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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意外來客

蘇奕站在沈桑茹家門口,俊美無雙的臉上滿是猶豫,好看的兩道眉毛緊緊皺在一起,看著門上的門鈴出神,久久沒有按下去。

他現在的心情很復雜,他知道今天一定要見沈家人,卻怕得到的答案讓自己失望。早上一份關于沈家的報告,讓他對今天的拜訪很沒有信心。

事情還要從六年前說起,當時自己的爺爺蘇嘯然得了一種怪病,突然莫名其妙開始嗜睡,而且一睡就是二三天!中外的名醫看了不少,但都束手無策。隨著爺爺嗜睡的嚴重,發展到可以連睡一個禮拜!而且睡覺的時候不能進食,只能靠打點滴維持,爺爺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外界也盛傳爺爺病危,蘇氏股票大跌,家里的親戚眼看爺爺要不行了,都急著要分家產。

但就在他和父母已經絕望的時候,有人介紹了一個叫沈全的郎中給他們,說能治這種怪病。

他們也只是半信半疑,畢竟沈全就是個江湖郎中連醫生執照都沒有,但爺爺當時已經病入膏肓,醫院也沒有辦法根本查不出病癥來,他們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結果意外的是,爺爺竟然被醫好了!

雖然當時家里有些親戚並不相信沈全,認為是誤打誤撞才治好的,不過蘇奕和他爺爺是信了。他們把沈全當上賓,可惜當時沈書告訴了他們一個不幸的消息,說爺爺的病並不是普通的病,而是服食了一種叫嗜睡丸的藥,吃了這種藥,開始是連睡一天,然後慢慢的二天,三天……最終會因身體虛弱而亡。

當時他和爺爺嚇的一身冷汗,竟然是有人要害爺爺!但接下來的消息更讓他們心驚。

原來沈全雖然治好了爺爺的病,但只是暫時的。嗜睡丸的解藥一共有兩顆,第一顆服下的是輔藥,能壓制體內嗜睡丸的藥性,但不能解其毒性。第二顆解藥為主藥,才能真正排除體內毒性。

爺爺心下大急,連忙求沈全給第二顆解藥,但沈全說,第二顆解藥煉制雖然不難,但里面有兩味主藥卻很是稀有,恐怕一時半會不是那麼容易尋得,又說什麼自己陽壽要盡了,怕就算尋得了藥材,自己也可能不在人世了。

開始爺爺只當沈全拿喬,故意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來搪塞他,實際上是獅子大開口,便承諾更多報酬給沈全,可惜對方還是那套說詞。最後爺爺也只能相信沈全說的是實話,並問可還有其他解救之法。

沈書當時猶豫了一會,才道,原來第一顆藥和第二顆藥相隔時間最長是七年,如果在七年間能把那兩味主藥尋得,就算那時候他已經不在人世,他還有後人,到時找他後人煉制即可。

這兩味主藥,其中一味是紫靈仙草,並且要千年的,但這種靈草如今只在深山老林里還有機會一尋,俗世是再也不見蹤影了。還有一味是南海幾千米深海內一種叫金翔的巨大魚類的血液。

沈全說完這些,就把紫靈仙草和金翔魚的外貌繪制了兩張圖紙供他們參考。

爺爺雖然對這答案不滿意,但事已至此,只能接受。

不過沈全給他們說的兩味藥材實在匪夷所思,他們找了一些中醫詢問,都說前所未聞。

一下子他爺爺心里也打起鼓來,隨著身體的漸漸恢復,家里那些親戚就又在爺爺面說沈全就是個江湖騙子,這次只是歪打正著而已。說嗜睡這個病現在在醫學界也還沒有定論,叫爺爺寬心,可能這病已經自己痊愈了,那沈全只是瞎貓踫到死耗子罷了。

這種話听多了,爺爺也就意動了,所以並沒有花心思找沈書說的兩味藥材。

但意想不到的是,一年後,沈全確實死了……

消息傳來,他出了一身冷汗,總覺得這個老頭怪異,竟然連自己的生死都猜的那麼準……那他和爺爺說的可能也是真的……

爺爺也開始重視起來,加大力度尋找那兩味藥材和沈書的後人,但想不到沈全狡猾的很,竟然什麼信息都沒留下,連名字都是假的,調查這老頭才發現這老頭神秘莫測,獨來獨往,從沒人見他有過什麼後人。所以尋找他後人的事情進展緩慢。一調查就是六年,最近才有點消息。

同時,沈書說的兩味藥材也尋找的困難重重。不過還好,當時沈全把這兩味藥的樣子畫在了圖紙上,讓他們少走了很多彎路,就在最近終于把這兩味藥找全了。

想到這邊,一向自喻冷靜的蘇奕,心也止不住撲騰撲騰快速跳動,是這家麼,他尋思。

他是今天早上才得到私家偵探完整的調查信息的。

原來沈全原名叫沈季書,沈季書有一兒一女。兒子沈放在第一任妻子死後,隨後另娶,生有兩個女兒,一個是前妻的,一個是現任妻子的。女兒沈梅生有一個兒子,而且調查說,沈梅很得沈季書喜愛,小時候一直把沈梅帶在身邊,直到沈放第二任妻子生下女兒後,沈季書可憐沈放前妻的女兒沈桑茹,才把沈桑茹養在身邊,恰好那時沈梅要結婚就搬出去了。

他看了調查後覺得應該沈梅是沈季書的傳人,但又覺得一般這種醫術都是傳男不傳女的,就打算先來沈放家探探風。

他沒有多少時間了……六年,太久了,雖然七年還沒到,但最近爺爺已經有嗜睡的跡象了。

深呼口氣,他按下門鈴。

傅美意听見門鈴聲以為是沈倩茹回來了,一邊開門,還一邊嘀咕︰「是不是上學又忘記東西了,早和你出門檢查下書包……」說到一半,才發現門口站的是個陌生人。

「你找誰?」看見是個陌生面孔,她奇怪的問道。

「請問是沈放先生家麼?」來人很是客氣,「我找沈放沈先生。」

听見是找自家男人的,她才抬起頭,睜眼打量起眼前的陌生人。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男的長的竟然比女的還漂亮,再看一身的穿著,她是在名品服飾店賣衣服的,自己知道這一身行頭價格不菲,眼神不由得熱烈起來。

「沈放是我先生,你快進來!」也不問對方究竟什麼事,就把他放進來了。

「老頭子,有人找你!」傅美意看沈放不在大廳,就知道他又在陽台擺弄那些花草了,便對陽台喊了一聲。

沈放確實實在修剪花草,听傅美意說有人找,就放下剪刀走了進來,看見一個陌生人對自己微笑。

「你是?」沈放心里納悶,好像不認識這個人啊。

蘇奕不以為意,笑著說︰「是沈放先生麼,在下蘇奕。」

「你認識我?」沈放驚訝,看對方那一身氣派必定不簡單,自己只是個普通人,實在想不通對方怎麼會認識自己。

「沈先生,我知道你很疑惑,請容我慢慢闡述我的來意。」畢竟事情緊急,蘇奕也不賣關子,直奔主題。

沈放見來人不簡單,心中微動,若有所思,道︰「美意,沒煙了,你去小區買兩包煙。」沈放指了指空了的煙盒。

傅美意知道沈放要支開他,雖然她也很好奇究竟什麼事情,但也只能不甘不願的出去了。

不過她出了屋門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半掩著屋門,耳朵湊近門縫,想听听里面究竟說的啥,但還沒見一個字,大門唰的一下往里打開,傅美意一個沒注意吃個狗吃屎……抬頭發現沈放沉著臉瞪她……

她暗叫不好,只能故作鎮定的拍拍灰站起來,扯了個笑,說︰「我忘記東西了,剛要開門,你就把門打開了。」說完,佯裝拿了個東西灰溜溜的走了。

沈放看到她確實走,才把門關上,嘆口氣,對蘇奕說道︰「見笑了。」

蘇奕笑笑,說︰「沒事,當心點是好的。」看到沈放這舉動,越發確定沈放肯定知道什麼,不然不會這麼小心。

「蘇先生,說吧,什麼事情。」雖然心中隱隱有個答案,但對方不攤牌他也不會傻的說出來。

「是這樣的,沈先生。」蘇奕頓了一下,說道︰「我爺爺幾年前生了一場大病,多虧令尊出手相救,才保住了性命,可惜當時因為時間關系,令尊來不及煉制第二顆藥就離去了,如今我爺爺病發,想請先生幫忙第二顆藥。」

沈放听完,低頭沉思,心想,果然如自己猜測的一樣,便把想好的說辭說了出來︰「蘇先生,你找的到我家,想必也調查過我家了,如果我有我父親的醫術,你說,我還會住這種房子麼?」沈放指著有些破舊的房子苦笑道。

蘇奕听完不置可否,「有句話叫小隱隱于市。」意味深長的笑道。

沈放嘆口氣,道︰「我父親醫術並未傳授于我,而且我從小對這種東西並不感興趣,沈先生,不好意思,你大老遠跑來,讓你失望了。」一副要趕人走的架勢。

蘇奕見對方還是不松口,略思考了下,道︰「沈先生,為了表明我的來意,這樣吧。如果你幫我爺爺煉制解藥,二百萬,我立馬打你賬上!」當時的第一顆解藥,沈季書也就要了他們一百萬。

沈放見他窮追不舍,甚至開出了二百萬的價格,眉頭皺的更深了,他低下頭,臉埋在下面,看不出表情。

蘇奕一看,心中一喜,心想有轉機。

其實沈放只是低頭在思索,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似乎不給個答案就不善罷甘休……算了,也罷,自從父親去世後每次有人慕名過來求藥他都這麼做,也不差這麼一次。

有了答案,他緊皺的眉頭也松開了,抬頭看著蘇奕,想怎麼說才能對方相信他的話。

他直覺蘇奕不是一般人,不像以前那些上門找父親的人一樣,那麼好打法。

蘇奕見沈放抑郁之色一掃而空,以為答應了,不由得激動起來。

「沈先生可是答應了?」他不確定的問。

沈放沒有直接回他,而是說︰「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我不會就是不會。不過我有一個妹妹,跟著我父親的時間是最長的。當年父親去世後,也有一些人和你一樣上門找我,最後我都介紹去我妹妹那了,那些人後來都沒再找過我。」

「你是說你父親的醫術傳給了你妹妹?」

沈放搖頭,不說話。

「……沈先生,你能說清楚點麼?」他都急死了,這沈放還這麼悠閑。

「我不知道,我對那些東西沒興趣,最後父親把醫術傳給了誰,或者也可能誰也沒傳,誰知道呢。」他低聲說,眼神似乎有點飄忽。

這下輪到蘇奕犯難了,其實沈放的話和他今早拿到的資料很吻合。沈梅在沈季書身邊最久,所以他當時推測的也是沈梅,不過他還是不死心,繼續問了句︰「沈先生,只要幫我們煉制出解藥,二百萬,我立馬給你。」

「我倒很想要這二百萬,但我真不行。」沈放苦笑下,一臉無奈。

「那好吧,在下就先告辭了,如果下次還有事情還要麻煩沈先生。」看來他只能去沈梅那問問了。

沈放見對方終于走了,長舒口氣,暗自思尋,雖然把這麻煩丟給沈梅了,但對方好像不簡單,而且一出手就是二百萬,想到他妹妹沈梅的為人,有點後悔了,怕這麻煩在沈梅手里越弄越大。正想著要不要去提醒沈梅,傅美意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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