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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望之不似人君

魏霸覺得非常怪異。

前世的他是個實實在在的草根,雖說所服務的公司很牛氣,英明領袖曾經親臨視察,可是他這樣的人連遠遠望一眼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看著大幅照片上領袖平易近人的笑容而自怨自艾。這一世,他也算是個**了,離那個最高處近了不少,但他對和皇帝陛下見面還是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特別是現在這個樣子。

憑良心說,皇帝陛下劉禪同志是真的很平易近人,也許是因為有一個根本談不上正經的開始,也許是因為兩人年齡相近,不存在代溝,那種君與臣之間一本正經的問答沒能堅持多久就變成了促膝而談,如果不是在大殿上,魏霸很擔心這次見駕會變成前世大學生涯中最值得紀念的臥談會。

因此魏霸有些不自然,他總是試圖把氣氛恢復得肅穆莊嚴一些,免得以後被人彈劾失儀,可是他的努力無一例外的失敗了,偉大的皇帝陛下根本不想正經,他這個做臣子的再正經又有什麼用。

「你再說說,那天晚上,你和張紹有沒有把夏侯玄給……」劉禪坐在榻上,一條腿盤著,一條腿伸著,一臉猥瑣的看著魏霸,左手兩手圈成圈,右手食指在圈里捅了兩下︰「我看這小子細皮女敕肉的,不比他妹子差。」

魏霸沉下了臉,起身行禮︰「陛下,此乃陛下會見大臣之所,不宜出此穢言。陛下所問。臣不敢答,臣就此告退,面壁思過,靜待言官參劾。」說完,他向後退了兩步,轉身出了大殿,把談興正濃的劉禪扔在大殿上。

他倒不是對劉禪失望,對這位歷史上著名的昏君,他本來就沒報什麼希望,自然也就談不上什麼失望。他是極端不喜歡劉禪談到夏侯徽時的那份輕慢。那份不把人當人看的感覺。也許在劉禪的眼里。不論哪個女子都是玩物,更何況夏侯徽還是個妾,但是他無法做到這一點。更何況劉禪已經幾次表示出對夏侯徽的興趣,再談下去。他擔心劉禪會開口向他討要夏侯徽。

真要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當然不會給。可是如何拒絕,卻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一想到要和皇帝陛下爭女人,他就有些頭疼。有些惱火,對始作俑者董允也是一肚子的無名火。

魏霸走得匆忙,劉禪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走得無影無蹤。劉禪的手停在半空中,愣了半晌,茫然的問道︰「說得好好的,他怎麼就走了?」

黃皓連忙湊了過來︰「陛下,魏霸好象生氣了。」

「生氣?為什麼?」

「可能是陛下談到了夏侯玄吧。」

劉禪恍然大悟,用力的點了點頭,一副了然于心的樣子。「我明白了,他一定是把夏侯玄當成了他的禁臠,不準任何人染指,就連朕談一下,他都不開心。哈哈哈……想不到他居然是同道中人啊,有趣有趣。皓子……」劉禪起身,摟著黃皓的肩膀,親熱的拍了拍︰「你說說看,我能不能把魏霸拉過來?」

黃皓一臉茫然︰「陛下,你的意思是……」

「嘿嘿,我可是听說了,魏霸和丞相有些不對付。」劉禪一邊走,一邊說道。黃皓哈著腰,正好讓劉禪的手臂搭在他的肩上。劉禪向四處張望了一下,壓低了聲音︰「現在宮里除了你之外,都是丞相的人,朕放個屁,聲音都能傳到丞相那兒去。朕要出宮玩一下,估計走不到宮門,丞相就能在外面等著。這日子過得真是無聊啊。魏霸是個好打架的,如果能把魏霸弄到宮里來和董允、向朗他們打上幾架,你說會不會好玩一些?」

黃皓一臉嚴肅的想了想︰「陛下,可是丞相勢大,魏霸未必敢和丞相做對啊。」

「這個沒關系,朕可以想辦法,一步步的把他逼到丞相的對面去嘛。」劉禪握了握拳頭,智珠在握。

「陛下聖明。」黃皓習慣的恭維了一句,臉上卻看不到一點輕松,相反變得更加難看︰「陛下,丞相神機妙算,董允、向朗等人都是他的耳目,陛下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萬一……」

「皓子,你怎麼這麼膽小?」劉禪有些不耐煩了,打斷了黃皓的話︰「朕萬乘之尊都敢冒險,你怎麼一點膽氣也沒有,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黃皓面色一僵,隨即一臉苦笑︰「陛下,臣是個宦者,早就算不得男人了。」

「放屁!」劉禪用力的揮了揮手︰「不就是差兩個卵蛋嘛,誰說你不是男人了。那個……那個叫什麼……什麼……」

劉禪用力的拍打著腦袋,苦惱不己︰「那個還陽的叫什麼來著?」

「欒巴。」

「對,欒巴,他能還陽,你為什麼不能?」劉禪大聲說道︰「等朕到洛陽做皇帝,接收了祖宗的宮城秘書,一定讓人把欒巴的那個什麼還陽秘法找出來,到時候你不就又能娶妻生子,傳宗接代了?皓子,我跟你說啊,是不是男人,跟有沒有卵蛋其實沒什麼關系,最重要的是有沒有膽氣,有沒有擔當。」

劉禪一邊說,一邊把胸口拍得咚咚響,豪氣干雲。

「是,陛下說得太對了。」黃皓忙不迭的點頭稱是。

遠處,面色陰郁的董允和一臉尷尬的郭攸之並肩而立,看著這一對活寶君臣哭笑不得。

……

魏霸出了宮,一眼看到正在宮門口等候的魏興、敦武等人,陳管事也在,旁邊停著一輛算不上華麗,卻隱隱透著實力的馬車。魏霸快步走上前去,沖著陳管事拱了拱手︰「陳管事,怎麼敢勞煩你來接我?」

陳管事笑容可掬,連忙還禮︰「夫人怕你不知道莊園所在,特地派我來接你。」

「有勞夫人關心,真是慚愧。」魏霸說了句客氣話,舉步上了馬車。車簾一掀,夏侯徽那張俏臉露了出來,鈴鐺也在里面,小臉蛋紅撲撲的,眼中全是抵制不住的笑意,不知道剛才兩人在說些什麼開心的事。

「夫君,你可出來了。」夏侯徽伸手拉著魏霸上車。鈴鐺見了,立刻說道︰「少主來了,我先下去,等以後再和姑娘說戰事。嘻嘻,還有很多好玩的事呢,等有空,我一件件的說給你听。」一邊說著,一邊從魏霸身邊擠了過去,飛身一躍,直接上了戰馬,身法輕靈而曼妙,看得那些武卒們齊聲叫好,就連守宮城的郎官們見了,也不禁贊了一聲。

魏霸坐好,伸開雙腿,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在大殿里,劉禪可以隨便坐,他卻必須老老實實的坐好,這兩條腿可真是受累了。

「怎麼去了這麼久?」夏侯徽捏起拳頭,輕輕的捶著魏霸的腿︰「陛下和你說了些什麼?」

「且,一通胡言亂語,一句正經話也沒有。」一想到劉禪,魏霸就非常生氣。這貨簡直是糟蹋了身上的那件皇袍,用句不客氣的話說就是穿龍袍不像太子。特別是他提到夏侯玄時的那一臉猥瑣,讓魏霸時時有想吐的**。

「不會吧?」夏侯徽微微一笑︰「你不要被他的外表騙了。他雖不是絕頂聰明的人,卻也不是一個庸才,說他是中人之資,應該不會差得太遠。」

魏霸詫異的看著夏侯徽︰「你對他的評價這麼高?你才和他見過幾面?」

夏侯徽抿唇笑道︰「我是沒和他見過幾面,不過我和皇後有過交談,和姑母也多次談起過宮里的事情。再加上昨天那件事,我大致能猜得出來,他絕不會像說的那麼荒唐蠢笨。」

魏霸沉吟片刻,沒有再說下去。在這方面,他絕對相信夏侯徽的眼力。既然夏侯徽說得這麼肯定,他就必須予以注意。難道劉禪不是真傻,而是裝傻?歷史上不是沒有這樣的說法,可是畢竟沒有真憑實據,只能當野史听听,現在听夏侯徽這樣的女子如此評價劉禪,魏霸不禁有些警惕起來。

「回去再說。」魏霸低聲說道。

「嗯。」夏侯徽淺笑道︰「這件事當然不能在這兒說,我之所以這麼急著提醒你,就是擔心你接下來可能會很忙,一時半刻的恐怕未必有時間。」

魏霸笑了起來,伸手挑起夏侯徽的下巴,調笑道︰「怎麼,想我了?我再忙,還能沒時間和你說話?」

夏侯徽滿臉通紅,側過臉,讓開魏霸火辣辣的目光,眼神透過車窗,向外看了一眼,突然笑道︰「夫君,你想差了。這不就有人來了?」

魏霸把手搭在夏侯徽的肩上,好奇的探身到車窗前向外看了一眼,一眼看到一隊人馬行來,馬車上坐的不是別人,正是諸葛丞相,看樣子也是要出城。魏霸笑了一聲,正想說丞相大概是剛下班,一起同路回家,卻見諸葛丞相車旁的一個侍者快步走了過來,老遠的就拱起了手,一臉堆笑。

「敢問魏參軍可是要回府了麼?」

陳管事連忙上前回話︰「正是,不知丞相有何吩咐?」

「哈哈,足下是魏府的陳管事吧?我是諸葛丞相府上的管事倪龍,奉丞相之命,想問問魏參軍有沒有興趣同車而行。」

魏霸和夏侯徽交換了一個眼神,聳了聳肩。夏侯徽掩唇而笑,推了推他。魏霸只好起身推開車門,朗聲笑道︰「丞相有命,焉敢不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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