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一大早,霍紫顏便打車去了北城。小晨的寄宿制學校就在這里,她穿越了大半個城市,才來到小晨的學校。她已經有兩個月沒有見過他了,心里總是牽掛著他,隔三差五便會跟他打電話。
「姐、」看到霍紫顏的小晨興奮而歡快地跑了過來,他穿著制服,儼然一副帥小伙子的模樣。
「小晨、」霍紫顏開心地撫了撫小晨的額頭,卻發現他已經長高了一大截了。也對,小晨快滿十五歲了,這個時候正是生長發育的好時機。
「最近怎麼樣?」她看著弟弟,有些心疼地問。
「還不錯!可是姐……我想回家、我想跟你一起住……」小晨有些祈求地說道,目光不停地看向他。
「這……學校的同學對你不好嗎?」她擔憂著。
「很好、可是我想回家,我想跟你在一起……」
她又何嘗不想,可是她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霍紫顏了,她是被蘇木楊包養的女人,即使他愛著她,這卻是他和她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小晨、你先留著這里!給姐姐一點時間,姐姐會把你接回去的……」
小晨原本充滿希望的眼神,終于還是暗淡了下來,他低著頭,沉默著。
時間就這樣在指縫中溜走,一眨眼,便已經是下午五點了,和小晨吃過晚飯,霍紫顏將一張銀行卡遞給了霍晨。
「這里面有一萬塊錢,姐姐不在的時候,你想買樂譜、或者是想吃點什麼、穿點什麼,就用里面的錢,密碼是你的生日,可是別亂用,知道嗎?」
「知道了、」霍晨點點頭,結果銀行卡,便依依不舍地回到了學校。
霍紫顏打車準備回家,可是剛上車沒多久,車上的收音機便傳來了消息,「今天下午五點四十,一輛出租車被一輛大貨車撞倒,一名女性乘客和司機當場死亡,北辰區高速路口,全面封鎖……」
「姑娘、怕是一時半會回不去了……」司機大哥有點擔憂地說道。
「那你就在這里放我下吧!」霍紫顏走下車門,卻發現自己居然來到了「藍調咖啡館」的門口。
這里曾經是她和許子幽分手的地方,她原以為她再也不會到這里,卻沒有想到居然陰差陽錯地回到了這個地方。
她走了進去,來到了那個熟悉的位置。
可是一進咖啡館,她便愣住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坐在靠窗,那個曾經屬于她和子幽的位置上。
「小姐需要點什麼?」服務人熱情地走了過來,這聲音卻引起了對面那個人的注意。
「紫顏……」
四目相視、三年的物是人非,居然都在一瞬間浮現在兩個人的腦海之中。
「紫顏……是你嗎?」許子幽不確定地看著她,一臉急切地問道,他從未想過會在這里再次遇到她。
霍紫顏收拾了心情,大方得體的走了過去,她要向他證明,她過得很好。
「是我!好久不見了……」
「是啊、三年三個月二十八天……」許子幽深情地看著她,他幾度有些後悔,如果四年前,他沒有去英國攻讀法律,或許現在他們還是一對令人羨慕的戀人。
可是、四年的時間,早已經物是人非了!
*
「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電話里傳來了那個無比熟悉的聲音,蘇木楊狠狠地將手機摔在了桌上。
他已經打了幾十個電話里,可是霍紫顏的電話卻一直無法接通。新聞里面說到有個女人在高速路出了車禍,他擔心地一整天都心緒不寧中。
她電話打不通?怎麼可能打不通?他的心全亂了,整個心髒像是被提到了嗓子眼般難受。
「蘇書記、晚上……」助理小林原本是要報告蘇木楊晚上的行程的,可是他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蘇木楊打斷了。
「把所有的安排挪到明天!」蘇木楊穿起了外套,向著門外飛奔出去。
他必須得去北區看看,他要確定她的安全,他必須去找她,他一定要找到她!
車飛速行駛著,終于在北辰區的高速路口停了下來。
這里的交通管制著,現場還有慘烈的畫面,可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他沖進了現場,一把抓住了交警。
「那個女人呢?」他大聲嘶吼著。
「蘇、蘇書記?」交警隊的大隊長認出了他,他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我問你那個女人呢?」他再次嘶吼道。
「死、死了……」
「死了?她叫什麼名字……」他心里祈禱著,不是霍紫顏,不是霍紫顏,不是霍紫顏。
「李、李紅、」交警支支吾吾地回答著。
他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他快速地沖出現場,開著車子向著北辰區飛馳而去。
不是她!可是他依然必須找到她,他要告訴她,他愛她,他很愛很愛她,他愛的快要死掉了,他從來沒有此刻這麼失控過。
車子在開到了北辰區小晨的學校,可是老師說小晨已經回到宿舍了,那麼她不在小晨那里,她去了哪里?
他開車繞著北辰區轉悠著,像個瘋子一樣詢問著過路的人。
「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女人?她穿著……」
「沒有……」
……
一無所獲。
他沉沉地坐在駕駛座上,狠狠地將手拍向了方向盤。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街邊的一家咖啡館,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而在她的對面是一個男人,一個陌生的男人。
她微笑著,手放在桌上,而那個男人也將手伏在了她的手上,她沒有躲開,臉上依然保持著那麼完美的微笑!
*
「你過得好嘛?」許子幽將手伏在了她的手上,有些擔憂地問,她的事他多少還是听說了,可是一直沒有打探到她的消息,她好像從眾人的眼中消失了一樣。
「很好、」她並沒有縮開手,而是依舊微笑著看著他。
「你……還是一個人嗎?」他問,帶著擔憂和希望地問道。
「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她有些苦澀地說道。即使她多麼不願意承認,她也是屬于蘇木楊的了,更何況蘇木楊愛她,那天清晨的那句話讓她至今都還心頭一震。
「喔、原來是這樣……」許子幽失落地將手收了回去,他早該知道,他們彼此的人生都已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變化,即使他心里還有著她,這四年里他一心撲向學業,從來沒有愛上任何一個人,可是他憑什麼要求她也一樣呢?
是他先拋下她的!
三年前、在這個咖啡館里,是他絕情地跟她分手的,他要去追尋他的理想、他的人生,所以他選擇了拋下她!
他早該想到是這樣的結局……
*
那雙陰冷的眼眸終于暗淡了下來,他搖動了方向盤,離開了那令他痛心的一幕。
他沒有回辦公室,而是回到了公寓,他想看看她究竟可以怎麼對待他!
時間、一滴一滴地過去著。
八點五十、門終于穿了鑰匙擰動的聲音。
霍紫顏打開了客廳里面的燈,卻看到蘇木楊正駭然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去哪里了?」房間里回蕩著他冰冷的嗓音,這樣的寒氣足以讓任何人凝固。
「見了什麼人?」他走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如果她向他坦白,那麼他就原諒她!即使是這麼巨大的錯誤,只要她向他坦白,他就原諒她!
「我……」她看得出他心情不太好,在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招惹他,「去見小晨啊……」
「說了些什麼?」他的眼眸更加的陰冷。
「他學了新的曲子,而且老師也夸他……」
「還在撒謊!」他一把扯住了她的頭發,惡狠狠地凶著她,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即使是第一次,他也沒有如此凶狠地對過她。
「你干什麼!」她大吼道,頭皮的疼痛讓她喘不過氣來。
「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嗎?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心嗎?」他嘶吼著,絲毫不顧她的痛苦。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去洗澡了……」她轉身準備離開,卻被他硬生生扯了回來。
「為什麼要去洗澡?你跟他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他鉗住她的肩膀,目光中充滿了駭然的怒火。
「他……」她詫異地看著他,一時間居然說不出話。
「怪不得、怪不得我第一次踫你的時候,你不是處女!原來你把貞操給了他,你心心念念的人原來是他……」
原來他介意!他介意她的第一次給了別人,她又何嘗不是,可是她連那個人的樣貌都沒有看清楚,便失去了自己的貞潔,她又該如何告訴他這些呢?他只會更輕視她罷了!
「是又怎麼樣?我不過是你包養的女人,你還想我做什麼純情烈女嗎?」她憤怒了。
原來他們的關系只是包養與被包養的關系,他的心開始冷笑著自嘲,原來她從來不曾喜歡過他,她只是需要他的錢,屈服在他的權力之下!
「既然如此!你要更盡職一些……」
「什麼……」她以為她听錯了。
蘇木楊將她推到在沙發上,他解開了皮帶,撕扯著將她的牛仔褲撕開了。
「你干什麼!」她捶打著他,一種從未有過恐懼和羞恥在她倔強的內心蔓延著。
「既然我們是包養與被包養的關系,你說我能干什麼?」沒有任何的前戲,蘇木楊甚至連上衣都沒有月兌下,便凶狠地要了她。
硬生生的疼痛從她的身體傳來,可是她痛得卻是心。
「啊……嗚嗚……啊……」她痛苦地嘶喊著,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喊聲。
蘇木楊這才停頓了下來,他癱坐在沙發上,點起了一根煙細細地抽起來,他原本是不抽煙的,可是現在他卻想抽了!
霍紫顏依舊哭喊著,她痛苦地將身體蜷縮成一團。
他看著她,悄然地熄滅了煙頭,暗淡地走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