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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語音留言

叮叮叮——

電話傳來了一陣鈴聲,她急切地借了過來,她以為是蘇木楊,卻沒有想到,居然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喂~」她的語氣中帶著哭腔,很明顯是剛剛哭過。

「紫顏、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出現了幻覺,電話里的聲音居然有點像許子幽。

「你……」

「我是子幽……」

為了找到她的電話,他叫衛亞找到了所有賓客的名單,在上百個姓名中,終于找到了她的名字。

他撥通了電話,原是準備直接掛斷的,可是听到她的話語中帶著哭腔,心便一下子軟了下來。

「子幽……」電話中她忍不住輕輕地喊著他的名字,在這個荒郊野外,在一片黑暗之中,她終于還是軟弱了下來。

「你在哪里?」許子幽的心都要碎了,听到她的哭喊聲,他恨不得立馬出現在他的面前,她有夜盲癥,他是知道的,如果她在外面發病該怎麼辦?

他不敢相信,也由不得他多想辦法。

「在、在郊區的山頂上……」

「我來找你、」

「不!這里有很多的山,我不知道我在哪個山頂……」黑暗中,她甚至分不清楚東南西北。

「那我就一個山頂、一個山頂地找,直到找到你為止!」不由她多說,許子幽便開著車,向著郊區的山頂處奔馳而去。

*

蘇木楊開著車下了山,可是在半山腰,他卻停頓了下來!

啪——

他狠狠地拍打在方向盤上,憤然的怒氣還未消退,凜冽的眉宇也多了幾分的殺氣,可是、他並沒有把車開走,他再怎麼生氣,也還是知道這里是荒山野嶺,她一個人,他仍然是不放心的。

但他卻怎麼也拉不下臉,回去找到她?他辦不到!賭氣離開,他又不放心。

最終、他只能干等在半山腰,等著她自己走下來。

如果她自己走下來,即使她態度再怎麼惡劣,他也會帶她離開!

只是、他不明白,在染川的時候明明好好的,為什麼一回來一切都變了呢?

十分鐘、二十分鐘、一個小時……

她仍然沒有按照他預想的那樣走下來,他的心中有些慌亂了,現在已經是半夜,這里沒有車,又沒有其他的路,她一個女人,難道真的要在這里過上一晚上嗎?

一道車燈從山腳下開了過來,又飛快地從他的身旁開走了。

*

山頂的溫度很低,夜晚的時候幾乎只有零度左右,霍紫顏早已經被凍僵了,黑暗之中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

「紫顏、紫顏……」她的電話已經沒電了,大概許子幽是找不到她了,大概她是要凍死在這里了,想著、想著,她的意識越發的模糊起來。

「紫顏……」一道車光照在她的臉上,那張熟悉的側臉出現在她模糊的視線之中。

「子、子幽……」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沉沉地昏睡過去。

許子幽擔心地不得了,他月兌下外套裹在她的身上,將他報上了車。

他跑遍了郊區的十五個山頂,謝天謝地終于在這里找到了她。

可是、她的身子很僵,大概是凍壞了,他必須盡快地帶她回去!

*

蘇木楊再也按耐不住性子,他調轉了車頭,向著山頂的方向駛去。就在轉彎的一剎那,那輛車燈再次照耀著他,他並沒有多想,便擦身而過了。

車子終于停在了霍紫顏下車的地方,可是已經沒有她的蹤跡了,難道她走了?

不可能!他一直都在半山腰等著她,她怎麼可能會從他眼皮底下溜走呢?

上山的路只有這一條,他來得路上根本就沒有看到其他的車輛,除了剛才那一輛而已!

剛才?

難道是剛才那輛車?

蘇木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急忙撥打了霍紫顏的電話,可是她的電話已經關機了!

她究竟出了什麼事,究竟是誰帶走了她?

他不得而知,他懊悔至極,他為什麼要把她甩在山頂,他為什麼就不能好好地跟她說話呢?

*

許子幽的車終于停頓了下來,他沒有帶霍紫顏去醫院,而是直接帶回了他的家。

在英國的那三年,他曾經學習過急救的課程,所以他有信心能好好地照顧她。

一進門,他便把她抱進了浴室,他打開了噴頭,熱水從噴頭里噴灑出來,他小心翼翼地將熱水伏在她的冰冷的肌膚之上。

十分鐘、二十分鐘……

「咳咳……」她終于在迷亂之中有了反應。

「紫顏、紫顏……」他輕輕地呼喚著她的名字,她微微地睜開了眼楮,她的意識依舊混沌不堪,她只是本能地想要抱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她太冷了,她的整個身體都在發抖,可是、這個男人卻是溫暖的,他並沒有推開她,而是更加緊迫地將她抱進了懷里。

……

清晨的陽光讓霍紫顏慢慢地恢復了意識,她試圖挪動身體,卻發現自己被圈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你醒了、」一聲溫柔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她詫異地回過頭,神情卻瞬間愕然起來。

「子、子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更加不相信她和許子幽是這樣抱著過了一夜。

她詫異地拉扯著被子,卻發現自己早已經不是穿得昨天的那套禮服了,而是一件白色的T恤,看這個尺碼,應該是許子幽的!

「你幫我換得衣服?」她不確定地問,她甚至不記得昨天發生過什麼,她跟他有沒有?她不知道,腦子更是一片空白著。

「恩、」許子幽黯然地點點頭,他絲毫沒有她的那種尷尬和顧慮。

「昨天你凍僵了,泡熱水的時候把你的禮服侵蝕了,我便幫你換了下來。」他不緊不慢地說著,目光卻一刻不停地看著她。

她似乎已經忘記昨晚發生的一切了!

這樣也好,他不想解釋,他也不用解釋什麼!

「可是、你可以找其他的人……或者是……」

許子幽貼心地將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可是、從你還是個小丫頭的時候,便是我幫你換衣服了……」

小時候的事情、她怎麼會忘記,那個時候爸爸媽媽的工作都很忙碌,子幽大她幾歲,又總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樣子,所以他從小便開始照顧她了。她記得她綁得第一個蝴蝶結,還是子幽教的。

從她三歲開始,許子幽便一直呆在她的身邊。後來、他們確立了戀愛關系,偶爾也是同吃同睡,可是子幽從來對她都是出乎于情,授之以禮。他們在一起的那一年,他也只是很青澀的吻過她,絲毫沒有非分之想。

她怎麼會懷疑子幽呢?

「喔、」霍紫顏最終還是平靜了下來,她是相信他的,就像小時候一樣信任他。

見到她放開了心,許子幽便不再那麼緊張了,他將已經洗好的禮服遞給了她。

看到禮服,霍紫顏才突然想起蘇木楊來,她犯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錯誤!她居然徹夜未歸,對于蘇木楊來說,簡直是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

她慌忙地掏出了手機,可是手機已經沒有任何的電量了。

「子幽你的手機數據線是……」

不等她說完,許子幽便將隻果的手機數據遞給了她,她慌忙地連接了起來。

「他對你就那麼重要嗎?」

看著她慌亂的背影,許子幽的心中五味雜陳,如果她過得好,也就罷了,可是現在的她分明過得不好!

「你、說什麼?」她不是不明白許子幽的話,卻還是買起傻來。

「昨晚、你為什麼會在山頂?為什麼會一個人在那里?你別告訴我你是自己一個人去的……你有夜盲癥,根本不可能一個人到那里,是那個男人對不對?他為什麼帶你去那里,又為什麼把你丟下來?」他有太多太多地疑問想要問她,他恨不得立刻揪出這個男人來痛扁一頓。

「沒有什麼男人……」

「紫顏……」他想問得更多,卻被她無情地打斷了。

「子幽、如果我們還是朋友,就不要問我這麼多!」她不想解釋,不能解釋,或許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狀況,她究竟是蘇木楊的什麼人?情婦?女朋友?還是只是暖床的工具?她不知道,她根本不得而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對于蘇木楊是怎樣的感覺,她幾乎快要發狂了,這一兩天的事情簡直要讓她發狂!

可是、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如果蘇木楊知道是許子幽找到了她,並且他們在住了一晚,他會怎麼想?又會怎麼做呢?

手機終于打開了,電話里居然有47條語音留言,17條是屬于許子幽的,而剩下的30條都是屬于蘇木楊的!

她輕輕地按動了接听的按鈕——

「您的第一條語音留言︰霍紫顏、你死到哪里去了,跟我立馬滾回來……」

「您的第二條語音留言︰跟我滾回來,听到沒有……」

「您的第三條語音留言︰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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