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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五章 三色針法

顏宥這段時間一直覺得胸悶,時不時就要捂著胸口等那陣悶疼過去容顏有惑。他找了很多軍醫來看都沒查出是什麼毛病,只說他是勞累過度,悶的。

今天計劃進行得很順利,「敵襲」的呼喊聲響起後,所有的副將們都集合在一起,卻默契地避開主帳,而是在副帳里議事。更讓他高興的是,這些人沒有去請大將軍,卻恭敬地請了自己。

那老頭的身體越來越差,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死掉!不過,他竟然能身中蠱毒六七年而不死,也算是很強了。不過現在自己的布置還不夠完善,他命在旦夕,自己這邊必須抓緊時間。

今天這場混亂只是少部分西梁軍過來,自己和他們里應外合制造的,但就算如此,這邊的損失也不會小。過幾天那場大的才是多年來一直期盼的大事件!

主帳里,顏容展開包裹著各種類型款式的金針銀針後便每次一手十支拿在手上,消毒後雙手同時一甩,二十支針就全都準確扎入穴位。不多時,顏飛毅的上身就滿滿地扎了一身銀針,顏容扎完前面扎後面,甚至雙臂及下肢的少數空位都扎有。

顏宛看著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小妹,那嚴肅的面孔此刻泛著一種威嚴,壓迫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看著父親身上的針越來越我,漸漸變成只銀針刺蝟她也只是捂著嘴不敢發出一點點聲音。

直到把銀針都用完,顏容身上的嚴肅之氣陡然輕了不少。她後退一步,仿佛欣賞作品一般看了看顏飛毅的全身。點了下頭道︰「造型不錯。」

顏寰看著那些閃著寒光的很針也頭皮發麻。雖然知道阿容是在給父親治療,可為什麼他想到的卻是若父親清醒著感受這一卻自己可能會更高興呢?

顏容可不知道某些人墮落的想法,在唯二的兩個觀眾以為這就是結束的時候,她抬手又拿起金針來。

還要繼續扎?

這一次卻不是單純地站在那里甩手而已。顏容讓圍觀的兩人退後。試了一下距離後才一手捏起四支金針,然後就像是起舞一般跳、騰、躍、轉,一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賞心悅目,直到她最後落地,收勢,顏寰和顏宛兩人才有空看向他們的父親。

不是吧?每一個銀針旁邊都有一支金針,就好像一個穴位扎進了兩枚一樣!

他們倆瞪著眼,雙雙指著顏飛毅身上,張嘴卻說不出話。

顏容歪著頭。神色無辜地疑惑了一下,轉頭看了看自己的杰作,笑道︰「一穴兩針。這第一針好扎,第二支卻要根據位置不同變換不同的角度使用不同的力道,所以比較麻煩。」

何止是麻煩,他們簡直眼花繚亂!難怪她不避著人,原來就算多看幾次也不可能偷學得去!

只是說了幾句話,顏容喘了口氣,抬手伸向暗黑色針。

「還,還有?」顏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顏容抽空轉頭︰「不,一會兒把蠱蟲逼出來後需要在主要大穴扎幾針控制不讓知道了危險的蠱蟲反噬而已。」

這種針技還是她成為正式的息國公民後從交流平台換回來的,那里說了。這套針法可以醫治息國人,一般只用金針和銀針就足夠,若是重病,最多兩種針都用完,動用到烏針的時候。是病者只剩最後一口氣的情況下。

顏飛毅這樣的。這個世界的藥石已經無法醫治他了,她使出這套三色針法來也是逼不得已。

就在她輕巧而又快速地扭動扎在顏飛毅胸口大穴處的金針銀針時。他皮膚下面像是有條蚯蚓一般扭動起來。

「啊!」顏宛就算捂著嘴也忍不住叫出聲來。

顏寰被嚇了一跳,但看著小妹的臉色他也知道這是到了關鍵時刻,忙拉住顏宛的手讓她安靜。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很快濕透。

顏容雖然學習過這套針法,但真正用出來還是第一次,之前那種實驗性質的都不是用在人體上,當然更不是針對什麼病癥。前兩步的時候還好,這第三步取蠱雖然算不上難,但看著原本平整的人體上突出塊東西一動一動的,這種場面真有點考驗她的承受力。

好在她空間里試練地的原始森林里那些奇怪的「魔物」不是白殺的,對待敵人時她的心已經足夠硬,現在,蠱蟲就是她的敵人容顏有惑!

旁邊緊張萬分的顏寰和顏宛看到的卻是她站在父親的面前,看著那蠕動著的一塊出神。為什麼不動手?

「阿容?」顏寰忍不住出聲。自己都覺得頭皮發麻,小妹害怕也是正常,只是,接下去要怎麼辦?

「你告訴大哥怎麼做,剩下的我來!」他牙一咬,上前道。

顏容疑惑地看他,盡管不明白大哥為什麼說要接替自己,卻能感覺到他的關心和擔心。

「不用。我可以的,一點也不累。」她真的不累,只是有些小小的疲憊。累是指身體的,疲憊卻是形容精神。她同時控制幾百枚針,容易嗎?

顏容口中說著話,注意力卻沒有離開過那蠕動的蠱蟲。突然間,她飛快出手,用烏針刺向蠱蟲頂起的最高點!

卻是動作利落,一刺即離。

只是這樣就好了嗎?當然不是的。

「大將軍身體血液不行,蠱蟲有被封閉的感覺,所以才不安躁動。我現在做的就是激怒它,它封閉的環境里不能發揮就會沖出來。」顏容暫時可以緩一下,便看到那邊兄姐兩人額上都冒出一層汗,于是開口解說,緩和他們的緊張。

蠱蟲被刺激後動得更厲害,顏容把手里的烏針放下,手腕一翻指尖就出現一片很薄的刀片。

「大哥,借點血用用。」她朝顏寰招招手。

若是別人听到她這樣說心里肯定就害怕抗拒了,但顏寰卻沒有多想,直接走上去。顏容拉過他的手,另一只手像是撫模過一般,一點痛意沒有的,指尖就滲出幾滴鮮紅的血滴。

顏寰看著她把自己指尖的血擠出來滴到父親的胸口處後,揉了下自己的手指便放開。才幾滴血而已,他沒有放在心里,注意力一直膠在滴了血之後動得更厲害的蠱蟲處。

「這蟲太弱了,都聞到食物的香氣了竟然還跑不出來,太弱了!」顏容側頭想了一下,「算了,還是你自己出來吧,不然等會血液的味道弄混了你更找不著北。」

顏宛原來還緊張得一直接著顏寰的手,就算取血的時候她也跟著過來了。可是此時听到顏容似乎和蠱蟲說的話,突然就不覺得緊張了。

「嘻!」她甚至還笑了一下。不過想起這是什麼場合,馬上又閉了嘴。

那蠱蟲頂起的高度已經很高了,顏容用手里的刀片切開顏飛毅胸口處的衣服,他們可以看到他的皮膚被撐起近十厘米高!

「這東西竟然長在父親的身體里,太可怕了!」顏宛沒有那麼緊張之後,有了說話的心情。

但她馬上就又緊張起來,因為顏容突然語速極快地說道︰「就是現在!」

話落,不知什麼時候她手里的烏針取代刀片,直接刺入顏飛毅的胸部被頂起的最高處。

一,二,三,四、五,六!

顏寰他們只覺得一片手影閃過,顏容已經扎枚烏針在那蠱蟲身上。她是就著它沖出來的勢頭,平行于顏飛毅的身體刺進去的,現在她捏著的六枚針上,是一條還會動的如頭發絲一般細小的蟲子!

「怎麼弄死它?」顏寰緊張地看著,只覺得心跳如鼓。若是一把長槍,就算沾滿血他也不懼分毫,可這個小得幾乎看不到的東西,卻讓他覺得危險非常!

顏容左手彈出一個白玉瓶子,輕輕地把針尖上的蠱蟲抖進去蓋上蓋子︰「放心,關在這里面它死不了也不來。蠱蟲不死,那小子就不會知道我們已破了他的局。」

顏寰雙眼一亮︰「那不如將計就計!」

「那可得等顏大將軍醒過來再說。」顏容收起白玉瓶子,取了一顆藥丸一半捻碎成粉撒在顏飛毅的傷口上,另一半放進他嘴里。

顏我扭頭跑去找水回來,那藥丸早就化了。不過讓他喝點水也好,顏容便不阻止。

不到兩刻鐘顏飛毅就醒了過來。他看到顏寰時雙眼一暖,隨即臉色一變,又習慣習地捂住胸口。

一秒,兩秒,三秒。

顏飛毅猛地抬頭!

不可置信!

自己反壓制時那種噬骨蝕魂般的痛苦竟然沒有出現!

「你,為什麼要幫西梁人?!」顏容冷冷地問。

顏寰他們被父親的目光嚇到,以為蠱毒之後還有後遺癥。突然听到顏容這樣問,他們都很驚訝。

顏飛毅看著她,目光復雜。過了好一會兒,他似乎才听到外面的聲音,側耳听了听,再看了一眼顏寰,這時才注意到了顏宛。

「阿宛?」他試探地叫了一聲。

「父親。」顏宛平淡回答。她其實很激動,但她也很想知道阿容問的那個問題的答案。他們都不是笨的,听到那個問題雖然吃驚,卻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他們想要弄清楚,他中蠱完全是被人算計,還是他自己也有責任。比如說,是他身邊的副將之類的叛變暗算了他,還是他自己看上了那柳氏中了人家圈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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