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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你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你根本就沒有半點人性!」她突然失控的抓過一只枕頭就往莫笙身上砸去,無法壓抑的憤怒讓她瘦弱的身子抖得像篩糠。

莫笙對樓家的恨遠遠超出了她的意料,他精心布局,不只是想讓樓家家破人亡,而是想樓家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他竟然這樣狠!

就算當初父親和大哥對不起他和他母親,可現在樓家落到這樣的地步難道還不夠嗎?

為什麼還要趕盡殺絕嬲!

「你已經害死了我爹地媽咪,又讓素美一敗涂地,難道這些還不夠平息你心頭的恨?你到底要把我們逼到什麼地步你才甘心!」

她歇斯底里的吼叫,如同負傷又被逼至懸崖邊的小獸,發出絕望的哀鳴。

莫笙把她砸過來的枕頭扔回病床上,面無表情道︰「你說我害死了你爹地媽咪我可以告你誣陷,因為他們的死和我無關,你爹地是突然發病心力衰竭死亡,當時你也在場,是什麼樣的情況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而你媽咪是自殺,這就更和我沒關系了,又不是我逼得她自殺。濤」

樓伶難以置信他竟然還敢狡辯。

「如果不是你為了復仇布了這個局,如果不是你當時和我爹地說了什麼刺激他,他們怎麼會死?你以為你不承認就能洗刷你的罪孽?」

「一切罪孽的根源都源自他們丑陋的心靈!是他們種下了惡果才會有今天的自取滅亡!」莫笙沉了沉聲,渾身都釋放出一股讓人發寒的戾氣。

「你眼里只有你家人的好,他們犯下的罪孽你就選擇忽視?為了阻止一段感情他們居然殘忍到那種地步!如果不是他們綁架了我媽咪把她關在黑漆漆的房間里誘發了她的抑郁癥,她就不會是現在這樣瘋瘋癲癲的樣子!樓嘉恆還把她送去鄉下的精神病院,你知不知道她在那里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在那里根本就沒人管,我讓人去接她的時候她十個手指頭的指甲都被其他精神病人拔掉了,十指連心,你能想象被拔掉指甲的痛嗎?除此之外,她臉上身上也全是被劃傷咬傷的疤痕。就算我把她帶到美國去給她整容修復,找最好的精神方面的專家給她治療,可她瘋了就是瘋了,而這全都是拜你們樓家所賜!那一刻我就發誓,我一定要你們樓家付出沉重的代價!」

「樓家現在落到這種地步,這樣的代價還不夠沉重嗎?是不是要我們樓家所有人都死絕了你才會停手?」

「我並不想要你們的命,包括你大哥的,否則我早就讓人把他做掉了。我只是想一點點折磨你們,看你們痛苦,尤其是你,如果不是因為你,一切都不會發生。」

「……」

樓伶絕望的閉上眼,盈滿整個眼眶的淚水順勢滑落,一顆顆晶瑩剔透,像清晨時分凝聚在花瓣或樹葉上的露珠。

原來她才是這場復仇計劃的罪孽根源。

是因為她才害得穆海倫往後大半輩子都只能瘋瘋癲癲的生活,才導致了樓家的家破人亡。

可是她有什麼錯?

她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人,為什麼老天連她愛人的權利都要剝奪,都要那麼狠心的把這種權利變成一出又一出的悲劇?

「我以為你還愛著我……」她掩面抽泣,哭得幾不成語。

莫笙怔了怔,剛想說什麼,胸口卻忽然一陣莫名的絞痛,讓他疼得開不了口。

「那麼多人提醒我你要對樓家利,可我不信……我是傻,我以為你還愛著我,所以你不會那麼殘忍的對我……可是我錯了,我錯得太離譜……」

莫笙按住仍在持續絞痛的胸口,臉色因疼痛而一陣發青,連額頭的青筋也蹦了出來。

這時樓伶的手機又響起。

可她像樽雕塑一動不動,根本沒要接的意思。

莫笙等那陣疼痛緩過去了才沉聲說︰「你別想著尋死,如果你死了,我就讓你大哥和你妹妹給你陪葬。」

「你肚子里的孩子留不留隨你,反正我們離婚了,我不會承認我是孩子的父親,即使我明知道孩子是我的。」

「你根本就不配做孩子的父親。」樓伶的聲音從指縫里一點一點透出來,「你也沒有資格讓我為你生孩子,既然我無法挽救公司,那孩子我也沒留著的必要,反正——」她松開手抬眼來看他,眼底夾雜一絲譏諷︰「這不過是個孽種!」

莫笙狠狠瞪著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對她這麼輕視這個孩子的舉動感到很生氣。

可他壓抑著那股不悅沒有再繼續討論這件事情,而是轉開了話題︰「我知道你星期一要開臨時股東大會,屆時我會親自參加。」

語畢沒有再做停留,他轉身步伐從容的往外走去。

樓伶沒看他,只是呆呆的望著某一處,身體的感官像是忽然就失靈了,心里平靜得如一灘激不起半絲漣漪的死水,沒有任何感覺。

————

樓嘉恆眼看著天色完全黑下去樓伶卻還沒下來,也不接電話,不由有些心急。

他下了車邊往醫院住院部的大廳走邊不停撥打樓伶的電話,卻一直無人接听。

穿過大廳走向電梯口時余光瞥到一抹挺拔的身影從一部電梯里走出來,鐵灰色的西服,冷峻如斯的面容,無形散發的讓人畏懼的氣勢,一點一滴都在提醒著他就是這個男人把樓家害得有多慘。

想到死去的父母,快要倒閉的公司,被折騰得不成人形的妹妹……這一切的一切都給樓嘉恆莫大的勇氣,他掛了電話塞回口袋里,神情凶狠的大步朝那道身影走去,不自覺握成拳的雙手捏得手指關節‘咯咯’做響。

「你這個混蛋!」他怒喝一聲,一拳狠狠朝那人的顏面揮過去。

莫笙眉頭都沒動一下,身手敏捷的往後仰了仰,同時及時格住住樓嘉恆攻擊自己的那只手,並順勢扣住他的手腕,腕上一用勁,便將樓嘉恆那只手扭轉過來背到他身後,讓他另外那只手無法攻擊到自己。

「放開我!你這個畜生!」樓嘉恆破口大罵,全然不顧周遭投來的圍觀目光。莫笙掃了眼不遠處匆匆往這邊跑來的兩個保安,等他們走進了他才松手,而樓嘉恆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又被那兩名保安牢牢捉住了肩膀。

「穆亦你這個混蛋!別以為你改了名字姓莫變成了有錢人家的少爺你就了不起了!你就是個野•種,豬狗不如的畜生!」

不知道是不是野種那兩個字眼刺激了莫笙的某根神經,原本打算離開的他眸光一凜,在樓嘉恆欲繼續辱罵之前迅速欺身上去狠狠給了他一耳光。

「信不信就憑你剛才那句話我可以把你送進監獄讓你坐牢做到死?」他陰惻惻地在低聲說了句又退開來,一副嫌髒似的表情拍著手。

樓嘉恆這才注意到他手腕上那條沁出血色的淺藍色手帕,先是楞了一秒,然後才咬牙切齒的反擊︰「香港是講•法律的地方,我就不信你能一手遮天!」

「你盡管試。」

丟下這句,莫笙頭也不回的離開。

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了,那兩名保安才放開樓嘉恆。

樓嘉恆捂著火•辣•辣的那邊臉恨恨地望著莫笙離開的方向暗自發毒誓,有機會一定要殺了他,否則誓不為人。

「大哥?」

身後揚起的聲音拉回他的思緒。

他收回視線望向朝自己走來的妹妹,皺眉問︰「你怎麼去這麼久?也不接我電話,我都急死了。」

「手機調成了靜音,我沒听到。」她隨口敷衍,卻在看到他臉上那道醒目的指印後驟然一驚。

「你臉上怎麼了?誰打你?」

「沒事,踫上一個瘋子。」樓嘉恆格開她探來欲觸模他那邊臉的手,撒謊騙她。

因為不想讓她知道他剛才踫到了那個混蛋。

樓伶望著他,從他閃爍的目光中得知他騙了自己,不由蹙眉。

她猜大哥應該是踫到了莫笙,而大哥性格沖動,兩人應該是發生了沖突,以兩人相差懸殊的格斗經驗,大概大哥不敵莫笙,臉上才挨了耳光。

「談得怎麼樣?那只老狐狸是不是反悔了?」走出停車場時樓嘉恆問她。

樓伶沒立即會他,等上車後疲憊的把頭仰靠在椅背上,半晌才幽幽開口︰「公司沒救了。」

樓嘉恆早猜到這樣的結果,他看妹妹一眼,她煞白的臉色讓他心疼不已。

「沒救了就沒救了,我其實一開始就料到老狐狸不會撥錢給公司,因為那個混蛋就是一心想要我們樓家完蛋,所以他不可能會允許他爹地幫我們而和他作對。」

樓伶閉上眼,腦海里立即浮現出那張冷峻的臉。

她不懂,為什麼他可以對她那麼殘忍?

就算樓家對不起他和他母親,可樓家已經變成這樣了,為什麼他還要趕盡殺絕?

是不是真的只有離開香港,才能徹底的擺月兌他的仇恨?

她想起他那雙深情注視她的眼楮,那樣熟悉的溫柔,仿佛她還是他深愛的人……可她不敢再做那樣的夢,她很清楚的知道那一切都是假象。

他並不愛她,他接近她只是為了復仇。

她至始至終都是他手中一顆用來復仇的棋子。

「伶伶,既然老狐狸出爾反爾,那這孩子……你不會還留下吧?」

樓嘉恆忽然問一句。

「當然不會。」她想也不想的答,心想她怎麼可能會把一個充滿報復和仇恨的孩子生下來,讓孩子和她都痛苦一輩子?

她絕對不會,絕對不會……

「那我就放心了,我就是怕你傻,舍不得放不下。」

「……」

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麼舍不得放不下的?

那個人已經逼得她走投無路,她對他已經不敢再奢望什麼。

「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我們三兄妹一起移民去瑞士吧,我會賺錢照顧你們。」

樓嘉恆說著抽空瞄了眼她的月復部,遲疑了幾秒還是沒能忍住︰「伶伶,既然決定把孩子拿掉,就趕緊聯系醫生,免得夜長夢多。」

「我已經聯系好了,明天下午就過去做手術。」

樓嘉恆點點頭,見她一副很疲憊的樣子,也就沒再說什麼。

——————

回到家已經九點多,樓伶還是沒食欲,也就沒勉強自己吃東西,反正這個孩子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她也不會把孩子生下來,所以有沒有營養給孩子吸收已經不重要了。

洗過澡躺到床上,心卻靜不下來,亂糟糟的全是公司的事情。

她又坐起來,茫然的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催眠自己放空大腦,讓它一片空白。

可手機卻響起來,單調的鈴聲回蕩在寂靜的夜空,顯得無比突兀。

鈴聲叫囂了好一會,樓伶才慢吞吞拿過來,屏幕上顯示的來電讓她秀眉輕蹙,腦海里思緒翻騰了好一陣才接通。

「伶伶,我是二姐。」

莫思恩的聲音傳來。

樓伶握著電話冷聲問︰「什麼事?」

莫思恩像是嘆了口氣,然後才說︰「我知道你心里怨我這些天對你們樓家不聞不問,可我有苦衷,是阿笙不準我們插手你和他的事情,你也知道,自從阿笙回國接•任卓維後,我們大家都要仰仗他的鼻息生活,你二姐夫手中沒什麼實權不敢違抗他,而我每天留在醫院照顧爹地,也沒法離開。」

「你現在說這些對我來說無關緊要。」樓伶淡淡開口,「我和他已經離婚,以後莫家的一切和我無關,你也無需特意打電話來解釋什麼,不論真相是什麼,都無所謂了。」

「你和阿笙離婚了?」莫思恩驚訝的聲音。

樓伶已經打算掛電話了,莫思恩卻又說︰「其實我打電話來是因為爹地吩咐。」

「……」

「爹地怕你拿掉孩子,所以讓我打電話來阻止,他說他會避開阿笙的耳目私下讓紹榮轉錢到素美的賬戶上。」

樓伶仍然面無表情,即使是在听到莫思恩這樣說以後。

因為她已經不敢再對莫維謙抱任何希望。

現在卓維掌權的人是莫笙,莫維謙要想從公司挪那麼大一筆錢給素美,莫笙不可能毫無察覺。

她想莫維謙或許也沒真打算撥錢給她,只是想暫時穩住她不讓她把孩子拿掉罷了。「伶伶,爹地老了,最近幾年他越來越想抱孫子,好不容易盼著你和阿笙結婚,現在你又終于懷孕了,他當然希望——」

「孩子不是你們莫家的,莫笙根本就是個廢物,他連個男人都做不了。既然他滿足不了我我只好去外面找野男人,我自己也不知道這個野•種是誰的。」樓伶打斷她,想象著莫思恩把這些話告訴莫維謙後他又驚又怒的樣子,心頭涌起一絲快意。

她連再見都沒說一聲,直接掛了電話。

—————

凌晨三點多才睡著,一大清早又被一陣干嘔的***弄醒,樓伶趴在馬桶旁吐完,整個人都奄奄一息。

懷孕原來這麼痛苦,干嘔的時候恨不能把整個胃都掏出來。

她簡單洗漱完又爬回床上,昏天暗地的睡到中午,樓馨敲門了才醒來。

「大哥說你下午約好了要去醫院做手術,怕你睡過頭了,所以讓我上來看看。」

樓馨走到床前,望著蜷成一團瘦弱得像個孩子一樣的姐姐,眼眶禁不住泛紅。

「姐,對不起,我以前做了那麼多任性的事情惹你不開心,還故意和你作對,我現在好後悔。」

樓伶睜開眼望著臉上滿是懊悔和內疚的妹妹,勉強扯出一抹安撫的笑來。

「小馨,姐真高興你終于長大了。」

她坐起來,樓馨給她拿過外套讓她披上。

「大哥親自下廚做了一些適合孕婦口味的飯菜,你中午多少吃點吧,看你都瘦成紙片人了。」

「大哥下廚?」樓伶詫異。

「你沒想到吧?說實話我也嚇了一跳。一開始還以為大哥做出來的東西一定難以下咽,沒想到他居然很有這方面的天賦,第一次下廚做出來的東西都比家里的佣人做的好吃,我看干脆把佣人辭了,以後就讓大哥做家庭主男照顧我們。」樓馨努力讓氣氛變得輕快一些。

樓伶也配合的笑了笑︰「大哥這麼厲害?我迫不及待想嘗嘗他做的東西了,走吧。」

————

醫院的高級病房里,秦牧海情緒暴躁的把身邊能摔的東西都摔了,秦太太愛子心切,見狀也不敢阻止,只憂心匆匆地勸著︰「牧海,你就別和你爹地慪氣了,你的傷還沒好,不能動氣啊。」

一旁秦牧海的助理也戰戰兢兢︰「是董事長吩咐我那麼做的……」

秦牧海沉著臉不做聲,頰邊的肌肉卻咬得死緊,仿佛在努力克制。

半晌,他才開口︰「媽咪,您先出去。」

秦太太知道他要和助理談公事,點頭離開了。

秦牧海這才問助理︰「董事長購入了素美多少股票?」

「大概佔素美總股的三成。」

「你剛才說董事長星期一會和卓維的莫總一起去參加素美的臨時股東大會?」

「是的。」

「我們手中目前持有多少素美的股權?」

助理從公文包里掏出一份股權轉讓證書遞過去︰「這一份加上我們之前高價買入的12%,足以把素美的決策權從樓家手中搶過來。」

秦牧海皺眉,實在沒想到連一向心高氣傲的父親竟然也甘心做一顆棋子任莫笙擺布。

雖然父親做的這些是他之前就和易梓揚談好的條件,並購素美也是秦心應得的回報,可他已經讓樓伶那麼恨他了,他不想讓她更恨她,而是想極力的補救,努力挽回她對自己的信任。

助理看一眼他的臉色,繼續分析︰「這次中毒事件讓素美損失慘重,加上素美股票連日跌停,市值慘不忍睹,素美目前是負債累累。而除此之外,我還查到他們欠一筆連本帶息高達十億多美金的拆借款,明天就到期。董事長就是猜到素美還不起這筆巨款,所以在素美周一的股東大會上,董事長不僅要以素美最大股東的身份出席,更要逼得素美自動把公司賣給我們。」

——你以為素美真的會完蛋會被秦心收購嗎?我告訴你,你別做夢了!我就算傾家蕩產也要和你們斗到底!就算毀了素美也不會便宜了秦心!

秦牧海記起那日樓伶恨聲出口的一字一句,不自覺又想起她那雙充滿憎恨的眼楮。

「秦總,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秦牧海抬眸看過去︰「你想說什麼?」

「我是認為以素美眼下的狀態根本就逃月兌不了倒閉的下場,所以素美由秦心接手也算是一種企業的延續,而並不是終結。」

秦牧海听出助理的話外之音像是察覺了他對樓伶的感情,不由瞪了他一眼︰「我的事你最好不要在董事長面前多嘴。」

助理連連點頭。

「去把我的主治醫師叫來。」他要詢問一下還要多少天才能出院。

「是。」

——————

快三點的時候,樓伶在樓馨的陪同下趕到事先預約了流產手術的一家私人婦幼醫院。

「樓小姐,請您先把這張表填好,我再帶您去做一些基本檢查。」年輕的護士小姐微笑提醒她。

樓伶接過護士遞來的一張表格和一只筆,怕自己會後悔似的,飛快填好了資料交給護士。

樓馨瞥了眼她還在發顫的手,無聲嘆了口氣。

「小馨,你在這等我。」

和護士離開時樓伶吩咐妹妹。

樓馨點頭。

樓伶把包遞給妹妹,剛起身,她包里的手機就響起來。

「抱歉,我先接個電話。」她和護士說完就從包里掏出手機。

電話是齊秘書打來的,樓伶望著屏幕,不知道怎麼的眼皮又是一陣劇烈的跳動。

她用力揉了揉眼皮還在跳的那只眼楮,心里祈禱希望齊秘書打來電話不是要告訴她什麼噩耗。

可惜上帝並沒听到她的祈禱,電話一接通齊秘書就說︰「大小姐,情況不妙,我剛得知標叔和何華強把他們手中的股權賣給了秦心!」

樓伶心一沉,臉色猛地就變了。

「看來秦心這次是鐵了心要並購素美。」

「就算秦心買了他們手中的股權也只佔總股的12%,不可能並購素美。」她迅速冷靜下來分析。

「大小姐,你忘了莫笙手中還有四成素美的股權?當初他提出要公司四成股權的時候我就懷疑他要拿這四成股權做文章,現在看來並不是我想太多,從種種秦牧海和莫笙合作的跡象看來,莫笙很有可能會把那四成股權轉讓給秦心,那時候秦心就等于擁有了遠遠超過你手中股權的數量成為素美第一大股東。」樓伶頭昏眼花的踉蹌了一步,樓馨及時扶住她。

而齊秘書還在說︰「明天就是那筆十億多美金拆借款的歸還日期,這筆錢我們不可能拿得出來,除非是把公司賣了。」

「……」

「其實換一個角度想,素美被並購也不是一件壞事,以素美目前的狀況,公司倒閉在所難免,如果有企業願意並購起碼還能保住素美,雖然素美被並購以後就不再是樓家的了,但它始終是樓家祖輩創下的基業。」

樓伶閉上眼。

她知道齊秘書說的這些都有道理。

與其讓素美消失,不如被並購,這樣的話至少素美還是存在的。

可她不甘心,不甘心並購素美的是秦心,是她發誓就算毀了素美也不會便宜了他們的素美的死對頭!

「大小姐,事到如今一切已成定局,我們已經盡力了,為了你自己以後著想,別再和他們硬踫硬了,他們有的是時間是金錢,而我們什麼都沒有,連雞蛋的硬度都不夠,又怎麼去和一顆石頭踫撞?」

「我會在秦心並購素美後辭職,對不起,大小姐,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樓伶掛了電話,臉上的神情是樓馨從未見過的絕望。

她心急的搖晃像是被魔法定住了身子一動不動的樓伶,問︰「姐,發生什麼事了?你剛才說什麼秦心並購素美,難道是秦大哥要吞了我們家的公司?」

樓伶如夢初醒,頻頻搖頭。

她不會讓秦心並購素美,不會。

撥開妹妹的手她快步走向電梯口,完全忽略樓馨以及在一旁等候帶她去做檢查的護士的詢問聲。

她站在電梯外拼命按電梯開啟鍵,正方形格紋的金屬梯門映照出她的身形,她盯著自己那張微微有些扭曲的臉,在自己眼里看到迅速蔓延開來的恐懼。

「姐,你不做手術了嗎?」

樓馨追上來捉住她一條手臂問。

她茫然的搖頭,大腦一片混亂。

「那你現在去做什麼?」

她要去做什麼?

她腦子里像塞了一團漿糊,一時想不起來,只茫然的望著金屬門上那個像傻子一樣的自己,等過了幾秒她才喃喃說︰「我要去找他,他不能這麼對我,他不能……」

「你要去找誰?找那個王八蛋嗎?」樓馨驟然眯起眼,「姐,他都這樣對我們了你還要去找他?還要去看他的臉色對他搖尾乞憐?他根本就不再是以前一心一意愛著你的穆大哥了,你醒醒好不好!就算你去求他他也不會放過我們的,你不要再傻了!」

樓伶沒有回應,因為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要去找莫笙,樓馨那番話她根本就沒听進去一個字。

梯門開啟,樓伶擺拉開妹妹的手直愣愣的走進去,樓馨擔心她出事也跟了進去。

從醫院出來,樓伶一上車就撥電話給莫笙,電話是很快就通了,卻沒有聲音傳來。

她邊轉動方向盤把車開出停車場邊說︰「我要見你,現在,立即!」

——————

(o(╯□╰)o,四點多爬起來在眼楮都沒睜開的情況下碼八千字,碼字的菇涼都是上輩子被折斷翅膀的天使,因為灰不起來所以只能一直爬格子……PS︰明天劇情又是高•潮之一哇,不過笙哥可能要被千刀萬剮,~~(╯﹏╰)b,或許還要嚴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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