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我所說的這八十萬高手,那可都是真正的高手,不比你們弱多少。其他隨船人員,相對來說修為是弱了不少,但他們也基本都具備法神級以上的修為。這樣一支隊伍,在加上這一千艘戰爭堡壘,當時我認為無論在哪,我們都可以橫著走。」
龍飛^H小說
老者嘆了口氣,情緒立時低落了下來,接著道:「這樣一股強絕的實力,卻仍然沒能逃月兌死神的掌心。七月二十一號,我永遠都記得那一天。那一天在無數人的歡呼聲中,我們踏上了這一千艘戰爭堡壘,也同時踏上了一條死亡之路。」老者仰著頭,說不出的傷感,龍飛相信要不是老者現在處于靈魂狀態的話,估計早已老淚縱橫了。
其實直到這一刻,龍飛仍然不相信,還有什麼勢力能將這樣一群人徹底毀滅。
「我從小住在海邊,大海給了我一切。可以說,沒有幾個人比我對大海更了解。但當我們到達真正的深海之後,我才知道,我對大海的那一點了解,簡直連皮毛都算不上。我從來沒有想過,大海中竟然還有智慧生物,還有那麼多聞所未聞的種族。他們也有自己的王國,有自己的勢力。更讓我震驚的是,他們的實力完全不在我們之下。甚至因為大海的緣故讓他們佔盡了上風。在海中航行一年後,我們踫上了海族勢力中的虎鯊族,他們不允許我們的戰艦從他們的地盤上方開過,要求我們繞路。本來繞路倒也沒什麼大不了,只是這虎鯊一族的地盤實在是太廣闊了。我們的戰艦一直是沿直線航行的,如果按照他們的要求進行繞路的話,那我們將足足多走兩三年的路程。這種要求我們自然是不予理會。就這樣,我們終于和海族勢力第一次大規模交手了,那一戰打了三天三夜,雙方都打出了真火,最後,以虎鯊族戰敗而告終。但這一戰卻成了我們和海族勢力間的戰爭導火索,也成為了我們所有人噩夢的開始。從那以後,一個月必定就有一場大戰,小規模的戰役,那更是多不勝數,幾乎每一天都有。但我們沒有人放棄,還是一直沿著直線航行。我們所有人都相信,只要我們一直直線航行就一定能找到一片新的天地。就這樣,一路走來,四十年間我們和海族勢力的戰爭從來沒有中斷過。」
「打了四十年?那損失豈不是很大?」龍飛第一次打斷了老者的敘述。持續了四十年的戰爭到底是一副什麼樣的景象,龍飛實在是想象不出來。
老者頓了一頓,隨即點點頭:「對四十年整整四十年」老者話語中微微有些激動:「這四十年來,我們沒有過過一天的安生日子。基本上除了戰斗還是戰斗,一千艘戰艦一艘艘慢慢的減少著,人員也不斷的損失。你知道的,傳說根本就不能全信,我們不是沒有找到一片新的天地,我們找到了。但嚴格來說,我們找到的雖然是一片新天地,但卻是一片擁有主人的新天地。于是真正的悲劇開始了,災難降臨了。那是我們在海上航行的地四十三個年頭,我們終于發現了一片大陸,一片廣闊無垠的天地。在我們發現這片大陸的時候,我們還擁有五百余艘戰艦,人口也還有將近一半,但高手並沒有減少,反而是增多了。因為四十年來的戰斗,四十年的生死磨練,讓很多人的修為突破了,從而擠進了頂尖高手的行列。我們人人都懷著極其激動的心情踏上這片嶄新的天地,但前來迎接我們的卻是一場恐怖的災難。」
不用猜龍飛也明白了,迎接他們的災難指的肯定就是那些所謂的惡魔。
「敵人出現了,他們一個個都很俊美,但他們的手段我們從來就沒有听說過,更別提見過。他們似乎對我們已經相當的了解,而我們卻對他們一無所知,直到他們和海族聯手對付我們之後,我們才知道,原來他們早已經從海族那得知了我們的情況。我們和海族打了四十年,當然彼此都有一定的了解。我們的弱點和長處他們都了解,而他們的弱點我們完全不知情,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怎麼可能敵得過他們呢?而且他們的實力並不比我們弱,又是本土作戰。可謂是佔盡了天時地利。沒有辦法,我們只能是退回船上死守。但這一切就是個陰謀,是海族和這片大陸原住民所醞釀的陰謀,他們布好了口袋就等我們去鑽。當時我們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前有無數的原住民,後有無盡的海族。如果那時候我們果斷放棄的話,其實我們還是能夠全身而退的。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傳送卷軸,可以直接傳送回天龍大陸。但當時我們都不甘心,歷經四十幾年才終于找到一片新的天地,我們真的不甘心就這樣回去。如果我們就這樣空手而回的話,那我們怎麼對得起那些死在半路的兄弟?怎麼對得起那些在我們身上寄予了厚望的同胞?最終我們選擇了戰斗,我們要靠自己的拳頭打出一片天來。戰斗整整持續了七年,這七年中大小戰役我們不知道打了出少場,但每一場都相當慘烈。這七年中我們倒下了無數的頂尖高手,直到有一天我突然發現如果繼續打下去的話,那我們就不是有可能會全軍覆沒,而是必定會全軍覆沒。當時我們大概還剩四五百萬人,經過了連續七天的商討,最終我們一致決定撤退,決定回去。不是因為我們怕了,而是因為我們真的盡力了。打下去也完全看不到希望,已經沒有意義了。然而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決定,竟然讓我們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如果我們堅持戰斗的話,也許還有一線生機,但是誰又能想得到呢?」
「難道說發生了意外?」龍飛疑惑的望著老者,既然人人都有傳送卷軸,按理說來那全身而退總是沒問題的了。但听老者的語氣,似乎結果並不和想象中一樣。
老者用力的搖著頭:「其實直到現在我也沒有弄清楚到底是為什麼,當我們所有人撕開自己手中傳送卷軸的那一刻,突然出現了一場空間風暴。空間風暴你應該明白那意味著什麼。最終的結果就是,只有寥寥十幾人僥幸活了下來,而我就是其中一個。」
龍飛倒吸一口冷氣,空間風暴他當然相當清楚,簡單來說就是空間極度不穩定所引起的空間崩塌。眾所周知傳送卷軸其實就是將一個空間魔法固定在一張卷軸上,當撕裂卷軸的那一瞬間,魔法會自動割裂空間將目標傳送到目的地。大家可以想象,當你撕開卷軸的那一刻,空間突然發生崩塌,那會出現什麼後果呢?恐怕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下場就是四分五裂,然後被傳送到各個不同的地方,又或者被卷進空間亂流中,從此迷失方向。不得不說,老者的人品一定是好到爆的那種,否則這種百萬分之一的存活幾率又怎麼會落在他頭上呢。
老者感懷了片刻,接著道:「到此,一場悲劇結束了,但誰也沒想到,這卻是下一場悲劇的開始。僅僅過了三十年的平靜日子,他們殺過來了。接下來的一切相信你已經知道了吧?」
龍飛點了點頭,大概的是知道了,但當初龍狂告訴自己的並不詳細。
「其實我有料到他們會殺過來,但我沒想到會那麼快。現在回頭想想其實也不算快,他們有海族的幫助,自然要比我們當初快得多。當初我們可是有一半的時間浪費在和海族的戰斗中。他們到來後,僅僅一年大戰便爆發了。那是滅族之戰,誰也不敢怠慢,天龍大陸上所有種族都傾盡了全力,大戰打了五十年,毀了大陸上所有的文明,而我也在大戰中身亡。幸運的是,我還保存了靈魂。但這到底是我的幸運還是我的不幸,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現在你們應該明白我為什麼會自稱是這片大陸的罪人了吧。」老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龍飛和老頭兩人齊齊點了點頭,從某種角度來說,老者稱自己為罪人,也沒有錯,畢竟他是這場災難的發起人。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場災難卻不會因為他不出海而成功避免,災難還是會發生,只不過是時間上的遲早而已。從這兩方面來看,很難說到底是不是老者的錯。恐怕就算是有錯,也不盡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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