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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纏綿,喬馨軟得連走路的氣力也沒有,最後還是尚亦澤將她抱進浴缸,泡了一個熱水澡,又吃了一些東西,這才覺得精神、體力恢復了一些。

換衣服的時候,喬馨看著自己的身上,遍布紫紅的愛痕,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多,也要明顯。

不過想想之前那番「戰斗」,喬馨也就釋然了。

那男人都那般癲狂了,不留些痕跡才不正常呢。

想到這,喬馨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一早就將自己收拾好坐在床邊的尚亦澤。

此刻他只著一條灰色的寬松家居褲,上身赤(河蟹)果,精壯而肌理分明的肩膀、胸膛,在小麥色的皮膚的包裹下,像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展示在喬馨面前,而他的頭發依舊滴著水珠,偶爾有幾顆落在他赤(河蟹)果的身上,更添了幾分邪魅性感。

就像是一頭充滿了力量的成年雄豹,性感的同時,也讓人覺得有兩分危險。

好似感受到了喬馨的目光一般,尚亦澤幾乎同時也將視線轉了過來。

四目相對,喬馨毫不意外地low了。

就好比是一個犯了錯,又被老師抓到的小學生,有一股手足無措的窘迫感。

只慌亂地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強裝鎮定地繼續穿衣服。

所幸饜足的尚亦澤總算是不那麼惡劣,沒有再追著逗弄她。

暫時松了一口氣的喬馨,帶著自己的小心思,繼續穿衣服,又磨蹭了好一會,才往外走。

彼時尚亦澤也套了一件上衣,看起來總算不那麼撩人。

喬馨小心翼翼地經過他,取了吹風機轉身,再次經過尚亦澤的時候,卻被他攔腰抱住,沒來得及反抗,手上的吹風機就到了尚亦澤的手中。

沒有多余的語言,尚亦澤像是抱一個大孩子一般,將喬馨抱到了梳妝鏡前,插上電源就開始為她吹頭發。

忽略此時有些嚴肅的氣氛,不得不說,喬馨的發質十分好。

長及腰際,發色如潑墨一般,襯得她的肌膚愈發女敕白,她頭發是細軟的,卻又矛盾的硬挺、垂墜,尚亦澤平素睡覺便喜歡把玩她的頭發。喬馨剛洗完頭發,他若在旁邊,也多是他為她打理,不過今天情況特殊,小妮子才不敢叨擾尚亦澤。

透過大大的梳妝鏡,喬馨很容易地就能看到尚亦澤臉上那算不上柔軟的線條,說白了,那就是一張冷冰冰的臭臉!

喬馨唯一慶幸的就是尚亦澤沒有假公濟私,接著給自己吹頭發的名義,「一不小心」扯到自己的頭發。

正胡思亂想著,喬馨就听耳邊一直持續的轟隆聲突然消失。

就看尚亦澤已經拔下電吹風的插頭,轉身往櫃子走去。

喬馨依舊是坐著的,但是從鏡子里看著尚亦澤的背影,又看看自己那一頭八成干的長發,心虛感更甚了!

只待尚亦澤放好電吹風往回走時,就看到喬馨睜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楮,一副小兔子怕怕的模樣看著自己一一這種時候,兩人的身高差也是最明顯的時候一一尚亦澤一米八五,喬馨一米六五一一二十厘米。

尚亦澤低頭,喬馨顏面微微仰起。

兩人以這種姿勢對視了大概有五秒,或者更長,喬馨無法判斷,只看著尚亦澤毫無預兆地低頭,就像是要捕獵的老鷹一般俯沖過來,精準無比地擒住了自己的雙唇……

唇與唇相踫觸,那份溫軟的觸覺讓尚亦澤有了一瞬間的停滯。

但僅僅是一瞬間。

就好似被那份溫軟激起了佔有欲和施暴欲一般,尚亦澤吸允著那兩片唇重重地揉捻起來。

沒一會,喬馨覺得自己的雙唇就有些發麻了,那種充血的感覺,讓她甚至有種雙唇已經月兌離自己身體的錯覺。

「唔……唔……」

喬馨下意識地掙扎了兩下,想要以此讓尚亦澤溫柔一些,卻沒想,感受到喬馨掙扎的尚亦澤愈發凶猛起來。若說之前的他,是讓人不容小覷的猛虎,現在的他,是真正的猛虎出籠了。

他一下下,技巧性極好地逗弄著喬馨的雙唇,或是狠狠地允吸一下,或是惡意地用雙齒咬一咬喬馨。

那種疼中帶癢,癢中又覺得麻的感覺,幾乎要將喬馨折騰死。

天知道這男人是怎麼辦到了,只用一張嘴,就能讓人這麼受不了!

不過稍稍冷靜了一些的喬馨卻是沒有再表現出任何的反抗,甚至主動伸出雙手,微微踮著腳尖環住了尚亦澤的項頸。

許是被喬馨的動作所安撫,尚亦澤總算是嘴下留情了。

但即便如此,這個磨人的長吻還是持續了好幾分鐘,等到尚亦澤撤退,喬馨也已經軟得幾乎要站不起來了。

所幸這男人的良心還沒完全泯滅,看喬馨有些站不穩,便伸手橫在她的腰際,雖然動作依舊有些粗暴,卻不難從這份粗暴體味背後的體貼。

喬馨不自覺地揚了嘴角,便听尚亦澤那莫名的問題傳來。

「誰吻技比較好?」

這真不怪喬馨反應遲鈍,要怪只能怪尚亦澤這問題太刁鑽,也太跳躍。

更重要的事,阿頌在喬馨腦海中,還真不算是接吻對象。

所以听到這問題,喬馨狠狠地愣了幾秒,卻被尚亦澤以為是在糾結困難,不由臉色又黑了幾分。

等喬馨反應過來這問題的癥結所在,忙再次伸手環住尚亦澤的腰際道,「阿頌就是我弟弟,你和他有什麼好比的呀!真是幼稚死了。」

喬馨的語氣有些嗔怪,看向尚亦澤的時候還真是用了季安安曾經調侃她說的「獻媚」招數。

可不是要獻媚嘛!

要還不把尚亦澤這個惡劣的男人哄好,喬馨覺得自己這條小命遲早要被他折騰得玩完!

慶幸的是,尚亦澤還算買賬。

雖然他臉上依舊是那副冷冷不滿的臭臉,但從他略微上揚的眉眼,喬馨卻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已然好轉不少。

喬馨也就跟著笑,笑得有些傻,也嬌憨。

尚亦澤將喬馨這笑收入眼底,不由在心頭無聲地道,笨女人,為了不讓你被人拐走,我也是迫于無奈,知道嗎?

接下去的時間便就和諧許多了,兩人一同下樓用餐。

這會已經是夜里**點,但因為周嫂對喬馨有信心,所以晚餐一直熱著,倒也不需要等多長時間。

前後過去半個小時,尚亦澤和喬馨從飯桌上撤下。

吃得最滿足最多的自然是喬馨。

或許是天生樂天,又或許是吃貨本質,總之將尚亦澤哄妥帖了,喬馨心里就忍不住樂,這一樂,食欲就好了,食欲一好,這吃得自然就多,自然就滿足了。【反理︰心情不好,化悲憤為食欲,最後的結果,還是一一吃!】

尚亦澤說不清為什麼,每次看到喬馨那小臉上寫著滿足,他就跟著覺得滿足。

活像是剛剛喬馨吃下的東西全都到了他肚子里似的。

而喬馨,也是看著尚亦澤臉上線條愈發趨于軟化,就跟著笑。

不得不說,這兩還真是天生一對!

最後的結果就不言而喻了,兩人就差沒有笑成一對彌勒佛。

大略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快樂是會傳染的吧,不僅是尚亦澤和喬馨,屋里的榮叔、周嫂等一應佣人,看著這對活寶,心里也是樂滋滋的,頓時,別墅頂那片烏雲不再。

也就是在這時候,喬馨的手機鈴聲大作。

就好似是不甘寂寞,想要融入此時臉上都洋溢著笑容的人群中,而不是成為被遺忘的那一個一一誠如電話那頭的一一阿頌。

喬馨看到來電顯示,余光輕輕一瞥,她便明白,尚亦澤也看到了。

猶豫了一下,喬馨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

喬馨雖然頂著身邊黑臉的尚亦澤,有一種亞歷山大的感覺,卻還是努力揚起嘴角,柔聲道。

對著阿頌,她似乎永遠做不到置之不理……

而回應喬馨的,是長長的沉默的呼吸聲。

半響,喬馨掛斷了電話,亦是伴著一聲長長的嘆息。

都說是此時無聲勝有聲,喬馨豈會不知阿頌那長長的沉默背後,是如何的心思?

可……心頭像是一團亂糟糟的絲線,尚亦澤和阿頌各執一色,喬馨努力想要將他們理清,想要讓他們這麼混亂,卻偏偏事情總是往反方向發展……

「走吧。」

尚亦澤說著,一手搭在了喬馨的肩上,喬馨因為他的動作而回神,反應卻又有些跟不上,愣愣地反問道,「走去哪?」

「換衣服,回醫院。」

簡單而直白的六個字,讓亦步亦趨走在尚亦澤身旁的喬馨,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

這男人總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惡劣起來更是讓喬馨恨不得狠狠地將他咬上幾口,可也有時候,他就是有這種本事,一句話,或在不經意間,就讓你的心,像是燒了一把火一樣,暖起來!

一一一

喬馨和尚亦澤換完衣服,又讓周嫂備了一些吃的和宵夜,這才上車往醫院出發。

常听人說,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

這句話在尚亦澤和阿頌身上,算是體現得淋灕盡致!

尚亦澤幾乎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出來那個矯情的小狼崽今晚上一定沒有吃什麼東西,就等著喬馨這會去醫院,好生安撫寬慰他那受傷的心靈和干癟的肚子呢。

可他偏不給阿頌這個機會。

直接讓周嫂將吃食、宵夜準備好了,就是要斷絕阿頌趁機驕縱的機會。

只要想到自己的小女人要像一個老媽子一樣,照顧阿頌的飲食起居,生怕他涼了餓了,又是給他穿衣服喂飯,尚亦澤就覺得自己心口堵得慌!

還好,至少今天晚上,阿頌那小狼崽子是沒有機會再折騰了!

待兩人到了病房,推開房門,看到喬馨的那一刻,阿頌那雙眼楮,就跟蒙塵的珠子突然綻放光華一樣,煞是夸張分明。

不過下一秒,看到喬馨身後還跟著尚亦澤時,那大放光華的夜明珠又「蒙塵」了。

尚亦澤絲毫不所謂阿頌的想法,甚至,這小子越是不爽利,他心頭就越爽利!

而之後的用餐時間,尚亦澤也繼續保持了這份「愉悅」的心情。

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抱著雙臂,站在旁邊似笑非笑地看著阿頌,那感覺,就好像兩人依舊是之前「友好」的關系狀態一般。

可實際上,包括喬馨在內都明白,今天中午那一出之後,尚亦澤和阿頌想要繼續保持友好的雙邊關系,那幾乎就是不可能,至少,在阿頌放下那份心思之前,這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此氣憤詭譎地持續了十來分鐘,阿頌總歸是填飽了肚子。

喬馨拿著餐盒進衛生間去洗,一時病房內只剩下尚亦澤和阿頌兩人,四目相對,隱隱有火光傳來。

甚至,鼻尖都能嗅到硝煙的味道。

率先出聲的是阿頌。

他到底年輕,沉不住氣是一方面,處于弱勢的焦急又是另一方面一一「你真卑鄙。」

聞言,尚亦澤也不惱,只聳了聳肩,看起來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阿頌見此只覺得心頭的火氣愈發熊熊,偏又要顧及著喬馨就在衛生間,只得壓低了聲音憤怒道,「你要是個男人,你就不要干涉馨兒!可,你敢嗎?」

「激將法?」

尚亦澤這會倒是說話了,一邊說,一邊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這招我都玩了十多年了,不過,」尚亦澤話鋒一轉,薄唇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苦肉計嘛,我倒是沒用過。」

阿頌一愣,隨即雙頰升起一抹不自然地紅暈。

顯然,對于故意撕裂自己傷口,拖住喬馨的行為,阿頌也是頗為芥蒂的。

不過輸人不輸陣,心里芥蒂是一回事,這會子對著尚亦澤又是另一回事。阿頌很快就壓下了自己臉上的紅暈,再次揚起那張比少女還要靡麗的臉龐道,「可至少,我的傷,是為了馨兒。」

這一點,確實連尚亦澤都無可否認。

也是因為這一點,所以一開始的時候,他處處受制,可他是尚亦澤,他怎麼可能永遠受制于人?

果不其然,听到這,尚亦澤唇角的笑容依舊,反倒加深了幾分,只是那笑,看著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冰冷一一「你說這話之前,怎麼就不想想,那槍手背後站的是誰呢?」

話落,尚亦澤冷哼了一聲。

阿頌再不復早先的鎮定,瞳仁一縮,只覺後背陣陣發涼。

他一早就沒指望能瞞住尚亦澤,惟願能拖多久是多久,但卻從來沒想過這麼快,尚亦澤這麼快就查清楚了那日婚禮上的槍擊事件一一至少,他是查到那槍手背後的指使人是誰了,才會說這話吧。

想到這,阿頌的腦海中閃過一張算不得陌生的臉龐,是白瑤瑤,也是他的姐姐……一個一心想著謀殺他這個弟弟的心愛女人的姐姐……

「你的依仗除了喬喬視你若親弟,便是你這次擋下這顆子彈,她對于愈發的愧疚,但說到底,這里沒有一丁半點,男女情愛。」

尚亦澤邊說邊緩緩搖頭,他臉上的表情則是淡淡的,只是那雙黑眸深處,卻傳達了幾許讓阿頌想要砸床的憤怒,但最後,阿頌還是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反問道,「既然如此,那你今天,又何必動這麼大的氣呢?」

「有人異想天開,就好比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你!」

阿頌還欲說些什麼,喬馨已經洗完餐盒開門走了出來。

波譎雲詭、硝煙彌漫,在這一瞬間,全部消散,唯有尚亦澤和阿頌兩人面對面的一絲違和感,再無其他。

喬馨將餐盒放在桌上擺好,又倒了兩杯水,同時遞給尚亦澤和阿頌。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一碗水端平!

不管是倒水的動作,還是遞水的前後順序,喬馨都沒有給這兩人半點抗議的機會。

就這麼「相安無事」地喝了水,三人再次陷入詭異的沉默中,就這麼你看著我,我看著他,而最後,尚亦澤和阿頌的目光又都是落在喬馨的身上……

喬馨本就是三人中立場最糾結,也是最心虛最不知該如何是好的一個,這會子成為了兩人注視的焦點,越發有一種小學生犯了錯又被逮個正著的感覺,手足無措,一張小臉就這麼紅了起來。

尚亦澤看喬馨這模樣,又是不忍心逗她,又是想要將她攬進懷中好好逗弄一番。

這是一種矛盾而復雜的情緒,但是不管這種復雜的情緒是哪一方佔了上風,最後的結局都只能是被壓制,狠狠地壓制!不為其他,只為面前的阿頌,也是因為情勢所迫。

經過中午那麼一出,他和阿頌現在已經站在了天平的兩端,由不得他反悔。

如此一來,所有的難題都像是一個又髒又臭的足球,被踢到了喬馨的面前,而她是踢也不是,不踢也不是!

喬馨只覺得自己腦袋發脹,都要變成兩個那麼大了!

也是在這一刻,喬馨無比地羨慕那電視劇里身體柔弱的女主角,咳兩聲直接暈倒,萬事不理,或者直接捧著心口只當自己心疾發作,這話題就不知不覺地轉移了。

可是!

她丫的沒有那咳兩聲就能暈倒的病,更沒有心疾!

想到這,喬馨好似都能感受到自己心頭那嘩啦啦地在流的眼淚,都要把心髒、整個胸腔全都給淹沒了,怎奈面前的阿頌和尚亦澤看不到啊。

哎。

快刀斬亂麻吧。

長痛不如短痛!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喬馨腦子里這一瞬間閃過無數自我鼓勵的話語,閃完之後,喬馨迅速地就轉向了阿頌,語速亦是極快地道,「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話落,喬馨也不敢看阿頌,垮著尚亦澤的手臂便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

一直走到了門邊,阿頌那無力地好似下一秒就要消失、飄渺的聲音傳來一一「你要走?」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受傷、無助、無奈,讓人听著,便覺不忍。

喬馨步子一頓,卻生生地忍住了心頭的疼痛,硬逼著自己,再次邁開了步子,最終走出了病房……

身後,阿頌的聲音愈發淒厲,喬馨刻意地想要不听,可是那些聲音卻像是長了腿一樣,一股腦地往喬馨的耳朵里鑽一一「你這樣對我公平嗎?!做什麼我只能是你的弟弟,你問過我的意思嗎?憑什麼……為什麼我不能愛你?!為什麼……」

一一一

日子一天天過,一邊,尚亦澤和喬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二次婚禮,但另一邊,阿頌卻也是不可逃避的。

太陽照樣升起,好似每一個今天都和昨天相似,卻也總有不同。

比如,第一天,喬馨狠下心拉著尚亦澤離開了病房。

第二天,他們辦了一張床,睡在了阿頌的隔壁病房。

而第三天,那張大床又被搬回了阿頌的病房,再次成了三人行。

至于尚亦澤和阿頌的相處模式,自然還是以互損為主,不過關于婚禮,卻是三人都默契地避而不談的話題……

就像是一個雷區,只是隨著這雷區越來越靠近,過分壓制的結果一一只有反噬!

正所謂,過猶不及,物極必反,說的,正是這個道理,而這個反噬的實施者,自然是阿頌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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