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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九章 隱露醫術

顏容才跟在南宮貴妃後面進了門口,守在里面的小火就撲了下來容顏有惑。好在它的速度快得肉眼看不到,在場的除了顏容就沒別人見到。

不過,顏容卻覺得一道意味不明的目光從她進來之後就鎖在她身上。抬眼看去,牆角里的陰影處,人眼視覺的死角處,常常跟在吉瑜景身邊的精瘦中年內侍就在那里。她輕輕扯出一個笑,打招呼的意味很明朗。

豐年忍不住呼吸一滯!這小娘子的一身功力,自己竟然看不透了!前幾天怎麼就沒發現?以為沒有威脅所以忽略掉了嗎?

是自己引起他的警覺還是小火飛過來的時候被他感覺到了?顏容不清楚,也沒多花心思去想,笑過之後仍然平靜。

「阿景昨天從宮里出去的路上被襲,跟隨之人無一幸免,就連他也是被不知名之人所救,卻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南宮貴妃眼里布上一層水霧,配上她嬌俏的表情,格外惹人憐惜。

「啊!八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她這是十足的客套話,可這也是實話呀,傍上了她家老哥讓自己不得不給他治療,可不就是他的幸運?

「阿容你也學了一陣子醫術,幫著看看如何?」南宮貴妃不知出于什麼想法,對她說道。

「那樣不好吧?」顏容小小地退了一點,「我離出師還遠得很呢!」

「只是看看,沒事的。不用你開藥什麼,就像學習的時候一樣即可。」其實也就是想考校一下她的醫術罷了。「御醫馬上就來,也快到用藥的時間了。」

對于她的心思,顏容仍然選擇不猜。她淡定地在床邊的小圓凳坐下,伸出手把了脈。確定御醫給開的藥確實對癥。便站起來,翻看他的眼皮,最後來到嘴邊,按下他的唇,做也看舌苔的樣子。實際上卻是把今天這份藥送進他嘴里。他的動作很快。手又是在吉瑜景的臉上方,所以帳子頂上的某位任兄並沒有發現她的小動作。

「他失血過多,可能當時內力也用盡,所以才沒能那麼快醒來。」顏容站起來簡單地說道。「不過看他的樣子,到睡前差不多就能醒了。」

「真的?」不管她給出的答案對是不對,都給了南宮貴妃一個希望。御醫可沒敢給出個確切的時間!在兒子沒有清醒之前,她非常害怕他會醒不過來。地位再高貴。她也只不過是一個母親而已!

「嗯。今晚肯定能醒。」顏容卻不覺得這有什麼奇怪的。

「哼,老夫都不敢斷定八殿下能今晚醒,你個黃口小兒莫要妄言!」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走過來,聲音里滿是不悅。

不用想顏容就知道他是來給吉瑜景看病的御醫︰「您先看一下脈再說好嗎?」。

這都還沒看呢就知道自己說錯了?看他精神氣十足的樣子,一點也不像老眼昏花的人嘛!

那御醫氣呼呼地瞪她一眼,這才記起給貴妃請安︰「老夫適才听太過激動,等不及通報就進來,請娘娘恕罪!」

除了專在皇上那里侍候著的三位御醫之外,就數眼前這位在宮里的資歷久經驗足,他是算準了人家不會怪他才有恃無恐,連世家貴女也敢噴!

「無妨,且去看看我兒吧。」南宮貴妃也真不能拿他怎麼樣,自己兒子還等著人家治呢。

顏容自問不用看她們臉色,于是冷著臉自己找了個座坐下。

老御醫把脈的時間比顏容久得多了,等得人都能睡著!他站起來之後一樣看了下眼皮,卻沒有看舌苔。

「怎麼樣?」南宮貴妃一見他停了動作,便急急地問。剛才听了顏容的說法,但那個才十二歲還未出師的小娘子的話,哪里有須發花白在宮里幾十年的老御醫哥信?

「殿下被人救得及時,若再晚一點點便有性命之憂。但失血過多,需要時間將養。」老御醫模著胡子一字一頓地說。

「那他什麼時候可以醒來?」一刻沒見兒子睜眼,她這心就一刻不能放下。看著安靜躺在床上的兒子那麼沒有生氣,她心里總忍不住往壞處想。

「這個?」老御醫看了一眼顏容容顏有惑。

「怎麼?」南宮貴妃哪里有一點平時運籌決策的自信與耐心?她情不自禁地追問出聲。

「早則今晚,遲則明天,殿下就能醒來!」老御醫看著顏容面無表情的臉,有些尷尬地道。不過這情緒被他藏得很好,只有他自己感覺得到,別人是不能在他面上和話里感覺出來的。

顏容也不欲惹事,她站起來︰「貴妃娘娘,阿容明天再來探您和殿下,現在就先告退,不打擾殿下了。」

「阿容。」一個很輕的聲音傳來,遁聲看去,卻是躲在床上的吉瑜景!

「阿景,你醒了?」南宮貴妃一下子就撲了過去。但她卻是失望的,床上的人雙眼仍然閉著。

顏容心里對那早不發出遲不發出的聲音討厭極了,這不是存心壞她的事嗎?她來宮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誰耐煩在這種地方久留啊?你這麼一出聲,她就得多留一陣,真倒霉!

只顧著懊惱自己為什麼沒有提前一分鐘告辭離開的她自是沒有注意到那兩個很輕的字眼。

「阿容,你來救我了。」吉瑜景卻不再只是簡短的囈語,而是說出一個句子。

這回大家都听清楚了,都看向顏容。

顏容瞪大眼︰「我救?我只是把了下脈而已,什麼也沒做呀!」

南宮貴妃也覺得不可能︰「阿景在做夢吧。」

老御醫卻大叫︰「殿下能做夢,說明大有好轉了!」

「好,賞!」南宮貴妃很高興。

顏容再次提出告辭︰「娘娘,阿容這就離開吧,您也能專心照看殿下。」

南宮紫玨正待應下,床上的人卻又開口了︰「阿容,別走!」

對于別人三番兩次的呼叫,顏容這交不能再當沒注意了︰「殿下不會是醒著的吧?不然怎麼知道留客?」

這場景也太玄幻了吧?睡著的人還能知道她人在這里?

南宮貴妃的臉色變了變,卻又很快恢復。她的腦子轉得極快,不然也不能在這宮里獨寵多年。自己兒子那時有多堅定要眼前這個小娘子做正妃她仍然記得,雖然最後還是妥協訂下閻家女。

「阿容就先回去吧,哪天有空再來陪表姨母聊天!」

「是,阿容告退!」顏容樂得快快離開這里,也不管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多麼若有所思。

昨天救他時見到他睜眼那一幕難道不是自己的錯覺?吉瑜景真看到她了?

哼,就算真的看到了,就不信他醒來之後還能確定相信救他的人是自己!自己當時可是和兄姐同坐一輛馬車,離事發地好幾十條街那麼遠,有強有力的不在場證明!

天黑之後,南宮紫玨看著時間慢慢流逝,她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得那麼慢。終于快要到她平時準備寢的時候。

「娘娘,夜深了,先沐浴吧。」她的貼身宮女勸道。

「不,再等等。」白天顏容走了之後,阿景反復說那幾句夢話,卻就是不醒來。她一定要守著兒子醒來,第一時間親口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次偷襲行動是有人設局還是真的為敵方所作?顏容那小娘子看著嬌嬌弱弱的,可她在這里面真的有扮演什麼角色嗎?別人不知道,昨晚守了一晚的她卻听得清清楚楚,昨晚上兒子也叫她的名字叫了一段時間!

「豐年,顏家小娘子的武功修為如何?」房間里只有她和躲在床上未醒的兒子,她出聲問的卻是第三個人。

黑暗里波動了幾下,一個中年瘦小的內侍憑空出現︰「回稟娘娘,小人看不透她。」

「你看不透?那是什麼情況?」南宮貴妃畢竟不是習武之人,對他這個形容理解不能。

「小人懷疑她身上有隔絕探視之物,畢竟她的年紀在那里,不可能比小人修為高!」他很相信自己的推斷,但是上午那小娘子進門時候的笑容是對自己發出的吧?是吧?不是吧?

可是,他自己已經是絕頂高手,除非是國師或是太清真人那個級別,不然沒有人能勝過他!

想到此,他心頭就是一跳。那小娘子似乎去年被請到太清觀去開門什麼的,似乎和太清真人有些關系,難道真是那種人?不過,她的年紀真真實實的只有十二歲,而太清真人他們哪個不是活了百多幾百年的?大家只知道他們年紀很大很大,卻完全不知道他們具體我大。任何力量都是需要時間來積累的,就算她也是那種人,也不可能比現在的自己厲害!

南宮貴妃之前已經問過,此時不過是心神不寧忍不住再問一次罷了。

「嗯。」吉瑜景動了一下。

「阿景!兒啊!」南宮貴妃再次展現出她良好的身體素質,像個高手般瞬間就撲到床前。

床上的人再動了動,才慢慢睜開眼楮︰「母妃?」

「阿景,好兒子,你終于醒了!你要嚇死母妃了!」南宮貴妃自從看到受傷的兒子就開始繃著的弦此時終于能斷了。她抱著兒子大哭起來,「你被人發現的時候渾身是血,母妃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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