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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帶著史阿一路策馬狂奔,逃出夏侯都的追捕,哈哈大笑著來到城中,找了家店投宿,暫時安頓了下來。

一連數日,王越都帶著史阿在城中閑逛,領略京都雒陽的繁華喧囂。

寬闊的大石板馬路,延綿的院牆磚瓦,林立的閣樓雲台,一家挨著一家的店鋪,一片連著一片的集市……

所有的這一切,都讓王越這個遼東土鱉大開眼界!

「哇!這就是京都麼!真大!真是繁華啊!天目城跟這一比,那便如小村莊一般了!這京都無愧為京都!好!」王越轉了兩天,回到客棧,倚在窗台上,望著熙熙攘攘的街道,連聲感慨著。

「得找個機會在這城中買上一座院落,日後將天心、黛兒他們接來,卻也不錯。」王越羨慕的望著那些漂亮的宅院,心中暗自劃算著。

這一日,正值旬中月圓之日,王越仍在月下修習那道家心法,感應這天地間的靈氣,溫養丹田。

修煉完畢,卻見守在一旁的史阿精神恍惚,似乎昏昏欲睡,搖搖欲墜,雙目中隱隱一絲青光閃過,面上更是流光異彩,詭異莫測。

王越心驚的問道︰「小阿,你怎麼了?」

史阿聞言一震,面上流光迅速消隱不見,茫然的說道︰「王大俠,怎麼了?」

「你剛才……」王越再仔細望去,史阿臉上卻是什麼也沒有了,只是那眼神卻是更加的妖媚,那面容卻是更加的細女敕,王越心疑︰「你剛才臉上……為何有光?」

「光?」史阿不解的模著臉蛋,迷惑的說道︰「什麼光?有麼?」

王越見史阿好像真的不知情,便只當是明月華光,也就沒往心里去。

第二日,王越便開始四處打听,看看這京中誰家有宅院要賣。

一連五日,沒有尋到賣家,卻是發現這城中有很多的空閑院落,但每問起左鄰,卻又多眼神閃爍,談之色變,一听王越是在打听這院落歸屬,便慌忙收拾東西,遠遠逃去。

「這……這是為何?」當問到第五家的時候,當發生第五次這種事情的時候,王越便納了悶了,問個話而已,有那麼可怕麼?「莫不是……這宅中有凶物?」

王越趴在門房上,擠著眼楮向里望去,卻見那院中雜草叢生,殘垣瓦礫,似乎破敗不堪,隱約間,又似乎有人影閃動,又似乎有貓狗橫行。王越忍不住嘀咕道︰「莫不是這里邊真的有鬼?」

史阿也在一旁觀瞧,听王越這麼一說,一陣冷意襲來,禁不住打了個哆嗦,煞白著臉色驚恐的說道︰「王大俠……你莫要嚇我……這……這真的有鬼?」

王越失聲笑道︰「瞧你那出息!我只是說說而已,又沒說這里一定有鬼!再說了,鬼有什麼好怕的?你見過鬼麼?」

「我……我……」史阿連听幾聲鬼,想起鄉間的謠傳,小臉更是嚇得慘無血色,雙目驚恐,淚眼摩挲,眼見就要哭出聲來,驚聲哭喪著說道︰「王大俠,我們還是快走吧,我……我好怕!」

「沒出息!」王越狠狠的瞪了史阿一眼,沒趣的帶著王越轉向另一條街問詢。

連問了十天,問了有不下百家空宅,卻無一不是這般情況,王越心中更是驚奇了,心中思索著這里邊到底有什麼原由?若是一家兩家如此,還則罷了,但一連百家,都這般情況,這便有問題了!

王越邊走在路上,邊尋思著,忽然,從對面街角傳來一聲大喝︰「有刺客!」接著,人群像炸了鍋一般,尖聲驚叫著向四周慌亂的逃去!

只見那人群中停著一輛馬車,那馬車披綾帶錦,描金瓖玉,端是豪華貴氣,只是馬車前,倒斃的四匹白馬倒在地上,讓那馬車癱瘓在路中間,動彈不得。周邊近百護衛正在與五名黑衣蒙面刺客大打出手。

那五名黑衣蒙面刺客三人使劍,兩人持刀,那劍法,如毒蟒出洞,那刀法,如猛虎下山,卻是已經到了意似階段!而那百名護衛卻多是形似武者,偶有一兩個意似武者,也因為用的是長槍叉戟,在這短兵相接中,卻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不多時,五名刺客便將護衛們殺得七零八落,街道上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那馬車中的貴人亦嚇得臉色煞白,在僕人們的拼死護衛下,向前逃來。

「閹狗!休得逃走!」五人大喝一聲,撇了護衛,連踢帶蹬的踏著人群,騰空而起,如虎狼一般刺向那貴人。

「啊!護駕!護駕!」那貴人尖著嗓聲高聲呼喊著,連滾帶爬的繼續向前奔逃……

「護駕?這人是那當朝皇帝不成?不像啊?」王越听那貴人驚呼,見那貴人狼狽不堪的向自己逃來,如同一可憐老者,受到多大脅迫似的,心中疑惑不解,「這是皇帝?皇帝就是這樣?也不怎麼樣嘛!」

那貴人跌跌撞撞的逃到王越跟前,慌亂中一不留神,撞在了王越的身上,正待大罵,抬頭見是那日東城外所遇之少年郎,瞬時間好似見到親兒子一般,拽著王越的胳膊驚喜的喊道︰「是你!太好了!快!快救我!那些是亂黨賊人,快快救我!」

「你……你是何人?」王越被那貴人的驚喜模樣弄得一愣一愣的,便是好像認識自己很久一般,但自己卻是全無映像,心下不由得有些疑惑。

「我乃當朝常父,位同三公!那些賊人……」那貴人回頭望了望,見那五名刺客已殺到近前,驚恐的呼道︰「英雄!快快救我一命!」

「三公?那是頂了天的大官了!我有認識這麼大的官的麼?這人好奇怪!為何如此依賴我?不過,看他挺可憐的,我得問個清楚再說!」想著,王越招出巨劍,躍了上前,揮舞著第二重的神似劍法,攻向那五人!

那五名刺客眼見便要成功了,不料忽然從後邊閃出一名英俊少年郎,那少年郎手無寸鐵,卻不知為何,忽然憑空變出一把七尺巨劍來,端是神奇!

五人正在猜測,忽覺一道寒光閃過,那少年郎的巨劍卻如長河落日般,轉瞬即至眼前!

五人大驚,心中不由得一怯,自覺弱上三分,雖有五人,卻被王越一人一劍擊得連連後退,直到退出十步之外,那駭人的威勢才有稍減!

五人心中狂震,眼中寫滿了驚駭!

「沒想到這天地間居然還有如此威猛的劍法,當真是驚天地,泣鬼神,世間少見!」

五人互視了一眼,當頭一名瘦小的使劍刺客跳了出來,瞪著眼楮,高聲喝道︰「壯士!快快讓開!你所護之人乃當朝常父,是為閹人第一賊首!快快讓開!讓我等殺了他為天下百姓除害!」

王越望了望五名刺客,疑聲問道︰「你們又是何人?」接著又回頭,問著那貴人說道︰「你又是何人?果真如他們所說,為天下人所不恥?」

那貴人不待五刺客說說,當先尖聲說道︰「英雄!休要听他們胡言亂語!我雖是宮人,卻日日伴隨在皇上身邊,听皇上差遣,服侍皇上。而他們卻是那士族賊人,互結黨營,不服朝廷管教,日日擾民亂朝,卻是罪大惡極!」

「哦?這個難辦了。你說他不對,他說你不對,這可就難辦了。」王越望著兩邊人,無奈的攤著手說道︰「我看不如把你們都送官,由官家來評判,如何?」

「正是!」

「不行!」

兩邊人同聲呼道。那貴人是巴不得送官,五人刺客卻是齊聲反對。

王越擺了擺巨劍,好言相勸道︰「這是京都,你們要相信官家,我看,還是去見官吧。」

那貴人在後邊如雞啄小米一般連連點頭,那五名刺客卻是要氣瘋了!

好不容易逮到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眼見便要成功了,卻突然半途殺出個程咬金來!五人有心拼死殺上去,但從那少年剛才那一劍之威來看,自己五人怕是舍了性命也難以近前了!

五人眼見遠處衛兵已至,心知此次行動又告失敗了,那瘦弱之人恨恨的盯著王越,憤聲叱道︰「賊人!枉你如此英武了得,卻甘願做那閹人鷹犬!總有你後悔的時候!哼!我們走!」

說著,那五人怒瞪王越一眼,飛身上房,轉眼便逃得無影無蹤了。

待五人逃得沒影了,街那邊才有一隊守衛緊趕慢趕的圍了上來,當頭一名帶櫻將軍躍下戰馬,望了一眼王越,眼中閃過一絲驚異,沒有言語,側身來到那貴人面前,拱手問道︰「張常父,可還安好?」

那張常父見危險解除,這才呼了口氣,從王越身後行出,扶了扶官帽,扯了扯衣衫,怒聲喝道︰「你是哪部護衛,這城中刺客橫行,你這護衛怎麼當的?」

那將軍冷哼一聲,面不改色的言道︰「我乃北部左護尉曹操,不知張常父有可指教?」

那張常父聞言一愣,緩了緩聲問道︰「你祖父是費亭侯曹騰?你父親是曹嵩曹太尉?」

曹操挺了挺胸,昂頭說道︰「正是!」

張常父訕笑一聲,點頭說道︰「嗯,不錯,果然英雄少年!好!有乃父之風!好!我與你祖父倒是有些交情,見賢佷能有這般威風,心中甚慰。好!好!」

張常父說得好听,那曹操卻是不領情,仍是冷哼一聲,拱手說道︰「既是張常父安好無事,那孟德便告退了。收兵!」說著,曹操回身上馬,一揮手,帶著守衛們有條不紊的回軍撤走了,卻是頭也不回,理也不再理那張常父。

張常父老臉一沉,望了望王越,裝著不以為意的笑道︰「年青人就是氣勝,怕是將來要吃大虧的。氣太勝,氣太勝!」

王越見前後兩撥人都這般對張常父,心中隱隱有些回過味來,自己這一趟怕是救人救錯了,這張常父怕真不是什麼好鳥!

想著,王越心中有些懊悔,沉著臉拱手說道︰「既是此間事了,我便也告辭了,後會有期。」說著,王越便要拉著史阿離去。

「壯士留步!」張常父高聲喊道︰「壯士,承蒙相救,大恩不言謝,不知可否隨我回府,讓必為壯士在朝中謀個參事,如何?」

王越心中暗笑,撇著嘴說道︰「多謝大人,在下逍遙江湖,浪/蕩貫了,怕是受不得官家約束。告辭。」說著,王越再次拱手,又待要離去。

「壯士!」張常父眼光連閃,再次高聲呼道︰「听聞壯士這些時日在京中找房,可是有找到中意的?」

王越心中一怔,沒想到自己在京中找房之事,卻好似弄得人盡皆知一般,這隨便踫上一人,居然都已知曉,我找房有找出那麼大動靜麼?

王越心中意動,拱手說道︰「我些時日確是在京中找房,也找到些中意的,只是……只是……」

張常父笑道︰「是不是都沒人賣?」

王越愣道︰「正是。」

「哈哈……」張常父哈哈大笑道︰「少年郎,你還是初來京都,怕是不了解京都之事!不若隨我回府,我與你解決了這房院之事,如何?」

「這……」王越猶豫半晌,終于受不住京中房產的誘惑,隨張常父去了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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