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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三章 揭謎(三)

「阿容,這星空真美容顏有惑!」顏宛性子溫宛,就算在軍營這種處處陽剛的地方也沒有忘記浪漫一下。

顏容抬眼看了下帳篷頂上開的天窗︰「嗯。」

星空確實很美,說起來,這個世界污染小,從地面看上去,星空明亮璀璨。但在這安靜的夜里突然看上去,她卻想起那年剛剛從這個身體里醒來後得知這是個陌生的朝代陌生的家庭時,不甘心地想要證明這也許是同一個星球的不同時間,結果花了幾夜觀天象,最終也沒能找出星空的那些恆星位置與以前看到的有所相似。

那時候她想,美是美,但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而現在她卻想,好不容易有了些歸屬感,有了牽掛的人,怎麼又要面臨分離?

沒錯,天空里的群星中,有一張人臉緊繃著︰「什麼時候走?!」

這才多久啊,雖然分別了近三年,可她從那偏僻的深山老林里出來還不到一個月好不好?!

「那個,再過三十年好不好?」顏容用意念小心地問。

「你在空間里的試練地已經不能滿足提高能力的訓練了,難道這幾十年里你打算荒廢?!」

「那,再過三年好不好?」顏容覺得從三十年降到三年,一下子縮了十倍,她已經算是很好商量了。

但那邊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給你三個月!」

「哎!」沒等她再繼續討價還價,那邊已經單方面結束了這個莫名的通訊。

顏宛听到她急促的呼聲,嚇了一跳︰「阿容。怎麼了?」

轉頭笑笑︰「沒事,就是突然想起,你和大哥可有訂下終身大事?」

這話題轉得夠遠的。顏宛的臉一下子紅了︰「我們出洛京時倒是有傳言說皇上有意給大哥指四公主。」

顏容想了下四公主其人,覺得若這幾年沒有變太多。還算是個好的,便點點頭,繼續問︰「那姐姐呢?」

「我。沒听大哥說起過,祖母倒是提起,但大哥說他自有主張。」顏宛的聲音小小的,但還是忍著羞意說出來。

姐妹兩躺在一張床上小聲地說著夜話,不就是交流這種秘密的嗎?她們之間雖然這樣的交流不多,但顏宛知道感情好的姐妹之間常有這樣的交流對促進雙方關系有很好的作用,她對這個是很向往的。

「也不是知道大哥是推托之詞還是真有打算。」顏容皺眉轉過身。正面看著顏宛,「姐姐你自己呢,有沒有中意的?」

就算在星光的淡淡光芒里看得不是很清,顏宛臉上的線色卻明顯得不用細看。小妹你這問法也太直接了吧?

「唔,沒。沒有。」顏宛囁囁,幾乎不能言。

「姐姐,你開口的時候在猶豫,到底是不好意思還是真的沒有?」顏容問得很認真。

顏宛大窘︰「真沒有!」

之後顏容沒有再說話,她在想,要不要在自己離開的時候讓他們激活息國之氣,也就是用于轉換他們的靈魂,開啟第二世的「藥引」。

顏宛見妹妹的呼吸聲平息綿長,似乎睡著了。心里有不再被追問那羞人的問題的輕松,卻也有不能反問小妹的遺憾。算了,明天再找機會便是。

顏寰來了幾天,雖然每天都有顏大將軍的副將招待他四處參觀,也在每天的晚飯時能與他一起共進,但說話一直沒能說幾句。反倒是顏宥幾乎跟在顏飛毅身邊形影不離。在他們看不到听不到的地方。底層的士兵都在悄聲議論。

「大公子似乎不得大將軍心呢,那是在冷著他吧?」

「听說他們早就月兌離了父子關系,還是大將軍把宥副手帶回去認祖歸宗之後的事!」

「不過听說大公子也是將軍了?听那些將軍、副將們都叫他小將軍?」

「這個你還不知道嗎?大公子是洛京西山大營的將軍,當今皇上親封的!」

「也是,父子兩人都手握重兵,若是他們關系好,京里那位就坐不穩了。」

「噓,這種話不要亂說!」

「不過這樣的話,反正大公子已經有了出路,大將軍抓緊培養二公子,以後一門兩將軍,這不是更好嗎?」。

「對啊,好處都得盡了!不然的話大公子襲了將軍位,二公子可就只能是一般的庶子,要想升任只能憑軍功!」

顏容對于這些議論並不放在心上。若不是知道顏飛毅身中蠱毒,她或許也會猜顏大將軍是想要利益最大化吧?

這天,顏寰候在主帥營前半日只為等大將軍,卻听有人來找他說大將軍在他的營帳等他容顏有惑!

飛快回轉,只見顏大將軍坐在帳篷的外間正位上,顏宛與顏容端茶倒水。顏宛不停溜眼偷看,顏容卻是一眼未視。

「大將軍!」顏寰縱然進得來,也只能坐在下首。他在帳外沒有看到那庶子,進來在顏飛毅身後也沒有瞧見,心底不禁詫異。

「我這幾日都在忙,听說你在找我?」顏飛毅嚴肅得沒有一點面對自家兒子的感覺。

「只是想知道父親您的近況。」顏寰倒是放松了不放,「京中安定,皇上的大業也紅火,我在西山大營閑了下來,便想著出來走一走,好男兒不走四方怎懷天下?」

「說得好!」顏飛毅一擊掌,聲音響亮,「只是走不行,還要多看多想!」

「是,孩兒謹听父親教誨!」顏寰眼圈紅了。

「這幾天我讓人帶你查看營地,可有何發現?」顏飛毅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顏寰突然頭皮一麻。難道自己暗中查探的時候驚動了誰?但他很快又鎮定下來,面上一點驚慌之色也不露。

「除了這里的兵士更加強壯有力更多外,和西山大營倒是差不離的。」顏寰大略說著,想要換個話題。

但顏飛毅今天來顯然不是單純的想要敘舊︰「听說西山大營有一種特別的訓練方法?不知寰郎可否給為父說一說?」

顏寰剛想開口,卻見顏飛毅擺了下手,卻突然一捂胸口吐出一大口血來︰「噗!」

「爹!」顏寰激動地沖上去。

顏容耳朵動了動,嘴角一挑。她本來就站在顏飛毅身邊不遠處,現在第一時間就走上去,手一動,金針飛出,正中顏飛毅胸前幾個大穴。

顏飛毅頭一歪,就這樣倒下去。

「爹怎麼了?」顏寰一著急,也不記得自己以前多痛恨他,急得完全冷靜不下來。

「來人啊,大將軍暈迷了,快傳軍醫!」顏容第一時間走出帳去給外面的人傳話。

很快就有人來把顏飛毅抬回他自己的營帳里治療,顏宥也出現在隊伍里。顏寰急著跟去,卻讓兩個妹妹留在帳中等消息。

「大哥怎麼不讓我們去?」顏宛其實也很著急。別管以前有多大的恨,真正看到他處于危險時卻不可能不擔心。

「軍中不許女子出入,我們若是跟著去了,大哥顧不上,若是出了什麼岔子豈不是糟糕?」顏容柔聲地勸著,「大將軍那里沒事的,若我沒有看錯的話,他是因為想要壓制蠱毒傷了內里才吐的血。」

「壓制?」顏宛听得雲里霧里,「不是說中了蠱毒的人都會听命于別人嗎?這蠱還能壓制?」

「我說的壓制不是把蠱毒的反應完全壓下,而他壓抑著下令人要他做的事說的話,局部做出不同的動作來。剛才他要大哥說西山大營的訓練方法,但在大哥開口之前又抬起手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那時候他抬起手是不是很吃力?」

「對,你不說我都沒有注意到,父親抬起手時好像那手重得不是他的一樣!」

「那是他壓制了蠱毒後做出來的,別看只是這樣一個動作,但蠱毒的力量很強,所以他才會傷到內腑。」

「那怎麼辦?阿容,這蠱毒雖然也有個毒字,但他們都說與我們一般說的毒完全不同,你能不能解啊?」顏宛說這話時,已經慌亂著急得語無倫次。

「姐姐,鎮定!」顏容猶豫了一下,走上去把她擁在懷里,輕拍她的背安慰著,「我在想著辦法呢。」

顏寰一晚沒有回來,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才一臉憔悴地進了帳。

「大哥,父親怎麼樣了?」顏宛一見他馬上問。

好在外面有顏勵和顏展看著,不然真擔心會有別人听到這話。

「別急,父親早晨就醒了,他也就是身體太累了,舊傷又沒好全才吐的血,服過藥休息一下就好了。」顏寰安慰道。

顏宛的表情奇怪︰「軍醫是這麼說的?」

「是啊,怎麼了?」顏寰一夜沒睡,又是擔心又是亂想的,精神也已經很疲憊,問完了才突然意識到大妹妹的表情不同,「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在顏飛毅剛倒下的時候,顏容在第一時間里扎了幾針,卻在出去傳話回來之後就撥了針。那些軍醫自然看不出來,但他們當時在帳里,自然是知道的,也是出于對顏容的絕對信任才沒有置疑。

「父親是因為壓制蠱毒才吐的血!」顏宛便把顏容的話說了一遍。

「原來父親不是心甘心願給那些人辦事的,他到現在都還在反抗。」顏寰的雙眼又紅了,聲音有些低啞,「我們若是早些知道,早些來找他就好了。」

「當時因為蠱毒受到壓制後反噬,我扎的針就是在這個時刻。若是我沒有判斷錯的話,那個控制人就在附近,而且必定因為我扎的針而受到一定的傷害。大哥你發現哪個人反常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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