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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發怒,血洗!

章節名︰第二百一十章發怒,血洗!

清晨,今日的墨玉寢殿格外安寧。太子殿下親自下令,未經傳召,誰也不準靠近,整個墨玉大殿只留靴公公一人近身伺候。

靴公公端著洗漱的熱水進來,見太子爺已經起身,躬身行禮,「殿下!」

「噓~」太子爺看了身旁睡熟的以墨一眼,示意他小聲些。

靴公公忙放輕腳步,輕手輕腳的將熱水放下,遞手過去幫太子殿下更衣穿靴。太子爺任由他幫忙整理著腰間的配飾,自己則是回身給以墨壓了壓被角。清晨的墨玉殿氣溫有些低,千萬不能讓她著涼了。

「殿下,姑蘇嬤嬤待會兒要過來給表小姐梳頭式。現在是否叫表小姐起身?」

「不用。讓姑蘇嬤嬤等會兒。」太子爺靜默的坐在床前,凝望著她的睡顏,或許是文喏的煩心事縈繞在她的心頭,讓她連在睡夢中都微微蹙著眉頭,伸出手,拇指指月復輕輕摩挲著她白淨的臉,疼惜道,「讓她多睡會兒。」

這時,外殿有侍衛前來稟報,「殿下,兵部左侍郎郭大人有事求見您。」

「把人帶到候事殿。」隨後又轉身吩咐著靴公公,「在這兒看著,沒有我的命令,誰敢踏入殿中一步,格殺勿論!」

「奴才遵旨!」

太子爺隨侍衛去了候事殿,他前腳剛走,張月鹿後腳就進來了。

靴公公听到腳步聲,回頭看來,見是個不懂事的粉衣宮女,頓時蹙起眉低喝,「誰準你進來的?快滾……」出去!

‘出去’二字未出口,就被張月鹿眼疾手快的給劈暈了。而床上本該熟睡的以墨此時突然睜開眼,眼底清明一片。

張月鹿快步上前,解開她身上的穴道,扶著她坐起身,「主子,已經查出來了,是江湖上的殺手組織腥風樓抓走了文公子,並將人困在生風嶺的血雨崖上。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給朱雀大人送信了。」

以墨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衣裙,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以防萬一,讓破曉也跟上。」

「是!」張月鹿心靈手巧的幫他家主子束腰帶,忙活之時還不忘拍其馬屁,「主子,還是您厲害,就這麼一招不僅讓對方暴露了痕跡,還轉移了他們的視線,讓朱雀大人和破曉大人他們有機可乘。」

以以墨對太子爺的了解,早已猜到會有今日的結果。太子爺在城門外當眾擄人,既然對方在京城有眼線,必得也會收到消息,只要他們將視線轉移到東宮,王府中的破曉和張月鹿才能暗中安排。

「哼!」以墨輕哼,眼底殺機四溢,「是他們太小看我呈以墨了!」

張月鹿也得意的冷哼。可不是,他家主子的威名可不是白白得來了,豈能被那些宵小耍得團團轉。想當初主子手中勢力未成之時,就將敵國奸細齊海給弄得恨不得回娘肚子里重造。再後來到了京城,更是將任顴禾給整得生不如死,最後以滿門抄斬而告終。你說如此運籌帷幄的大智者,能遇到點事就手足無措手忙腳亂嗎?肯定不能瑟!

以墨突然想起文財,「文三的傷勢如何?」昨日她與破曉將計就計,演了一出被人抓住弱點手足無措的戲碼,其目的不僅是要降低對方的防備之心,更是要讓對方露出馬腳。

提到文三,張月鹿就想起破曉,雙眼冒著金光,崇拜道,「破曉大人的醫術越來越厲害了,文財就只憋著一口氣沒出完,他竟然都能救活!」說著又想起殺手的凶殘,不由心生憤怒,「這腥風樓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明明都是有意放過的人,卻要回頭再殺!」

以墨眯了眯眼,這點她也沒想到。昨日派張月鹿出府,本意是投石問路,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有人會使蠱毒差點要了文財的性命,如果不是破曉出手救得急事,此刻文財只怕真的成孤魂野鬼了。

「讓青龍親自護送文財的‘尸體’回落生。」以墨沉聲吩咐,言語間是從未有過的嚴厲。如果文財沒死的消息泄露出去,必定會讓對方加起防範。

「是。」

說話間,兩人出了墨玉殿,避開暗中的侍衛一路直奔宮門。

以墨這一手,實在狡詐。先是讓張月鹿出府,引出了對方在京城的眼線,順藤模瓜的查到了腥風樓以及文喏被困的地方。將計就計的利用文財的死降低對方的戒心,然後再利用李宸煜的偏激,引開對方暗線的注意力,暗中安排。一切都計劃好了,只等她到生風嶺引出暗中之人,好一舉殲滅!斬草除不盡,春風吹又生。如果不全部拿下,留著只會是禍害。

不過可惜,她算來算去卻算漏了當李宸煜知道她悄然離開墨玉殿後的激憤暴怒!

宮門口,以墨和張月鹿眼見著就要出宮門了,身後卻傳來一聲暴怒的厲喝,「誰也不準走!」

李宸煜攜著憤怒從東宮趕來,「給我攔住!」揚手輕揮間,宮門口的大批侍衛涌出,瞬間攔了以墨的去路。

眼見著阿煜越來越近,以墨面色一沉,怒眼瞪著攔在她身前的侍衛,「滾開!」

「公主殿下,請您回去。」那侍衛雖然怕她,可更畏懼位高權重的太子。

以墨雖然不方便出手,可張月鹿又不是吃素的,意念一動,丹田內的真元力涌出,抬起一腳將侍衛給踢得老遠,搶了他座下的馬就見以墨扶上去,「主子,您先走。」

以墨看了他一眼,「你小心些。」然後駕馬直出宮門。

李宸煜見此,大急,施展輕功欲追,卻被突然出現的青龍和玄武聯手纏住。

「給我滾開!」暴怒的喝聲夾著凶煞戾氣,太子爺怒紅了眼,狹長的眼眸中似瓖嵌著兩顆血色的寶珠,紅得詭異又瑰麗!

張月鹿見他動了殺念,怕他真的怒起殺了青龍和玄武兩位大人,忙飛身上去幫忙。一邊打一邊解釋,「太子殿下,主子她會平安回、」話還沒說完,就見太子爺出掌朝他打來。狂躁霸烈的真氣襲面而來,嚇得他趕忙旋身躲開。看著身後被真氣攪得粉碎的宮牆,慶幸的拍拍胸口,媽媽呀,這也忒強悍了。劫後余生的喜悅剛冒出就被焦急給取代,太子殿下已經走火入魔了!

李宸煜以一己之力逼退了青龍玄武和張月鹿三人,看著以墨越來越遠的背影,憤怒,恐懼,彷徨,不安……所有情緒全都涌上心頭。他抓住最後一絲希望,奮力嘶吼出聲,「呈以墨!你要是敢出京城,我就不要你了!」我會真的不要你的……所以求你不要去!

以墨心頭一顫,忍住回頭的沖動,死死握住韁繩,一咬牙,一狠心,「駕——」座下的馬兒在她的催趕下跑得更快!

李宸煜見她頭也不回,心漸漸跌入谷底緩緩沉入冰河,刺骨挖心的疼瞬間襲遍全身,令他臉上的血色盡褪!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預感,一種強烈的預感,好像她出了這道宮門,出了這個京城,就再也不會回來!再也不會回到他身邊!

突然間,眼底泛起瘋狂之色,他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顧,只要能留住她,就是犧牲性命也甘願!

他反手奪過侍衛手中的刀,在眾人未反應過來之前,快速抵在自己的胸口,以一種決絕的姿態望著她漸漸遠去的身影。

「呈以墨!如果你敢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這句話,沒有被遠得都看不清背影的以墨听到,反而被急忙趕來的燕皇後听到了。

燕皇後听到這句話,心髒病都快給嚇出來了。手一抖,想也不想,抄起隨身攜帶的鳳印就彪悍的朝李宸煜的腦袋砸去!

她這是被不孝的兒子給氣瘋了!

咳咳,燕皇後平時都砸不準,今兒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風,竟然奇準無比,且還準確無誤的砸上太子爺的後腦勺。

太子爺心傷之下毫無防備,堪堪被燕皇後給砸暈過去。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英明神武尊貴非凡的太子爺直挺挺的往地上倒。 ,太子爺倒的地方也是奇了,正在石階處,腦袋砸在石階上,甚至還很有彈性的往上彈了彈!

直到刺目的鮮血從石階上股股流下,眾人才驚回神來。

「啊,太子殿下受傷了——」也不知是誰喊驚叫了一聲,頓時,宮里大亂!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來人,快傳御醫!傳御醫——」

張月鹿瞠目結舌的看著石階上那大灘血漬,難以置信的對玄武說道,「咱們三兒拼了老命都沒能傷他,沒想到那老妖婆就那麼一砸,就搞定了?!」

玄武不被外物所侵擾,愛憐的擦拭著天下第一神兵湛淵寶劍,那小心翼翼且又深情款款的樣子就像是在對他的媳婦,「我覺得我們應該趁亂趕緊走,不然等會兒又得讓我的寶貝大開殺戒!」

青龍擔憂的看了眼被人簇擁的太子殿下。太子傷的是腦袋,腦袋那地方……萬一傷得不對,可是會出大事的!?!

……

以墨騎著馬直奔生風嶺,她快馬加鞭的連趕了四天四夜才入生風嶺邊界。四天不眠不休的趕路讓以墨有些疲憊,當路過生風嶺中一家客棧時,停了腳步。

「客官,里面請!里面請!」店小二熱情的招呼,一邊倒茶一邊問,「請問客官是要吃飯還是住店?」

以墨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淡聲回道,「吃飯,一碗面,要快。」

「好 。」店小二轉身喊道,「掌櫃的,一碗熱面。」

店里的客人少,熱面上得很快,面剛一上來,就有蓬頭垢面的乞丐孩子進店,那孩子直直向以墨走來,將手里的紙條交給她,脆生生的道,「是有個叔叔叫我交給你的。」

以墨打開紙條,上面只寫著‘血雨崖’三個字,微微眯起眼,眼底寒光迸射。

將紙條收入袖中,然後模出一兩銀子放在桌上,起身就走。

那乞丐孩子嘴饞的看著桌上未動的面,使勁的咽咽口水,「姐姐,您的面……」

「你吃吧!」

以墨出了客棧,牽著馬一路往血雨崖而去。

血雨崖,腥風樓,血雨腥風!

血雨崖是生風嶺最險峻的懸崖絕壁,峭壁上不長一物,要是掉了下去,別指望能抓著什麼樹枝草根僥幸生還,而崖下也全是碎石,要是不小心從崖上掉下去,肯定摔成肉醬。以墨站在血雨崖下,極目往上看,陡峭的絕壁似一把豎立在天地間的利刃,高峻,威嚴,凜然!

當以墨的視線觸及到懸掛在崖頂的一抹黑點時,臉色瞬間怒沉下來。翻身上馬,順著小路直上崖頂。

血雨崖頂上,兩個黑衣蒙面人持刀站在崖邊,一人舉刀對準懸掛文喏的繩子,一人持刀對著以墨,「站住!別過來!」

以墨依言停在原地,冷眸看著二人,「我來了,說吧,你們要什麼?」

被懸掛在崖邊的文喏听到以墨的聲音,瞬間掙扎起來,「以墨!你快走,快走啊——以墨」

以墨並未理會他,銳利的眸子直射崖邊的兩人。

兩個黑衣人被她那身凜然銳利的氣勢鎮住,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道,「姑娘,腥風樓拿錢賣命,我們只是奉雇主的命令行事而已。你要怨就怨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那你們雇主要你們如何行事?」以墨放開手里的韁繩,將馬匹趕走。

兩人見此,微微松口氣,心想︰一個弱女子,沒有了馬兒量她也逃不出他們的掌心。

其中一人上前,將早已準備好的湯藥端給她,「那人只要你喝下這碗藥就放了文家公子。」

「不!以墨,你不能喝!那是墮胎藥——」文喏被抓之後,從他們的言語中得知以墨懷孕,且他們不僅要以墨不能大婚,還要她流產,「以墨,不要喝,不要喝。你要是喝了,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文喏被綁著雙手,懸掛在懸崖間,根本就看不見以墨的人,可就是因為看不見,所以才更著急。他多麼的希望自己手里能出現一把刀,這樣他就能毫不猶豫的割斷繩子——他寧願死也不要成為他們威脅以墨的弱點!

「以墨,求你了,不要管我,你走吧,你快走吧——」哀求的語聲中帶著焦急。

以墨接過那人手里的藥碗,「只要喝了,你們就放了他?」

「腥風樓行事,說一不二!」

「好!」以墨大聲冷喝,「記住你們說過的話。」說完,果決的抬手,仰頭,一碗墮胎藥盡數入口。

兩人見此,頓時放下戒心,一人松了手里的刀,彎腰正欲將文喏拉上來,耳邊卻響起一道破空銳響!

利箭從崖下射向,讓人防不勝防。箭矢直插入黑衣人的胸膛,男子腳下一個踉蹌,身子一傾,落入崖下,瞬間淹沒在雲霧中。另一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柄長刀從後背插穿至前胸。在他死前一刻,只見一紅衣女子帶著文喏從崖下飛身而上!雙眼因為難以置信而瞪大,他死也想不明白,絕壁的峭崖怎會還藏著他人!

在朱雀帶著文喏飛身上崖的瞬間,就有無數道利箭從山林中射出——

箭矢如蝗,鋪天蓋地的朝以墨朱雀文喏三人射來,以墨卻是連眉頭都未蹙一下,垂頭吐出含在口中的藥水。

文喏見利箭射來,心頭大驚,正要開口叫以墨趴下,卻見無數道黑影驟然出現在崖邊,那些人武功極高身手極快,將手中的武器揮舞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牢牢的將他們三人圍在中央,絲毫不被射來的利箭所害。

以墨擦了擦嘴角的藥汁,看著利箭射來的方向,身上殺氣暴漲,「白虎,朱雀,殺無赦!」

「是!」兩人領命,帶人殺入林間。驟然間,林中刀光劍影一片,兵器相接的激越聲,利劍入肉的悶響聲,消亡前的申吟聲,無數種聲響匯成一曲死亡之音。濃濃的血氣在林中彌漫開來……

以墨站在懸崖邊,冷眼看著一個接著一個倒在血泊中的黑衣人,眼中是冷漠無情。

文喏不忍看,忙別開臉,他這是對生命的本能的敬畏,可一想起他們危害以墨,逼迫她喝藥墮胎,他心底又生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暢快。這股邪惡的‘暢快’剛冒出心底,就猶如被施了肥的樹苗,瘋狂的成長,瞬間佔據他整個大腦。腦袋突然一片茫然,當看著身前傲立的倩影,清亮的眸子迅速閃現一抹森然殺氣!

血雨崖上,匕首銳利的刀刃在灼熱的陽光下泛著寒冷的戾芒,揚手間,匕首對準她的背心,毫不猶豫的刺下!

驟然而起的凜然殺氣讓以墨生出警惕之心,寒芒從眼角劃過,她驀然轉身——只見文喏舉著匕首站在她身後。

「文喏,怎麼了?」以墨對上那雙戾氣未消的眼,蹙起眉問道。心頭閃過一絲疑惑,文喏剛才的舉動、是要殺她嗎?轉念立馬拋棄這個念頭,文喏怎麼會要殺她,不會的。

文喏緩緩收起手,面色不改的解釋道,「沒事,本想給你匕首防身,但想了想,好像我比你更需要。」

以墨相信他的說辭,然後轉過身繼續看向林間。見有一個黑衣人逃出,彎腰撿起一支羽箭,搭箭,拉弦,開工,射——一氣呵成的動作帶著軍人特有的鐵血煞氣!

文喏在她轉身的瞬間,臉色迅速變了,波瀾不驚的臉上涌動著彷徨、驚恐、不安、以及懊悔,他死死握住手里的匕首,雙目瞠目欲裂,他剛才竟然想殺以墨!

怎麼會?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他剛才腦子一片混亂,等他清晰過來後就見自己舉著匕首狠狠朝以墨的後背刺去!如果不是以墨突然回頭驚醒了他……

文喏心里惶恐至極,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以墨如此信任他,對他絲毫不防備,如果他突然失去了理智,肯定會傷了她甚至會殺了她。不,他要告訴她,讓她離他遠點,遠遠的離開,這樣他就不會傷她了。

‘以……’可話剛到嘴邊,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又來了,就好像有另一個靈魂住在他身體里,迅速控制他的身體控制他的大腦,他又舉起匕首,狠絕的朝以墨刺去!

在刺入的瞬間,以墨突然回身,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她的動作雖然快,可還是傷了肩背,不過傷口不深,敷上藥過兩天就能結疤,「文喏,你到底怎麼了?」

文喏在以墨抓住他手腕的那刻就清醒了,當他看到以墨肩背上血淋淋的傷口時,眼底的痛遠遠大過震驚,神色有些崩潰,滿臉的自責和悔痛,「我到底還是傷了你,還是傷了你……」

以墨見他如此,有些擔心,安慰道,「文喏,沒事,小傷而已。敷上藥過兩天就好了。」

文喏卻是沉寂在傷她的自責與悲痛之中,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如果以墨不是這樣警惕,那麼此刻在他眼前的就是一具沒有呼吸的尸體!恍然間,腦子深處突然傳出一道幽幽聲,那人說‘你還會傷她的,在你意志不清醒的時候,在她對你毫無防備的時候,你會用匕首狠狠刺穿她的身體,一刀殺了她。為了不傷她,你去死,只要從這個懸崖上跳下去,你就再也不會傷害她了……’。對,他應該去死,死了就不會再傷害他了!

以墨本想招朱雀回來給文喏看看,因為朱雀與破曉相處的時間最久,雖然沒有學到破曉的一身超凡醫術,可簡單的診斷還是會的。本想讓朱雀來給他看看是否是中蠱了,可當她回頭時,卻見到文喏雙目無神的站在懸崖邊,縱身躍下!

「文喏——」

以墨想也不想,也縱身跟著追了下去,一把抓住他的手,憤怒的厲喝,「文喏!」

喝聲如一道驚雷,將文喏給驚醒,看著四周不斷變幻的景物,驚得手足無措,突然想起以墨也跟著她跳了下來,又驚又怒,想也不想的開口罵道,「你個蠢貨!」怎麼能跟著別人去死!

可剛罵完,就感覺身子在半空停住了。「咦?」他驚訝的發現以墨手中還有根繩子。就是將他懸掛在懸崖上的繩子。

以墨給他一個白眼,「你以為我跟你一樣的蠢?」沒想到啊,小白兔逼急了也會‘咬’人。

文喏想起剛才的口不擇言,俊臉頓時漲紅起來,糯糯開口轉移話題,「我們還是快上去……」‘吧’還在喉嚨間滾動,就見五六道身影突然從林間涌出,朝他們沖來。一道身影最快,轉瞬便到了崖上,對著綁在崖間的繩子,舉刀便砍!

以墨的臉色劇變,文喏也是心中大駭。遠在林間的朱雀見此,慌忙搭箭拉弓,可動作還是慢了一步,繩子在眾人驚目中被斬斷。

「主子——」與腥風樓廝殺的屬下們見此,紛紛驚叫出聲!

在身子下墜的瞬間,以墨心里迅速做了決定,如果到現在還不使用武力,那她與文喏都會被活活摔死。為了活命,容不得她不出手。

以墨咬了咬牙,右手撫上微微凸起的肚子,心里有擔憂可更多的是決絕︰我呈以墨的孩子不該如此弱不禁風!今天之後,如果你還在,那麼誰都奪不走你!

深邃的眸子徒然凜厲,磅礡渾厚的內力如群月兌韁的野馬瘋狂涌出,凝重如山的威壓氣勢似從天際瀉下,瞬間劈天蓋地!

雙腳在峭壁上借力輕點,頃刻間便提著文喏飛身上崖。此時此刻的以墨滿身凶戾煞氣,幽冷的目光如千刃深淵,眼底含著狂躁的風雲。寒風乍起,縷縷黑發如條條細蛇在風中狂舞,蛇信吞吐。不知何時,手中已多出一柄軟劍,軟劍在渾厚的真氣下堅硬如鐵,看著迅速攻上來的幾道身影,冷若冰霜的厲顏滿是狠絕,「今天,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血雨崖!」

狂躁霸烈的真氣如洪水猛獸透體而出,撕扯的壓力讓空中流動的空氣都是一陣扭曲,以墨提著軟劍殺入人群。凜厲的劍鋒與迅捷如電的身手讓腥風樓的四大殺手聯手都招架不住,幾人臉色猛變,喝聲急道,「快退!」

「想走?」以墨手中劍芒一掃,直接將最近一個黑衣人攔腰斬斷,瞬間沖起的血柱染了她滿身的鮮血。漫不經心的揚手擦了擦被濺到臉上的血跡,殘酷冷笑,「我看誰有本事走掉。」雙目赤紅,如狼似虎,血跡斑斑,殺氣凜然!

縱身再次躍入人群,手中的利劍如死神的鐮刀,揮手落下,便是一條性命失去。以墨殺紅了眼,那瘋狂凶殘的模樣連朱雀白虎等人看了,都膽戰心驚。朱雀想要上前阻止,卻被白虎攔住,白虎朝她搖了搖頭,「主子正在氣頭上,你讓她發泄發泄。」

腥風樓的人是真的嚇到了,手起刀落,收割人頭毫不留情,這麼殘暴的手段,就是他們這些以殺人為生的殺手們都覺得心寒。

「這人瘋了,你們還躲著做什麼!滾出來,一起聯手殺了她!」其中一個黑衣人朝林中喊道。

話音一落,又是數十條黑影驟然竄出。

朱雀瞬間握緊中的利劍,沒想到腥風樓竟然派出這麼多高手埋伏在此。如果主子不出手,以他們十幾個人的實力,根本就沖不出這道道重圍。

四面八方的高手迅速包圍著以墨,刀、劍、槌、棒……十八般武器全都朝她攻來。以墨渾身染了血,就連發絲都染成了猩紅的顏色。原本美艷的臉龐不再溫柔,只剩暴戾與鋒利,眼里是嗜血的凶殘,她已經殺紅了眼,見人就殺,見人就斬。

血雨崖,腥風樓,血雨腥風!

成堆的尸骨,成堆的殘骸,汩汩鮮血匯聚成細流,就連崖上的土地都被染成了深紅色。清風吹拂,濃重的血腥味竄入鼻翼,直叫人惡心欲吐。

文喏傻愣在崖頂,他眼睜睜的看著地上的尸骨越堆越高,地上的鮮血越流越多——起初,心里有憐惜,有不忍,可到最後,就只剩麻木。

腥風樓近五十個高手級別的殺手竟然在呈以墨手上如冬瓜白菜一樣不值錢?!遠處的小山丘上,薛如雪驚駭著目光緊緊盯著血雨崖上如殺神臨世的女子。女子的身形如鬼魅,空中無數道殘影隱隱現現,誰也看不清哪個才是她的真身,手腕反轉間便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流逝,陰狠毒辣,招招斃命!

而守在她身邊的另外幾個腥風樓的殺手們見了,也如她一般駭然震驚,好似見了鬼!

「真他媽的見鬼了!我們走。」一人說道,其他幾人附和點頭,那五十個人聯手都攻不下,他們去了也只是塞牙縫。呸,恐怕連塞牙縫都不夠!

一人提著薛如雪撤退,其他幾人隨後。

以墨像是突然感覺到什麼,凜厲的視線驟然一轉,落在小山丘上,正好瞧見正欲撤退的幾人。

當看見被幾個男人圍護在中間的嬌小黑影時,眼底殺氣驟然凝聚成一道利箭,恨不得就這麼射死她。雖然看不清那女子的容貌,不知那女子是誰。可不知怎麼,她就覺得定是那女子在暗中搗鬼。

渾厚的真元力從掌心透出,五指一屈,一支羽箭吸入手中。她猛然提氣,飛身立于樹冠之上,看著已經遠得快看不清身形的影子,搭箭,拉弦,張弓,正欲射箭,可突覺肚子猛然一陣墜痛,手臂輕顫,利箭如一尾流星射了出去——

噗!

就因為以墨的手臂顫抖了下,箭失了準頭,只射入了薛如雪的手臂。

薛如雪痛呼一聲,身子滾落在地,黑衣殺手一邊咒罵一邊抱起她逃命,「見鬼!這麼遠都還能射中!」

以墨見沒能一箭射入女子要害,本想搭箭再來一次,可月復中傳來的墜痛越來越強烈,痛得她差點真氣不穩的從樹上摔了下去!

文喏抬頭,滿臉驚駭的看著從她沿著裙褲滴落而下的血跡,「以墨!」

以墨聞聲,也是垂頭看去,雖然她滿身是血,可她能清楚的分辨哪些血是自己的,哪些血是他人的。比如她手上、臉上、頭上的血都是別人的,可她身下從兩腿間沿著大腿滑落至腳踝的血就是她自己的!那血越流越多,越流越快,好似什麼東西正從她身體里流走一般……

最近我都不會給姑娘們回評論了,因為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復你們。姑娘們都太激動了……不過還是希望姑娘們筆下留情,因為你們的評論是我寫作的動力,同時也決定著我心情的好壞!如果姑娘們都說要拋棄我之類滴,我肯定會特別傷心,特別傷心的結果就直接影響更文的數量和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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