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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博 弈(中)4

景寒戴著那頂可笑的魔法小飛帽走下擂台的時候,她的伙伴們幾乎一擁而上把她團團包圍。圍觀的那些來自異地島國人的目光,全都不知不覺聚集到了這五位年輕旺盛而又無比陌生的少男少女身上,他們低聲私語,暗自揣測著他們的來歷。

「麥加,這個就給你了。」

景寒順手就把她的戰利品塞給了麥加。

「為什麼要給我?」

「就當是安慰你那一口粉紅公主板牙好了。」

度恩撞了一下麥加的肩膀,對他擠擠眼,搞得麥加一身雞皮疙瘩。

「這是元素師專用的護胸盾,你是我們之中唯一的一個元素師,不給你給誰?」

雷漠說到了「唯一」,讓麥加忽然有點感動,表情又開始起了化學反應,可是,他只要一感性,他們的眼光就立即恢復到鄙視的水平線,落差極大。

雷漠覺得盾牌給麥加是很理所當然的事,到了山上,萬一有什麼差池,他也好有個保命的法寶,不過,一想到他戴上這塊盾牌上山的形象,還真的是蠻好笑的。

既然連雷漠都這麼說,麥加趕緊接過那塊護胸盾,愛不釋手地研究了起來。

「怎麼樣?」

景寒走到雷漠跟前,昂頭挺胸,驕傲地問他。

「很棒,棒透了!」

「本來是想和你試試新玩意兒的,沒想到,還是被那個符咒師搶了先。」

「你說的新玩意兒。就是在靈氣上點楮畫符麼?」

「一天一夜的成果,一半是被荷修給逼出來的,你不知道他訓練我的時候有多變態……」

荷修在一旁咳嗽了兩聲,景寒對雷漠吐吐舌頭。立即管住了自己的嘴巴。

「變態……是個什麼東東?」

伽德勒冷颼颼地問了一句。

五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回答這個問題。

「我終于可以和你一起施法了,只要你的塔羅靈能一出,我就這樣蜻蜓點水……你看,就這樣……」

贏了比賽的景寒顯得相當興奮,手腳不停地在雷漠面前比劃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配合,你今天已經很厲害了。」

「是啊景寒,你真很厲害!」

希羅一把摟住景寒的腰,笑得無比開心。

「這還不算厲害。等到雷漠上台的時候,才是我們最長臉的時候,話說,今天到底有沒有塔羅師會出來挑戰呀?」

麥加的話還沒說完,轉眼之間。又有人登上了擂台。

眾人回頭一看,發現擂台上站著的不是單獨一個人,而是一對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姐妹。

「一場單人,一場團隊。交替進行,向來如此。」

弗洛埃順口解釋道。

「兩個也算團隊?」

「只要超過一人以上都算團隊比賽。唯一的要求就是雙方參賽的人數必須均等。」

「也就是說,我們要上台。也得兩個人一起咯?」

「那當然。」

台上的那對姐妹束著光潔整齊的馬尾,額頭又高又亮,看上去頂多二十出頭。從外型看,絲毫分不出她們的年齡差距,活月兌月兌一對分身,就連身材比例和頭發的長短都完全一樣。兩個女孩的五官長得非常精致立體,一看就知道是混血兒,尤其是那身中西合璧的修身麻衣道袍,和她們臉上似乎刻意略顯夸張的濃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第二場,團隊競技,上場的是兩位來自南澳的薩滿,她們有意想要挑戰兩位中國薩滿師。」

「這對姐妹花一上台就很有氣場,」伽德勒低頭對著度恩的耳邊說,「這麼年輕漂亮的女薩滿,這年頭可不多見。」

伽德勒說得沒錯,傳統的薩滿家族傳承,通常都是以男性繼承者為主,直到近幾年才開始流行傳授給家族中的女性繼承人,而她們通常都很年輕,還不夠資格在這種場合下拋頭露面,可是,這兩個女孩身上有一種深藏不露的詭異氣息,著實很吸引人。

「東南亞那麼多薩滿,為什麼非要挑戰中國薩滿?」

這的確是頗有針對性,難道,她們曾經在什麼地方遭遇過類似的強敵?

「也許,是因為她們想要挑戰男人,全世界,也只有中國薩滿只傳男不傳女。」

這是事實,當年度恩還在奇蓮的時候,沒事就往符咒系跑,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薩滿系里清一色全都是光頭漢子。

當那對雙胞胎近距離站在擂台前面時,度恩發現她們之間唯一不同的是瞳孔的顏色,左邊的那個是深褐色的,右邊那個是灰褐色的,若不仔細看,也是根本分辨不出來的。灰褐色瞳仁的女孩從站到擂台前端開始,就一直在看台下的那五位中國少年靈修者,似乎很期待他們其中有兩位可以繼續上來挑戰。

「看樣子,她們是沖著你來的。」

雷漠用肘子捅了捅身邊的李度恩,他感覺那兩個女孩是因為看了剛才那場對決,才打算上台挑戰的。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人上台,場面有點冷,阿諾似乎比那兩位挑戰者還要有耐心,他默默地等待,一句話也沒多說。

度恩想回頭去看看伽德勒臉上的表情,如果他想讓他和希羅練練手,就一定會給他一個明確的暗示。

「李度恩,賀希羅!」

伽德勒叫了他們倆的名字,然後,給了度恩一個肯定的眼神。

希羅看了看度恩。

度恩很自信地對她點點頭,兩人便一前一後地往人群外圍走去。

五人之中,又有兩位要上台了。度恩和希羅一離開他們,觀眾熱烈的氣氛就又調動了起來,由此可見,大家都在期待他們還會有後續的表現。

雷漠注意到。當度恩和希羅站到那對雙胞胎女薩滿的面前時,人群就突然變得額外擁擠起來,似乎又有更多的人涌過來了。

「他們已經學會配合施法了麼?」

雷漠小聲問景寒。

「應該是。」

其實景寒也不太清楚度恩和希羅的狀況。

雷漠不知道除他之外,城堡里其他的集訓是如何進行的,對于伽德勒指定讓他們倆一同上台,他內心感覺相當意外。

「挑戰者上台,比賽即將開始,團隊競技規則。三局兩勝制,雙方點到為止,傷人判輸,控場規則與單人競技相同。準備好的一方請舉手示意。」

既然是挑戰,通常都是以先上擂台的那一方先開局,這似乎已經成為了一個默認的規則。雙胞胎姐妹先是相互耳語了一番,然後,灰褐色的那位就對阿諾舉起了手。

「好。比賽正式開始!」

阿諾走下台的那一刻,雷漠感覺周身彌漫起一股陰冷和暗淡,就好像晌午的大太陽被不知名的烏雲擋去了一半,而雨又似乎下不來。

雷漠不覺抬頭仰望。太陽還在頭頂上,但已成黃昏日照之狀。的確不如剛才那麼明亮了。

那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說不上有什麼危險。卻讓雷漠不由自主地感到緊張,剛才景寒在台上的時候,他都沒有像現在這麼緊張,這麼騷動難耐。

只見,那雙胞胎薩滿姐妹同時將左手的衣袖卷起,露出手腕上的五排大小不一的銅鈴,看似手鐲又似乎不太像。兩人一起平舉手腕,齊聲甩動了一下銅鈴,銅鈴手鐲便同時間散開,緊接著,四手合掌念咒,飛散的銅鈴在清脆響亮的唦啷聲中集齊到一起,堆砌成一個懸浮于半空的菱形古鈴祭壇。

度恩略感驚異,在奇蓮的時候听說過各種祭壇,而菱形祭壇,是最為少見的,相傳只有南美洲的土著薩滿才會制作和使用這種祭壇。

度恩脖子上的龍骨項鏈旋即飛出,兩座薩滿祭壇遙遙相對,隨時準備開戰。

「那是菱形祭壇,」度恩悄聲對希羅,「這種祭壇能夠直接轉化陰能,要特別小心。」

希羅點點頭,與此同時,胸前的月光石也驀然亮起。

古鈴祭壇在姐妹倆左手的控制下,旋轉了起來,銅鈴唦啷唦啷的聲音隨著轉速的加快,變得越來越密集、響亮,深褐色瞳仁的女薩滿右手並指點壇,旋轉的祭壇中央立刻燃起了一團冥火,緊接著,灰褐色瞳仁的那位默念咒語,對準冥火的雙指間冒出一團灰黑色的煙霧,瞬間溜進了冥火之中。

姐妹倆合掌推壇,祭壇中央的那團黑色冥火便立刻月兌壇而出,直射龍骨祭壇而去。

月光石紅火妖嬈,幽冥火紅光一現的霎那,度恩念咒推掌。

兩火相撞,黑、藍、紅,兩陰一陽三能交匯,如煙花綻放,瞬間隕落。

一招終了,雙方的薩滿祭壇均完好無損,沒有破陣。

「第一局,平手。」

台下響起零零落落的掌聲。

「那女孩手指間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麼?」

景寒忍不住問雷漠。

雷漠搖搖頭,他也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菱形祭壇停止了轉動,姐妹倆似乎沒有想到對方會使用陽能,震驚之余似乎也相當鎮定,兩人竊竊私語,商量著接下來的對策。

第二局,輪到度恩和希羅開場,雖然,他們有地獄火,但是,度恩卻開始擔心那個指尖投射黑霧的女薩滿師。

「希羅,幫我感應一下那個灰褐孩體內的能量。」

度恩偷偷在希羅的耳邊說。

他看見對方正專注于應對策略,還沒有注意到希羅脖子上的那塊石頭,眼下是最好的時機。

少頃,希羅的月光石從原先的紅色變成了深灰色,而那深灰色的中央還懸浮著一團黑蒙蒙的能量。

「雷漠,看希羅胸前的石頭!」

麥加突然間瞪大了雙眼。

那是什麼東西?

雷漠和景寒的臉色也變了。

他們還從未見過月光石發出過宛如地穴黑洞般的晦暗光芒。

「度恩終于踫到一個比他更厲害的家伙了。」

伽德勒幽幽然開了口。

大家的目光齊齊投向那位依舊淡定之極的死神,等待著他的答案。

可是,他卻沉默了。

現在,就看他們能不能猜出那位對手的真面目了。

伽德勒面不改色地思忖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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