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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景陽走後.陶晚煙才覺得雙腳發軟.猛地坐在了地上.

奇怪.為何景陽都已經來獄中見她.可景夜怎麼到了這時還沒有來看她一眼.難不成是真的不想救她了.

想著.心里又是一陣疼痛.

正當她難過之時.牢中又進來一官員.看了看陶晚煙此時的狀況.面色陰沉.「皇上有旨.提審罪婦陶氏.來人.把她帶出來.」

「是.大人.」

陶晚煙听著這話.心中不由疑惑.景桑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審問她.除非……景夜已經找到了救她的方法.霎時.陶晚煙才覺得心中一片驚喜.可一細想.又驚覺矛盾眾多.

這個人來勢洶洶.恐怕不是受皇上所托.只怕會另生變故.況且.她應該自救.而不是寄希望于景夜的身上.

陶晚煙被迫帶到了牢中一刑房中.雙目所接觸到的.盡是一些刑具.驀然間.陶晚煙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顫抖.這個……該不是要私審逼供吧.

「陶晚煙.見了本官.還不速速下跪.」那人坐在堂上.一副凶神惡煞的嘴臉.看著陶晚煙.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刮一般.一股寒意從腳底冒出.陶晚煙很沒有志氣地害怕了.

不過.就算是心里害怕.也絕對不可以表現出來.這是陶晚煙一貫的作風.

「哼.你算什麼東西.我好歹也是七皇子的元妃.豈有向你下跪的道理.」陶晚煙脾氣倔.就算到了這種時候也不願意收斂.這麼直沖沖的話就這般說了出來.也從來不會去考慮會出現什麼後果.只知道這些話.這收不住脾氣了.就什麼都說出口了.

果真.那大臣被陶晚煙的話惹怒了.卻也沒有發作.而是冷眼看著她.「七王妃.只怕你陶晚煙連走出這大牢的機會都沒有.就算有.你當真以為聖上還會任由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子和七皇子在一起嗎.」

「你既然不跪.那本官便教教你.該不該跪.你.」他看住陶晚煙身旁站著的一個獄卒.輕輕比了一個眼神.那人便拿著手中的長棍.一棍落在陶晚煙的膝蓋窩上.

劇烈的疼痛讓陶晚煙機會感受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會不會……這雙腿就真的這麼毀了.

陶晚煙再倔.還是敵不過身體的嘶吼.雙腿被迫跪在地上.隨著那一個動作的響起.陶晚煙只覺得自己的尊嚴都跟著一起被人踩碎.她怎麼能夠接受自己對這種人下跪.

深呼吸一口氣.壓制住心中那接近死亡般的疼痛.

「哼.看你還敢跟本官頂嘴.」

「你算什麼東西.」也許是這一棍刺激了陶晚煙的怒火.膽量越發大了.看著那人再也沒有了起先那點畏懼之意.只剩下一臉的譏誚之意.「如若我沒有猜錯.你是太子的人吧.」

這話一出.那人臉色果真一變.陶晚煙這才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向來太子也不會輕易放過她.畢竟她的手上有太子的令牌.太子怎麼可能那般輕易地讓它留在她的手上.語氣當場翻臉.這樣的方法比景陽自己動手來拿更快一些.

想到當初兩人初見面時.景陽的種種做法.連她自己都差點深陷其中.

比較其現在的狠辣.陶晚煙才覺得自己認識他認識得太晚了.

「既然大家都說開了.那本官也沒必要掩飾什麼.本官問你.太子的令牌在哪兒.速速交出來.本官可饒你不死.」

「饒我不死.」仿佛是听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陶晚煙忽然笑了起來.「狗官.就是陛下也還沒有批判我的生死罪行.你憑什麼給我定罪.難不成你比陛下的權力都還大了不成.」

「你……」陶晚煙這話說得是在狠辣.把那官員氣得話都說不出來.指著她說了好久.才緩緩開口.「既然陶氏的嘴這麼緊.那本官只能另行它法了.」

它法.

不就是嚴刑逼供.算什麼它法.

「來人.給我打.」

一聲令下.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聲一聲鞭子揮下的聲音.打在陶晚煙的身上.讓她無處可躲.可偏偏她就是咬緊了牙關.一句求饒的話也沒有說出來.

那晚.景夜在凌王府的地牢中也給了她一鞭子.可是那一鞭和現在這一鞭一鞭比起來.景夜似乎顯得仁慈許多.

堂上那人.一面看著被獄卒鞭打的她.一面笑著開口.「陶晚煙.倘若你說出了太子令牌被你藏在了什麼地方.本官便讓你少吃點苦頭.」

「唔………你這個、狗、官.」陶晚煙雙手扣住地面.可奈何地面光滑.除了生生磨斷了一根根指甲.便只剩下一道道斑駁的血跡.看上去觸目驚心.

「哼.罪婦陶氏.先是下毒迫害西景城百姓.其後威脅太子.其罪當誅.今日你不承認.那本官就打到你承認為止.」

承認.

她不會承認的.就算是死.都不要承認著莫須有我罪名.

景桑身為天子.怎可笨到不明事理.難不成他現在真的要過河拆橋.要處理了自己.

陶晚煙不願意承認景桑的心狠.可是事實面前.她卻連為自己辯駁的機會都沒有.或許說不是沒有.而是景桑不肯給自己而已.

鞭子落在身上.便浸出一道血跡來.漸漸的.陶晚煙整個後背都變得血淋淋地.連衣服最初的顏色都已經看不出來.整個人伏在地面上.雙手緊握.就是不願意求饒.

那官員也惱了.看著一旁燃著的蠟燭.嘴角再度扯出一抹譏笑.「听聞你曾經用燭油恐嚇過凌王府的霍妃.今日不如就由你親自來試一試這其中的滋味.若是好用.我便稟明皇上.再開設一刑法也未嘗不可.」

听聞這話.陶晚煙才知道什麼叫住自作孽不可活.原本只是想借著這種方法來嚇嚇霍紫蘭.讓她不要在凌王府亂來.沒想到她居然連這個也告訴景陽.現在景陽便要用這種方法來對待自己.

不是自作孽不可活.那還是什麼.

「來人.將蠟油滴在她身上.對了……往傷口上滴.說不定這東西……還能止血呢.」之後.響起的是他一陣該過一陣的笑聲.

陶晚煙閉著眼.發誓要將這種笑聲記住.

痛和恨……通通一並都要記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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