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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遠寺香織和逢阪麗音,一前一後地出現在了二之宮等人的眼前。

雖然並不是深夜,但是對于從來沒有在門限時間還在外晃蕩的久遠寺香織來說,恐怕也是一次特別獨特的體驗了。

就因為晚上還要外出這件事情,父母還對她追問了很久,最後還是通過使魔契約之中的咒力線才和麗音取得了聯系,讓她上門來接人了。

起初久遠寺夫婦對于女兒的說法還很奇怪,但是當她們看到身穿貴族私立學校校服的逢阪麗音出現的時候,也就接受了今天晚上會去對方家里玩的事實。

大概對于任何一對父母來說,孩子找到了要好的朋友都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吧。

懷著對父母撒謊的小小歉疚,久遠寺香織來到了今晚「打工」的現場。

「你們真是很準時啊,歡迎……這麼說好像很奇怪。」二之宮笑了一聲,但作為社長,他還是得繼續說下去,「關于這次的儀式,我想要將最重要的部分交給你們。」

「我們?你們那麼多魔法師是養來吃干飯的麼?」

逢阪麗音一听就不樂意了,淨化被污染的土地是一項非常繁雜的工作,只是兩個人的話,是很難在一夜之間做完的。

「只是最重要的一部分而已,我們其他人都已經開始進行工作了。如果不是這次的對象非常棘手,以我個人的立場來說並不是想要麻煩你們。」

久遠寺香織看起來有些不安,但是這不安之中也懷著一份相應的激動。

「那,那個……請問我們應該做什麼呢?」

「很簡單,破壞那個男人的尸體。」

「唉?!!!!!!」

二之宮的話一說完,久遠寺香織就要暈倒了。

他剛才說了什麼?破壞一個人的尸體??

「別害怕,並不是讓你們去掘墳,而是想要運用你們倆的特性,從儀式上破壞那個男人尸體上附著的咒力罷了。」

「其實,這里會變成咒波污染現場的理由有兩個,第一個我想昨天已經有人對你們說過了,這里是‘龍穴’也就是咒力容易堆積並且散發出來的地方。我想逢阪小姐你會來到這個地方,也是因為看穿了這一點對吧?」

逢阪麗音得意的嗅了嗅鼻子︰「我的鼻子可是很靈的,整個昆川流的龍穴位置我都非常的清楚。」

「當然,只是龍穴和堆積的咒力是不容易引發咒波污染的,但是這個男人的墳冢建立在龍穴之上,他的墳墓里似乎有什麼魔法物品或者說咒力在這麼多年的時間中變質了,所以才引起了這次的事件。與其說是破壞他的尸體,倒不如說是將某個造成咒波污染的咒物破壞掉。」

听到不用掘墳,久遠寺香織真是比什麼都高興,但是她很快就想到,說來說去還是要去破壞別人的墳冢,根本沒差別。

「昨天恩齊都給你的筆記,你看了多少呢?」

「基本上都看了一遍……可是不清楚是不是能夠那麼順利。」

久遠寺香織對于看書這一點還是比較有自信的,但是說道魔法上面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就算那本筆記中記載詳實,條理清楚。想要讓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魔法的高中生立刻就能夠像是老手一樣手到擒來那不是在開玩笑麼?

但是,她還不知道,自己就是可以這麼開玩笑的體質。

「今天的儀式,由你們開始,你們結束。」

二之宮背對著兩人走向了轎車,接著從後車廂中,取出了刻著自己名字的太刀。

看到這一幕,久遠寺香織才想起來,當日最後出現在眼簾之中,保護自己的那個背影是……

「是,社長您救了我嗎?」

「救了你的人是逢阪麗音,可不是我啊。我只是完成了她沒有做的事情而已。這是工作的一部分。」

這是由他這個社長決定接下的工作,也是由他這個社長決定做的事情,所以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要最後。

「很偉大呢,魔法師。」

久遠寺香織,用有些憧憬的聲音說道。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是了,憧憬是距離理解最遙遠的感情。

魔法師絕對不是一群偉大的人,雖然有些魔法師會被稱為「偉大」,但是從正常人的目光看來,這個詞的意義和「異化」沒有任何的區別。

越是偏離正途,越是走在邪道上的魔法師,或許就越接近所謂——「偉大」的魔法師吧?

不過,這對于二之宮來說,卻是一件好事。因為他人的目標正是……

「雖然我們都不是偉大的魔法師,但是我們都想要成為偉大的,為了別人使用魔法的魔法師。」

「听起來很像是奉獻社會的人會說的話呢。」

久遠寺香織拉著逢阪麗音跟在二之宮的身後,有些躊躇地走進了荒地後的森林之中。對于剛才那個「魔法師」的話題,她還想要繼續下去。

逢阪麗音卻毫不在意地瞥了瞥嘴。

「你的腦袋一定壞掉了吧,castiel的社長應該就是這個魔法結社的首領才對吧?我雖然從來不在魔法社會活動,但是也從來沒有听說過像你們這樣的結社,竟然混雜了那麼多稀奇古怪的術式,不怕引起咒波干擾嗎?」

不同魔法系統會形成各自的咒力特點,而這些特點並不能隨意的結合在一起。要是同宗同源,比如魔女術和凱爾特魔法也就好說;若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咒力,光是它們產生的余波,都非常可能引起咒波污染。

這也是為什麼,很少有見過使用不同體系魔法的魔法師湊在一起的原因。如果是一般的結社,對于這種狀態下的咒波污染處理起來可能會非常的得心應手吧,但是castiel卻不能,他們必須估算到每個魔法之間的影響,並且按照正確的順序使用,以免進一步刺激咒波污染的強度。

這也是為什麼,當逢阪麗音闖進了儀式現場破壞了一部分的咒物之後,就會引起強烈的咒波污染的原因之一。若是有老道的魔法師在場為她辯護的話,恐怕這次事故的責任castiel和麗音還都必須各擔一半才行。

「我們只是一群沒人要魔法師而已。但是我一直在想,既然都是擁有力量的人,如果不被更加強大的魔法師們需要的話,那麼會不會有普通人需要我們呢?」

二之宮帶著她們走過了一條小路,撥開面前齊腰高的雜草之後,很快就看到了忙碌的恩齊都和正在進行什麼神道儀式的清水美沙緒。

蒂尼和椿明乃似乎在為她們打下手的樣子。

「咦……」

只是看了一眼現場,久遠寺香織便捂著自己的雙眼蹲了下來。

「這是……」

「香織!香織!沒事吧?!」

看到自己主人突然這樣,身為使魔的逢阪麗音沒可能不擔心,可是香織也並沒有喊疼,只是捂著眼楮而已。

「總覺得,好奇怪……好奇怪……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眼前……」

那種感覺,難以言喻——仿佛就是有什麼東西正順著自己的眼楮鑽進腦袋里去一樣。

不是痛,也不是癢,而是一種奇怪到極點根本沒法說明的感受。那些鑽進腦袋的東西迅速化成了一道道字符,在自己的腦海里東竄西撞,卻又很快地消失了。

「先把眼楮閉上吧,現在正在布置的咒物都會引起許多咒力,會讓你的眼楮超過負荷的。」

不是「a的印記」就是更加完整的「完全公式的解答者」這一點是不會錯的了。因為是無意識下的發動,所以還沒有顯現出最真實的樣貌。

這可真是……讓人震驚的眼楮。

二之宮剛剛想要伸手去扶久遠寺香織,手就被逢阪麗音推開了。

「你們……究竟對我的master有什麼企圖?」

「我們,只是想要完成‘工作’而已。她的‘特異’是她自己的問題。你應該已經注意到了才對……現在先不說這個了,我有話要對你說。」

逢阪麗音用狐疑地目光盯著二之宮看了一眼,問道︰「有什麼話,就在這里說。」

「你……應該拿得出那把惡鬼切吧。」

「……你怎麼知道。」

惡鬼切,也就是由二之宮和清水美沙緒鎮壓的受到污染的咒物,起碼有六百年歷史的邪刀。作為祭品用凱爾特魔法轉換成了純粹的咒力,用以供給逢阪麗音的自愈而消耗掉的寶物。

一般來說,這類物品耗盡了咒力之後就會變成單純的東西,之後就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才對。

但是……惡鬼切不同。

要說它到底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它還是一把咒物。

被埋在墓中六百年的歲月,它不但沒有變鈍,反而因為從龍穴之中溢出的咒力影響變得更加鋒利了。原本就是斷鋼好刀的它即使是被當作了祭品之後也沒有耗盡咒力,而是變成「什麼」,融入了魔法之中。

之所以會那麼確信,二之宮也有自己的原因。

那是因為……他手中祖傳太刀的情況,也和惡鬼切一樣——甚至比它更加強大。

與其說是咒物,還不如說它是活生生的魔法。

逢阪麗音雖然不情願,但是也不得不按照二之宮的眼色行事。她背對著久遠寺香織和二之宮言,解開了自己校服的扣子,伸手模向了自己的月復部。

那里曾經是被「惡鬼切」一刀兩斷斬開的地方。

「呵……」

隨著逢阪麗音的低喝聲,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咒力正在變質,並且匯聚。

朝著逢阪麗音而去。

不會錯了,那是原本就和這里的靈脈曾經合為一體過的「惡鬼切」引起的咒力漩渦。光是出現就會在這里引起咒力污染,將周圍變成墳場,散發著濃重的「死氣」。

從握在逢阪麗音小小手中的刀柄開始,所有人都透過那個嬌小的身影,看著那明晃晃的太刀緩慢的從她的肚子里被拔了出來。

而當整把鬼子切完全離開了逢阪麗音的身體的那一刻……

「那個男人!為什麼要背叛我!!!!!!!!!」

淒厲的怒吼,從墳冢的方向穿了出來!宛若暴風般,席卷向了握著刀背對墳冢的逢阪麗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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