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暮將軍府。舒蝤裻
還是那秋千,安沐染坐在上面悠悠的晃著,看著前方不知在想什麼。
「你還是這麼不爭氣。」一個聲音響起,安沐染抬頭一看,月瑤就站在正前方鄙夷的看著她。
「是你。」
月瑤開口︰「沒錯,是我,三年了,你怎麼一點起色都沒有。」
「三年來我爹已經聯合很多大臣只要有機會就上書讓皇上納妃了,可是皇上每次都嚴詞拒絕。我還要問你呢,甄寒惜不是死了嗎,怎麼又出現了。是你當初義正言辭的告訴我下了那藥甄寒惜必死無疑的。」安沐染氣急敗壞道,當時得知甄寒惜的死訊的時候她高興了好一陣子,雖然傲輕城一直以來沒有停止過尋找,但是她想著總有一天傲輕城會死心的。
可是後來又忽然得知甄寒惜又死而復生了,這讓她如何去接受。
「甄寒惜身份特別,沒有徹底殺了她,是我的失誤。」月瑤雙拳緊握,雙眼中閃著絕對的恨意。
安沐染了月瑤一眼道︰「你現在又來找我做什麼?」
月瑤看著她冷哼一聲︰「你對于我,只剩下最後一個用處了。」
安沐染還沒有反應過來,月瑤手一揚,安沐染頓時覺得頭一暈,然後胸口一涼,再低下頭,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插了在自己身上。
「你……」安沐染話還沒說完,嘴角流下鮮血,咽了氣。
看著倒在地上的安沐染,月瑤嫌惡的搖了搖頭。
本來以為這個女人能幫她什麼大忙,到最後只是一個只會縮在角落里默默的喜歡的窩囊廢。
這是,黑衣男子走了過來,嘖嘖嘴︰「你還真殘忍,她也只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哼,可憐人?我最討厭看到的就是這種沒用的可憐人。你把她處理掉。」月瑤擦了擦匕首上血,然後把手帕扔到安沐染的身上。
「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黑衣人問道。
月瑤听後望著那人「以你的本事,和傲輕城交手勝算多大?」
那人听後道︰「那你也要讓我知道,傲輕城是哪個級別的吧?」
月瑤聞言頓了頓開口︰「我想起來了,去年甄寒惜還沒有出現的時候,我見過傲輕城和夙奈交過手,他們平手。」
那人听後一驚,試探性的開口︰「你是說武林盟主夙奈?」
「這天下還有第二個夙奈嗎。」月瑤道。
沒錯,夙奈,多麼明媚的存在,沒有世家子弟的跋扈,沒有炫耀,有的只是出色的氣度和才華,以及旁若無人的自在和隨意。
這世上的確再無第二個夙奈。
黑衣人听後表情有些不對勁,然後類似調侃的語氣道︰「我倒是奇怪了,他們怎麼會混在一起?」
月瑤以為他是好奇,很自然的說道︰「寒若惜離開南暮後去了東離,當時和夙奈的交情可是不淺,兩人一直相談甚歡宛若知己,傲輕城當時到了東離找不到寒若惜就去找夙奈了。」
月瑤說完後,黑衣人沉默了一下,月瑤覺得他有些不對勁正想問什麼。
「知道了,和計劃的一樣,有任何意外第一時間通知我。」那人說完就帶著安沐染很快消失了,月瑤看了看他離去的方向,好像哪里不對,又好像很正常。
想了一會兒月瑤整理了一下頭發搖了搖頭,反正這個人本來就是這樣,沒什麼好奇怪的。
把地上的血處理干淨,月瑤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嘴角勾了勾拍拍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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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五月初的南方夜晚,是最清新美好的時候。天空像是被刷洗過一般,沒有一絲雲霧,藍晶晶的,又高又遠。
在這純淨的夜色中,易容成安沐染的月瑤端著一杯茶走到安嚴書房門口,輕咳了一聲敲了敲門,「爹。」
屋內的安嚴听到是安沐染的聲音應了一聲︰「進來。」
月瑤嘴角咧開,推開門端著茶走了過去,看著有些煩躁的揉著太陽穴的安嚴眯了眯眼。
「爹,喝杯茶。」月瑤揚起一個笑把茶端到書桌上。
安嚴看著眼中閃著微光不再郁郁寡歡的‘安沐染’,放下手中的東西欣慰的看著月瑤︰「染兒,你可想通了?」
月瑤聞言笑了笑︰「女兒想通了,想得到一個男人在角落發愁有沒有用。女兒決定振作起來了。」
安嚴欣慰的拍了拍月瑤的肩膀︰「這才是我安嚴的女兒。」
「來爹,喝茶。」月瑤把茶端過去,安嚴接過茶輕輕的吹著。
月瑤眼神閃了閃又揚起一個笑︰「爹,我明天想進宮看看姑姑。」
安嚴聞言抬起頭放下茶杯靠在椅背上︰「你也確實很久沒見你姑姑了,你以前和你姑姑可是最親的。那就明天吧。染兒啊,你姑姑是最疼你的,現在你姑姑是太妃了,有時候可能可以幫上你的忙。好好把握。」
「知道了爹,那爹繼續忙吧,女兒不打擾了。」月瑤低頭道。
「嗯」安嚴應了一聲。
月瑤轉身帶著笑離開帶上了門,安嚴只覺得今天的安沐染有些不一樣,隨後也浮現出一個欣慰的笑。或許他這女兒是真的想開了吧。
只是那個所謂的安沐染關上門後臉上狠戾的笑,誰都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