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草令月陪伴在開羅身邊，彼此呼吸相聞。少女的氣息清清，有一種很特別的味道。那是一種草木的清香，連綿不絕又無處不在。
這種幽靜的氣氛下，開羅享受了一會，仔細問道。
「令月啊，你現在是二階了呢。我記得幾年前，我初到天草鎮上學習，住到你家的時候。那時候你還不過一階，提升得還真快。
天草流的奧義，不愧是校長親自整理的，大是不凡啊。」
天草令月一邊把頭枕在開羅肩上，一邊微笑著回應。
「開羅哥哥啊，我們天草族人一生都與草木打交道。因此天草校長就改良了天草流，整理出了一套符合我族的修行方法。
天草流雖然如今听起來名頭不小，但在過去歷史上沒有名氣。畢竟在族長大人崛起前，天草族也只是天國星上一個幾千人的小部族而已。
天國星上種族數千，大的種族人口以十億計。中等種族人口也以千百萬計，如天草族的幾千人簡直是不值一提。」
開羅听到這里略有興趣，不由問道。
「你們天草族的歷史，你了解吧。」
天草令月徐徐說起。
「天草族的歷史倒是很古老，據說有幾千年了。天草族居住在叢林中，草衣草裙土木石器。不過這些都太古老了，自然有些落後。
因此到了天國時代以後，天草族也派出族人學習，甚至去參加宇宙大開發。這一切為的就是，種族有個好個安身之地。」
天草令月徐徐道來，說出自己一族的歷史。
「天國星上雖然講究種族平等人人平等，但實際上哪里有這麼多平等。天草族歷來是個小族，千百年也就勉強保持種族血脈不斷。
直到族長探險歸來，崛起建立天草學院。族人進入天草雪雁，族中生活才漸漸好轉起來。但即使如此，也未能讓天草族散布宇宙各角落。雖然天草族去宇宙中探險的不少，但大多零散未成基業。
不過開羅哥哥前途無量，族長大人說了。把握這機會，一切不是問題。因此族長大人可是安排了不少計劃，一定要把你捆綁在天草族上呢。
天草族這些年來族口增長了不少，族中幾千少女也是挑選得出來的。族長大人吩咐了，開羅哥哥你可以隨便挑，反正族中姐妹少女有的是。」
開羅苦笑了一下，知道這就是天草校長的作風。天草校長歷來豪爽大氣，圖謀什麼那是從來不掩飾的。
長夜漫漫，黎明破曉。
在黎明到來前，天草令月已自發起來，自去忙碌了。開羅知道這些規矩，天草令月去準備早點了。
等到開羅披衣而起時，長桌上已準備好一切。
水果，糕點，果汁。
早點十分豐盛，天草令月也十分嫻熟地在旁服侍。
開羅用完早點，天草令月立即又去忙碌。開羅看著女孩一路忙碌，不由問道。
「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你這些工作完全可以用機器取代啊。不但可以節約很多時間，還更加方便呢。」
天草令月想了想，作出特色的回答。
「如果開羅哥哥喜歡的話，等我們姐妹以後服侍時再用科技好了。
至于在族中必須親自動手，這是族中的規矩呢。除了編造草衣草鞋等，也就種種花看看草。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天草族大多是園藝師呢。」
天草族的生活簡樸而傳統，這就是三千年的道。開羅一時也無法評價，只好看著少女一路忙碌。
「在學院里似乎很少看到天草族人來學習，你們是如何保持知識的。」
想了想，開羅好奇問道。
女孩盡管一邊忙碌不休，一邊還是認真回應。
「族內有自己的學堂呢，族長大人親自主持的。至于族外的學堂，校長大人說了那是開給外門弟子的。族中人都是內門弟子，自然是不同的。」
記名弟子，外門弟子，內門弟子，真傳弟子。
開羅倒是記得這些區別，凡有資格進入天草學校的都是外門弟子。至于自己這種獲得真傳的，地位又比內門高。
開羅倒不評價天草族的選擇，畢竟每個種族都有自己的傳統。雖然這是空前追求解放與自由，打破過去一切思想和道德的時代，但必要的社會組織還是存在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組織，有組織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規矩。
天草校長是天草族的強人，自然可以立規矩。何況天草校長真的開放到什麼都不管，天草族也就無法維持存在了。
「我這次來，發現鎮上人少了許多啊。」
開羅說著話題，這次他來天草鎮卻是感到氣息少不不少。
「叔叔姑姑那一輩，多半去參加了宇宙大冒險，這也是天草族的一個傳統。如同草籽飛遍天涯，尋找未來的機會。
至于這一輩的姐姐們都到族長那里去學習了，學習天草族的古老禮儀，以及相應的規矩。等學習完畢的時候，就可以去服侍哥哥了。
族長大人預定的學習時間是半年，大約要到年底去呢。恩，族長大人這次召集了不少姐妹，怕是有一番辛苦的訓練。」
天草令月的說法，讓開羅也頗有興趣。
「天草族的禮儀和規矩，有何特別處啊。」
「也沒有什麼，除了相親相愛彼此合作外，無非是舞蹈和歌詞多一些。我也記得一些的，唱給哥哥听。」
天草令月仔細想了想，這才說道。
「北風起，草青黃。多少先輩埋骨故鄉，三千年故土黃泉之鄉。
天寒地凍草青黃，幼草青青隨春長。草籽隨風漂過海洋，浪跡天涯七海為家。
星空如夢照耀前方，天地倒懸不分陰陽。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征程萬里越天門，帝闕樓台問仙鄉。
大鵬初起雲飛揚，鳳游四海求其凰。一朝風歇落下時，猶能震動滄溟水。
鳳兮鳳兮歸故鄉，翅老心疲守故巢。
風流雲散英雄傷，英雄傷。」
少女輕輕唱著，語氣婉轉清脆。
開羅听了片刻，已知道這歌詞來歷。這是校長作的詞吧，紀念那過去的青春歲月，那冒險的生涯。
時光流逝，兩天時間悄然過去。開羅想起自己閉關的事情，不由告辭道。
「令月妹妹，我要離開了，到時候來接你。」
開羅嘆息著，在離別時作下了許諾。
「好的，我等著哥哥。到時候我會和姐姐們一起，去陪伴哥哥呢。」
天草令月很乖巧地點著頭，舉手歡送開羅離開。這種不多說一句的乖巧順從，讓開羅覺得方便的同時，也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開羅在那壓力中思索領悟，自己肩上多了幾分沉重的東西。那種沉甸甸的東西，是為托付與責任。
這種格外的信任與托付，開羅雖然覺得有些沉重，但心中卻是略為歡喜。單只這種歡喜的心情，開羅就不想拒絕這一切。
愛如純陽是何境界，開羅尚未明白。但這種托付和歡喜，卻已深刻品味到那種種滋味。這滋味十分不錯，讓開羅的心情也因此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