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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破舊棋譜

「噗…」

烈火如歌最後一句話讓歐陽傾果斷笑噴了。什麼叫做「你嫌棄我就算了,竟然還嫌棄我家老二」?

她哪里是嫌棄他家老二了?他們剛才說的話題和他家老二有半毛錢的關系嗎?

「看吧,你不但嫌棄我家老二,現在還嘲笑它。」

烈火如歌把嘴一撇,擺出了一副萬分委屈的模樣,直把歐陽傾看得傻眼兒了。她真的懷疑,當初在醫院的地下車庫遇到的那個烈火如歌其實是假的吧?或者說,這烈火家的少主其實是有雙重人格?

否則,怎麼跟人格分裂了似的呢。一會兒豪爽直率,一會兒又像個娘們兒似的。

這不跟一會兒攻,一會兒受一個理兒嗎?難不成,是這麼多年那什麼不行給憋出的毛病了?

「算了,我不想和你多說。只要你記住,是我的人就不容許背叛。否則,我一定不介意讓你嘗嘗什麼叫做痛不欲生。雖然人家都說禍不及家人,但我偏偏就不想遵守這個規矩。」歐陽傾輕描淡寫地說著,只是她眸底的厲色確實不容置疑。

烈火如歌心里也跟明鏡似的,雖然現在的歐陽傾在外人眼中還很弱小。但他絕對不敢輕視她的爆發力,更何況,她還有一個黑道邪醫的身份。

生老病死,人生常理。

但是,又有誰會甘心在最人生最得意的時刻死去?所以,不要小看邪醫的能力,最主要的是她能建立寬廣的人脈網。螞蟻搬象的故事,從來都不只是傳說。烈火如歌既然選擇了站在她一邊,自然也沒有想過要背叛。即便是站錯了隊,他也心甘情願,只因為身旁的女子確實值得!

「小傾傾你放心,我烈火如歌向來言出必諾,既然選擇了你,就不會再有異心。」生怕歐陽傾還是不給他信任似的,烈火如歌趕緊表明自己的態度。

「那麼,從此以後你便是我歐陽傾的同伴,對于同伴,我可以給予絕對的信任嗎?」扭頭,目光對視,淺笑凝眸,流光瀲灩。

「當然!」迎著她的目光,他竟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驚艷,欣喜,振奮?難以言表。

不是宣誓,更像兩個朋友一起話家常。直到很多年以後,烈火如歌還時不時地大吼,當初某個女人絕對朝他使了美人計,否則他怎麼會誤上了賊船?

敲定了烈火如歌的事情後,歐陽傾這才滿意地再次發動汽車,朝著那條荒涼落魄的小巷子駛去。

黃家大宅,雖然已經破舊不堪,但是在這個貧民窟里依然顯得獨樹一幟。歐陽傾的車停在他們家門口,立馬引來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這是誰家的車,看起來好高級。」

「誰說不是呢?我看這黃家怕是遇上好事兒了,接二連三有貴人上門兒。」

「是啊,前幾天那兩位少爺小姐,看起來不就是神仙般的任務。今兒個又有人找上門來了,不知道這次是不是前幾天那兩位。」

「我看著不像,前兩天那輛車,可跟今天的不同。」

……

歐陽傾和烈火如歌還沒下車,周圍的議論聲就是一片。這讓歐陽傾不禁有些後悔自己太過沖動了,這般大張旗鼓地來黃家,若是有心人,肯定能查出端倪。不知道,這樣會不會給黃家帶來災難。

可惜,她又知道有些事情由不得她動作不快。再不行動,等到其他人都把白玉棋盤的秘密想透徹嗎?

那她豈不就失了先機?

見歐陽傾坐在駕駛座上遲遲不下車,烈火如歌無奈地搖頭。他率先下車,再禮貌地為歐陽傾打開車門,後者才施施然下來。

明明他不是個會伺候人的,現在卻又能做到如此。而歐陽傾呢,卻也接受得心安理得。其實,在外人看來必然有貓膩在里面,但只有他們兩人清楚,這也算是同伴之間的默契。

只希望,這樣的默契不要讓某個遠赴緬國的男人生氣了才好。

「歐陽小姐?」黃沐驚喜地叫道。

他們一家人也是听說了外面有人豪車停在了家門口,所以黃家父母才叫兒子出來看看。卻不想,這一看竟然是歐陽傾。

要說歐陽傾拿走了他們家的白玉棋盤,那本來就是一樁買賣,其實黃家人也沒有任何不滿的。最多,也只是遺憾他們無能守不住祖宗留下的東西。可這歐陽傾,卻又是黃沐的救命恩人,解決了他多年的痛苦,把他從死亡邊兒上拉了回來。這乍一見,他自然是高興的。

「嗯,黃沐,你現在身體如何了?」對待什麼樣兒的人,用什麼樣兒的態度。

在黃沐這樣淳樸的小伙子面前,歐陽傾自然是以禮相待,連笑容都顯得溫和親切。

「多虧了歐陽小姐,我現在身體好多了。」黃沐在歐陽傾面前還是顯得有些拘謹和靦腆,但說起話來也是落落大方。

果然是在鬼市訓練出來的,即便是出身什麼的有所不足,憑著他後天的努力,也未必不能達到別人意想不到的高度。

「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何須多禮?」見黃沐還對著自己恭敬彎腰一拜,歐陽傾頓覺頭疼,這小伙兒,能不能不這樣彬彬有禮?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平素最討厭的就是這些虛禮了嗎?更何況現在還是在他家門口,也不知外面的那些左鄰右舍都作何感想。

「對于歐陽小姐來說是舉手之勞,對于阿沐乃至我們整個黃家來說,絕對是救命之恩。」里面傳來了黃父鏗鏘有力之聲,「阿沐,既然歐陽小姐來了,你還不快請她進來!」

這一次的黃父,給歐陽傾的感覺很不一樣。仿佛上一次所見那個固執古板卻又樸實的中年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高深莫測的形象。他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把老黃梨花木椅子上,好像早就料到了歐陽傾要來一般,連茶水都準備好了。

歐陽傾斂眸,神色莫名地看向黃父。

「黃先生好像早知小女子要來?」

「今早忽聞院子前面那顆樹上有喜鵲在叫,想來今兒個是有貴客臨門。本來也是做個猜測,卻不想真有貴客上門了。歐陽小姐,還有這位先生請喝茶。」黃父起身,親自把茶水送到二人面前。

「茶倒是好茶,幽香深遠,回味無窮。」輕抿一口,歐陽傾笑道。

真是好演技,上一次連她都給騙了過去。以為黃父還真是那等老實守舊的男人,卻不想他今日卻是這般模樣。氣韻內斂,大氣沉穩,著實有黃家老祖宗的風範。

「貴客臨門,自然要以誠相待。只是寒舍簡陋,還請歐陽小姐海涵。」黃父面帶笑容,端的是大家風範。舉手投足之間,竟也有幾分儒雅之氣。

「再次打擾,我還要請黃先生見諒才是。」歐陽傾微微欠身,做戲,誰都會。只是,她倒是想看看,這黃家爸爸,到底是個什麼目的。前幾天雲家兄妹已然來過,莫不是打草驚蛇了?那麼,他知道自己來的目的是什麼也就不奇怪了。

但是,她奇怪的是他的態度,就好像是在等著她的到來一般,這倒是讓人平白覺得不解了。

「打擾談不上,我更好奇,歐陽小姐此行的目的何在。」

「想必黃先生心里清楚得緊,不用歐陽來說吧。」不知不覺,歐陽傾也把黃父放在了與自己同等的位置上。她知道,今天想要從這里得到她所猜想的那東西,就必須過了眼前人這關。黃家父親,倒真是好本事!

「前幾天也有兩位貴客前來寒舍,問關于白玉棋盤的下落。想來,先祖留下的東西在一些人眼里真的成了值得搶奪的至寶。」

「我看未必吧,那副白玉棋雖然頗為討喜,卻也只是一副棋而已。至于黃先生口中的至寶,歐陽願聞其詳。」斂去笑意,歐陽傾輕描淡寫地又把話題推了回去。

觀黃父的神情,她也明白了,只怕這位知道的不少。至于怎麼瞞過了雲家兄妹,歐陽傾並不感興趣。連她歐陽傾都能忽悠的團團轉的人,還無法在雲家兄妹的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嗎?

「至寶嗎?其實,在先祖眼中,他一生最重要的財富不是那一副價值連城的白玉棋,而是他一生都在研究的棋譜。」

「哦?此話怎講?」面兒上擺出一副受教的模樣,歐陽傾心下了然,只怕黃父快要說到重點了。

「先父曾經說過,先祖最大的遺憾就是無法研究出如何破一局棋,乃至于到死都無法瞑目。他交代黃家後人在自己有生之年都竭盡所能去破解那個棋局,可嘆我黃家卻無一人可擔此大任。」

「那還真是遺憾吶…」歐陽傾也忍不住輕嘆,黃家先祖棋藝非凡,後人卻不善此道,難免讓人覺得惋惜。

「家父曾經有交代,若是想要破解棋局,大可不必拘泥世俗。我黃家破解不了,並不代表這大千世界便無人能破。我想,以歐陽小姐的聰明,應該懂得圍棋之道的吧?」

「說來慚愧,歐陽也不過是略知一二而已。」歐陽傾搖了搖頭,她確實懂圍棋,卻不想如了黃父的意,被人算計的感覺很不好呢。

「我黃家先祖流傳下來的除了一副白玉棋,便只剩下一張破舊的棋譜,不知歐陽小姐可對那東西感興趣。」

破舊棋譜?

歐陽傾唇角劃過一抹玩味兒的笑意,她能不感興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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