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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無名神殿內,一尊三丈余高的巨大卡拉石像被一團白亮炙熱的電火球緊緊包裹著,竟是硬生生地拔離地面,在一通刺耳的爆裂聲,慢慢開裂的石像呼嘯地朝殿一根巨型石柱狠狠撞了過去,一聲巨響傳來,石像登時化成無數大小不一的碎塊暴雨,四散橫飛開來。

「啊……」煙塵之,一道灰黑身影竟是仰天一聲大吼。

「霍狄,冷靜點。」不遠處平台上的那團黑霧里,傳來一個蒼老聲音的冷聲呵斥。

「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霍狄回身,血紅色雙眸狠狠盯住黑霧,面目竟是一片猙獰︰「從來沒人能真正打敗我,從來也沒有,我要去殺了那個該死的雜種。」

「殺了他之後呢,難道你就不怕議會長老團對你動用神殿力量進行審判嗎。」黑霧不屑地冷笑道︰「哼,沒想到,堂堂黑暗聖堂武士的統領,居然只是一個如此莽撞的武夫,我們黑暗星靈無數勇士的鮮血,算是白流了,哎……」

黑霧的嘆息聲,讓原本處在暴怒邊緣的霍狄心頭微微一顫,腳下竟是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去吧,還等什麼,趁著那家伙尚未真正登上星靈王者寶座,用你的曲光戰刃去把他的腦袋砍下來吧。」黑霧繼續冷聲說道︰「然後,你就等著億萬黑暗星靈們陪你一起殉葬吧。」

「啊……」霍狄猛然又是一聲暴喝,包裹著濃濃黑氣的右拳高高舉起,又重重地砸向腳下青石地面,又是一通巨響,碎石紛飛之間,青石地面竟是裂開一道尺余深的大縫,筆直地通向神殿石門,讓高大的石門在一陣嗡然作響聲,狠狠顫栗著抖下片片碎石煙塵。

「可是,我不服,那個天知道從哪個老鼠洞里鑽出來的雜種,根本不可能擊敗我,哼,一定是澤拉圖那個老不死的混蛋,在暗地里偷偷幫他,否則,就憑他那三腳貓功夫,哼。」大步轉身赳赳走到黑霧跟前,霍狄滿臉不甘地憤然高聲吼道。

片刻之前,在卡拉神殿里舉行的那場比試,讓霍狄原本高傲的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

比試剛剛開始的時候,憑借著黑暗聖堂武士駕馭虛空的能力,霍狄把有些措手不及的昊羿揍得是灰頭土臉,有幾次,他的戰靴甚至已經重重踏上昊羿的胸膛。

然而,讓霍狄意想不到的是,昊羿就像是一只打不死的頭鳥一樣,每次都是嘴角掛著血絲,滿臉詭異的笑意,從容地從地上爬起,怒不可遏的霍狄,手的曲光戰刃終于忍不住劈向昊羿腦袋,可就在那電光火石之間,昊羿的身形居然也毫無征兆地憑空消失了。

霍狄做夢也想不到,昊羿居然也擁有駕馭虛空的能力,而且他使用的正是黑暗聖堂武士的隱身技能,更讓霍狄崩潰的是,同樣是藏在虛空之,可昊羿總是能輕而易舉地發現他的身形方位,每一擊都能恰如其分地找到霍狄的破綻。

幾次快如閃電般的交手之後,霍狄緊握在手的曲光戰刃竟也被硬生生打飛出去,從虛空現身出來的霍狄,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地上那柄漸漸失去光芒的曲光戰刃,震驚的表情一點點浮上他那張古銅色大臉。

「你是懷疑,澤拉圖在你們比試的時候做手腳。」黑霧的聲音慢慢沉了下來,語氣竟是隱約泛出幾絲怒意來。

「不然的話,那個該死的雜種,怎麼可能會我們黑暗聖堂武士的技能,而且,他居然還能發現我的身形方位,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他也修煉過黑暗力量,並且擁有比我更強大的黑暗靈能。」霍狄的語氣竟是異常堅定。

「你多心了,霍狄。」黑霧幽然一嘆︰「據我所知,別說是澤拉圖了,就算是上一任星靈王者,他也不會甚至不能修煉黑暗靈能,黑暗靈能與光明靈能,是宇宙兩種極端的能量形式,就好比是正負電一樣,一旦它們撞到一起,不但不會互相融合,相反反而會拼盡全力地相互吞噬,吞噬的結果,輕則會讓修煉者全身筋脈寸斷,變成一個行尸走肉般的廢人,嚴重的話,吞噬會產生恐怖的湮滅,將所有一切融進異次元空間,所以,沒有人能夠同時駕馭這兩種極端的靈能力量,就算是神,也不行。」

黑霧的話語終于讓霍狄默然了,臉上的不甘慢慢化成了無奈憤懣,良久才重重地吐了口氣。

「好吧,雅庫魯思,那你說說現在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雜種,一步步登上王者寶座。」

「你剛才說,那個家伙是準備向議會長老團借兵嗎。」黑霧詭異一笑,話里有話地反問一句。

「沒錯,澤拉圖那個老混蛋,雖然沒有當場答應,但很顯然,這只是時間問題。」

「哈哈,好啊……」黑霧忽地發出一通酣暢之極的笑聲,引得霍狄頭皮一陣發麻。

「雅庫魯思,你笑什麼,難道這事就那麼好笑,值得你那麼開心嗎。」霍狄老臉一沉,不悅地質問道。

「我尊敬的統領大人,絕佳的時機已經出現了,你一定要好好把握。」黑霧沒有直接回答霍狄,反而繼續冒出一通讓霍狄模不著腦袋的話語。

「時機,你的意思是。」霍狄眉頭一皺,沉聲問道。

「你一定要極力促成議會長老團出兵援助的決議,而且,最好是能建議長老團出動我們星靈最強大的主力艦隊。」

「最強大的主力艦隊,雅庫魯思,你瘋了嗎,難道你要幫助那個該死的雜種。」霍狄愕然一愣,不悅地冷聲質問道。

「哎,霍狄,虧你還是黑暗聖堂武士的統領,怎麼連一點大局觀也沒有。」黑霧無奈地一聲長嘆,索性直白地問道︰「我問你,我們星靈族目前最強大的艦隊絕大部分力量是屬于誰的,如果,把這支艦隊派出去的話,光明星靈手里還能有多少武力。」

「艦隊絕大部分力量當然是光明星靈的,啊,老明白了。」霍狄心頭終于恍然一亮,一拍腦門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如果議會長老團把艦隊都派出去的話,那這里不就是我們黑暗星靈的天下嗎,哈哈哈,真是高啊雅庫魯思……」

「低調低調啊,你就不怕隔牆有耳。」黑霧沒好氣地冷聲呵斥一通,旋即冷冷一笑︰「其他的,就不用我多說了吧霍狄。」

「明白明白。」霍狄眼寒芒一閃,忽地仰頭酣暢地大笑了起來……

「看看現在這個美麗的家園,幾百年了,我們星靈族耗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才將滿目瘡痍的廢墟,重新變成美麗的家園,戰爭,實在是一頭恐怖而又可惡的猛獸。」

昊羿暫住的那間小屋前,澤拉圖一臉凝重地打量著或遠或近的一座座華麗的建築,渾濁的老眼里泛出一絲異樣的沉重。

默然矗立在澤拉圖身旁的昊羿,竟是情不自禁地跟著發出一聲嘆息,當年那場星靈與蟲族之間的生死大戰,從澤拉圖口緩緩道出,竟是听得昊羿一陣驚心動魄,聯想著自己心海深處的點點滴滴印記片段,那場災難般的大戰一時間變得異常清晰。

昊羿猶豫了,他不知道自己冒然向這個剛剛過上和平生活沒多久的種族求援,到底對不對,從澤拉圖的語氣,他能清晰感受到,星靈族對戰爭的排斥和憎恨,如果僅僅因為自己,而將星靈族再次拽向戰爭深淵,那等他真正成為星靈王者之後,他該如何面對這些「民」。

「放心吧孩,我們星靈憎恨戰爭,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懼怕戰爭,尤其是由我們星靈的世仇死敵異蟲挑起的戰爭,我們星靈更沒有任何置身事外的道理。」澤拉圖霍然回身,閃爍著睿智光芒的老眼,像是一眼看穿昊羿心所想的似得,一字一頓地正色說道。

「長老大人……」昊羿心下一動,竟是有些哽咽。

「明天議會長老團就會投票表決,是否派兵支援你的那個人類國家。」澤拉圖擺擺手打斷昊羿話頭,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也許會有不少人反對出兵,不過,你放心孩,只要我澤拉圖在,我定會竭盡全力促成出兵決議,我不想再看到,另一個同樣愛好和平的種族,重蹈我們星靈當年的覆轍。」

「如此,昊羿代表我聖普羅里億萬民眾,多謝長老大人的大恩大德。」昊羿聞言心下大是感慨,下意識地拱手對澤拉圖鄭重躬身道謝。

「謝,嘿嘿,小你是不是有點太見外了,除了你的人類國家的領袖身份之外,難道你忘了,你還是我們星靈族的準王者嗎。」澤拉圖揶揄一笑︰「也許,在過段時間,連我也得恭敬地喊你一聲,王者殿下。」

「呃……」昊羿登時尷尬面色漲紅,撓撓頭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澤拉圖。

「幫助你的人類國家,其實也是在幫助我們星靈自己,如果你們人類世界,真的被那些該死的異蟲佔領吞並的話,那相信用不了多久,它們的力量就會更迅猛地膨脹起來,如果我們星靈現在選擇袖手旁觀的話,也許最後的苦果還是要我們自己咽下。」

抬頭看了看漸漸沉下來的天色,澤拉圖的目光像是能穿透深邃的時空似得,語氣頗為凝重,默然片刻,澤拉圖忽地回頭,重新上下打量一番昊羿,老眉一皺,沉聲說道︰「對了,孩,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體內現在擁有至少不下三種的異能,雖然你自己感覺不出來,可在你跟霍狄交手的時候,我就已經看出來了。」

「啊,不是吧。」昊羿嚇了一跳,失聲叫道︰「怎麼可能,那為什麼我自己感覺就只有一種靈能啊。」

「正所謂當局者迷,如果照你現在這種狀態繼續修煉下去的話,恐怕後果將不堪設想。」澤拉圖淡淡一笑,招招手說道︰「來吧,孩,我教你一種特殊的靈能修煉法門,或許多多少少能幫助你對體內的異能進行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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