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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一個巴掌

從看守所回來,霍紫顏並沒有回家,也沒有告訴蘇木楊她去看望了爸爸,而是直接去了同化北路一帶。

同化北路是J市的舊城區,這里是古董一條街,街市的兩旁都是賣些古物的小店,偶爾也有些收集徽章的特色店。

她手里的徽章應該不值錢,可是問問這里的老行尊,總是沒錯!

「店家、你這里收集徽章嗎?」

「老板、有沒有見過這樣的徽章……」

……

一連問了幾家,都說沒有見過這種類型的徽章。她一路走著,腳也有些酸軟了!

「酸梅湯、好喝的酸梅湯!五塊錢一杯……」路邊的小攤上,一個小販在叫賣著,她忽然想起她和子幽曾經都很喜歡喝酸梅湯。

「老板、酸梅湯不加糖!」

「酸梅湯不加糖!」

幾乎是同時,兩個聲音回蕩在小攤的兩端,四目相視,竟然有著與世隔絕的感覺。

「紫顏、」許子幽詫異地說不出話來,他找了她半個月,都沒有任何的回音,居然在這里遇到了她,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子、子幽……」

「酸梅湯不加糖兩杯!」小販將裝好的酸梅湯遞給了他們,看著她手里的酸梅湯,許子幽卻微微地笑了起來。

「沒有想到、你的口味還是沒有改變!」

「其實我的口味,已經變了,只是你沒有發現……」霍紫顏淡淡的說著,語氣中全是生疏的感覺。

「對了,你怎麼會在這里?」許子幽尷尬地轉換了話題。

「喔、我想找這種徽章……」霍紫顏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那枚徽章握住了手心,子幽的父母都是老干部,或許他真的能夠幫她找到一些線索。

「這個徽章?」許子幽拿起了她手中的徽章仔細地端詳起來,「徽章是銅質的,從光澤度來看,似乎有些年頭了,工藝嘛,應該是部隊里的徽章……這圖案我倒是在哪里見過,只是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

「你見過?」霍紫顏詫異地說不出話來,她激動地抓住了許子幽的手腕,緊張地問道

叮叮叮——

一陣急促的電話聲從口袋里傳了過來,霍紫顏接過電話。」喂~」

「是霍小姐嗎?」

「對,我是、」

「我是霍晨的老師,霍晨在學校里出了一點事故,現在在醫院,你能馬上趕過來嗎?」電話中的女人焦急地問道。

醫院?

霍紫顏只覺一陣錯愕,整個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里。

「哪個醫院?」

「第一醫院、」

「我馬上過來……」說著,便攔了一輛出租車,急匆匆地跳上了上去。

「紫顏、發生了什麼?」許子幽見她的神情不太對勁,便急切地詢問道。

可是、她已經沒有心情再回答他了,他只好二話不說,跟著她上了車。

*

醫院里人潮涌動,來往的過道里,時不時有些急救的病患被送了過來。

霍紫顏的心跳得很快,為什麼小晨會進醫院,他發生了什麼?他不是幾天前還跟她通過電話,說他過得很好嗎?

究竟發生了什麼?

「護士、我想找……」她忙亂地跑到了服務中心,希望能夠找到小晨的下落。

「病患的名字、」

「霍晨、」「不好意思、小姐,剛剛查過,今天並沒有接受過一個叫做霍晨的病人……」

「不可能?」她不相信,小晨的老師明明告訴她,是這家醫院,怎麼會沒有呢?

她奪過了入院登記,一頁一頁地尋找著,可是依舊沒有小晨的名字。

叮叮叮——

電話再次響了起來,霍紫顏匆忙地接過電話。

「霍小姐,你到了嗎?」

「已經在樓下了,小晨在哪里?」

「531病房、」

霍紫顏飛快地跑了上去,而許子幽也緊緊地跟在了她的身後。

她推開了病房的門,病床上正躺著一個受傷的男孩,但是那個男孩並不是小晨。

「姐、」霍晨從角落里跑了過來,一把將她抱住了。

「小晨?你哪里受傷了,為什麼會在醫院里,是不舒服嗎?」霍晨的臉憋得通紅,他甚至不敢抬頭看著她,可是這一刻,他真的只能依靠她了!

「霍小姐、可能是我剛才說得不夠清楚!其實、受傷的不是霍晨,而是這位同學……」老師走到了霍紫顏的面前,指了指躺著病床上的孩子,嚴肅地說道。

「他……」她這才注意到這個男孩的臉上,全是傷、似乎是被人重重的打過。

「是霍晨打的!」老師直截了當地說著,絲毫不留余地。

「不可能!老師、我想你一定弄錯了,小晨從小到大都很听話,他的手是用來練習鋼琴的,怎麼會打人呢?」她不是不了解小晨的脾氣,他雖然有些內斂,可是卻是個性格溫和的孩子。

「霍小姐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問一下霍晨。」

「小晨、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霍紫顏將目光落在了小晨的臉上,無比認真地看著他。

「姐、我……」

「有、還是沒有?」霍紫顏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可是小晨此刻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但她還是希望能從他的口中听到「沒有」這兩個字來。

「我……」

「就是他打的我,湊得可恨了!哎呦……」病床上的男孩大聲地喊叫起來,可是動作幅度太大,又硬生生地將傷口拉開了。

「你還說,你還說我還打掉你的牙!」霍晨惡狠狠地撲了過去,卻被老師攔了下來。

「霍小姐、你看到了,這就是你的好弟弟!」

「小晨……霍晨!」她一把拉住了小晨,她從沒想過小晨有一天會變成這個樣子,他不是應該在學校里很開心嗎?他不是應該在追逐他的夢想嗎?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道歉!馬上跟別人道歉!」

「我為什麼要道歉,根本就是他的錯,是他先說……」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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