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定在離預產期還有半個月的時候。
婚禮的前一天，宅子里，已經布置得如火如荼。大紅色的囍字貼在牆壁上，喜慶得很。
「高點，再高點！是，就這個角度，不能再斜了。」燕兆年指揮著人在外頭貼喜慶的對聯。將最後一個倒過來的福字貼在門楣上，才算完工。
他又倒退到門外，仔細看了看，確認一切都好好的才讓人從爬梯上下來。
燕茵還是第一次曉得這丫頭拿季南當長輩，她真是哭笑不得，「二哥是你長輩嗎？我是你長輩嗎？嗯？」
季南哭喪著臉，隔著門求饒，「三個姑女乃女乃，不，四個姑女乃女乃，你們別鬧了！好歹，在……那誰面前，給我留點面子行麼？」
「爸，您一起上去坐會兒吧。」
燕藍有些苦惱，邊搖頭，邊道︰「我這長相在歐洲都不吃香的，在他們看來，我是丑得要命。」
小丫頭一見是季南打過來的，胸口悶得越發厲害，抓到耳邊就說︰「你別給我打電話！好煩的！」
偶爾燕藍筆走歪了，季南便探過來恰到好處的幫她補救，駁小丫頭一笑。
「那現在怎麼辦？讓他們把新娘子綁在里頭啊？」
「那咱們就這麼任她們三個在里頭充王充霸啊？」季南頗為不甘心，但還是給了一打紅包進去，听到里頭四個女人得意的尖叫。
燕北將沙發上一個女圭女圭挪開，讓她先坐下，「他啊，這些都是用來哄燕藍的。小時候，四兒學了神筆馬良後，崇拜得不得了。成天就說要嫁一個會畫畫的男人，還不，季南立刻去學了。結果呢？四兒根本就不把他放眼里。」
雖然是這麼說著，但還是單臂摟著女兒。那慈愛之意，充滿了溫情。
顧影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這位長情的長輩。有些事，錯過了，也就是真的錯過了。誰都無解！
「那四兒你呢？」顧煙腦子靈活得很，立刻就不動聲色將矛頭轉了向，「你這麼漂亮，又年輕，豈不是很多男孩子追？怎麼樣？有男朋友了嗎？」
另一邊老宅子里。
「當年……真的很想給你.媽一個像這樣的婚禮，只可惜……」燕兆年眼泛淚光，話說到這兒，又沒有繼續說了，調整了下，情緒，笑道︰「還好，現在小北給了你這樣一個婚禮，也算是稍微圓了我心里那個遺憾。」
燕藍小眉頭微動了下，看向燕茵和顧影。
「是是是，你老婆聰明！我謝她！我謝你全家哈！」季南興奮不已，連連拍著付奕琛的肩。付奕琛臉都黑了，這話怎麼听怎麼都覺得那麼奇怪呢？
「喂！燕茵你……」
而後，在司儀的引領下，兩人說著最真切的誓言。
燕茵激動得不得了，「都拿他和你二哥做比較了，那是真不錯了？要是做男朋友，怎麼樣啊？」
「是，一會兒就去。」顧影本想邀他一起，可是，想到婆婆的處境，她便沒做聲了。
「哦，那就是有興趣啊？那季南，你跳吧！」
耍著人玩呢！
燕茵是個鬼靈精，自然當下就明白顧煙的意思。顧影和顧煙也是默契十足的。三個女人當下就串通一氣，燕茵立刻點頭，拍著胸脯，「行，這事兒我幫你搞定。這根線我牽定了！」
最近他的寵溺，他的縱容，都讓她明白，這個男人，真的是屬于自己的了！不用再忍受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不用再忍受別人的女人叫他爸爸！
「那行，回頭你娶不到老婆可別怨我。你是知道四兒一貫是什麼都听我的。」燕北說得悠哉悠哉。
「那季南就是不能給你當朋友了？」顧影又問得直白一點，「當真一點機會都沒有？」
翌日。
顧影回過頭，他伸手攬住顧影的肩頭，沖她笑了笑，「現在媽都想通了，孫子都要出來了，還有什麼好爭的？」
「也沒聊什麼呀，就說要把你和顧煙拉上線。咱們三都覺得你和顧煙挺配的，年紀也相對，你們總不是什麼晚輩長輩的，對吧？」燕茵說起來，自己都覺得好笑，「不過，就是小丫頭好像不這麼認為。」
「啪——」一下，某人果斷的將電話給掛了。于是，在兩個孕婦的‘誠懇’要求下，燕藍也自動繳械。
顧影一聲輕呼，將他的思緒一下子抽了回來。
這一晚，男人們都被趕走了。
這家伙！以前就沒看出這家伙那麼月復黑！
「那一起去吧。」發話的，是燕北。
看來，只能給季南默哀了。
燕藍好委屈的從床上爬起來，俯首看著三個大姐姐，「你們不是長輩，不過，二哥季南和奕琛哥都是長輩！」
「算！算數！你說吧，你想怎麼樣？」他大無畏的叫起來。豁出去了！反正伸縮都是一刀！
顧煙從廚房里端了一碗湯圓出來，坐在沙發上，親手喂顧影吃了。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燕藍道。
「爸，一起上去吧。」顧影也邀請。燕兆年想了一下，也還是跟著他們下車了。
婚禮的流程，先是新郎出了場。新娘是得由父親挽著出來，所以，顧影是由燕兆年挽著出來的。
這隊伍，這排場，一看便是非富即貴啊！
「那是，現在不欺負你，還能欺負誰啊。」
季南屬于後發作型，呆夠了，就一個箭步竄到燕北跟前去，「你說，她是在吃醋？是在為我吃醋了，是吧？我沒誤解這意思吧？」
新郎的婚車，浩浩蕩蕩一直開到樓底下。
燕北下車，邀請燕兆年。
季南直覺這是個圈套，仰著脖子大叫︰「不算！」
她也不想季南丟臉，所以替季南求饒
顧煙被六道視線逼得尷尬得很，干咳一下，道︰「還……還沒有……」
其他三個女人對視一眼，又把目光都投到小丫頭身上。
可不是。都曉得老爺子家里最近要辦喜事，周邊鄰居和他以前帶的下屬全都來幫忙——眾人拾柴火焰高，所有的事兒倒都好辦起來。
「沒什麼不方便的。現在我們年歲也不小了，沒必要再為了過去那些事來計較什麼。」燕兆年看了顧影面上的擔心，撫慰的拍了拍她的肩，「放心吧，爸有分寸。」
季南好想吼她，「你當著她的面說要給我相親！大姑女乃女乃，你這不是陷害我嗎？！」
「絕對是！」燕北第二個接話。
顧影邊笑，邊往燕北懷里躲，「姐，你就欺負我這麼個孕婦……欺負我這個弱小……」
燕茵氣得夠嗆
結果……
「你老婆早就是你的了！」季南才不認栽。貼指著上。
靠！
顧影穿著純白的婚紗，握著捧花，美好得像踩在雲端的仙女。燕北心動得厲害，擁住她，眾目睽睽之下，深深吻下去。
雖然年紀是有點差距，可是，她也沒老到可以當她長輩的地步吧！
「姐，你不一直都說喜歡季南這種類型的嗎？季南真不止一次問起過你的情況呢，我猜，他只怕也對你有意思。」
今兒到底是誰結婚啊？
「還不算歪道？都耗了這麼多年了。誰能有這麼多年耗啊！」她是真佩服燕茵的勇氣。
好在，司儀宣布新娘出場。
三個伴娘擋門，要紅包。原本三個女孩子完全沒有戰斗能力，根本不是男人們的對手，哪怕是隨便挑一個人來，也能當下就讓他們人仰馬翻。可是，就燕茵往那兒一站，就沒人敢來推門了。
「你還用得著對我羨慕嫉妒恨啊？」顧影側了側身，「你現在總算和他要走到正道上來啦！」
「做男朋友？」她睜大眼，像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所以，有些沖擊，「他不能當男朋友吧？他不是長輩嗎？」
他和瀾惜的孩子……
結果，所有人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簇擁著，心驚膽戰，生怕是有一點點閃失。
「燕叔。」付奕琛在一旁打招呼。
「明天要當新娘子的感覺，怎麼樣啊？」
燕藍努努紛女敕的小嘴，皺了皺眉，搖頭，「想想都覺得很怪的呀！」
好吧！
「那能怎麼辦吶？她們不止現在要充王充霸，將來多的是她們充王充霸的時候。」反正，他們這幾個人，算是都栽在女人手上了。
「姐，你有孩子啦？」
「小影，你真是越來越像你.媽了。」
燕兆年指了指燕茵，一臉的無奈，「爸嫌棄不嫌棄你，倒不要緊。就怕奕琛嫌棄你！還不結婚，是嫌自己這老姑娘沒熬成婆，是吧？」
燕傾才跨出一步呢！付奕琛立刻將他抓了回來，「別，別推，咱們就給紅包。你姐肚子里可還有一個呢，不能傷著她。」
「有了嗎？」燕茵跟著問
不過……
話才落，燕茵的手機也在床頭櫃上「嗡嗡嗡」的響。顧煙順手拿過，道︰「季南。」
「反正，不管走多久的歪道，如今能走到正道上來就都是幸福的。」顧煙將面膜扒下來，扔進垃圾桶內。燕藍也跟著扯下面膜拋進去，純真的問︰「煙姐姐也交男朋友了嗎？」
一進門，整個屋子都用各種顏色的彩帶裝扮得煥然一新，沙發上堆滿了情侶女圭女圭，天花板上布置著各式各樣的氣球，絢爛得宛若彩虹。牆面上，燕藍和季南這會兒正仔細提筆畫著壁畫，回過頭來和大家打了招呼，又扭了回去。
「是！」燕藍第一個點頭。
「那是。前幾天我有個當事人就是老外，嘖嘖，找的那老婆……我都不想吐槽他們那審美能力了。」顧煙嫌棄的道。
幾個人又笑成一團。燕茵正了正色，問燕藍，「誒，說真的，你覺得季南怎麼樣啊？先前你們不是一直住一起嗎？」
燕北這會兒正和司儀確認最後的程序，就听季南在那一個勁兒的抱怨，終于是忍不住了，道︰「小丫頭生氣了不挺好嗎？證明她心里還有你。要是要把你介紹給顧煙，她還無動于衷，那你這輩子都別指望了。」
結果，鬧騰了一陣，伴娘喉嚨都沙啞了。最後，搶了一大摞的紅包後，終于讓燕北進了門。
在等候進場時，燕兆年深目看著顧影，眸子里有復雜的情緒在流轉。
我靠！
「……」燕藍沒做聲。zVXC。
其實她不得不承認，她也真的堅持不了多久啦！要嫁給付奕琛，是她這麼多年的夢想，如今她都覺得不真實。越是珍愛，越是喜歡，所以越不敢輕易靠近。好怕一切都不真實，就像夢一場。
「是哦，你這麼說，我倒也突然想起來，先前他也問過我呢！還真是這麼回事兒啊！」
她的心很小，一直把這些事兒都記著呢，所以，讓他吃吃苦，也是應該的。
我家有女初長成！她們家小丫頭這可是要情竇初開了呀！
小丫頭也不曉得怎麼了，一個人失落的縮在最里邊，不插她們的話了。看著那郁悶的小臉，三個人偷著樂呵。不這麼刺激刺激，這小丫頭恐怕還不曉得自己是什麼心思呢！
「季南？」燕藍歪著腦袋。
燕茵的視線朝顧影射過去。顧影干咳了下，道︰「一定是！」
這邊，燕茵將電話接起來，就听季南焦急的問︰「她小姑女乃女乃人呢？好端端的發什麼脾氣啊？」
嘖嘖，這護心切的樣子，可是生怕某人丟了臉啊！
鬧得正歡愉的時候，燕藍擱在床頭的手機響起來。睡在外頭的顧煙給拿過來，瞄了眼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和其他三人使了個眼色。什麼也沒說，就默默的遞給燕藍。
「髒是髒了點，不過爸一定不會嫌棄我的啦！」燕茵嘻嘻一笑，退開幾寸。
這季南真是有些可憐的。
「什麼叫正道啊？敢情我們倆以前走的都是歪道啊？」
「付奕琛，你答應我現在不說的！」燕茵毛了，視線直朝某人投射過去。某人一臉的無辜，「這種事是好事，我太興奮了，忍不住。」
三個人正兒八經的躺著，其實都尖著耳朵再听。
三個女人湊一起，一頓胡吹海侃的，欺負人小丫頭。
燕藍又翻了，連那小腦袋都鑽被子里去了。外頭三人捂著嘴直樂。
付奕琛直搖頭，「真是個智商低情商也低的家伙，能追到四兒才奇怪！」
燕兆年卻道︰「我陪你們一起去，結婚這麼大事，是該好好和她說說。」
一顆心給整得七上.八.下的！
「所以說，你得感謝我老婆！要不是我老婆這麼聰明，你還能知道小丫頭的心？」
從屋子里出來，新郎是得抱著新娘下樓的。顧影擔心燕北受不住，不肯讓抱，但燕北只說心里有數，必須得抱下樓——這也是老一輩的規矩了。
好在，復原得差不多的燕北還是很給力的。安然無恙的將新娘抱上車，直接開到婚禮現場。
付奕琛長臂一攬，就將燕茵整個人摟緊了，撈到懷里。
顧影直笑。
燕茵忍不住打趣，「四兒，你在烙餅嗎？」
「你說好啊？行啊，我也覺得挺好的！那明兒婚禮上，我就帶你們正式認識一下。要真成了，你可別把我這個紅娘給忘記了！」
「你們都是一群年輕孩子，我就不跟著湊熱鬧了。」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怎麼都逮著他一個人整？看他好欺負，是吧？！
付奕琛一句話，讓所有人都炸開來，「什麼意思啊？」
輪到顧影，顧影道︰「我也願意……啊……」
「我？」燕藍臉都紅了，咳了一下，立刻又擺手又搖頭的，「不看不看！算了吧，姐姐，咱們別玩這麼大。」
「這麼說來，倒也是。不過，你和小北也走了兩年歪道。」
「不鬧也行，那得問問我們家小丫頭。」燕茵將視線轉到燕藍面上，「四兒，你要不要看看月兌衣舞？」
看著此刻整個宅子里忙進忙出的人，想起曾經和柯容舉行婚禮時，老宅子里也被布置得一片喜慶。他竟不知道，那時候的瀾惜就倒在外面，倒在血泊里。
「行了，行了，奕琛，你管管你女人！」燕北哪里肯讓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受了欺負，自然是把問題往付奕琛身上一拋。
燕茵「嘖嘖」兩聲，「這還用得著說呢，幸福得連話都不會說了。也不怕人羨慕嫉妒恨。」
燕藍、燕傾也跟著探出腦袋來，「爸！二哥！」
「真沒想到季南還有這一手啊？」顧影嘖嘖稱奇。
燕茵嘆口氣。
燕北的那聲‘我願意’鏗鏘有力，眸子的堅定更是讓顧影眼淚直掉，連同台下的顧煙也抹起眼淚來。
「幾個月啦？那還這麼上竄下跳的鬧騰，趕緊坐下！坐下！」
那認真的樣子，讓其他三個姐姐都忍不住笑開。燕茵安慰的拍拍她瘦小的肩，「安心吧，啊，你要在他們看來很美，那就真是慘了。」
燕茵‘噗嗤’笑，和季南道︰「行了，咱們四兒對你那身材沒任何興趣，那就算了，別跳了。」
燕北瞪他，「你想我娶不到老婆啊！」
季南只覺得心里有千萬只草尼瑪在奔騰。他恨恨的瞪著付奕琛，真恨不能將他挖穿了報仇。付奕琛忍著笑，「這主意挺好的，為了你將來的老婆，你忍一忍得了。」
「你們聊什麼呢，聊得她火氣這麼大？」
「爸！」燕茵跳過來，抱了抱燕兆年。滿身都勾著彩帶，好不繽紛。燕兆年裝作嫌棄的樣子，「這一身髒兮兮的，就往我身上撲。」
季南像是被點了穴道一樣，被沖得當下就呆在原地了。
燕北將顧煙和顧影送到舊房子里，明天是從這兒來接新娘。
「爸。」
「來來來，給我，正好和他聊聊給你們搭線的事兒。」
季南在宅子里上躥下跳的暴走。逮著付奕琛就罵，「我說你，能不能好好管管你女人！你們一個個的都幸福了，美滿了，就不管我的死活了，是吧？我……小丫頭要不理我了，我和你們沒完了我！」
他實在沒辦法，只得去求顧怡。一個勁兒讓顧怡幫說好話。
「喂！季南，你不是說結婚要送我一個大禮的嗎？這話還算不算啊？」顧影突然出聲。
「你就給我個痛快行不？跳還是不跳！」
那時候……
湯圓湯圓，團團圓圓。
幾個人，連同顧煙一起，在靳瀾惜的墓前呆了整個下午。燕兆年又單獨站了一會兒，說了些話，這才離開。
季南真想大罵！
「今天是不是還得去你.媽那一趟？」燕兆年問。
「算啊？那行，就在外頭跳段月兌衣舞吧！咱們從貓眼里都能瞅見！」燕茵典型的人來瘋。這提議一出，所有人都拍手贊同。除卻，某個心軟的小東西……
「他都挺好的呀，除了有時候討厭一點，不過……」小丫頭笑了一下，「很多時候他都像二哥一樣對我好，而且，他居然畫畫還不錯耶！」
顧煙挑眉一笑，盯著燕藍的小臉，和其他兩人道︰「我倒覺得季南挺好的，回頭你們幫我介紹一下吧。正好，我們年齡相仿，我不會把他當長輩。」
大家都被喜慶的氛圍包圍著，人人都覺得神清氣爽，特別愉快。
季南咬牙切齒，「你還亂說！你要那麼想當紅娘，把我和燕藍給撮合了，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感謝你。感謝你全家！」
顧煙和顧影留下來，燕藍和燕茵也說要留下來陪新娘子。畢竟都是女孩子，多的是話題聊。關于男人的，關于孩子的，關于家庭的，關于周圍朋友的。當然，燕藍在一旁只能接受幾個大姐姐的‘教訓和指導’，順便吸收一下她們的‘經驗’。
顧影笑著不說話。
大家漫天的在灑喜糖，整個屋子好不熱鬧。
酒店大廳的門，轟然開啟。眾目睽睽和燕北深情的注視下，顧影懷揣著激動而興奮的心情，款款走進會場。
小丫頭純真的大眼里晶晶亮亮的。這可絕對是個好現象啊！
心急火燎的，那感覺可真不好受，就怕小丫頭誤解了自己。連一旁的長輩們看著都替他著急。
「影子！顧煙！」車才停到小區樓下，燕茵就在樓上揮著手，尖叫著。
他們幾個負責布置這邊的舊房子，還有季南和付奕琛一起。幾個人鬧得不亦樂乎。
付奕琛單臂將她攬過去，扯下她的耳朵，「好好听听！連爸都耐不住要說你了。你說說你，都這麼大個人了還不結婚，盡讓長輩們操心，是不是犯了十惡不赦的罪了？」
俊朗的新郎，外帶三個帥得一塌糊涂的伴郎。而這邊，美麗的新娘，和三個伴娘，外加一連串的豪車，讓所有人都忍不住要側目。
「不跳！」這次倒是燕藍搶先說了。
四個女人躺在一張大床上，顧煙敷著面膜問顧影。
「不會的吧？煙姐姐長這麼美，怎麼會沒有男朋友？」燕藍眨眨眼，表示懷疑。燕茵立刻點頭，「咱們四兒說得沒錯。」
「……你們這群叛徒！太無恥了！虧我這麼辛辛苦苦的，給你們布置房子，你們對得起我嗎？」燕茵報復性的撲過去就去呵顧影的癢癢。
「也真是！這麼大的事，說都不說一聲！你媽和你女乃女乃知道準要罵你！」燕兆年戳了下她腦門，「等小北的婚禮辦了，馬上就忙你的。奕琛，回頭和你爸媽溝通一下，看是我們飛紐約一趟，還是他們回來也行，雙方把婚禮的事敲定一下。」
「天啦！」燕茵捂住耳朵，直翻白眼，惹得大家都笑起來，「爸，您怎麼和女乃女乃媽媽嬸嬸她們一樣了？我這雙耳朵都要磨出繭了丫！」
「這兒哪還用得著你幫忙？人來來往往的，多得連這宅子都要塞不下了。」
「不用，不用這麼激動。顧煙確實是個好女孩子！行了行了，你可別今晚激動得睡不著，我掛了哈！」燕茵也不管季南在那邊咆哮，當下就把電話要掛了，想了一下，又道︰「哦，你們今晚誰都不要打電話過來了，咱們倆孕婦，不能受手機輻射，所以集體關機！」
顧影面有難色，回頭看了眼大廳里正在親自準備菜譜的婆婆，只道︰「爸，如果不方便的話……」
「沒事兒，好著呢，就在我們旁邊。你又不是不曉得她這性子，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一會兒準沒事了。」
說完‘啪’的一下就掛了。躺平了睡，似乎覺得不舒服，側了側身，對著燕茵。這麼睡，似乎也覺得不對勁，又躺平。
于是，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射到她身上。
燕兆年莊嚴而認真的將顧影的手交到兒子手上，又動情的交代了幾句。顧影早已經眼泛淚光，和燕北雙手緊緊相牽，一並接受著所有人的祝福……
各種方法求婚不成，居然惡劣到使賤招——直接把避/孕/套偷偷劃出口子來，給她播種。
燕茵臉都黑了，「你要敢說把我當長輩，我和你同歸于盡了我！」
「拜托你，就算不顧及顧影是孕婦，你也得顧及顧及一下你自己吧？」
一陣痙.攣的痛，突然襲擊月復部，燕北驚得立刻將她攬住，她臉色已經白了，「燕北……我……我可能要生了！」
天！這孩子也是太激動了，所以，要提前鑽出來參加父母的婚禮了吧？！
（其實在這里也可以算完了。如果大家還想看點孩子的事，明天也可以寫點兒。）上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