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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萬更

楚國

「公主!你這是要去哪里啊?」

東方曉帶著慕離,恨恨的瞪了眼不爭氣的侍女︰「都說了在外面不準喚這個稱呼,你存心想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誰麼?」

「公……小姐,奴婢錯了!」

東方曉‘哼’了一聲,轉身走進了一處巷子︰「你好好在這里守著,沒我的命令不準進來!」

「是!」

東方曉走進去,拿出一個木制的哨子放在嘴邊一吹,細小的聲音傳出去,片刻,樹蔭閃動,兩個黑影落在她的面前︰「參見公主!」

「消息呢?」

「回公主,一月之前,慕容軍中出現一個叫楚夜的人,他樣貌普通,但是氣質不凡,甚至還幫慕容征出謀劃策,深得慕容征的喜愛,而且他經常與慕容錦進出,神態親昵!」

「楚夜!楚夜!」東方曉差點咬碎自己的牙齒,她就說楚夜怎麼突然不見了,足足三個月都不在宮里,原來是去那個賤人的身邊了!

「立刻將這消息送去天啟,給孫菲菲,相信她會知道怎麼做的!」

「遵命!」

「慕容錦,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咯咯,又是一個斗不過慕容錦的可憐蟲!」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響起,東方曉大驚︰「誰?」

一個全身都被黑斗篷包裹的人從一旁的巷子里走出來,露在外面的只有那圓潤的下巴和火紅的唇︰「你不用管我是誰,只要知道我能幫你得到那個男人就是了!」

「你是什麼人?我憑什麼相信你?」

那人紅唇一勾,笑得陰邪︰「一個跟慕容錦不共戴天的人,你可以喚我——唐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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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樹上,慕容錦听著校場里傳來的一聲聲慘叫,從開始的皺眉,到現在的淡然無波,不得不說,她是完全被秦緋月打敗了;一連半月的時間,他將慕容軍上上下下打了一個遍;偏偏因為上次慕容錦說的那句話,慕容軍上上下下都把這當成一次試煉,好不容易好了還眼巴巴的跑去秦緋月那里找一頓打,然後繼續休養,繼續挨打,挨打的挨得心甘情願,大人的打得暢快淋灕!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而文子謙開始的時候還擔心來著,但是後來便直接縱然了,因為秦緋月沒有下死手,但是卻能給他們足夠的教訓,如此一來就是為他們增加實戰經驗,秦緋月相當于免費的教練,何樂而不為啊?

「小姐!」唐竹一臉淡漠的將洗干淨的果子遞給慕容錦,對于外面的一切,她早就學會淡定了。

沒一會秦緋月就跑來了,毫不客氣的將唐竹擠開,自己坐到了慕容錦身旁的樹干上,拿過一個果子,萬分嫌棄的看了幾眼,最後還是放進嘴里‘咯 ’咬得脆響︰「卿卿,你一天到晚都在看些什麼啊?」

「我爹爹的手札!」

「有那麼多手札麼?你看了半月都沒看完?」

「這可是我爹爹半生的心得和心血,哪能那麼快看完?」

「哦!」秦緋月點點頭,但是表示不感興趣,轉而問道︰「卿卿,你猜今天我打了多少個?」

慕容錦淡定得眼皮都不抬︰「踹飛了一百三十個,扇走了兩百七十二個,一招打趴的有七百六十一個,過了第二招的有三個!」

「哇!卿卿,你怎麼算得這麼清楚?」秦緋月一臉驚奇,他沒想到慕容錦居然知道得這麼清楚。

慕容錦眼皮抽了抽,每打一個就是那樣‘慘絕人寰’的叫聲,她能不知道麼?

「你不累麼?」這句話慕容錦早就想問了,每天都這麼打,慕容軍上上下下一百萬人,到時候累都累死他!可是他偏偏還打得非常起勁,這麼久了還興沖沖的,而這段時間他真的一個人都沒殺,她都開始懷疑他真的是不是那個人人聞風喪膽的魔頭了!

秦緋月看了她一眼道︰「我倒是覺得很好玩的!免費的沙包,可比那些一掌就殺了的廢物來得有趣多了!」

「你這話要是給他們听見了,肯定沖上來,用口水都淹死你!」

「唉!卿卿不要說那麼惡心的話好不好?等下我得回去好好洗洗才是,跟他們待久了,我都快染上那惡心的味道了!」

慕容錦無語︰「他們明明連你的衣角都沒有踫到好不好!」

「但是我踫到他們了啊!」

……。

夜晚,軍營迎來了一批特別的客人,也可以稱之為不速之客!

「卿卿!看來那些人不怎麼相信劍不在你這里唉!」秦緋月不知何時換上了他那一身紅色的拽地華服,整個人恍若無骨的倚在慕容錦的身旁,修長勻稱的手指把玩著慕容錦墨黑的頭發。

慕容錦一點都不意外︰「不過是一些探路的小蝦米,想死就成全他們!」

「本尊好久都沒殺人了,借此機會活動活動筋骨也不錯!」秦緋月嗜血的舌忝舌忝嘴唇,一臉興味。

慕容錦無語︰「這些小蝦米哪用得著你親自出手,豈不是太抬舉他們了?」

秦緋月這道不在意︰「這些日子打的人里面,還沒一個比得上這一堆蝦米的,本尊不是照樣出手了麼?」

慕容錦一把將自己的頭發奪回來︰「那就勞煩秦樓主了!」

「卿卿!」秦緋月走進慕容錦,妖冶的桃花眼緊緊的盯著她︰「卿卿可以換一種稱呼,比如說,月,或者是緋月,你要是不介意,喚我親親師兄我也很樂意的!」

慕容錦白了他一眼︰「我倒更想叫你妖孽!」

「恩恩!不錯了名字,準了!」

「……」

軍營外,一場血腥的殺戮正在進行,準確的說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完全是秦緋月這魔頭發泄的地方;慕容錦一點都不擔心外面,能從秦緋月手下活下來的人,恐怕也沒幾個,但是絕對不包括在這些人里面!

「小姐!」唐竹將一個信封遞來︰「剛剛收到的!」

慕容錦接過,信封上只寫了一個‘錦’字,慕容錦看著那宛若蛟龍出海般蒼勁有力的字體,一瞬間就想到了楚夜,雖然與東方澤的字體有些相似,但楚夜的更加張狂,更加的霸道,就跟他整個人一樣!

拆開信封,一根瑩白的玉簪便落了出來,慕容錦撿起,細看之下笑了,玉簪雕成的是三瓣蓮花的樣子,那雕工看似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但是隱約還是可以發現其中一些地方生疏和不足,不難看出雕刻之人是一位生手,既然是楚夜送來的,自然就是他的手筆了!

放下玉簪,慕容錦拿出信封里的宣紙,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一句短短的話︰孤王的手臂疼!

無語,有人寫信只為寫這樣一句話?慕容錦都可以想象得出楚夜一臉假意哀怨的樣子,頓時一臉黑線,不過還是坐到書案後面,寫了一封信,拿出一瓶金瘡藥放進去,遞給唐竹︰「派人送去楚國!」

見此,就算唐竹沒看信也知道是誰寫的了!接過,轉身出去!

「卿卿!快點給我準備洗澡水,我要好好洗洗!」秦緋月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慕容錦不懂聲色的將信紙和玉簪收起來,這才拿起一本書,而秦緋月也撩開簾子進來,大紅的衣服一下子就將這里照得明艷無比。

聞著那濃郁的薔薇香,慕容錦隱隱覺得頭疼,突然,一道靈光在慕容錦的腦海中閃過,沒等她徹底反應,身體已經先一步將‘天醫神典’拿了出來,迅速的翻了幾頁之後停在一朵火紅的薔薇花上︰「秦緋月,薔薇血靈在你不那里!」

肯定的語氣!秦緋月一愣,隨即危險的眯起桃花眼︰「卿卿,你問這個做什麼?」

慕容錦將醫典合上︰「放心,我不會搶你的,只是想跟你借一根枝椏救人而已!」

「救誰?」

「這個你不必知道!」

「卿卿想要跟我要東西,可是卻不告訴我用途,你以為我這麼便宜就給你了?」秦緋月昂首,一臉‘現在可是你求我’的架勢!

慕容錦笑了,懶得理她,她現在還有很多東西沒湊齊,也不急著拿他這一樣,等到需要的時候,她一定有法子讓他拿出來的!

「卿卿!」見慕容錦不受威脅,秦緋月頓時沒傲氣了︰「卿卿,你就說嘛!」

「好了,到時候一定告訴你,你現在快去洗洗你這一身吧,全是血腥味,聞著難受!」

聞言,秦緋月立刻蹦了起來,隨即想想又停下,邁著妖嬈的步子出去,抹了還回頭道︰「卿卿,記得告訴我!」

送走了秦緋月,慕容錦發現自己捧著書一個字都看不進去,無奈之下打開了抽屜,將那跟玉簪拿了出來,走到鏡子前面,輕輕的將簪子插上去,看了看還是將它拿了下來,重新收回了盒子里!

在心底嘆了口氣,慕容錦起身走了出來,此刻已是深夜,除去站崗的士兵,其他都睡下了,慕容錦披上一件披風,轉身走出了軍營!

策馬漫無目的的行走,等她回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來到上次楚夜帶她來的小溪邊,慕容錦苦笑,雖然是事實,但是要她承認,果然很不甘心啊!

放馬兒自己去吃草,她做到那塊石頭上,那天他親手為她洗澡,一國之尊卻甘願屈身為她月兌鞋洗腳,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伸手試了試水溫,這才月兌了鞋子,將一雙小腳泡進去,無意識的攪動,蕩起一圈圈波紋。

忽然,‘嘩啦’一聲,一個人影破水而出,水花濺起一丈多高,將猝不及防的慕容錦淋了個透徹,慕容錦看清是誰,頓時怒了︰「秦緋月,你不是在房間里沐浴麼?怎麼跑這里來了?」

秦緋月看見慕容錦也是一愣,但隨即笑了︰「房間里那點水怎麼夠洗啊?不過話說,卿卿你該不會是為了偷看我洗澡,所以才跟來的吧?」

慕容錦無語,剛想反駁,卻听得秦緋月自戀道︰「你要看的話直接告訴我就好了,我一定免費讓你看個夠!」

慕容錦徹底被他的無恥打敗了,抬腳就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腳被人握住了,慕容錦溫怒︰「秦……」剩下那兩個字恰在喉間,怎麼也叫不出來。

秦緋月根本沒有穿衣服,光潔白皙的胸膛就這樣在外面,雖然白淨,但是一點都不瘦弱,反而非常的健碩;而那打濕了的一頭青絲貼在他光潔的肌膚上,幾滴水珠滑落流過他胸前的殷紅,滑過那精壯的月復部,一路流下……

「噌!」一把紅從五髒六腑一直燒至她的耳根,慕容錦整個人呆住了,她肯定她不是,面對楚夜的各種誘惑她都能穩坐如山,可是現在她這反應是怎麼回事?

「卿卿!」秦緋月得意一笑,整個人依了上來︰「卿卿,對我的身材可還滿意?」

終于,慕容錦回神,一把拍在秦緋月的腦袋上︰「秦緋月,你居然對我用魅術!」她就說她怎變得不正常了,原來都是這家伙搞的鬼!

秦緋月猝不及防被打了腦袋,一瞬間有些愣了,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打腦袋呢,以前他肯定覺得這是對他的侮辱,他早就動手殺人了,但是此刻他卻覺得不怎麼討厭,反而覺得有些溫暖,從來沒人敢這麼對他,也從來沒人會這樣對他!

甩開心中的異樣,秦緋月看著慕容錦,展顏一笑,如出水妖孽一般勾魂︰「卿卿,你好無賴,居然不承認是被我迷住了!」

慕容錦白他一眼︰「你的魅術可也是你的一絕,差點就著了你的道了!」

「這樣啊!」語氣說不出的失望。

慕容錦起身,剛剛準備穿鞋,卻突然頓住了,轉身看向秦緋月︰「今晚殺夠了沒?」

秦緋月眯眼嗜血一笑︰「還差點!」

「飯後點心來了!」

「卻之不恭!」

秦緋月炸開水花從水中起來,那一襲大紅的衣服不知何時被他穿在了身上,整個人從水中出來,宛若出水的紅蓮艷妖,美得讓人移不開眼,仿佛被他勾去了性命也心甘情願!

慕容錦慢條斯理的穿上自己的鞋襪,下一刻四面八方便有人涌了出來,夜色掩蓋看不清他們的樣子,只有那森森泛著冷光的刀劍!

「慕容錦,立刻交出無鋒劍!」

「交出無鋒劍,我等饒你不死!」

「快點交出無鋒劍!」

听著一聲聲的怒斥,慕容錦冷笑︰「先別說無鋒劍不在我這里,就算在我這里,也豈是你們這些宵小可以肖想的?」

「慕容錦,你別廢話,快點交出無鋒劍,否則別怪我等不客氣!」

慕容錦抬眸︰「無鋒劍我放在了一個地方,你們有本事就自己去拿吧!」

「何處?」

回答他們的是秦緋月,他勾唇嗜血一笑︰「地獄!」

下一刻,他的身影化作一道紅光沖了進去,一把紅色的彎月刀不知何時出現在他手中,長刀月兌手,飛速的穿透幾人的心髒,片刻間便被吸干了血液變成了干尸!

「啊!」

「妖刀緋月,是秦緋月那個大魔頭啊!」

「大紅的衣服,真的是秦緋月啊!」

眨眼間情勢逆轉,原本氣勢洶洶的人此刻如過街老鼠一般抱頭鼠竄,嘴里不斷的含著求饒;而秦緋月充耳不聞,冷笑的看著妖刀收割著眾人的生命!

天上不知何時下起了薔薇雨,紅色的花瓣飄落一地,慕容錦拾起一片放在手心,看著夜空出神!

「嗖!」妖刀直直的向慕容錦飛來,卻在將要觸及她的時候以一個圓弧形繞開,直接刺進準備去偷襲慕容錦的人的身體,血液被抽干的聲音無比的清晰,慕容錦看都不曾看一眼。

秦緋月收了妖刀,冷冷的看著一地的尸體︰「不自量力!」

慕容錦將手中的花瓣彈了出去︰「走吧!」

不出三日,慕容錦身邊有絕世高手守護的事情就傳遍了江湖,而在有心人的散播下,立刻又翻出了無數個版本,慕容錦懶得理會,而這時另一股說法也開始在江湖中流出,那就是無鋒劍擇主,離開了慕容錦,此刻下落不明!

這個說法很快被人接受了,因為在他們看來,這無鋒劍可是被譽為最有靈性的天下第一神劍,怎麼可能放著那麼多的江湖豪杰不選,偏偏‘看上’了慕容錦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千金小姐,于是江湖上又掀起了一起巡劍風波!

文子謙看了慕容錦幾眼,半天都無法問出口!慕容錦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放下書本︰「干爹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文子謙轉轉手中的狼毫筆,語氣凝重︰「錦兒是否把無鋒送給了楚夜?」

雖是問她,但是卻已經有八方的肯定了,慕容錦點頭︰「是!」

「錦兒!你實話告訴我,這楚夜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何值得你如此信任,居然將這天下至寶無鋒劍交給他,萬一……」

後面的話文子謙沒有說出來,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白了,無鋒劍有多珍貴,看著幾日趕著來送死的武林人就知道了,而慕容錦擁有了它那麼久,最後還拱手就送人了,文子謙當然會為她不值!

慕容錦看著他,也不隱瞞︰「楚夜就是楚國的皇帝!」

雖然曾經猜測了,可是文子謙根本沒往那方面想,如今听她這麼一說,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錦兒,他跟你不可能啊!」

「我知道,不過這根本不是問題!」慕容錦垂眸︰「我跟他之間的事情干爹不必擔心,我把無鋒劍交給他也不過是讓他為我保管,無鋒現世,放在我手中只會給慕容家乃至整個慕容軍帶來災難,讓他帶走是最好的選擇,江湖中人知道他的身份,怎麼也得顧慮一下!」

「錦兒考慮得是,可是……」文子謙還是擔憂,畢竟對方是一國皇帝啊。

慕容錦淺笑︰「干爹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至于爹爹那里,我會去解釋的!」

文子謙最終嘆了口氣,突然想起秦緋月,頓時又緊張起來︰「那你身邊那個叫秦月的公子又是何人?」

「干爹听說了什麼?」

「江湖上這幾日都在傳,說你身邊有一個絕世高手在守護,而我想來想去就只有秦月的武功最高,可是他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何會願意守在你的身邊?」

「干爹,他的身份我不想說,我只能告訴你,他不會傷害我,不會傷害慕容軍就是了,其他的我不能說!」

文子謙也不是刨根問底的人,听她這樣說也算安心了︰「錦兒,我知道你的能力,也不懷疑你的話,但是干爹還是要提醒你一點,你是女孩子,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慕容錦︰要是他告訴文子謙,她招惹了兩匹狼,他會不會暴跳起來?

「嗯!」慕容錦乖巧的點頭應了,見此文子謙才放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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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家

孫菲菲恨恨的看著韓靜玉︰「你答應我的事情呢?」

「什麼事?」韓靜玉皺眉,一時間想不起來。

「你別裝糊涂,你答應過幫我殺了慕容錦的,可是現在呢?她在校場一展風采,如今是帝都里人人談論的將門虎女,如今在邊關更是混得風生水起,你居然問我什麼事?」

韓靜玉冷冷的看著她︰「我根本就沒有答應你什麼,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難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說出去?」

韓靜玉冷笑︰「你以為你真的能威脅我?要殺你易如反掌,你最好明白你的分量,不然別怪我手下無情!」

「韓靜玉,你……」孫菲菲被韓靜玉氣得上氣不接下氣,一臉憤怒,可是偏偏拿她沒有辦法。

韓靜玉打開她指著自己的手︰「孫菲菲,雖然你我同為公卿之女,但是若換一個身份,你對我來說不過螻蟻,我最後一次忠告你,慕容錦不是你能動的人!」

話落,轉身直接飛了出去!

孫菲菲氣得一把將桌上的花瓶掀到地上,昨日她收到東方曉傳來的消息,雖然明白東方曉不可能那麼好心的告訴她,但是那消息的內容差點讓她氣瘋;為了楚夜,東方曉不惜遠嫁楚國,可是依然得不到,而她更是失去了太子妃的身份,如今在孫家更是一點地位都沒有,她們這麼慘,可是慕容錦卻風光無限;而楚夜居然跑去了慕容軍的軍營里面跟慕容錦你儂我儂,這讓她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慕容錦,你個賤人,楚夜,大混蛋,你們這一對狗男女,我一定要讓你們下地獄!」

「下地獄……」孫菲菲靠在柱子上,厲聲大喝︰「來人,給我梳妝,備馬車!」

半個時辰之後,孫菲菲一身艷紅的裝扮妖艷無比的走出來,穿上一件灰色的斗篷,將這身華光掩蓋,從後門乘坐馬車離開!

‘香雪海’很雅致的名字,很雅致的院子,可是事實並非如此,這不過是它的外貌而已;在這院子的後面,是雲都最大的消金窟,里面沒有一絲雅致清幽,有的只有紙醉金迷,糜爛*;這里面有可以匹敵皇宮貢品的美酒佳肴,有比進貢的秀女還要美貌的四海舞姬,有比皇宮擺設還要奢華的金蘭玉器,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它拿不出來的!

這里是最大的信息聚集地,最大的官員*場所,最黑暗的地下世界;這是就連皇帝也無法動搖的黑暗地方,因為這里的主人掌控著天啟整個國庫三分之二的資金,所以皇上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孫菲菲認識這里的主人,在五年前,那人曾經帶著厚禮去孫家求親,但是那個時候她一心想要當太子妃,所以狠狠的拒絕了他;她知道他還對她有情,所以上次求他殺慕容錦的時候他出手了,可惜結果卻不如人意!

在她再次要他出手的時候,他告訴了她一個事實︰「孫菲菲,我前幾次出手,不過是看在對你往日的情分上,如果你還要我出手,你必須得付出相應的代價,不是麼?」

「我沒什麼可以給你的!」

「不,你還有一樣!那就是你的美色,你的身子,這是你現在唯一可以和我談條件的資本!」

孫菲菲緊捏住風衣的衣邊,心中在天人交戰,進去還是不進去?進去,她就真的陷入萬劫不復之地,若是不進去,她心里又很不甘。

她為了楚夜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這輩子她也不可能嫁出去了,太子的廢妃有誰敢娶?進去之後,她就回不了頭;可是如果就這樣放棄,放任慕容錦那個賤人跟楚夜雙宿雙飛,她一想想就覺得好似被千刀萬剮一般的疼。

就在孫菲菲無法抉擇的時候,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走了出來,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孫菲菲,隨即做出請的手勢︰「孫小姐,我家公子有請!」

孫菲菲躊躇了一下,隨即咬牙走了進去!

穿過兩個清靜的院子,再次推開一道門,入眼的就是一個極端的世界,紅色的輕紗飛舞,金漆的雕花玉柱,金線繡的雲翔圖,白玉鋪的地板,雕欄玉砌;越是往里走,越是華麗得驚人。

走到里面是一處挖陷下去的地下宮殿,地下面深十五米,佔地三畝有余,里面的裝飾有紅得嬌艷,白得素雅,金色華貴,銀得冷冽,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看不完的;所以的器物都是金玉雕琢,而那端著酒壺的女子,個個都是國色天香,那些在朝堂之上嚴肅正直的王公大臣,此刻在這里全都丑態畢露,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地面上的房子相對清靜,以梅蘭竹菊,琴棋書畫八方為八卦風水格局命名,四方有獨立的院子,獨立的書齋,獨立的寢室,與下面的奢靡完全不同。

而梅園是在最里面的深處,四周種滿了梅花,此刻正是梅花開放的季節,四處都飄滿了梅花的味道!很美的一個地方,可是這里卻是整個圓子的禁地,因為這里是這里的主人梅子寒的住處!

「公子!她來了!」

「嗯!你退下吧!」一個很平淡的聲音傳來,可是這個聲音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魔力,縱然他再平凡,也依舊讓人無法忽視。

孫菲菲還在躊躇,而屋門這時卻被打開了,走出來的是一個身材修長勻稱的男子,一身銀白色的長袍將他包裹,腰間掛著一條彩惠子,看起來很簡單,但是誰能想象他就是這里的主人?

他長得並不出眾,五官看起來都很精致,但是組成的這張臉卻平凡得不能再平凡,而那雙眼楮更是平靜而悠遠,仿佛天大的事情都激不起他一絲的情緒!他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飄忽、淡然、存在感極低,偏偏這樣卻更加的讓人不敢忽視。

梅子寒,一個全身飄著梅香的男子,他神秘、淡然、飄忽,誰都不放在眼里,也誰都入不了他的眼,他斂盡天下財富,但是自己卻從不動用,收羅天下美人,他卻從不染指;他是商人,最重的是利益,在利益面前,哪怕是他的父母他也不假顏色。

有人問,難道他就沒有自己的情感麼?有,當然有,他在乎的只有半塊碎裂的玉佩,只有在握住那玉佩的時候他才有一絲溫柔之色,誰要是敢踫那玉佩,他絕對會血濺三尺;一個讓人絕對捉模不透的人!

梅子寒淡淡的看了眼孫菲菲︰「跟我來吧!」

話落,轉身走進旁邊的一處亭子,而亭子的地面突然被打開,一條金玉砌成的石階一路通到下方,梅子寒抬步邁了進去,孫菲菲捏著衣袖跟了進去!

下面是一個寬大的房間,就跟皇宮的宮殿一樣,十個妖嬈的女子穿著清一色的衣服,看見梅子寒下來,頓時低頭行禮︰「見過公子!」

梅子寒走到他專門的座椅上,手邊是他最喜歡把玩的一副金玉算盤,金的骨架,玉的算子,上面色澤光亮,一看就知道是經常把玩的,也只有他在把玩這個東西的時候眾人才相信他是一個商人,而不是一個飄忽不定的梅君公子!

梅子寒目光掃過孫菲菲,立刻就有人上去將孫菲菲的斗篷月兌掉,露出那華貴的衣服,但是在這樣華貴的地方,她那身衣服頓時顯得俗氣,因為這里就連掛在牆上的輕紗都是昂貴的鮫紗,更不用說這里人的穿著了!

梅子寒看了眼孫菲菲,隨即低頭繼續撥弄手中的算子,聲音毫無起伏的響起︰「你可是決定了?」

孫菲菲第一次看見如此華貴的地方,感覺站在這里她以前的都算不上什麼,如果她能成為這里的女主人,如果她擁有這一切……這樣想著,孫菲菲原本的猶豫反而不見了,甚至已經忘記了她進來的初衷。

她望著梅子寒,第一次覺得這個她曾經不看好的男人也有可取之處,如果她現在跟了他,總比待在孫家那無人問津的院子好吧!「我……我願意!」

梅子寒從位置上起來︰「這可是你說的?」

孫菲菲羞澀的點頭,所以她沒有看見梅子寒眼中那一抹冷嘲!

梅子寒揮手︰「帶她去沐浴更衣!」

「是!」侍女們屈身回應,然後按下一個機括按鈕,一面的牆體突然打開,露出一個寬大的浴室,那浴池是用巨型的暖玉砌成,有活水不斷注入,恐怕皇宮也沒幾處這樣的地方!

孫菲菲羞澀的跟去了,在梅子寒看不見之後,她立刻恢復了曾經當太子妃時的傲氣,雙手展開,任由侍女們為她寬衣沐浴,完全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孫菲菲從喜悅中回神,這才發現自己面前的女子個個都不是一般的美麗,頓時有了一種危機感,柳眉一楊︰「你們在梅子寒身邊服侍多久了?」

侍女們一言不發,依舊幫她沐浴。

孫菲菲怒了︰「你們啞巴了?」

侍女們依舊不說話,繼續搓洗的搓洗,準備衣服的準備衣服!

孫菲菲徹底怒了︰「我問你們話呢?你們敢不回答?」

一個侍女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聲音死板︰「公子在外面等著呢,請小姐快些沐浴了出去!」

孫菲菲聞言,恨恨的壓下了怒氣,心中罵道︰等我成為了你們的女主人,第一件事就是除了你們這群狐媚子!

沐浴燻香之後,孫菲菲穿上上等的雪段制成的華服,頭上金枝玉環,好不華麗;從被廢太子妃之後,孫菲菲還沒穿過這樣華貴的衣服,如今穿上才發現,她原來可以美麗成這樣,頓時自信心大增!

暗門再次打開,孫菲菲當先走出去,身後一干侍女為她提著衣擺,頓時恢復了太子妃時候的優越感,不,或者更盛,應該說是——皇後!

看見梅子寒看了過來,孫菲菲靦腆一笑︰「我美麼?」

梅子寒握著算盤的手輕輕撥弄,雖然沒有表情,但是話語間還是有贊賞的︰「果然不愧是成為太子妃的人,優雅得體,這身衣服只有你才能穿得上!」

聞言,孫菲菲笑得更開了,眼中是掩飾不住的得意,她就說她孫菲菲怎麼可能過一輩子那樣的生活,今日之後,她一定要讓那些人刮目相看,不,是要將那些人全部踩在腳底下!

梅子寒看都沒看她,一揮手︰「來人,將她帶去天字號房!」

孫菲菲一愣︰「去天字號房?」

梅子寒看著她,眸光不變,但是那吐出來的話卻生生的將她打入了地獄︰「你不是要報仇麼?那麼就用你自己的身體去交換,我這里的客人可都是有權有勢,你可以用你的姿色迷住他們,讓他們心甘情願的為你辦事!」

孫菲菲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梅子寒,怎麼會這樣,你不是要我給你麼?為什麼是其他人?」

梅子寒抬眸︰「子寒可高攀不上孫家大小姐,未來的太子妃娘娘!」平淡的話,但是卻諷刺無比!

孫菲菲終于回過神來,嘶低的怒吼︰「梅子寒,你騙我!」原來他一開始就打算羞辱她的!

梅子寒冷眸︰「可是你自己走進來的,我可沒有逼你,既然是你答應了的,何來逼迫之說?」

孫菲菲怒極,一把扯掉頭上的金飾︰「我不干了,我不答應,我要離開這里……」

幾個侍女迅速上去將她鉗住,力道大得她動都動不了;孫菲菲拼命掙扎︰「梅子寒,你不要逼我恨你!」

梅子寒這才站起身,一步步的走過來︰「孫小姐莫不是忘了,五年前你對我的,恐怕有過之而無不及,今日子寒不計前嫌幫你,你怎麼就恨上我了?」

「混蛋,你是要毀了我,我要離開!」

「那可由不得你,我允許你來決定開始,但是結果卻是握在我的手里,帶下去!」

「不……不要,我可是孫大將軍的女兒,你這樣做我爹爹不會放過你的!」孫菲菲像是抓住了最後一顆稻草。

一旁的侍女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推開一道門簾,立刻就將外面樓下的景色盡收眼底,指著樓下一個摟著兩個胡女子的男人︰「那位可是孫將軍?」

孫菲菲猛的撲過去要喊,卻一把被一個侍女拉了回來︰「勸你還是別掙扎了,就算孫將軍在這里也救不了你,你可不要忘了這是什麼地方?」

孫菲菲全身一震,似乎這才想起這里是整個帝都最黑暗,最無法治的地方,而眼前整個人,是皇上都不願招惹的人!

梅子寒走到窗前,淡淡的掃了一眼下面的人︰「你還是想想怎麼取悅你的第一個恩客吧!」

孫菲菲猛的掙扎︰「梅子寒,我是太子妃,我是東方澤的妃子!」

「那又怎樣?一個廢棄的妃子而已!」話落,梅子寒直接揮手,侍女們立刻捂住孫菲菲的手將她月兌走。

梅子寒冷冷的看著她們離開,揮手關上門窗,這才從袖中拿出一片只有半塊的玉片,神情頓時溫柔了起來,一抹淡淡的暖意從某種散開,顯得他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而那玉佩上雕著一個字,雖然只有大半,但是還是可以看出是一個‘錦’字!

「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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