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花中仙子
小紅豆尷尬地道︰「他們，他是我的朋友，是想，」
「是想來參加這一次百花盛會的。」我打斷了小紅豆的話，鎮定自若地對小武士說道。
兩個小武士齊齊搖頭︰「不行，我們不歡迎外人，請你立刻離開花田！」邊上有一些花精鼓噪道︰「外人快滾，快滾！」
小紅豆為難地看看我︰「對不起，我……」嘈雜聲大作，路口又趕來幾十個佩劍小武士，亮閃閃的寶劍圍住了我們，只要一句不合，就會動粗。
目光緩緩掃過周圍的花精，我心生一計，一字一頓，沉聲喝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在下陵楓，乃是‘蝶谷醫仙’胡青牛的傳人，恰逢盛會，特來拜會幾位仙子。」聲音遠地傳開，在空中回蕩。
幾個小武士听我自報家門後，面色稍霽，花精們的喝罵聲也小了很多，不知是被我的來頭嚇著了，還是被我「雄渾」的真氣修為給唬住了。
其實能造出這麼大的威勢，倒不是因為我真氣雄渾的緣故，而是運用了一種叫「回音術」的小把戲。這幾年，我除了日夜修習《焚物指訣》外，還會絞盡腦汁的從胡青牛那里榨點好處。這「回音術」就是其中之一，它雖然對敵之時，沒有多大用處，但是卻別有用途。一旦施展「回音術」，即使隔著厚厚的石壁，對方也能听到我的聲音。
「讓他進來。」輕飄飄地聲音仿似從九天之外傳來，輕柔得如同一陣微風，讓人听後神清氣爽。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回味著那種難以言表的美妙感覺，「此音只因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
「想不到胡青牛那蠻牛竟然能教出你這樣滿月復經綸的弟子。」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對方還是百丈開外，但說完最後一個字，我眼前頓時多了一位傾國傾城的麗人，聲音雖不及先前的「梵音仙樂」，但也讓人听得遐想連連。更讓人心驚的是，來人的修為恐不在胡青牛之下。
此時天剛微亮，遠處的紅燈籠搖曳著紅茫茫的光，只見麗人一襲黑衫，肌態豐艷，顧盼生情，眉不描而黛，發不漆而黑，頰不脂而紅，唇不涂而朱，果然是沉魚落雁。
我看得目眩神迷，不能自已，鬼迷心竅的說道︰「仙女姐姐，你長得真好看。」
听見我「出言輕薄」，花精們紛紛怒喝︰「大膽，竟敢對牡丹仙子不敬。」
「牡丹仙子？」我渾身一震，頭腦冷靜了許多，整了整衣衫，稽首道︰「在下陵楓，見過仙子。」
牡丹莞爾一笑，「是胡青牛讓你來的麼？」
這一笑宛如一枚石子丟進湖中，在我心里激起層層漣漪。我不由得一呆，「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好一個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牡丹喃喃自語的咀嚼著這兩句話。
「仙子就像遺世而獨立的仙女臨凡，美艷不可方物。」我滿口奉承之言，說得牡丹格格直笑。「好一個油嘴滑舌的小賊，我倒是真想把你留在百花谷中。」牡丹似笑非笑的打量了我一番，那眼神勾人攝魄。
我呵呵傻笑，「能常伴仙子身邊，那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哦？這麼說你倒是願意留在谷中，為我們澆花除草了？」牡丹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現在色迷心竅的我當然沒有發現。
「求之不得。」我興奮地尖叫，心里想到︰「能和美人朝夕相處，做鬼也風流啊。」
「蒼天吶，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挑花運。」我在心頭忍不住咆哮。
「既然你自願賣身成為我們百花谷花奴，那以後就是我們百花谷的奴僕了。」牡丹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微笑。
「花奴？」我茫然不解的問道。
「是啊，你若是想進入百花苑，就必須賣身為奴。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強求。但百花谷規矩——任何男子不準入內。所以如果你不願意做花奴，我只好按規矩請你折返回去了。」
「啊？男子不準入內，那我如果成為了花奴，就不是男人了嘛？」我心底一陣惡寒，「小時候就听人說凡是進入皇宮伺候皇帝那些美嬌?娘的男人，都會被閹掉，成為一個沒有陽?具的‘男人’。」
「還記得有一次，我差點被一個人販子賣到皇宮，若不是我機靈，連夜潛逃，只怕我已經是皇宮里的一名小太監了……」想起這些，我忍不住後退幾步，做好了殺出重圍的準備。
「成了花奴，連人都算不上了，更別提男人了。」牡丹輕聲細語地說道。
我輕聲問道︰「如果成為花奴，不需要淨身吧？」聲音雖然很輕，但我的眼楮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牡丹。
「淨身？我們妖族可沒有那規矩。在百花苑就算你想亂來，只怕也沒那能耐。」牡丹的話雖然讓我听得有點不舒服，但還是讓我長長地舒了口氣。「的確，以我現在受態的妖力，想在百花谷胡作非為那簡直是找死。」
「看來做花奴只不過是地位低下罷了，對我而言地位和尊嚴，在我第一次伸手向人乞討地時候，就忘得一干二淨了。」稍稍遲疑了一下，「我願意成為百花谷的一名花奴。」
牡丹有些詫異地看著我，「你要想清楚了，一旦成為花奴，你的性命就低賤得和螻蟻一樣……」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以我的本事即便出了花田，在強者林立的妖族也永無出頭之日，與其在外頭刀口舌忝血，還不如在這樣的人間仙境了此殘生來得自在。」
「小小年紀，就能看破紅塵，實在難得。功名利祿轉頭成空，哪有在青山綠水間逍遙此生來得自在。只是世間，又有幾人能……」牡丹臉上露出一絲唏噓之色。
「仙子，那我可以進去了麼？」過了片刻，我才低聲問道。
牡丹點了點頭，白皙的手指在我額頭一點，只見一道黑色的流光向我射來，速度太快，我根本來不及閃躲，流光射入了我的額頭後，慢慢蠕動，很快和我的血肉相溶，變成一朵黑色牡丹花的形狀。
過了許久，我感應到身上沒有任何不適，我才用手輕輕地模了模額頭，不知何時額頭上多了一枚印記。我正惶惑不解，牡丹輕描淡寫的說道︰「這是我的牡丹烙印，凝聚了我的牡丹精元，已經和你血肉融合，再也不能拔除，除非……」
「除非什麼？」我好奇的問道。
「除非你達到了妖怪進化的最後一重境界——阿賴耶態。」牡丹說話間，神色露出了濃烈的向往。頓了頓，繼續說道︰「只怕你這一生永遠不可能達到那種境界。就連驚采絕艷的他都始終打不破最後一道壁壘，進入傳說中妖怪進化的最後一重境界……」
「他，他是誰？看牡丹的樣子，應該是她的情人。難道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也會有七情六欲？」我心底很好奇，但我清楚以自己的身份，有些東西還是不知道的好。
「我們走吧，別讓幾位妹妹等急了。」
我還沒有緩過神，便被一道流光包裹，流星趕月般的朝著百花苑飛去，上百丈的距離眨眼就飛到了。落到地面的時候，我的腳有些發軟，頭有些發暈。
第一次被人帶著飛翔，胸口竟有些發悶，看來自己的修為實在太弱了。以後一定要勤加修煉，爭取早日出人頭地。記得龍庚說過︰「要想修煉《傲劍訣》，至少要有相當于妖怪第五重神態的修為。否則，強行修煉只會走火入魔，萬劫不復。」
緩了緩神，放眼望去，我頓時呆了。
除夕之夜，祝各位書友合家幸福，財源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