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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音這些動作,並沒有逃離過陶晚煙的目光。既然她喜歡,陶晚煙也並沒有拒絕。而是任由傾音這般。在看到傾音變得慘白的臉色時,掩在面紗下的唇角露出一個輕笑。

這不正是她想要的嗎?

只是,傾音並沒有責備陶晚煙,而是將目光落在了景夜身上,憤慨地看著他。

景夜被瞪得莫名其妙,眼神一聚,拉住陶晚煙的手,「我有事要問她。」

「我不想回答!」陶晚煙自然地接過口,「實在不好意思,七爺,皇上聖旨在此,我真的沒有多的時間和你耗下去。」

「陶晚煙……」

「七爺!」傾音制止住即將發怒的景夜,面色凝重地看著他,「有什麼事,等陶小姐安然嫁于你府上之後,再問吧。」

傾音這句話中,暗示意味十足。作為景遙國的聖女,傾音所代表的,還是有很多人信服的。尤其是景夜這種在聖女殿長大的皇子,對此更是深信不疑。

握著陶晚煙手臂的力道漸漸輕了下去。傾音一把將陶晚煙扯過來,拽著她,連一句道謝的話都沒有,便匆匆地帶著她上馬車。

「不行!」臨到頭來,景夜再度反悔,一個躍身,從傾音懷中將陶晚煙搶了過來。

傾音原本也是武功了得的人,此刻因為景夜的身體狀況,不能跟他動手。只能看著他用迅速卻毫無技巧的手段將陶晚煙一把拽回自己的懷中,冷眼看著傾音,「回去告訴他,陶晚煙不進宮。」

「七爺,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傾音也怒了,語氣不由加重,「什麼叫不進宮。」

「這個女人,我不會娶她的!」

景夜這話一出,不僅僅是陶晚煙,傾音愣住了。就連剛趕過來的陶凌,也將這番話听得清清楚楚。一時之間,整個護國將軍府的人都沉默了。

最先有所反應的,是陶晚煙。現實淡淡一個冷笑,接著甩開景夜的手,眼里浮現出散不開的憂傷,「怎麼?你想娶沈落雪?在谷底時,你們身上所發生的一切,我都看到了。你猜……」

陶晚煙緩緩靠近景夜的身邊,湊在他的耳邊輕輕開口,「如果陛下知道了傾音的事情,你猜誰會比較吃虧?」

「陶晚煙!」景夜被她的話觸怒了,一把將她拽住提起來。手不小心觸踫到了陶晚煙的面紗。面紗徐徐落下。

死寂!

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陶晚煙的臉。白淨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瑕疵。像是陶瓷一般通透,白女敕的肌膚因為怒氣而微微泛著紅。

在眾人都錯愕的時候,陶凌最先開口了,臉一垮,看著陶晚煙,沖著管家開口,「給我拿鞭子來!」

拿鞭子?!下一句必定是家法伺候!

所有人都詫異地看著陶凌,只有傾音最清楚是怎麼回事。立馬攔住管家,「陶將軍,這件事情,暫且交由我處理。」

「你處理得來嗎?」景夜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著陶晚煙那張臉。再也找不到往日的拿到痕跡和刺眼的紅疤。他甚至懷疑,這個女人,不是陶晚煙。

只有陶晚煙,一個人處于狀況之外,完全不懂他們為何會用這般驚訝眼神看著她。

「小姐,你的臉……」當她的視線落在了凝月身上時,凝月顫抖地指著她的臉開口。

她的臉又怎麼了?尋思這現下也沒有鏡子,陶晚煙索性將踮起腳尖,看著景夜眼眸之中印著的那個小小的自己的臉。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她能夠看出來,她的臉上……沒有那道痕跡了。

為何會這樣?

陶晚煙像是被自己嚇住了,不知所措地松開了拉住景夜的雙手。身體卻一個不小心往後倒去。景夜手疾眼快地將她抱住。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那里面有恨有怒,卻獨獨沒有陶晚煙想要的東西。

推開景夜,陶晚煙兩步並作一步向自己房間跑去。一干人等看著這樣的情況,無可奈何之下,只能跟著追了過去。陶晚煙此時那顧得了這麼多?直接跑進了自己的房間,門也不關,坐在了銅鏡面前。在看到了自己那張再也熟悉不過的臉時,淚水幾乎快漫上眼眶了。

因為知道這張臉上有一個生于俱來的印記,所以陶晚煙不太願意坐在鏡子面前看自己這張臉。而現如今仔細看上去,這張和那個世界的自己原本無異的臉,在帶給他熟悉感的同時,也讓她忍不住想要掉眼淚。

不該是這樣的!

怎麼會好端端地,臉上的痕跡就不見了呢?

忽然間,又想到了那個白扇公子對她說的話,看樣子,從那一刻開始,陶晚煙臉上便已經沒有了那暗紅色的痕跡。所以他才會讓她將面紗取下來。可偏偏,她當時還那般凶他。

「你心中一定有很多的疑慮。但一切,等隨我去了聖女殿再說。」傾音將眾人攔在了門外,一個人走了進來。關上門,語氣甚是淡定卻不乏嚴肅,「陶晚煙,你現在很危險,你知道嗎?」

「傾音大人,您的意思時,若是晚煙跟著你,就沒有危險嗎?」

「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

「為了我?」陶晚煙輕笑一聲,「是為了我還是景夜?或者說是為了景陽。」

「陶晚煙!現在不是你發脾氣的時候。」傾音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拿出一個藥瓶,倒出里面的藥丸遞給她,「把它吃了!」

「哼,這又是什麼?會讓我死?還是讓我生不如死?」陶晚煙現在已經亂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該相信的究竟是誰。不過還好傾音的脾氣夠好,沒有理會她沖人的話語。只是伸手鉗制住她的下巴,而後將藥喂進了陶晚煙的嘴里。

「這就是毒藥,你若不跟我走。要麼等著被七爺弄死,要麼等著被毒死。隨你選!」傾音並非是不氣,而只是換了一種表達憤怒的方式而已,就如同現在這樣。

陶晚煙鎖眉,看著傾音素白的身影,忍不住嘲諷地笑了笑,現在的她,能不走嗎?

和家里的人稍稍寒暄幾句,陶晚煙便跟著傾音走了。對于景夜,置若罔聞,沒有半點停留地從他身邊走過。劃出兩道傷感的背影——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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