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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節地下黨果然不是人人能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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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柳兒的霉顯見得還沒倒完。

「我還沒好完呢,得將養幾日,另外還得跟外面聯系上。」也沒著急硬要說出自己的身份,報恩什麼的。

「你別告訴我,你沒好完就不走?」柳兒沒有一點做地主的自覺,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不好客。說實話,這客也得分好壞不是?

「小姑娘,我被人追殺至此,一時不能走,我就在此地暫養些時日。」路元朗走到窩棚邊,坐在門邊石頭上,小屁孩,隨便對付下得了。暴露身份可是不妥。

「小姑娘,放心,我肯定是好人,你不要東張西望的,好吧,我若要害你,這一刻,你早死八百遍了。帶吃的沒有?」一邊捂著腿上的傷。一面不客氣的開口了,一客不煩二主了吧,反正,以後一總報答她就行了。

柳兒听了,心里想想,也是,就人家這中毒後,差一口氣就死硬了的人,在第二天能上這高樹,還從樹下躍下,就這本事、這身手,唉,要殺自己,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一點也沒尋思著什麼報答之說。

人小,沒當過別人的恩人,都是受恩惠的角色,這神經還沒換過來呢。

「大叔,這是雞,這是點饅頭,這是水,還有,這是我帶來的一些藥,你身上有傷口,估計能用上。我帶了一床小棉被,不知道你死了沒有,所以,就只帶了這一床,你先對付著用吧。」一邊說,一邊把黃黃身上的藥什麼的取出來,棉被就從小黑身上取了下來。

童言無忌呀,全當沒听見,什麼死不死的,「小姑娘,你有心了,謝謝,下次帶筆墨紙來,我寫封信,你幫我帶出去,寄給我的手下,他們自會來接我。」蓄了滿臉的胡子,肯定顯老,被叫成大叔也不生氣。

「筆、墨呀,我有,柳兒從拴在腰前的小包里,取出了不離身的竹筆盒。當著路元朗的面打開,取出了自己從不離身的筆墨。

路元朗此時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如此的大方得體,一點也無扭捏之態,看在眼里,由不得的使人覺得舒服。

柳兒親自細細的把紙撫平,小心地磨好墨,將筆遞在他手上︰「大叔,你寫吧,寫好我幫你寄出去」柳兒走到另一邊坐在另一石頭上,招手,黃黃來,黃黃老道地走到她邊上,也不是一回兩回當主人的靠墊了,柳兒把它當成靠背,舒服地擺好姿式,等著這人寫信。

路元朗拿著手里細且短的筆,心里不禁好笑,這小女娃,還真是周全的人,這筆都不離身的,利落地寫好了信,並寫了地址在另一紙上。沖柳兒招手︰

「小姑娘,來」

「大叔,這就寫好啦,」走過去,見路元朗並沒有折起信來,伸頭一看︰「噫,你畫的什麼鬼呀」只見上面畫著一些看不懂的符。

「這是我門里的獨門傳信之符,別人是看不懂的,你回去,用信封封好,把這個地址抄上後把這張紙毀了,不可封在信里,用這個印在封臘上,可記得了?」

說完從脖子上取下一塊玉墜子,遞給柳兒。「掛好,不可丟了,下次帶來還我!」

「是,大叔,」柳兒乖巧地應了,接過來,把玉墜子掛在脖子上。

「大叔,我走了,我是偷跑出來的,嬤嬤發覺了,肯定要擔心的。這些干糧,你省著些吃,我還不知道,明天尋不尋得到機會出門呢。」

「不要讓父母操心,能出來再出來知道嗎?我一時是離不了此地的」路元朗不由得為這仿佛玉做水砌的小姑娘操起心來。想著這雙眼里要是蓄滿了淚,自己肯定是受不了的。卻沒意識到,自己的心為什麼會這麼想。

第二日,柳兒果然沒有機會出來,只是把信照那人說的,寫了,封了蠟口,不敢請姜管家去辦,只叫小栓子送到鎮上的驛館,托人帶出去了。那地址,是京里的一個武館。信封上,落的地就是大花山周莊。

第三日,花匠王帶著六個小廝,快馬回了莊子,快過年了,都忙著回來,帶回了王府及程府的部份回禮,都是些衣料及金銀果子等等,世子這次卻是幾車書,這書以及些重的衣料等物,就由王明帶著三個小廝趕著馬車慢慢回莊,

其它人都先行回來了,楊嬤嬤開始什麼掃塵殺年豬這些活,柳兒仍不得空子鑽,這花匠王卻中午飯後就帶著一幫子小廝去了溫泉地,說要種上菜苗。明天要殺年豬,這一拖,肯定沒時間了,柳兒提心吊膽的等著,怕他去了溫泉地,踫到那個在溫泉養傷的大叔。

結果,花匠王回來,並沒有任何異樣。柳兒方才放下心,至洗浴間洗了澡,綠兒替她擦干了頭,鋪了床,看著她睡下了,就熄了燈,出去了,院門傳來了鎖門落匙的聲音。柳兒緊張了一天,迷糊著剛要入睡,忽听得自己的床底傳來聲響,

「哇,誰?」柳兒大喊,聲音沒喊出來,路元朗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噓,是我,是我,小聲點。」

「你怎麼到這里來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柳兒認出了來人是本該在溫泉地的大叔。方才定下神來。

「不要怕,我跟著你的莊頭過來的,你都二天沒去了,我吃的也沒了,食不果月復,只好尋你,我的小救命恩人來了。」

「救命恩人就是救命恩人,還小不小的,難不成救你小命的,就是小救命恩人,救你大命的才是大救命恩人?」柳兒身著長中衣,倒也不覺得怎麼樣,路元朗可受不了,只覺一陣菊花香撲鼻而來,面前的嬌娃,粉紅的臉頰,黑黑的眼珠正機靈地轉動著。長長的睫毛像蝴蝶撲扇著翅膀,每一下都扇在自己的心尖子上。回過頭,親自取過衣架上的外衫來遞給柳兒,「穿上!」

「唔,大叔,你進來怎麼都沒人見到?」隨手接過,穿好。

「我好得差不多了,這毒也逼走了八成,再得二日,也就能恢復如初了,」

「我最近都走不掉了,嬤嬤們盯得緊著呢,還好你來了,要不,明天,你就從莊子大門進來,我光明正大的留你下來,在客房養傷。」

「不行,這次傷我的對頭很是厲害,不能讓人知道我受傷了,你把我藏在什麼地方,躲上幾日就成。」

「啊!藏幾日。大叔,你這麼一個昂揚八尺大活人,可怎麼藏?想藏也沒得這麼大的櫃子!」柳兒撓頭。

最後,經過再三的估算,柳兒帶著他,在書房里打了個地鋪,讓他藏在了書房里。書房里鋪得有火龍,很暖和,就是睡在木板上也沒什麼問題。柳兒給他抱來了被子,褥子,鋪設好了,方才回了自己的屋子,關上門,別緊了,睡下。

第二日一早,小紅照例端著水要進書房去灰塵,嚇了柳兒一跳,這可怎麼行,

「小紅,不要了,這水氣多了,書容易發黃,昨天我幾本書,我看著就好象黃了一樣!」

「姑娘,有這種說法,我可沒听說過。」小紅遲疑不動。

「騙你做什麼,我這不也是書上見的,以後三五日來掃一次塵得了」

「是,姑娘,今天的早飯姑娘是上些什麼?」小紅又想起這早飯的事。

「有些肚子餓,今天,多拿些來吧,」想著給那大叔留些。小紅果然拿來稀飯,饅頭,豆漿,羊女乃、幾碟子咸菜。還有一盤子燙菜心。一一擺在桌子上。

「今天,是不是要殺年豬,你們快吃了自己的早飯,去看熱鬧去吧,我這吃完了,也就過來了。」

「好,姑娘,」小紅不疑有它,忙著去後院吃早飯去了。

柳兒按以前的規矩,本想吃了羊女乃,後來就端著豆漿喝了,吃了幾點菜心,剩下的都全拿到書房,給大叔吃了。就給柳兒的量,這路元朗全吃吃了,也只得個半飽。

「大叔,我走了,平時這院子不會有人來,我的房門什麼的都沒鎖,你白天藏在我屋子里比較安全,這書房,姜管家他們人齊了,早上都要來回事的,嗯,等下,中午,你先躲在我房里,碧紗櫥里,平時總沒人。我搬個屏風過來,這樣你也有個躲閃的地方。柳兒一邊說著,一邊把被褥卷起來,路元朗一手拿起來,「放那?」

「就收在碧紗櫥里,」路元朗依言放好。「你去吧,我自個兒呆著。」

柳兒把碗盤放回餐廳桌了,自己一徑去了。哈哈,活了兩世人,可真沒見過殺豬呢。

管氏來收碗筷。拿著一堆子空碗,模頭不著腦︰「噫,這姑娘最近怎麼了,胃口大開呀,事倒是好事,可別吃成沙鍋肚。這要跟楊嬤嬤說下」路元朗在房內听了,笑咧了嘴,看來,自己真不能放開肚子吃呀。

在小花山那邊的養豬場外面的林子里,早早就挖了個坑,又用大石頭,搭了個大灶,二大鐵鍋子滾滾的熱水早就燒好了,周圍擠著些莊戶家里的孩子,還有莊子里有事沒事的小子丫頭,都圍著,準備看熱鬧呢。怪不得,這魯迅說國人喜歡看殺人,當趕集一樣湊熱鬧,這才是殺個豬,都如此熱鬧!管氏不要柳兒近前,怕嚇到她,只讓柳兒遠遠地在上風的樹下坐著。(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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