣了?」麻木久仁子點頭,「是啊,因為我也覺得太巧合了,才認為太可怕了。」柯南和千鈞一起搖頭,二人都認為不是巧合,只怕這次的事件,跟中山久美子之死有某種關聯,「如果真是這樣,這位社長就非常可疑了。」「但是,他是怎麼做的呢?」

目暮警官決定再去問問對面廢棄大樓的員工,讓大家先暫時留在這里。柯南認為,問題還是出在那個自動攝影機上,就故意提示毛利偵探,從屏幕上能看到馬路。麻木久仁子解釋說監控攝影機裝在樓頂上,因為社長希望公司前面的馬路能夠一直保持整潔,所以經常通過監視器觀看路面狀況。毛利偵探對中山社長這個點子大為嘆服。麻木笑道,「我們社長的點子都很特別新穎,比如清潔車通常會停在公司大樓前面,也的確達到了很好的宣傳效果。」

柯南好奇,「如果開關換成手動控制,能不能看到馬路情況?」麻木笑著讓柯南親自試試看。結果證明完全看不到,柯南有些沮喪,順手打開了抽屜,發現了望遠鏡。小蘭生氣,批評柯南怎麼可以隨便打開人家的抽屜呢?柯南擦汗,轉移話題,約了千鈞一起到樓頂上查看。

樓頂上的攝影機很大,防火巷對面的廢棄大樓比這里要低一些。二人也發現廢棄大樓鐵板摩擦的印記。柯南認為,「這個高度,就算能跳過去,把鐵板推下去,事後也跳不回來的。」千鈞看了看,「胡扯,完全可以跳回來。如果實在不行,用些工具也可以輕易實現的,比如橫梯、繩子都行……」柯南頭疼,「你這個變態例外,如果要用工具的話,太冒險了,很容易留下痕跡的,凶手應該沒那麼笨。」

千鈞皺眉,「照你的分析,中山秀征不可能把鐵塊推下去了,而且發生意外時他的確在社長室,那個麻木小姐可以作證的。」柯南有些無語,不知道中山采取了什麼手法。這時,攝影機突然自己旋轉起來。柯南一愣,猛然明白了什麼,讓千鈞抱著自己跑到圍牆上面觀看,果然發現有鋼線拉過的痕跡,而且還是新傷。柯南又觀看了攝影機的下面,露出笑容,他知道了中山采取的手法。

「可是,他怎麼知道藤井一定會經過那里呢?」柯南抬頭發現了對面的玻璃非常明亮,將這里的情況都反映在上面。柯南跑回到社長室,發現對面的大樓被東西遮蓋著,不能照射出夾道的情況。千鈞疑惑道,「那個口琴又是怎麼回事?」柯南恍然大悟,原來不是用了對面大樓的反射,而是那個口琴和魚眼楮,所以口琴上面才沒有指紋。

目暮警官垂頭喪氣地回來,那些工人在事件發生時已經把對面大樓的玻璃擦完了,都跑去休息了,所以什麼也沒看到。阿笠博士隨手倒帶,柯南露出笑容,證據在這里啊,博士有些莫名其妙。中山秀征也趕回來了,目暮警官決定今天就到這里了,改天再來打擾。千鈞急忙阻攔,目暮沒好氣地問,「你知道真相了嗎?」千鈞苦笑著搖頭。目暮哼了一聲,打算收隊離開,柯南暗道不好,如果這時候離開,證據就會被清洗掉。于是,沉睡的小五郎出現了。

目暮警官詢問毛利搞什麼鬼,毛利偵探開口道,「現在還不能回去,因為我已經知道中山社長在這個屋子里殺死藤井先生的手法了。」目暮警官很是吃驚,「你說什麼?凶手就是中山社長嗎?」毛利偵探點頭,「他的手法重點就在樓上的攝影機上。」

小五郎解釋了凶手的手法,中山社長先把鐵板放到廢棄屋頂樓上,在把這棟樓頂上的監視攝影機以某種細線,應該是鋼絲,綁住攝影機跟鐵板加以控制。然後在藤井先生經過那條防火巷時,他就遙控樓頂上的攝影機,改成手動操作,用旋轉的攝影機拉動鋼絲,拽著鐵板掉下去,砸死了剛好走到下面的藤井。事後,中山社長故意讓麻木小姐到樓下打探情況,他趁機到樓頂收回鋼絲。中山不久前說有事情離開,應該處理那條鋼絲去了。

毛利偵探詢問,「中山先生,我沒有說錯吧?」中山擦汗,「不管是對還是錯,推理都欠缺了重要部分,藤井先生到防火巷時我人在辦公室里,怎麼殺害藤井學長呢?」目暮警官也認為,「時機要有一秒的偏差,鐵板也不會砸到藤井頭上的。」千鈞笑道,「這個我知道,中山先生是利用了藤井的口琴,他事先把口琴放在了防火巷中。」毛利偵探繼續,「他用望遠鏡看到藤井先生走進了防火巷,是通過公司清潔車的反射看見的,車上有魚圖案的眼楮,那是一面鏡子。」

中山就是通過望遠鏡和清潔車鏡子的反射看到藤井的動向的,所以在事後,他急忙讓麻木小姐通知員工將清潔車開走,為的就是不讓警察看出這個手法。但是中山卻犯了一個錯誤,就是在藤井把口琴撿起來之前就把鐵板丟下去了,所以口琴上才沒有藤井的指紋。

「你太心急了,這實際上不能怪你,因為在最緊要關頭,小蘭為了整理頭發擋住了鏡子……」中山見事情敗露,垂死掙扎,讓毛利偵探拿出證據來。毛利冷笑,「我當然有證據了,你把攝影機移動讓鐵板掉下去後,就把攝影機的方向改變了,為的是更容易把攝影機上的鋼絲取下來,但是攝影機在這個時候,卻把對面玻璃窗戶上映射的景象給拍了下來。阿笠博士,拜托你了,把帶子倒回去……」

阿笠博士鄭重點頭,過去操作,將時間調到了7:05。接下來大家看到屏幕上的玻璃映射景象,中山秀征在攝影機下面取走鋼絲的全過程。這下子鐵證如山,再也容不得狡辯,中山秀征嘆氣,承認了罪行。

原來,中山兄妹的感情非常好,他們的父母在很早時候就都過世了。中山秀征特別疼愛妹妹,兄妹兩個相依為命。而中山久美子跟藤井恆久成為一對情侶,但後來藤井為了事業選擇了企業家的千金,拋棄了久美子。久美子傷心之下辭去了公司的工作,去橫濱打工,意外身亡。中山秀征在整理妹妹遺物時,才知道妹妹瞞著自己偷偷跟藤井在一起的事情。知道真相後,中山秀征非常憤怒,就精心策劃了這起謀殺事件。

「不過,話說來還真是好笑,我想利用清潔車的魚眼楮當鏡子,沒想到對面的玻璃窗也照射出我的影子,證實了我行凶的所有罪行。」中山有些傷感,目暮警官諷刺,「而且把那棟大樓的玻璃擦得一塵不染的人不是別人,就是你的公司。」中山露出自信的笑容,「那是當然了,我們杰歐清潔公司的清潔技術本來就是世界第一的。」目暮警官揮手,部下警官上前將中山押走。

小五郎醒過來後,有些莫名其妙。千鈞只好提示他案件的最後結果,毛利點了點頭,「看來,我又在不知不覺中解決了一件棘手的案件。奇怪,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難道我有精神分裂癥嗎?」大家都一臉黑線,小蘭責怪,「肯定都是你平時喝酒太多了,有輕微的酒精中毒,造成了健忘……」柯南好笑,暗道,「不是中毒,是中了麻醉針而已。」

隨後,毛利三人組回家去了,千鈞和博士也告辭趕回千鈞住處,靜楊她們已經做好早飯,等了很長時間了。飯桌上,博士狼吞虎咽,千鈞笑博士這樣下去,身體狀況還會超標的。靜楊詢問為何晚了這麼久,千鈞就將毛利偵探的推理案件詳細解說了一遍,靜楊驚嘆,「毛利偵探連出去跑步都會踫到謀殺案啊!」直子感嘆,「想不到小蘭照鏡子的舉動,讓凶手露出了破綻!」小雅稱贊,「柯南真的只有7歲嗎?小五郎平時是怎麼教他的?懂這麼多東西,比千鈞都強啊!」千鈞暗道,「那是工藤新一,當然比我強了!」

尾聲,中山秀征因殺害藤井恆久,被法庭判處5年徒刑。毛利小五郎破獲清潔車殺人案件,警視廳給以b級獎勵。過了幾日,某天傍晚,小蘭和柯南去買菜回來的路上,看到了杰歐公司的清潔車。柯南沒想到他們公司的社長被抓入獄後公司還在繼續運營。小蘭听說秘書麻木久仁子受到打擊辭職了,「可能刺激太大了吧,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這時,街頭的電視屏幕上出現麻木久仁子的演講,她已經當上了杰歐公司的助理,暫時管理公司的所有業務。二人都吃了一驚,柯南感嘆,「這個麻木小姐還真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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