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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求粉紅)

夏芯听到夏堇的話,臉上頓現惱意。她抬高下巴,不甘示弱地反擊︰「我知道,我比不上大姐,是大伯的掌上明珠,如今又成了涿州首富家的長媳。只可惜……」她「嘖嘖」咋嘴,眼中滿是自鳴得意。

夏堇心中明白,夏芯正為自己即將嫁入壽安衛家而驕傲。她深深看了她一眼,想到那團血肉模糊的小生命,她月兌口而出︰「原來二妹是這樣的人。你的‘喜歡’不過如此。不對,不能這麼說。反正好東西誰不喜歡呢。這是人之常情。作為大姐,我忠心希望未來的二妹夫也是玉樹臨風的美男子。」

「你這話什麼意思?」夏芯惱怒。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說白了,你我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夏堇說罷,轉身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夏芯氣急敗壞,追上前擋在夏堇面前,「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夏堇看著夏芯,譏諷地輕笑。「二妹要我說什麼?」她反問。原本她雖不喜歡二房,但只想與他們井水不犯河水。上輩子她的人生除了仇恨再無其他。這輩子她只想平平安安過日子。可夏知瑜一家連孤兒寡母都不放過。他們既然不仁,那就休怪她攪黃夏芯與衛家的婚事。

「你剛才的話什麼意思?」夏芯再次質問。

「二妹,如果我是你,一定會好好打探,再好好想清楚。對女人而言,嫁人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別人說得再好,總不及自己眼楮看到的。」夏堇語重心長,用憐憫的目光看著夏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

夏芯呆呆地看著夏堇遠去的身影,腦海中不斷浮現江世澈的樣子,還有父母對她說的那些話。如果姓衛的果真比江世澈更好,那麼為什麼江家嫌棄夏家家道中落,衛家卻不會?最重要的,她為什麼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我,仿佛我和她同病相憐一般?她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大,又不期然地想到了夏堇的那一句︰你的喜歡不過如此。世上會有比江世澈更完美的男人嗎?她不斷問著自己,腦海中滿是他的各種神態。

夏堇無心細思自己在夏芯心中種下的「因」,會不會發芽長大。若夏芯謹守規矩,不去奢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那麼她們的對話不過是幾句閑話。如若不然,她一定會像前世那般,鬧出點什麼事,最後不得不匆忙下嫁。

夏堇很快把夏芯拋諸腦後,思量著趙氏為何要拖延自己。她還來不及想明白,就听到自家院子內傳出了「   」的撞門聲。她疾步走進院子,看到趙氏正指揮兩個婆子試圖撞開廂房的大門。

「二嬸娘!」

夏堇的呼喚被「 」一聲巨響蓋住了。趙氏指著被撞壞的房門,高聲命令︰「把錢媽媽和海棠結結實實捆起來,亂棍打死!」

原來是這樣!

這一刻夏堇終于明白了趙氏的意圖。沒有錢媽媽和海棠,她的母親就是趙氏手中的泥巴,任她搓圓捏扁,隨時丟棄。先前她把錢媽媽等人鎖在屋子內,把鑰匙隨身帶著,並不是不相信她們,她怕的就是有人趁她不在院子內,把她們抓去治罪。結果趙氏居然沒臉沒皮地帶人撞門,硬生生把房門撞壞了。

「二嬸娘,您這是干什麼?二叔父的風濕腿好些了嗎?」。夏堇站到了趙氏身旁。

趙氏見到她,暗惱夏芯沒有把她拖住。她理直氣壯地說︰「堇丫頭,我和你二叔父一直都知道,你和大嫂最是心軟,可今日的事,她們謀害的是夏家長房的長子嫡孫。僅僅是亂棍打死,已經很便宜她們了。我知道你下不了手,嬸娘只好幫你出面。」她一副「你不用感激我」的神態。

隨著趙氏的話語,錢媽媽和海棠已經被押出了屋子。兩個人被綁得像粽子一般,嘴里嚴嚴實實塞著白布。一旁,幾個粗壯的婆子已經手持木棍,嚴陣以待。夏堇心中很明白,她若是晚回來片刻,見到的恐怕就是兩具尸體。

「二嬸娘,您剛剛不是說,要把事情弄個清楚明白嗎?」。

「堇丫頭,現在難道還不夠明白嗎?」。趙氏一邊說,一邊給一旁的婆子使了一個眼色。

眼見著婆子手中的棍子即將落下,夏堇一聲高喝︰「誰敢動一下!」

「堇丫頭,莫非你想包庇這兩個奴才?大伯、大嫂一向對你疼愛有加,難道親生父母還比不上兩個奴婢?」趙氏控訴夏堇不孝。

此刻的夏堇深刻地感受到自己是多麼的渺小、軟弱與無能。若趙氏命人把她拉開,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錢媽媽和海棠被活生生打死。

「二嬸娘,家里的奴婢,不要說是兩個,就算是十個八個,要生要死都是您一句話的事情。可惜,她們早已不是奴婢。」

「你這話何意?」

夏堇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唬住趙氏,但眼下這個境況,她只能硬著頭皮說︰「早在我出嫁的時候,她們已經用春桃、秋桐換了她們的賣身契。她們早已不是夏家的僕人,所以我才鎖著她們,只等拿到了證據送她們去官府治罪。」

趙氏將信將疑。除了紫鳶和張伯,春桃和秋桐是唯二兩個自願跟夏堇去江家的丫鬟。從這事來看,錢媽媽要麼就是極忠心的,要麼就是賣女求榮。想到前些日子錢媽**種種行為,趙氏馬上否定了後一種可能性。她清了清喉嚨說道︰「堇丫頭,有二嬸娘在,你不用前怕狼後怕虎,就算是去了官府,道理都在我們這邊,沒什麼可擔心的。」

夏堇回頭看了看滿眼絕望的錢媽媽。她先前就瞥見春桃和秋桐在正屋的窗子後面哭泣。若不是李婆婆攔住她們,她們大概已經沖了出來。

眼見著趙氏滿眼得意,情急之下她沉聲質問︰「二嬸娘,難道您就連一晚上都等不了嗎?」。她一邊說,一邊飛快地思量著對策。她沒有任何威脅趙氏的籌碼。整個夏家都是二房控制,夏僉也根本不會相信她的話。

「二嬸娘!」夏堇緊緊抓住趙氏的手,把她拉至一旁的角落。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堇丫頭,你到底想說什麼?」

情急之下,夏堇想到了李婆婆說過的話,想到了匆匆離去的假衛晨。「二嬸娘,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薛大哥已經連夜趕回京城去了。」

「薛大哥?」趙氏錯愕。

「對。」夏堇重重點頭,「應該說,薛大人已經趕回京城找人去了。衛大夫之所以能夠救活母親,全都是薛大哥的交代。他不止知道母親中了什麼毒,更知道那東西來自京城。」她嘴上言之灼灼,心中卻直打鼓。她根本就是在賭博,而賭注是兩條人命。

趙氏將信將疑,搖頭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二嬸娘,我把不該說的全都說了吧。薛大人收到祖父的書信,從京城趕來。為了問清楚父親是怎麼過世的,他假扮衛大夫,借口替相公治病,見了我一面。知道父親只是死于意外,他不想驚動任何人,于是決定借著衛大夫之名,偷偷拜見過母親,再祭拜了父親,就回京去了。結果他卻不小心發現,有人意圖謀害母親,母親的性命危在旦夕。」

听著夏堇的話,趙氏的心髒「噗噗」直跳。衛晨假扮小廝,這是小潘氏、夏知瑜都確認無誤的事情。至于半途離開的男人,她和夏知瑜都猜測,他可能是夏知翰的某個學生。若他就是薛子昂,所有條件都非常吻合。當然,最讓她緊張的一件事,據說那東西確實來自京城。

趙氏這般想著,心中已經對夏堇的話相信了七八分,嘴上卻仍舊表示不信,連連搖頭,不可置信地說︰「薛大人從小飽讀詩書,不可能做出假冒別人的鬼祟事。再說,他又不是大夫,離開之前更沒有見到你母親,如何知道她危在旦夕?」

「二嬸娘,您若是不相信我,我也沒有辦法。更何況,我也沒有和薛大哥說上話,只是听衛大夫說,薛大哥一听母親的癥狀就知道了始末,還教衛大夫應該如何醫治。據說這醫治的法子御醫們研究了好幾年。」

夏堇為自己的信口開河汗顏,趙氏卻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她一時沒了主意,尋了個借口回去和夏知瑜商量,留下滿院的下人看守錢媽媽和海棠。

夏堇心知,她唬得了趙氏,卻一定騙不過夏知瑜。更何況他們只要派人去江家問一問,就能拆穿她的謊言。一旦趙氏折回來,錢媽媽和海棠必死無疑。

怎麼辦?夏堇心急如焚。

「三女乃女乃。」紫鳶走到夏堇身邊,哀聲問︰「二太太為什麼要這麼對錢媽媽和海棠?是不是姓陸的婆子誣陷她們?那個婆子一定是二太太指使的。三女乃女乃,您可一定要救救錢媽媽和海棠!」紫鳶說著已經跪下了。

夏堇看著她,復又想到了遠在土地廟的崔文麒和張伯。也不知道他們身上的傷好了沒有。只要崔文麒一天沒有離開土地廟,她就一天不敢動紫鳶。

她不能拿崔文麒的性命冒險。

三更求粉紅。感謝「滂沱大雨的夏」的PK票。四月一日早上好感動,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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