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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魂香?」不用問這一驚一乍的聲音肯定是出自于醉夏的口中。

陶晚煙挑眉,看著四夏的反應。

願夏蒼白的臉色,沉夏緊蹙的眉峰,沐夏驚訝的目光,醉夏吃驚的聲音……

看樣子,這四個人對這種藥並不陌生。這樣也好,就不用花費多余的時間去調查這些事情了。依舊保持著那個淡淡的笑容,看著身邊這四個女子,隨後又用手支撐著下巴看著廳外的風景,「怎麼樣,你們知道它嗎?」

「樓主,您為何為問起嗜魂香的事情?」還是願夏最先恢復過來,不解地望著她。可語氣中卻多了一份往日沒有的小心翼翼,自然令陶晚煙起了疑心。

精明的目光打量了願夏一番,「願夏,我只是很好奇而已。當然,我會問,自然也是因為我需要知道。所以,你盡管將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就夠了。」

「樓主……」願夏剛剛開口。

一直站在陶晚煙身邊的額沉夏忽然向外邁出一步,手中拿著劍,臉上再度浮現出冷漠的神色。修長的身體靠在亭子的柱子上,冷冷的目光注視著前方,雙臂環抱在胸前,手中的劍發出森寒的光芒。

沉夏的表現太奇怪了。

陶晚煙皺眉,卻什麼都沒有說。而是將視線移回了願夏的身上,「說吧。」

「嗜魂香,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嗜魂。那是極致之毒,除了傳說中的相思引,恐怕再也沒有其他的藥可以救治了。」願夏剛說完,視線便開始閃躲。避開陶晚煙的目光,可是她雙眸中的傷心病沒有因此而逃過她的眼楮。

「嗜魂香使用蠱蟲碾制而成,卻比蠱毒更可怕。它承之上古苗黎族,但只從苗黎族……」願夏頓了頓,將視線留在了沉夏身上,輕笑一聲,語氣中多了一絲惆悵,「被稱之為苗黎族的鎮族之寶。但是,隨著苗黎族的敗落和……滅亡,嗜魂香也隨之消失了。其實嗜魂香最大的特點,並非是在于它的是毒王,而是因為,它能救人。」

「毒藥能救人?」陶晚煙不可置信地看著願夏,眸子中盛滿了不信,「怎麼可能?難道是以毒攻毒?」

陶晚煙的話引來了願夏贊賞的目光,「樓主,您猜對了。就是以毒攻毒。倘若是一個身重劇毒的人,嗜魂香對他而言,那便是一味藥引,便能散去體內的毒性。不過,這需要另外一味藥引和一味作為承體的藥材向配合才能完成。只是,到現在為止,沒有人知道另一味藥引和承體藥引是什麼。」

「我下去看看!」願夏的話剛說完,沉夏便猛地沖了下去。

看著沉夏那股帶著逃離般的神色,陶晚煙的心忽然跳了跳。

但凡是她以梨花樓樓主的身份出現在沉夏的面前,只要沒有她的命令,沉夏便會潛伏在她方面百米之內。而像現在這樣義無反顧地離開還是第一次。

那個再林中飛旋跳躍的身體,像一只燕子一般,一個滑翔便飛出了陶晚煙的視線。

沉夏不是在逃避她,而是在逃避嗜魂香吧?為什麼僅僅是這三個字,便會讓她這麼的痛苦?甚至到了一刻也等不下去,只想逃離的境地?沉夏和嗜魂香,究竟有什麼關系?

「樓主……」願夏輕聲開口,喚了喚陷入沉思的陶晚煙,「您今日為何為提及嗜魂香呢?」

還問?

陶晚煙笑了笑,知道願夏並非是好奇心過重。而是因為擔心她。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容易讓人沉溺。

「沒什麼,只是在路上听人提及。感覺名字很邪魅。方才听了你的言論,此物卻是奇妙。對了,下月我要隨皇上去秋場圍獵,梨花樓中的大小事宜,暫且交由你打理。若是真的有什麼大事不能解決,那就等我回來再說。」

「是!樓主!」

……

嗜魂香的由來,陶晚煙是了解清楚了。可是她仍然不懂,倘若是景桑要害景夜,要奪取他的命,又何須這般曲折?還拿到了這種已經失傳的毒藥來給她,命她親手喂景夜服下?

如不是為了取他的的性命,那就只有另一種說法了,那就是……景桑並非如同外界所言,不喜愛這個七皇子。而是可以將自己對兒子的寵愛藏來起來。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而已。

所以……

陶晚煙的腦海中忽然想起了景陽對自己所說的那些話。

他說,他的父皇,不愛他!

那麼,不愛景陽的原因……就是景夜嗎?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那張憂傷的臉。陶晚煙的心忍不住抽搐一下。看著自己手中的錦囊。

這嗜魂香實際是為了就景夜的命。而景夜的安全,換來的……必定是景陽日後的悲哀。

不僅僅如此,景桑推遲她和景夜的婚期,恐怕也是為了景夜吧?

若是景桑真的有心成全此事,必定不會推遲婚事。更何況,倘若陶晚煙嫁進了凌王府,要將這藥喂進景夜的嘴中,豈不是更加的容易?可偏偏景桑不願意……

換而言之……

景桑並不願意讓陶晚煙嫁給景夜。

被自己分析出來的東西嚇了一跳。陶晚煙驚慌地站了起來,身後的凳子隨著她的動作猛地倒在了地面上。發出一聲沉悶地響聲,傳到了陶晚煙的耳朵里,發出的悶鳴聲在她的耳邊不斷地盤旋著。

「小姐,你怎麼了?」大概是听到了房間里不正常的聲音,凝月的聲音立馬在門外外響了起來。

陶晚煙看著倒在地上的凳子,又慌亂地伸出手將桌上的錦囊收好,緩緩回應道,「沒事,我沒事!」

「小姐,凌王來了,在大廳里面等你呢。」凝月的聲音不依不饒地在門外響著。

陶晚煙露出一個無奈又糾結的表情,悶悶地坐回床上,「你去告訴爺爺啦,我不要見他。而且我現在好累!」

是身心俱疲啊!

「小姐……」凝月不願意離開,還是在門外繼續說著。「您就去吧,不要讓凝月為難啦。不然老爺又該責罰凝月了。」

受不了凝月可憐兮兮的聲音,陶晚煙認命地將門打開,不滿地擺擺手,「好啦,好啦。我去就是啦。」

可是,陶晚煙不知道,這一面,卻是她在這里最後的平靜。那以後的痛苦和仇恨,仿若是一把尖刀,在她的心上,刻畫出來的痕跡,猙獰到連時間都沒有辦法修復——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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