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

夏堇豈會听不出江世霖語氣中的威脅意味。她不能拿自己的母親冒險。她敢怒卻不敢言。

「生氣了?」江世霖打量她。

「你放過呂嬤嬤,我會听從你的安排。」

江世霖輕笑,嘆息道︰「你說得太遲了。很多時候,機會是稍縱即逝的。」

夏堇轉身往外。走了兩步,她停下腳步。門外都是他的丫鬟,她根本走不出去,更別提阻止呂嬤嬤受刑。她轉身怒視江世霖。他的蘇醒令她措手不及。她必須冷靜思量下一步應該怎麼辦。還有衛晨,她不能連累他。

明顯的,江光輝派人把她抓回來,卻直接押入池清居,這就說明江世霖可以左右他的父親。她匆忙離開是為了躲避被殺的命運,而眼前的男人似乎不打算殺她,至少暫時不想要了她的性命。

想到這,夏堇心神略定。她朝床上的江世霖看去,就見他正看著自己。他臉頰消瘦,臉色蒼白,眼中閃著未明的光芒。與江世澈的老成持重,江世熙的溫和謙厚相比,他顯得冷峻而凶狠,甚至是可怕。不過大概是剛剛醒來的關系,比起明月樓後巷的他,此時的他眼中少了幾分戾氣。

夏堇告訴自己,他既然命丫鬟們都退下了,自然會說出他的目的。只要他沒有動殺機,她就還有機會。先前的她太過慌亂。她必須冷靜。她一定可以應付他,擺月兌他。她後退幾步,在衛晨常坐的椅子旁站定。

「過來。」江世霖冷聲命令。

夏堇抿了抿嘴唇,向床榻走去。江世霖看了她一眼,緩緩閉上眼楮。夏堇雖心中焦急,但只能耐心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正當夏堇覺得沉默的氣氛幾乎令她無法呼吸的時候,杏紅在門外說︰「三爺,已經行過刑了,人也帶來了,就在院子里。」

「你進來把窗戶打開。」江世霖閉著眼楮下令。

杏紅低著頭走入屋子,依言打開了窗戶。夏堇的目光越過窗戶朝外看去,就見呂嬤嬤正虛弱地趴在地上。雖看不真切,但她幾乎能聞到若有似無的血腥味。血色一下子從夏堇的臉頰褪去。江世霖正在殺雞給猴看,而她就是那只猴子。

「你關上窗戶出去吧。」

隨著江世霖的這聲命令,杏紅輕手輕腳關上窗戶,對著床鋪福了福,低頭退了出去。在她關上房門的那刻,她忍不住抬起眼瞼看了看夏堇。

幾個月前,在江世霖執意要娶夏堇的時候,她也沒見他像此刻這般大費周章。她沒有忘記,他剛剛醒過來,問的第一句話就是︰木槿呢?她們與夏堇相處半年多,沒人不知道她小名木槿。她在房門合上的那刻,再次深深看了一眼夏堇。

江世霖听到關門聲,這才緩緩睜開眼楮。「現在,我們繼續把帳算一算。」他說得輕描淡寫,嘴角掛著淡淡的笑,仿佛之前的劍拔弩張根本不存在,而院子中奄奄一息的呂嬤嬤也只是她的錯覺。

夏堇想說什麼,嘴角動了動,終究還是忍下了。

「這就乖了。」江世霖贊許地點點頭,「剛才說到崔文麒和衛晨,現在再來說一說大哥和二哥。」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夏堇反駁。或許她對衛晨確有儒慕感激之情,但她對任何人都沒有非分之想。

「你承認也罷,不承認也好,今**能帶著你的丫鬟出城,總歸是他們的功勞。」江世霖嘆了一口氣,上下打量夏堇,嘖嘖嘆息︰「不過是半年時間,看來是我低估了你。」

夏堇緊握雙拳,才能勉強壓抑怒火。「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做的,與旁人無關。你要怎麼樣,直說就是。」她告訴自己,只要她能夠活著,只要母親無恙,她還有機會。她忍他,不是因為怕了他,而是為了將來。她不能枉費了老天給她的重生機會。

「不服氣?」江世霖搖頭,「那你告訴我,你是如何擺月兌家里的車夫僕役,你的丫鬟又是如何走出大門的?」

夏堇默然,隨即想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她去藥鋪的一路上,小潘氏派人嚴密監視著她。她原本以為逃月兌無望,結果藥鋪的人借故攔住了竹青等人,帶著她七轉八彎,把她送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馬車。從藥鋪的前門至後門,至少有三四個人參與其中。衛晨雖說,他已經安排好了,但他是壽陽人士,又日日都在江家,根本不可能做到。藥房的一切只可能是江世澈安排的。

至于丁香和呂嬤嬤,雖然是江世熙帶她們離開未明閣,可她們之所以能夠走出江家的大門,卻是因為大潘氏。是江家大房幫助她出逃?為什麼?因為同情她?

夏堇萬分震驚。原來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怎麼,說不出話了?」江世霖的目光落在夏堇的臉上。

「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勾引任何人。」

「萬事皆有因。我說的也都是事實。」江世霖看著夏堇,表情仿佛在說,我認定的事情不需要證據,你必須為這些事付出代價。

夏堇抬起眼瞼看他,輕輕一笑,說道︰「我一早就說了,你想怎麼樣,就直說,我會照辦的。」最後的半句話她說得十分艱難。

「怎麼,還是不服氣?」江世霖聳聳肩,「我記得你的大丫鬟叫丁香,是吧?」

「沒有,不是。」夏堇搖頭,垂下眼瞼,低頭承諾︰「以後我會和衛大夫、大伯、二伯保持距離。」

「那崔文麒呢?」

「我想,你不會放我出府,而他不可能入府。你想我承諾你什麼?」夏堇的語氣不由自主帶上了幾分諷刺意味。

「我要你把他交給我。」

「所以果真是他把你推下樓梯的?」夏堇月兌口而出,詫異過後又是一陣恍惚。即便崔文麒和紫鳶勾結,為了某些她想不明白的原因想要害她,但殺人這種事,為免太可怕了。見江世霖只是看著自己,並不回答,她又追問︰「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不可能一個人在酒樓喝酒的。」

「我沒必要替你解惑,除非——」崔文麒不正經地輕笑,惋惜地說︰「我現在這般,全身上下都使不出力,讓你服侍我也沒什麼趣味,不如你唱一段一曲給我听?」

夏堇呆愣了許久,才把他的話回過味來。她又羞又怒,臉頰一下子漲得通紅。「與我拜堂的只是一個公雞,你的父母並沒有喝我敬的茶。」她陳述。雖然她努力想讓自己鎮定,但聲音止不住顫抖。將來若江世霖想要強*奸她,她根本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看池清居的這些鶯鶯燕燕,再想想明月樓的污穢奢靡,他根本就是之徒!

江世霖不屑地嗤笑,輕浮地說︰「你這是還沒領略到**女愛的真諦……」

「住嘴!」夏堇驚恐地尖叫,恨不得捂上耳朵。他怎麼能對她說出這麼不堪的話!

江世霖大笑了起來,似乎很高興看到她的驚慌。「過來!」他勾了勾手指,示意夏堇靠近自己。

夏堇慎戒地看著他。

「你怎麼一點都不明白我的苦心?」江世霖嘆息,「呂嬤嬤皮粗肉燥的,挨個十板子沒什麼關系,若是讓十七八歲的小娘子……」

江世霖沒有說完,夏堇咬著牙上前幾步。見他盯著自己,她只能再上前幾步。

「坐下。」

夏堇遲疑了一下,挨著床沿坐下了。江世霖仔細打量她,突然傾身捏住她的下巴,左看右看,點頭道︰「仔細瞧瞧,你也算長得不錯。」他的目光從的臉頰移向她的胸部,又繼續往下移去,「我記得,你的腰也算縴細,只是不知道……」

「你到底想怎麼樣!」夏堇低吼。江世霖根本是在故意羞辱她。

隨著她的這聲質問,江世霖突然用力捏住夏堇的下巴,沉聲說︰「引崔文麒出現,然後把他交給我。」

夏堇從他的眼中看到了陰霾。她發現他只是想追查自己受傷的真相,而她也想知道紫鳶和崔文麒到底有什麼目的。「我剛才說過……」

江世霖用拇指按住夏堇的嘴唇。「我會給你創造機會,但是你要記住,我說的話是命令,不是請求,明白嗎?」。他的聲音滿是壓迫。

夏堇看著他的眼楮。短暫的對峙中,江世霖放開了她。「你不記得先前發生了什麼事?」夏堇試探。衛晨一早就說過,他就算醒來,可能變成痴傻,也可能什麼都不記得。

江世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定,轉而說道︰「你的幾個丫鬟助你逃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隨便打幾下,再罰她們去廚房當粗使丫鬟吧。」

「你已經懲罰過呂嬤嬤了。」

「那是因為你不听話,一件事歸一件事,我一向很公平的。」

夏堇沒再反駁,只是看著江世霖。在她眼中,他不止可恨,陰戾,荒誕又記仇,性格更是陰晴不定。她必須想辦法擺月兌他,離開江家,不過如果能利用他弄清楚崔文麒、紫鳶的目的,查清父親之死的真相,她也算有所收獲。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知道那麼多事?」江世霖再次輕笑。

「為什麼?」夏堇無意識反問。

「如果我說,這些全是衛晨告訴我的呢?」江世霖注視著夏堇的眼楮。(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隆重推薦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