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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有你認識的?】

一進竹屋,羅佛桑焰就看到青玉蒼白著一張臉。舒駑襻

【有你……認識的。】

繁梨。

桑焰曾說那是她的朋友妍。

【哦?!】

不曉得幽夜玄會不會都熟悉,他該不會……

自從那日從千魘宮被啼渟拖走以後,幽夜玄幾乎就沒再開口說過話,表面上看他沒什麼異常,溢黑的發絲,湛藍的瞳孔依然如神子般聖潔,但整個感覺卻是冷冽陌生了許多筱。

而且,她錯了。

她以為他的法力永遠無法再增強,事實卻非如此。

他反噬了束海的靈性,不但可以操縱束海,且束海吞噬的靈性多,他也會毫不費力的增強法力,她曾經暗示過他這一點,聰利的他怕是早也感覺到了。

真是個幸運兒。

【桑焰……】

火魔。

羅佛青玉擔心的卻是這個。

如今的火魔,曾經的火煌。

顯然,火魔在魔界修為更為純粹,又經過這數千年的滋養,實力突飛猛進,若是遇上水神……

【噓!你想成魔嗎?】

羅佛桑焰卻打斷了他,隨之轉移了話題。

【好啊。】

羅佛青玉甚至都沒有遲疑半分,就坦然的答應了。

【你可知,你若成魔,依現在天帝的能力,是無法再將你淨化成神的。】

羅佛桑焰善意的提醒他。

她有些煩躁。

她有些憤恨看著羅佛青玉整天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彷佛什麼都不在乎,又彷佛真的是對她濃濃的寵溺。

不是順從,是寵溺,她能深深的感覺到那飽滿的愛,不是小心翼翼,而是無邊無際。

她想摧毀他,卻總是于心不忍,所以一看到他落寞失望,又立馬巴巴上前哄他開心。

她很肯定,如果之前她若是有所摯愛一定是這個男子。

這個溫潤卻危險的男子。他為什麼要靠近她!她真的很想掐死他!

【傻瓜,就陪你好了,何必那麼周折。】

羅佛青玉看不透桑焰的小心思,依舊笑得如浴春風。

【陪著我?!】

羅佛桑焰表情一滯。

豎起的防備即刻軟了下來,一股暖流‘汩汩’的流竄在心間。

【你真的打算永遠的陪著我?】

他只是模著她的腦袋,肯定的點頭。

【我不舍得。】

羅佛桑焰拽著他的衣襟點起了腳尖。

【嗯?】

看她這麼主動羅佛青玉不由得驚退了半步。

現在的桑焰從來不會這般的,若是吻他也必定是拉低他的面。

【我不舍得讓你成魔。】

羅佛桑焰輕語細喃,兩手一搭,攀上了他的身。

邊界。

神魔兩界交鋒,滑稽的卻是,兩界的主將本都是來自天界。

泠叮,冰魄,繁梨,以及隨之出征的金鱗兒瞪目結舌的望著敵對的主將幽夜玄與火魔。

火魔倒是一派坦然。

幽夜玄也早已知曉來者的陣勢,不以為意。

【煌!】

正是肅穆以對之時,天界水神驀然失了態。

火魔眉頭一皺,看那仙子直沖沖的盯著自己,頓覺無比的熟悉。

而空洞的幾千年的心房,也似猛然被什麼滿滿的填充了般。

【泠叮,他是魔!他不認得你!】

冰魄仙子一身孝袍,一把拉住欲向前沖的泠叮。

這個時候沖上前,不是擺明要送死麼。

【煌!!】

泠叮卻不管不顧,神器盔甲她都不要了,她要那個男人,不管現在他是誰他是什麼身份!

【她是誰!】

火魔緊蹙著眉望著幽夜玄。

火魔歸位的兩千年,神魔一直遵循魔尊踏入輪回前的約定,祥和共處,所以對面的那些面孔他是一個也不認識。

只是……

幽夜玄來自天界,他一定認得那個女子。

【水神。】

若是邊界亂了章法,她會來嗎?

幽夜玄邪佞的一揚嘴角,下一句話險些將火魔驚至撲倒。

【你曾經的女人。】

【你在胡說什麼!】

火魔一臉的質疑,若不是幽夜玄已成魔,他甚至會以為他是天界派來的奸細,還未戰,先起內亂。

【難道你是真的忘了,你曾經是天界驍勇的火煌天座,為了你的摯愛水神泠叮險些灰飛煙滅。】

那日水神痛苦的撕裂,他身在冥界半夢半醒都听到了。

火煌‘死’後,泠叮處處飽受異樣的目光,神之地位也日漸衰落,但她並不在乎,只是苦苦自責曾對火煌的種種。

【幽夜,真的是你!】

這時,繁梨也一聲驚詫,久久無法回神。

【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藍色的瞳孔,溢黑的發絲,雖似天界之像但誰都感覺出來了,他身上所散發的並非神的力量。

【別靠近他!是束海的消融力量!被他吸附的話會直接困在魔界束海之中!】

天界羅佛,魔界束海。

束海,縱使被稱為天下第一美海也不為過,只是沒有那麼多幸運的眼眸可以看得見。

金鱗兒大吼一聲,眾神兵紛紛置後幾步。

雖無所見卻有所聞,三界中最美麗的死亡之路,身為神海域魚神統領之女的金鱗兒怎能不知!

【很好,很好,即已為魔,則與天界無關,盡管放馬過來!本仙要為父王和族人報仇!殺!!】

冰魄一聲令下,天地間霎時轟響起來,塵土飛揚,廝殺而來!

【尊上!】

果眼殿,羅佛桑焰正要準備和羅佛青玉出門,豳灺就奔了進來。

【火魔……不見了。】

戰事緊急,不待羅佛桑焰發問,豳灺就先稟報了出來。

【什麼?!】

羅佛桑焰右手還牽著羅佛青玉,左手就開始掐指細算火魔的過去。

【泠叮是誰?】

羅佛桑焰望著豳灺,豳灺則望著羅佛青玉。

【水神。】

他擔心的事,果然成真了。

【火魔之前從天界而來,為何從沒有人提起過!】

羅佛桑焰一挑眉,卻並未有太大怒氣。

幽夜玄一個人在邊界頂著,一個魔將只是下落不明,剩下這個可不能讓他丟了性命。

【怕……怕您……】

火神戀水,魔老都是知道的,甚至為此割過泠叮的影子引誘他,但那時誰知道火神就是火魔,如今又過了幾千年,誰又會知道火魔會還記得那個水女,戰事來的突然,他們誰都沒來的及顧慮……

【罷了,豳灺,去提三百個血衣,灑在束海里。你,先在這,我去一下流淵殿。】

羅佛桑焰驀地就消失而去,只留下一個淺淡的影子吩咐了一下豳灺,又對羅佛青玉道。

羅佛青玉沒有留在果眼殿,而是隨著豳灺去了束海邊。

沒多久,一眾魔兵兩兩一對就小心翼翼的抬著一個個木桶來到束海邊。

木桶一歪,里面一紅紅女敕女敕的不明物體就‘嗯嗯啊啊’的滑了出來。

‘唰!’

豳灺利落的一刀,羅佛青玉只見鮮血如水柱般噴涌而出。

【這……是什麼?】

羅佛青玉退後幾步,蹙眉問道。

【血衣。】

豳灺一面揮刀一面沉著的回答。

【血衣?這不是……】

活生生的**?

【對,這就是血衣。魔界中有很多妖艷的花草,有些魔子也需要噬血而活,于是,很早之前有人便研制出一種方法,給囚禁的妖魔神或者從凡間抓來的凡人食用一種魔草,他們的皮膚慢慢就會變得很薄很薄,他們的骨和肉會越來越少,但不是消失,而是化成飽滿的血水。】

豳灺將刀遞給身側已閑下來的魔兵,推著羅佛青玉旁邊靠了靠。

【怎麼會這樣……】

羅佛青玉不可置信的望著這一場面。

如此的慘絕人寰,天理不容。

【凡人最多能用兩次,其余的能用五到六次,但若是投入束海,只能用一次,血流進後,皮囊也會一並融進去。】

豳灺只是一邊擦著沾染在手上的血跡,一邊繼續解說著血衣。

【小玉兒,你想去感受一下嗎?很有趣的。】

羅佛桑焰不知何時現在他們身後,她走上前挽著羅佛青玉的手臂笑得一臉無邪。

她已經很久沒叫‘小玉兒’這個名字了,羅佛青玉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尊上?!】

豳灺驚異的望著羅佛桑焰。

魔尊對羅佛青玉的愛戀是有目共睹的,這……現下又不像是在開玩笑。

【怎麼,豳灺,你有異議?】

羅佛桑焰美眸一瞥,看著豳灺滿眼慌亂的跪去。

【屬下不敢。】

【去吧,待本尊歸來之時,便將你的血灑在本尊的血百合里。你就可以永遠的陪在本尊的身邊。】

羅佛桑焰妖嬈的一側身,細女敕的指拂著羅佛青玉的面,笑得傾國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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