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荀有點奇怪,桃花仙既然是仙子,見雪後何須要別人幫忙?
于青煙看出他眼里的質詢,冷笑︰「你不必猜疑,我所謂的見雪後,當然不是簡單的相見火拼,硬踫硬我不是對手,就算蘇幕天來也未必是對手,我所謂的見雪後,是要你們替我引薦,並不是與她為敵,而是與她談判,明的不行,就來暗的。舒駑襻」
「談判?」趙玉荀不懂。
于青煙笑笑︰「至于我要談什麼,你們並不需要管。」
趙玉荀眉心微蹙,有些許猶豫。
于青煙道︰「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趙玉荀不解看著她,于青煙凝眉說︰「雖我不知,雪魔為何會察覺不到我的存在,可她的功力一定大減才會如此……」
「功力大減?」楚雲似乎來了興致,他與雪後對抗多年,從未見過她功力大減,反而一次比一次更加凶殘。
「明天,我去試探一下,然後再決定是否直接正面交鋒。」于青煙唇角笑意冰涼,趙玉荀修眉微凝,于青煙是仙,可為何他覺得她的神情比雪後還要陰狠恐怖?
他沒有反駁,畢竟,妘在仙音閣一天,就多一分危險。
雪後回到碧波殿,錦衣的要求,她似乎只能答應,要她為人證,她不能死,折磨?一個為了復仇而隱藏折磨多年的人,未必怕,況且,她對錦衣依然念著舊情。
讓她見蕭山王,讓她恨自己、恨北帝!
她苦笑,為什麼,她和北帝這十年來得到的都是恨!
「我答應讓你見蕭山王。」雪後道,「可事不宜遲,你要先去為我們作為人證。」
錦衣看著她,有點猶豫。
「你不信?」雪後冷笑,「你跟我多年,我可騙過你?」
不錯,雪後雖為人陰狠,手段毒辣,可是這麼多年卻沒有騙過她。
錦衣道︰「好!我答應你。」
雪後轉身要出門,錦衣忽然道︰「皇後,您看上去有點累,這麼多年,我從未見過您額頭冒冷汗,您的花靈與魔靈分開,真的沒關系嗎?」
錦衣的關心,令雪後心中一顫,很快,她將會失去這在人間最後的溫暖。
「我會小心。」雪後出門,仰望夜空,心內卻突然有一點失落。
…………………………
次日,鯤上館。
雪後與蕭山王同時來到,明善因喪女之痛而形容憔悴。
明善見蕭山王與雪後一起,定然是明月之死有了眉目。
「可是查明了真相?」明善聲音微微嘶啞。
趙玉荀見他的樣子,想想即將說出的真相,對于這個才喪女的父親,或許是件殘忍之事。
「王上,可認得這個?」趙玉荀說著,拿出蝴蝶吊墜。
明善見了,臉色頓時變了,他看一眼趙玉荀,他俊美臉,帶著難為之色,眼神頗有用意。
「這乃是我南陵皇族之物,從小,皇族身上都要佩一塊玉,獨一無二,以保佑平安。」明善道,「這蝴蝶吊墜,乃是我兒明基之物,怎麼會在蕭山王手中?」
趙玉荀看著明善︰「這塊玉,乃在明月房間內找到,王上……」
「不可能!」明善不等趙玉荀說完,拍案而起,原本憔悴的臉,因為怒氣而顯得臉色更加昏暗,「哼,你們……這是存心要把事情推到我南陵,以撇清與你們北驪的關系,是不是?」
明善對外大聲吩咐︰「來人。」
「是!」
門外,頓時有兵衛齊刷刷舉著長刀站在門口。
「王上,何不听本王把話說完,又或者……請二皇子出來對質?」趙玉荀一身玉色長衣,錦帶束腰,腰間亦有一塊玉明潤如水,就如他這個人,溫而穩,不慌不忙。
門口的陣仗,似乎與他無關,無法驚動他半分。
明善看著他,心中卻百轉千回,這個人看似簡單儒雅,卻深不可測,他敢來,就證明一定是有備而來!
可是,讓他相信是他的親兒子,殺了他的親女兒,他無論如何不能接受。
「王上,可是不敢?」趙玉荀唇角一絲不易見的挑釁。
明善明知道他激將法,卻又不得不上這個套。
「好!我就讓明基出來對質!」明善對身邊人吩咐一聲,身邊人去請明基而來。
明基來時,臉色還是陰暗暗的,眼神游離。
趙玉荀看雪後一眼,雪後挑唇一笑,明基見到桌上的蝴蝶吊墜,立時嚇得後退三步︰「父王,這……這是……這是……哪兒來的……」
明基失常的四處觀望,好像尋找著什麼,他微微顫抖,不安的眼神令明善心中大震。
難道……
「明基!你……你該不會……」明善氣息不勻,緊緊盯著惶惶不安的明基,「你該不會真的……殺害了明月,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吧?」
明基一听,這才看向屋內之人,眼神掠過蕭山王和雪後,最後定楮在錦衣身上,他眼神一動,即使再是害怕與不安,這種事,怎會輕易承認?
「父王,您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殺害妹妹?」明基辯解道,伸手顫顫指著桌上的蝴蝶吊墜,「父王,您可記得天霜之死!就……昨夜而已!這吊墜便是那凶手搶走的!」
明善瞪向趙玉荀,冷笑︰「不錯!昨夜有賊人入鯤上館,我還未向你北驪問罪,蕭山王,這東西被賊人搶去,現在出現在你手里,你又作何解釋?」
趙玉荀輕輕一笑,看一眼慌張的明基︰「誰人又可證明不是二皇子明知玉佩遺失,而殺妾布局?」
一句話,雪後亦驚訝的看著趙玉荀,這樣的謊言,趙玉荀竟張口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